《美人当道》第六十八章叩头谢罪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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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看方少泽的脸色,洛青禾试探道:“那你可知二少爷他究竟是第几名?”
    方少槿却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草草扫了一眼人家便没再让我细看了。”
    方少泽此刻只觉得天旋地转,心中憋着一口浊气无处发泄,一语不发的回了自己的卧房,思绪万千。
    倘若自己早些走了,如今又怎会受这被自家弟弟压上一头的委屈?倘若当初去应试的是自己,那有幸能被圣上问话的是不是也会是自己?
    可事到如今,他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方少槿回来没多久,这天大的好消息就传到了方府中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虽说还没有敲锣打鼓的阵仗,可方府上下却是眼见着的高兴。
    “老爷,咱们要不要将广陵最好的酒楼包下来,大办一场?”
    秦氏正满脸喜色,兴冲冲的想同方景林张罗庆功宴的事情,却见方景林淡定道:“莫急,待正式张榜时再张罗也来得及。你现在去同酒楼掌柜的打声招呼让他将地方留下来就成,然后还得再同戏院的班主说一声,到时候将这事办得热闹些。”
    “好嘞!”秦氏已经很久没同方景林这般开怀的说过话了,又同他夸了方少君几句,秦氏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低泣道:“老爷啊,咱们君儿这么些年来寒窗苦读的苦,可是没白吃啊!”
    “不付出努力,哪里会有收获呢!”方景林这语气听起来虽然像是谦虚,可却又透着浓浓的得意。
    秦氏眼里极快,赶忙奉承道:“多亏老爷您多年来尽心尽力的教育啊!”
    方景林这才点点头,心满意足的笑了。
    自己这儿子能在几千人参加的应试中考进两百多名,也的确是非常优秀了。他自己年轻时虽说也没少念书,可平心而论,自己付出的辛苦可远远不及方少君。
    方景林的官场之路之所以能走的平坦,首先是因为他的亲爹,方老爷子本身就是南越的高官,到晚年请辞归乡时才顺手将方景林推荐了上去,而且在当时方景林的妻子翟氏家中也在广陵有些关系,所以他便揣着介绍信来广陵当上了官。
    之后两朝更替导致翟家没落时,翟氏又很是“贴心”的病亡,方景林便赶忙又将秦氏骗到了手,仗着她俩在广陵不大却也不小的势力,保了自己不受动荡牵连,又顺利的转移到了新帝的麾下。
    再后来,当方景林以为自己的晋升之路即将到头时,秦氏的表姐却忽然飞黄腾达,方景林便又借了秦氏娘家的光,自从七品一跃成为从五品的礼部精膳吏司。
    这一升官,却也连带着激出了方景林的野心。
    虽说方景林对张大人一直是阿谀奉承,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可他却打心眼里觉得这肥头大耳整日里就知道喝酒享乐的贪官远远不如自己!若是他有朝一日能将张大人取而代之,那方景林才能成为名正言顺的朝廷命官,才能在朝中有说话的底气和资本。
    方景林正畅想着未来,下意识的往窗外望去,可一见这不够气派院落时,方景林很是厌弃的撇了撇嘴,暗暗骂道:这破院子真是小得让人憋屈!见给自家儿子个庆功宴都要去外头包酒楼,真是跌份儿!
    可一想起庆功宴,方景林眼中却闪过一道精光。说实话,方少君这等成绩对于方府来说不过就是嘚瑟一番有点面子,可方景林之所以要将庆功宴的场面做得这么大,多数是因为想借着朝中同僚都在的时候,将方少泽送出去,而他自己也好踩在儿子的肩膀上实现愿望。
    思及此处,方景林忽然觉得来了精神,赶忙将管事的召进屋来问道:“大少爷的新衣服送过去了吗?”
    “回老爷,大少爷的就快好了,方才送去的是洛姑娘…”管家恭敬道。
    方景林听说还没做好,有些着急道:“别的不重要,你现在就去催一催让他们趁早将大少爷的给送过去!过几日我得带他出去应酬!”
    一听这话,方才还满心欢喜的秦氏顿时变了脸:“老爷你莫不是病糊涂了?这回应该风光的可是君儿啊!”
    无知妇人!方景林不屑于同秦氏解释,“再给君儿也做两身新的吧!不过你还得去给大少爷张罗一套上好的配饰,可别给老爷我丢脸呐!”
    见方景林虽然带了方少君的份,却依旧不忘提方少泽,秦氏更是气得心慌,可这时却还有丫鬟过来传话道:“夫人,三小姐说她同二少爷请洛姑娘和大少爷去醉霄楼吃饭了。”
    这个挨千刀的!秦氏只觉得眼前一黑。
    “其实醉霄楼的拿手好菜是河鲜,他们家的酒蒸河蟹和鲜蔬蟹黄都是广陵一绝,不过现在的河蟹不够肥不说,这两道菜的价格还高得吓人,不值当的很!所以咱们今日就吃他们家的焗河虾吧,这道菜也是相当叫座的!啊,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那日县官送去姥姥的大河蟹我没收,让他送回家了,你们吃了吗?”
