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皞昭江湖之惊澜》破霄卷第25章东方之日(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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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并未沉默多久,开口问:“为何只有我不一样?”
    听他的语气里还带了些莫名的笑意,伊澜又将方才说的话回忆了一遍,叹了口气答道:“我已经想好怎么报答首领了,唯不知如何报答你。”
    “你嫁给我,做我的妻子,便算是报答了。”他顺着势头张口就来。
    “……”倒是伊澜沉默了好一会儿,咬了咬牙才有些沉重地问道,“如果……如果我根本不是‘人’,你仍会执意与我相爱么?”
    不想他丝毫不觉惊诧,轻笑出声:“果然是只小兔妖。”
    “?你是从我说的哪个字里得出这个结论的?”伊澜低头,瞪着大眼睛看了看他唇边的那抹笑意,“妖怪好歹也能长生,而我的命数就像随时可以被捏死的虫子那样短。”
    ……“虫子”?
    宣?不动声色地颦了颦眉,笑容依然摆在面上:“我说了,无论是人是鬼,你都别想从我身边逃离。”
    伊澜合上眼轻轻摆了摆头:“成叭,反正我心善,就算到时候你的脸被打得啪啪响我也是不会嘲笑你的。”
    宣?微微眯眸,薄唇轻抿,长指停止了敲动桌沿。
    将手巾从他脑袋上拿下来,伊澜去一旁取了木梳,将他还湿滑的黑发轻轻梳理好。又打量了一下他的里衣,伸手摸了摸,还是湿的,便开口劝:“你方才急着出来,没有仔细擦净身子,再去擦一擦,换件衣服罢。”
    说完她下意识地瞄了一眼门口,心里念叨着“他要是敢说出让我帮他擦这种话我就立马跑路”,双脚已经向一旁挪了挪,蓄势待发。
    幸好宣?向来不按套路出牌,永远跟她的想法相悖,只点了点头,接过她半丢半递到他手里的手巾,起身进了里间。
    伊澜如临大赦,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脱了线般趴到了桌子上。
    晚上二人没有吃正餐,只一人饮了半碗粥,又各自看了看书和材料,磨蹭到山庄的每个院子都熄了灯的时候才准备就寝。
    主要是她磨蹭,宣?早早就上了床,闭了眼安静地躺着,等她洗漱完、再吹熄蜡烛的时候估计都已经睡了一觉了。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午后宣?可能是将她的话放在了心上,生了些疑虑和为难,一直到入眠都没再同她说过什么话。
    不过也好,加上首领没几天就要来了,他虽为难,可她的为难却会很快结束了。
    每晚睡前她都会想想对今日工作的总结和翌日的计划,一想起护卫组几个院子的兔子就开始头疼。也罢,反正首领过几天才来,就再纵容孩子们几日,让他们先与兔子快乐地玩耍几天再把兔子藏起来一部分,绝对不能给首领看到那么多只。
    另外夏日即至,孩子们的食谱也该改改了。
    做完打算后,伊澜伸了个懒腰走向床边,在黑暗中看到床上的人,半个呵欠立时憋了回去。
    他怎么能这么没有自觉地睡在外侧呢,不是说夫妻同床,都是妻子睡在外侧嘛。
    想着想着她愣了一下。
    呸呸呸,她是怕等下爬进去再惊醒他,又得被抱着睡一晚上。吸取了上一回的教训,她发现被他抱着的时候就特别容易睡着,一睡就是好久,耽误事,太耽误事。
    做了几次深呼吸后,伊澜先轻轻跪上了床沿,再缓缓抬起一条腿,逐渐加大幅度迈过他的身体,同时一只手也伸过去按在床上,另一半身子顺势过去了,一气呵成。
    上了床并挪到床的最里侧,伊澜才松了口气瘫在了床铺上,转身面向墙壁。
    结果刚一转过去,腰身就被一双手捏住,猛地向后扯。
    她被吓得差点反手就甩出几根针,直到后脊磕在了某人身前,感受到了熟悉的温度和触感,才呼了口气。
    宣?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上,从身后抱住她,大手在她身上摸了一通,语气有些怨念:“我若是想碰你,你穿得再多,也不过是弹指间的碎布。”边说边一只手去扯她的腰带。
    伊澜赶忙解释:“没有,我是习惯,睡觉也不脱衣服的。”
    “穿得比你自己都厚。”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两三下就摆布着她将最外边的腰带和几件衣服都扒了下来,却发现就跟没脱过一样,瞳孔微缩,很认真又不解地问,“你并未学冰寒之法,穿这么多竟不觉得热?”
    “……还行罢。”身体被他捏来抬去,不一会儿几层衣服就没了,伊澜瞬间丧失了大半的安全感,忍不住一颤,忙抓住他作乱的爪子,“别呀,别脱了,脱干净会吓着你的。”
    宣?一只手将她的两只手腕都钳住,不甘心地又连续扒了五六件,直到感觉她终于只剩了一层衣服,才叹了口气,紧紧将她抱好。
    “这全身上下,也就一张脸看着最正常。”他轻轻说,在她身上抚摸的手都觉得硌得慌,突然语锋一转,“是怕内力外溢随风飘走,才尽可能地增加体重?”
    伊澜眨眨眼睛,点了点头。他是什么人,肯定能想到她身体里如此深厚、然自己却控制不住的内力本不属于她本身。
    他与她面颊相贴,继续道:“所以这些力量,是有人为了保住你的命而传与你的?”
