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当道》第一卷:太平局(上部)第一百零七章、借台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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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
    云浪见势断喝一声,招呼夜酩飘身掠出庙外。
    两人前脚还未落地,神庙祭台上那块山岩便已绽放出耀眼金光,砰然炸裂。
    一个浑身闪烁着熠熠金光的神将从中一跃而出,紧追而至。
    整个神庙前葫芦口形的空地上陡然刮起一阵旋风,无数残枝败叶被卷起,一时难以见物。
    夜酩瞬间便感到被一股强大气息牢牢锁定,忙将一颗升龙丹丢入口中,暗催体内气机流转,丹府金丸瞬间亮如旭日。
    只看从庙中掠出的神将头戴金冠,身着百花战袍,外罩鱼鳞宝甲,腰间系着狮吞,身高足有九尺,长得极为英武,尤其是那双眼睛黑如耀石,眼角如刀削,隐含杀气,简直比民间年节贴的门神还要威武三分。
    但令人感到有些奇怪的是,他只有一条胳膊,似是刚刚血战归来,手里只剩一柄两尺断剑。
    云浪也是一愕,不知这神将是被谁所伤,但仅仅过了一瞬,这位太平楼少东家的眼眸便又是一亮,遍布周身七彩流光愈发浓郁,开始如潮水般涌动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出剑,那玉面神将却在看到夜酩的瞬间又豁然倒掠出数丈,一双看着分外冷酷的眼眸里透着惊骇和不解。
    夜酩一阵莫名其妙。
    云浪见势,冷不丁的身上气机暴泻,猛然挥起右手,迅如疾电的朝前撩出一剑。
    不过,异变也几乎同时发生!
    只看那道将地面瞬间切出一道长达数丈,深达数尺的裂缝,再划过虚空后,引爆出一阵刺耳锐鸣的青色剑光在斩到神将身前时忽然迟缓下来,如同被两只无形的大手夹住,凝在半空。
    玉面神将冷蔑一笑,周身金芒如同打了一个雳闪,随手挥起断剑朝旁一拍,轻而易举的将青色剑光震散,转而反手一剑,直点云浪眉心。
    云浪身影一虚,原地散而又聚,如同后脑长了眼睛,避过了一道从身后掠来,又瞬间没入神将长剑的幽蓝剑光,亦是冷笑相迎。
    一神一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有些了然。
    玉面神将随后似想通什么,又看了眼夜酩,冷道:“窃夺天石者,必遭天诛,我劝你们不要白费力气”
    云浪一笑:“只要还未发生的事,就有机会扭转”
    夜酩一脸费解,听得云里雾里,搞不懂两人之间的话头。
    就在这时,云浪已又朝前刺出一剑。
    这一剑比前两记势如列缺霹雳的剑光更快,快到让一旁的少年看着反而觉得很慢。
    那是只有快到极致的事物才会带给人的错觉。
    比如阳光,月光,星光。
    没人能看清他们是怎样从源头射落的。
    而且与一般七境修行者不同,这一剑并未引起周遭天地元气剧烈反应,仿佛所有力量都来自云浪体内。
    少年只看到他抬起了手,那道巴掌宽窄,犹如幻彩琉璃般的剑光便已经横亘在空中。
    横在云浪指尖、神将胸口、以及远处的一片岩壁上,如一抹横贯天际的彩霞。
    紧接着才是轰然一声巨响。
    远处的山壁被这束光刺出一道裂缝,乱石四溅崩飞。
    神将胸口也有东西在飞。
    却不是血肉骨头,而是一片金辉。
    神将惊骇愣在原地,脸上一瞬浮现出许多怪异神情。
    他没料到云浪这一剑竟已超出他神念流转的速度,还让他想起许多前尘往事,心中一时五味杂陈,百感交汇,但他并没有倒下,胸口碗口大的破洞转瞬愈合,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留下。
    只听他冷笑道:“以情御剑,雕虫小技”
    云浪忽也冷笑,看看神将缺失的左臂,道:“金身已破,你也强不到哪去”
    夜酩本还在为神将身体超乎寻常的变化而感到震惊,没想到传说中不灭金身会是这种“不灭”法,却看神将冷眸微闪,又看了他一眼,让他忽然感觉浑身赤裸裸,像是没穿衣服一般遍体生寒,悚然一惊之下,忙暗催气机抵御。
    ……
    神将忽又朝云浪一笑,冷酷眼眸里闪过一抹嗜血杀意,周身忽然爆发出一股如旋风般的幽蓝诡火,朝前方两人推压而来。
    “你说的对,确实还有机会扭转!”
    云浪轻啧一声,后悔话说多了,身上七彩流光如海水涨潮,瞬间形成一道弧浪,将夜酩护在其中。
    幽蓝鬼火被这片如水滴般的七彩流光阻隔,朝四面岩壁卷去,将岩壁上垂挂的树藤,散落在地的无数残枝枯叶全部烧成飞灰,露出遍布其上的无数凌厉剑痕和一条正对着神庙,夹在山石缝隙间的小径。
    神将暴怒,猛然深吸一口气,牵动着许多潜藏在岩壁和地层深处的幽蓝元气疯狂朝他体内涌去。
    一道幽蓝剑光如同一弯弦月,又好似一把巨镰从他手中断剑盘旋飞出。
    按说神将这一剑虽然威势十足,但看着速度并不快,可作势欲躲的夜酩却偏偏升起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那是一种将他与周遭天地隔离孤立开来的感觉。
    一个修行者无论多么强大,若失去对外界环境的感知,无法调用天地元气,便等同于凡人。
    这种玄妙而诡异的感觉,让他一下想起了当初山海鉴中与魔僧槐安厮杀时的情况。
    猛然间,少年意识到问题出在何处。
    并非是他不能感知天地元气,而是神将这一剑蕴含着某些能延缓他神念流转的玄妙!
