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将军传》(第一卷)第十九章大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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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欧阳不弃转身走到牧青瀚面前,说:“所以,这个计划,牧小兄弟感兴趣吗?”
    牧青瀚说:“得以报仇,生死何尤。”
    耳听着这密室四周的声音越来越大,感觉是四周传来的脚步声,在远方汇集到一起,正排着队赶来。
    逐渐看到了影子,一个方阵跑来。赫连远远的数了一下,当有五百人。都是寻常百姓的打扮。牧青瀚竟然在其中看到了几个相熟的菜市场小贩。
    这一天让他惊奇的事太多,牧青瀚也懒得过多惊讶了。
    那一群人浩浩荡荡走到欧阳不弃之前,跪拜见礼:“参见欧阳都尉!”
    欧阳不弃说:“牧小兄弟,在下定计,令城中百姓以苦淳于氏日久,起兵策应衡州军。如此隐藏身份,尚缺振臂一呼的统领,牧小兄弟可愿合作,若是你答应为这群英豪之首,我便除恶务尽,助你诛杀淳于氏。”
    陈桓策这下明白了,由于侯爷不让学堂暴露于衡州军之前,于是营造出城内百姓起兵的效果最好。而手下这五百暗桩,都是自己之人,相比之下,牧青瀚作为和淳于氏有血海深仇的西越人。他振臂一呼,更能取信于刘春卿。届时成功之后令暗桩四散即可。
    本来牧青瀚的复仇,本想以匹夫之躯拼个结果,今有五百助力,这交易不亏,便应承下来,还学学着欧阳的样子作了一个揖。
    欧阳不弃点点头,回身与五百暗桩言语:“众将士,我等奉命潜入西越城已历三载,风吹日晒、行路之难只有我等自知。可人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主上今令行大事,尔等惜命乎?”这慷慨激昂的声调,像极了出征前的动员。
    只听众人回答:“报主上之恩,敢不用命!”声音响彻,激动人心。却听欧阳说:“今与诸君谋起兵大事,无论成败与否,旁人问起都奉牧将军为主,直言尔等苦淳于氏日久,牧将军振臂一呼,尔等景从。”说着手指一指牧青瀚。
    “得令!”这一听都是些训练有素的老兵啊。
    牧青瀚却有些不适应:“这就牧将军了,别说将军,我连个大头兵都没当过!这就能当将军了?”
    之后欧阳便留下了几位什长用以部署,另外又跟牧青瀚说道:“还有一事,上峰命我等查明望云楼之事,你是淳于要犯,刚刚陈先生也跟我说了你的事,如今看来望云楼与万豪或有干系,所以我想把你送回淳于处帮我等打听消息,探清其有无阴谋,为起兵做准备。”
    这话听着一旁的蒙知初有些不平:“哪有这样使唤人的,这又让人担责,又让人坐牢。再说一介囚犯,怎能为你探得望云楼机密。”
    陈桓策也在一旁说这话有礼。欧阳不弃却说:“唐将军曾告知,望云楼内多是万豪符文,牧小兄弟既然是金丸勇士,那所谋之事多于牧小兄弟有关。把牧小兄弟送回之后,我派轻功之士随后跟随,若是无益于收取情报,再救回来便是。”
    于是便有了牧青瀚在这里十几天的牢狱之灾,不过让牧青瀚没想到的是,事后跟他接应的是蒙知初,蒙知初对此的解释是:她不太相信欧阳不弃,认为他只把牧青瀚当枚棋子。蒙知初觉得他涉世未深,就这样做了他人鹰犬不值。
    听着蒙知初数落着欧阳不弃各种说话的样子,牧青瀚说她这是学了武,要是学了戏,必然是高客满座,名动四方。在吃了一记白眼后,便只得不再说了。
    他此刻心里想说的,应该是“谢谢”吧。
    两人相谈了很久,直到卯时听到楼顶的卫队换班的声音,逮着他们偷懒的时候,总算是脱了身。
    夜色静谧,这正是元宵团圆之夜。可是和他团圆的人,却不在身边。他不知道顾老三他们在余九爷的“帮助”下,迷迷糊糊上了去林秀国的船,等他们醒过来已经在去往林秀国的大海之上。他们也很着急,但只能等着船只靠岸再行区处。都说明月千里寄相思,可是这顶楼的密室,圆月当空却被青瓦遮挡的严严实实。
    青瓦之外,端山苍河,今日的漓秀湖上没了游船,不像往年那么热闹。但总有人趁着夜幕时分,下水出城,臂展划水扬起阵阵涟漪。所幸月光没有照到,不然会被哪个不晓内情当个大鱼捕了去。
    迷迷糊糊间,牧青瀚睡着了,他有点累,明天似乎就是决战,他得养足精神。一夜无梦,相伴清风与明月。
    第二天,淳于显仲很兴奋,兴奋的一大早就去“看望”了一下牧青瀚,然后带兵在城楼上巡查,不过刘春卿今天很给面子,整个一天都没有发动进攻。
    学堂也已经完成了所有的部署。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夜幕降临,明月初起,已经是亥时。距离午夜仅有一个时辰了。淳于显仲在王宫左右踱步,惴惴不安。对他而言谋划多年之事,今日就要进行最后一步了,他显然有些紧张。
    紫袍国师进入大殿,望着今日难得穿戴整齐的淳于显仲行礼。禀报:“启禀大王,各处法阵已经安排妥当,望云楼各层都已经安排军士进入。望云楼周围也已经抽调三千卫队团团围住。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命令。”
    淳于显仲正了正衣冠,像殿外望去,深吸一口气。“传令,登楼!”说完便一路大步流星往前走,紫袍裹着斗篷紧随其后。后面还有一众卫队,各有他们的校尉带着,军中参差的举着火把,将王宫照的透亮。