    伊澜没有表示,更不再说话,默默合上了眼睛。
    宣?不再追问,也合了眸,放松了身体,拥着她睡去了。
    ……
    又一次事实证明,跟他睡在一起,她不仅不能自然早醒,还睡得心安理得,直到外面有弟子隔着门来报都还迷迷糊糊地,甚至还有些不满,凶巴巴地问:“干嘛?!”
    宣?垂眸看着她跟睡醒后开始洗脸的兔子一样揉眼睛,还甩了甩头,极力想清醒过来的样子,不禁笑了:“小懒兔子,已经睡了六个时辰,还不愿起。”
    伊澜还是没醒过神来,一点没有对自己跟只猪一样睡了这么久的事实感到震惊,十分淡定地回道:“还不是你非要抱着我,你抱着我我就不想醒。”
    宣?不以为然,一本正经地胡说:“是你平日里过于操劳,太累了。”又补充说:“自己睡的时候不踏实,便睡得浅,在我怀里能够安心,身体也就放松了。”
    “虽然你说得是有点道理,可这并不代表我以后都会心甘情愿地让你抱着睡。”揉完眼睛,伊澜使劲晃了晃脑袋,也不看他,“一起睡可以,不许抱了,不然我还要不要工作了。”
    宣?不再说话,微微勾唇看着她从自己怀里钻出来、抬起身伸了伸懒腰,在昏暗的帐内来回望了望,才想起方才是有人来叫,可不知为何不说话了,便大声道:“外面的,有事说呀。”
    窗外自然是被她凶巴巴的语气吓到了的弟子这才回过神,先是对屋内两人间的对话表示了一番无言的震惊,瞬间觉得接下来要通报的事一点都不重要了,原本严肃的语气随意了不少:“噢,我想想。”
    伊澜一下子皱了眉:“没想好你过来吵我,是不是想挨打?”
    “呃不不不,弟子想想措辞。”门外的人慌张道,最后还是直接说,“禀副首领,有客至。”
    “委托人?”
    “……应是。”弟子犹豫道,“来人并未报上名姓,只说要副首领亲自前去。”
    “什么样的人呀?”
    “美人,大美人。”弟子突然激动,“副首领,好大的美人。”
    一听工作来了,伊澜基本上已经清醒。又听他说山庄里来了个漂亮的小姐姐,更是好奇,连忙越过已经毫无存在感的某人,扯开床帐要下床。
    结果又立马被扯了回去,这回直接摔在了宣?身上,面对面地压住了他。
    “……”
    “副首领,你听见了吗?”
    “……你先去让常统领帮忙接待一下,我一刻钟后便到。”看着身下的宣?透露着不满的双眼,伊澜咽了咽口水,“好好招待着,我就到,就到。”
    她一紧张就将一句话重复个没完的特性几乎全庄人都知道,房间外的弟子也大概知晓了屋里是个什么情况,不由露出了姨母一般的笑容,恭声告退。
    感觉弟子已经离开了长廊,伊澜当即一个亲亲印在了宣?额前,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连连道:“我现在真有事,有正事,你生气了也先缓一缓,等我忙完了再算账,怎么算都行好叭好叭?”
    还没说完,就因为怕他不满意而又连着亲了好几下,“木嘛木嘛”地,而后闪着水光的大眼睛看着他,一副可怜得要哭的样子。
    宣?愣了一会儿,才仔细对上伊澜那双快溢出水来的瞳眸,脸上竟是微红,偏头轻咳了一声:“……去罢。”
    伊澜垂头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
    嘿嘿,傻了罢。
    跟你说了多少遍我们浮沉的杀手是全能的,谁还不会演个戏,抹个泪吖。
    她算是看出来宣?的色厉内荏了,平时一副拈花老手的样子,其实自己才是一朵小白花。
    趴在他身上的伊澜轻手轻脚地爬下他的身体,再掀开床帏下了床。
    一落地,看着铺了满地的衣服,笑容瞬间消失。
    ……
    着急忙慌地穿好十件衣服,洗漱完毕,再将面纱的两端挂在耳朵上,伊澜飘去了山庄大门前的待客厅。
    一进门,左右望了望,除了几个日常给接待委托人的弟子立在里面之外,并未见什么漂亮的小姐姐。
    伊澜眨眨眼睛,还未开口发问,一旁极有眼力见儿的弟子就说:“副首领,常统领带着人去护卫区了。”
    “常统领?护卫区?”伊澜诧异地重复了一遍,“什么东西,浮沉的护卫区是能轻易让外人窥探的?还是常青带他去的,没睡醒吗???”
    “副首领说的是。”由于先前就被去暮归院通报的人警告了一番,知道她今早被打搅了与宣阁主的温存所以起床气重,便一个个都诚惶诚恐地,“一开始客人说要去护卫区看看,弟子们也是如此说的,只是后来常统领来了,就带着去了。”
    伊澜听见自己脑中轰隆一声,冷汗霎时落了满额,反复咽了咽口水,不甘心地又问:“不是说来的是个姑娘?”
    “是有个姑娘,副首领。”方才通报的弟子立刻道,“但弟子说的美人,是一位公子。一共来了两人。”
    刹那间晴天霹雳,伊澜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见她大睁着眼睛,嘴唇微张,面容僵滞,身体更是像被定住了一样,如被勾了魂一般呆呆地立着,竟有些吓人。
    不知她是怎么被吓傻了,几个人面面相觑,最终决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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