    可是当他彻底反应过来,月镰也已然飞到身前!
    就在少年心惊,打算动用护道金铭时,云浪却已从这诡谲情势中挣脱出来,右臂袍袖一抖,甩出一道势如腾蛇的青色剑光,将这诡异一剑拦下。
    蓝色飞镰与青色剑光在空中交错,就像两条蛟蟒绞缠在一处,爆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锐响。
    两股属性不同的天地元气发生激烈摩擦,迸发出一片绚烂的火花,一触即分。
    一道落在夜酩侧后岩壁上,另一道射向神将身后庙宇。
    两声巨响连在一处,让整个葫芦口空间都为之一颤。
    然而,还没等夜酩松口气,就看那神将反手将剑一带,又斜扫而回。
    一道月镰剑光再次迸现,比之前更快,更为霸道。
    这种威力的连续斩杀,中间没有任何吐纳停顿,便是七境修行者也绝难做到。
    眼见云浪力有不逮,少年并未再次感到之前那种禁锢神念的力量,悍然挥出手中柴刀,劈出一道薄如蝉翼的银色刀幕,瞬间将地面岩石破开,一刹那即砍到那道月镰之上。
    轰的一声巨响。
    银色刀罡被月镰震碎,让其迟缓一瞬,却也给两人赢得一瞬闪避之机。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少年却忽瞧见云浪身影一抖,一化为二,一剑直刺神将,一剑反斩他的眉心。
    夜酩惊骇欲绝,再顾不得保存气力,闪念间念出护道金铭,将精神全部都集中到飞来剑光之上,尤其是身后。
    一切还多亏附身在他身体里的陈瞎子的一声惊呼。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凝滞。
    玉面神将拦腰斩来的转月飞镰,云浪后发先至刺破他脸颊的琉璃剑光,全都停在空中。
    但这些却都不是令夜酩此刻感到万分恐惧的缘由。
    因为在他脑后,还有一道从后方斩来的幽蓝剑光,已悄然绕上他的后颈,切入他的皮肉,在上面留下一条细痕!
    哪怕只是稍微在晚一个闪念,他的头颅就将被斩落。
    直到此时,少年才恍然悟出对面神将从一开始就没将云浪当作头一个要击杀的目标。
    嗡的一声震鸣。
    潜藏在夜酩灵台中的道碑一颤。
    颠倒乾坤四个斗大的明光铸文急速暗淡。
    那道出现在夜酩身后的诡异剑光倏忽折回,落向不远处岩壁,竟像是刚刚那第一剑的重复。
    夜酩搞不清是怎么回事,身体一抖,借陈瞎子附体之力,朝一旁挪出数丈。
    几乎同时,三道凝滞剑光便在他原来所站之地绞在一处。
    虚空中再次响起一声惊雷。
    一个肉眼可见的球形气浪砰然爆开,在地上留下一个半尺深坑,无数碎石如乱箭齐射,在两侧崖壁上撞出点点火星。
    夜酩摸了下脖子上的伤口,脸色已变得分外苍白。
    刚刚那一瞬让他感觉就像是心脏忽被人用一片薄冰划开,周身血液都变成了冷的。
    云浪急道:“他能影响这方天地时序,多留意身后”
    ……
    玉面神将见此情形,再看向夜酩和云浪的眼神已变得炽热起来,就像是猛兽见到垂涎的猎物,冷哼一声:“原来是这样,尔等凡人,窃夺天道,其罪当诛!”
    云浪反讽道:“天地大道,万物悉备,有道者悟之,有德者居之,凭什么只有你们才能掌控天道,嘴上说为度苦救厄,苍生轮回,心里想的却是汲取神性灵源续命,也配称神?”
    听到这样的反驳,玉面神将脸色如蒙阴云,手腕一翻,御剑悬空,又并指在剑身上轻轻一敲,如扣编罄,清音瞬间传遍整个山涧。
    只是一瞬间,四周岩壁上忽显出许许多多形状不一的幽蓝剑痕,密密麻麻,如同两张大网。
    直到此时,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无穷杀意,夜酩才恍然意识到落在了一座剑阵中。
    倘使面对的只是一个受伤的独臂神将,两人尚且能够周旋自保。
    但面对这样一座剑意森然的大阵,无论如何都抵挡不住。
    云浪见势一个闪身,拉着夜酩掠到山崖缝隙间那条小路前。
    现在唯有那里没有剑痕亮起。
    此时他身上七彩明光再次涌动如潮水,冷峻面庞上露出决然之色,低声道:“有机会就先走!”
    没有过多解释,夜酩已经了然。
    他知道云浪是想拼死为他创造一线生机。
    但少年心里却是另有想法。
    当一个陌生人对你好过头时,那便不止是知恩图报能解释的,更何况这恩从何来,他到现在也没搞清楚。
    难道就因为当年他爹指点过他一招吗?
    “同进退!”
    夜酩仰头望向神将身后神庙上方的那两个发光铁环,用蘸着血的手悄然抹过黑柴刀锋。
    云浪无奈苦笑。
    ……
    玉面神将又双指敲了下剑身,崖壁上的万千剑光若惊鸟般飞掠而出,如无比絮乱的狂风般尽数涌入断剑,令其骤然变得晶莹如同宝石。
    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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