    一条有卫队组成的仪仗一路出了宫城,又往望云楼而来。望云楼下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可是望云楼底座太大,三千人的卫队真要四方都围住,人还是显得单薄了些。不过终是要有部队在城墙防御刘春卿,可怜三面城墙,只有不到三千人守卫。
    淳于显仲也说:“老三就算是送吴国公主也应该到了,为何这些日子,不见援军至。”
    然而无人可以回答,对于淳于显仲而言,显然今天略显的人力不足,让他很是不满。不过时间靠近,也不暇多说什么。接受了两班校尉的军礼后,便头也不回的登上楼。
    由于围城以来,城中罢夜市,居民各自在家,城内寂静。由于巡逻的捕快都被拉上城楼,以至于街上都没有什么人。只是时不时有黑影穿梭其中。
    是夜无风,城下的衡州军却没有休息,悄悄的在忙些什么。南巡城西原来有一片不小的花田,不过时值隆冬并没有开花。不过在这花田的四周,有几株果梅。本就是冬日里的花儿,南巡气候湿热,更是开放的持久。这花上有一种飞蛾,当地文人称之为“报春归”,只不过它的样貌却没它名字那样艳丽。它刚从茧蛹中孵化出来时,通体素白,等到几个时辰后便会变得暗黄。
    也是这南巡的气候太湿热的些,让大多数出现在夏天的飞蛾,出现在这正月里。它依靠着果梅的花蜜为生,到了十五左右,便会出现,故得了这个名字。
    一只飞蛾飞到了军营了,没办法,那实在是太近了。飞蛾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飞过去。可能是那里的气味有些不一样,不过充斥男人汗水的气味,应该也不是让它喜欢的吧。
    那它喜欢什么呢?灯火,是灯火。
    但是这座军营,不知怎的,却没有什么灯火,甚至此刻连篝火都没有,当然帅帐是个例外。周围木头搬动的声音,并没有影响他找到那一点灯火。
    它飞进那个帐篷,帐篷里有个男人在读书,在油灯下看着一行一行的字。飞蛾很满意,它在书前晃荡晃荡之后,便停在油灯旁边,忽闪忽闪着翅膀。
    翅膀的残影,落在了书页上。正在读书的刘春卿看到了它,他下意识的看向油灯。那飞蛾此刻正听在油灯之侧,好像在围观一件世界上最华丽的珠宝。
    刘春卿板着脸,或者说没有表情,他拿起挑灯的竹镊子,准备驱赶这个影响他读书的小东西。可那竹镊子还没有到灯,那飞蛾便飞开了。
    刘春卿没有多想,刚准备继续看书,却不成想这飞蛾没有想放弃灯火的样子。在自己的书前,飞来飞去,翅膀扇动的声音着实有些烦人。刘春卿索性伸手那么一抓,多年的名将,身手是快的,这一抓竟将飞蛾牢牢的握在手中。
    也是随意一抓,没用力。感觉这掌中活物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便放在面前,慢慢摊开拳头。只看手中蹭了一手的粉,那飞蛾干瘪的停在掌中,看似没了生机,两个触须竟然还在动,慢慢的翅膀也在动,又淋了一些粉落到他手中。
    他喃喃自语道:“都到了有蛾子的时候了?”却看那飞蛾,趁他不注意一个振翅就飞走了,他下意识的想看看飞蛾逃去哪里。
    然后看见它扑到了灯火上,几声火焰的声音后,飞蛾便在油灯中不见动静,不过由于灯油所剩不多,被它这样扑腾,很快也就熄灭了,整个帅帐也就暗了下来。
    这事守卫帅帐的卫兵进来,刘春卿问了一句:“什么时候了?”
    “亥时一刻。”
    “再等等吧。”他用竹镊子剔走飞蛾的残骸,点了新的油,拨弄拨弄捻子,又点起灯来。又将手上的粉拍了拍,坐在那里继续看书,一边看却一边想今早凌晨那个潜入帅帐浑身湿淋淋的人。
    “牧将军,你到底是什么人?”刘春卿喃喃自语说。
    牧青瀚此时还在做金丝雀呢,周围的守卫明显增加了。“如此一来,城防就空虚了。”他这样自顾自的想到,却听见机关声音响了,不一会淳于显仲和紫袍走了上来。
    “嚯哦,大王今天穿的好漂亮啊。”看到不穿战甲又衣衫齐整的淳于显仲,牧青瀚也是极尽嘲讽,他都不是有多气定神闲,只是想用这些嘲讽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而已。
    不过淳于显仲可没有闲工夫去搭理他,说实在的,他俩一样紧张,眼瞧着这午夜子时越来越近。紫袍开始为接下来的仪式做准备。
    他将牧青瀚的笼子打开,一把将他提溜出来。却看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具体说些啥玩意儿。只见手中慢慢聚起光束,在念一声开,牧青瀚的枷锁便应声而落。
    牧青瀚赶紧扭扭脖子适应适应,嘴里说着:“你可算是做了个人,也不知道我这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说着还摸了摸脖子。
    他的这一系列行为还是引来了淳于显仲的兴趣:“你真的不怕吗?”
    牧青瀚说:“怕,你就能放过我吗?”
    “那自是不能。”
    “那就少说废话!”牧青瀚真的是事到跟前骨气越足。当然这底气的来源,可能是他听到了楼顶角落处有隐秘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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