    洛青禾同方少泽悄悄换了个眼色,只觉得这方三小姐着实是个奇人。
    虽说这方少槿的容貌并不出众,甚至…可以说是标准以下,可她这脾气秉性却实在是有意思的很。方少槿眼中没有深宅里的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可却又丝毫不是那种心无城府的天真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性格其实洛青禾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她身上有一股江湖儿女的豪气,不然也不会刚认识就满腔热情的领着他们三人出来吃饭。
    不过眼下方少泽怀疑他这妹妹是想趁此机会溜出来玩玩,毕竟方才她一直兴致勃勃的同洛青禾谈论广陵夜晚有哪些好的去处,还愉快的约定一会儿要去长街上好好逛逛。
    虽说方少泽心里不爽,可洛青禾却对这方少槿愈发喜欢起来。
    也就半柱香的时间,八只焗得嫩红饱满,香气扑鼻的河虾便盛在湖蓝方盘中端了上来。
    方少槿眼睛一亮,赶忙在金桔水中将手涮净,趁热拿过一直来边剥边道:“我来给你们打个样儿吧!本身这剥虾的活儿是下人做的,可我不爱等,觉得还是自己来剥才有意思,你们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了!
    洛青禾轻笑一声便也学着方少槿的样子抓起一只,不过她却习惯性的细细打量了一番。
    这虾在焗之前应该是用姜丝黄酒和特质香料煨过了,焗的时候火候也正好并未将虾中的水分都焗出去,看来这家手艺的确不错啊!
    不过这虾背上却为何是完好无损的?洛青禾心下疑惑,刚看清这虾背上隐隐约约的黑线时,就听一旁的方少泽忽然掏出帕子将口中的虾吐了出来。
    “坏了!大哥你没事吧?我方才忘记提了,这个大虾后头有虾线,得挑下去再吃,不然会硌牙的!”方少槿有些不好意思。
    可方少泽却有些不解的冲洛青禾道:“不对啊,你从前做虾的时候为何从来不硌牙?”
    洛青禾无奈道:“那自然是因为细心的我都将那东西挑出来了啊!”
    又将自己手中的虾背划开,将黑线露出来,洛青禾才道:“喏,就是这个硌了牙的!”
    “哇!你好厉害呀,我吃了这么久的虾从来都是自己挑虾线,有时候挑不干净还弄得虾肉上都是黑的,恶心得很,就只能浪费了这上好的河虾!”方少槿凑过来惊叹道。
    洛青禾将手中的虾放下,道:“这虾线得在下锅之前挑干净,不然等虾熟了再挑自然会将虾肉弄脏。”说着,洛青禾又回头将外头候着的小二喊来道:“你们酒楼怎的这般疏忽?虾线都不挑就敢端上来?赶快给我换了!”
    可小二一听这话却疑惑道:“姑娘,咱们醉霄楼开张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听说过还得挑虾线这回事啊!”
    望着小二一副你怕不是来碰瓷的防备之态,洛青禾心中很是不爽:“你少蒙我!哪里有不挑虾线的道理?怎么着,看我是生客就要糊弄吗?”
    “姑娘可不能这么说话啊!咱们可没糊弄你啊!”
    “你还不承认?”洛青禾撸起袖子就要同这小二理论,可却忽然被人拉到身后。
    方少泽冷声道:“罢了,你也不是管事的咱们不难为你,让掌柜的过来吧!”
    这小二一看是个颇有气度的年轻公子,便不敢再争辩,皱着眉满脸不解的去叫掌柜的了。
    方少槿这才想起来,面带急色道:“哎呀你们大概是误会了!我记得自己不论在那儿吃虾,都得自己挑虾线,从来没有酒楼给挑好的时候!”
    从来都不挑?莫非这是广陵的习惯?洛青禾一听忽然有些心虚。
    可这方大少爷却理直气壮道:“怎么,都不挑虾线就证明醉霄楼是对的吗?咱们花了这么多银子来吃饭,是为了硌牙来的?”
    可不是吗!一听这话洛青禾又来了精神:“咱们花这么多银子,凭什么还要被沙子硌了牙!”
    看着这二人一唱一和的样子,方少君悄悄拽了拽亲妹的袖子,二人对视一眼,识趣的闭了嘴。
    一盏茶的功夫,掌柜的便跟着小二急匆匆过来了:“几位客官,小店若有怠慢那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我方才听小二说是您生气因为咱们没挑虾线吗?可恕我直言,咱们这从来就没有挑虾线的规矩,不只是您这份没挑啊!”
    掌柜的说着,又让小二端上一盘来,将八只虾都剥了开来,道:“您看,咱们确实都没挑这虾线,可这事您的确是冤枉咱们了!您可以满广陵的扫听一遍,除了宫里的规矩我不清楚以外,其他地方所有的虾绝不可能有一只是挑过虾线的!”
    掌柜这理所当然的态度让洛青禾很是不爽,他们明知道这虾线硌牙,为何还要如此找借口呢?
    方少泽冷笑道:“掌柜的,别处的情况我可不清楚,可小爷自小便从未听说过这河虾不用挑虾线,也从未被咯过呀,怎的到你这儿就得吃这个闷亏吗?”
    望着方少泽这淡定自若中隐隐透着威严的气度,掌柜的忽然觉得心里没底:莫非自己今日惹着了狠角色?
    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方少泽好整以暇的抻了抻衣袖,道:“莫慌,小爷并不是宫里的人,而是从一个偏远的乡下地方来的。”
    听着方少泽这意味深长的话,方少君顿时有些臊得慌,可方少泽却点到为止,又冷笑着对掌柜的道:“既然你们醉霄楼能在广陵红火这么久,想来也是不简单。不过今日小爷我来了后让你们这般怠慢,那日后出门时定然是要传上两句你们醉霄楼的闲话了。”
    方少泽说着,将一开始上来的那盘虾随手扔在了小二捧着的漆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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