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将军传》(第一卷)第九章湖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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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火很快便熄灭了,毕竟南巡地处湿热,岛上的草木本就沾染水汽,不易引燃。纵使腊月,也难找枯枝干叶。牧青翰于是想将那茅草屋顶拆了再引火。
    却被蒙知初阻止说:“好不容易有个避风的地方,还是不要拆了,至于火,你还没有看够吗?”这话真是一语双关,今日他们已经用火干了很多事了,当然跟多的是调侃刚刚牧青翰刚刚的眼神。
    牧青翰有些不好意思,之前却是失礼了。便找话题来缓解此刻的尴尬:“蒙姑娘是哪里人?”
    “你猜。”蒙知初眨巴眨巴大眼睛,一律微微的月光照在侧脸上,显得格外风情。
    牧青翰十多年未曾出过端山,只听瓦舍说书的说过外面的世界,说实话他并不知道外面是怎样的。当然也无从谈起。只说:“凭空怎么猜啊,姑娘你好歹给点提示啊。比如方言之类的。”
    蒙知初想了想,刚想开口,又没继续说,左右不得,只好笑笑,摇了摇头:“我不会说家乡的话。”
    “家乡土语,父母教,同乡授,怎的不会?”牧青翰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不会说自己家乡话的人呢。
    蒙知初苦笑道:“我很小就离开家乡了,甚至”说着她停顿了一下。
    牧青翰静静的听着,没有追问。
    “甚至我都不知道哪里是我的家乡。”她淡淡吐出这几个字,眼神却便的有些惆怅,“从小我就随母亲游历江湖,很少回家。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便再不回家了。”
    牧青翰知道,这位姑娘有她的故事,便不想追问她的伤心事。便就着话题问道:“那你总有印象比较深刻的地方吗?”
    “深刻?”蒙知初想了想。
    牧青翰接着说:“就是那些你觉得过得开心的地方。”
    说道这个蒙知初眼前一亮:“那要这么这么说还真有这么一个地方,我外祖父家,在北地草原。”
    “草原?”对于牧青翰来说,草原他只在远来游商的口中听说过,据说那里离南巡有万里之遥。“你还去过草原?”
    蒙知初点点头,“我在草原待了三年,外祖父待我极好。还有我舅父从小就带我骑马。每次从库鲁泰大会赢来的头花都拿来给我系辫子玩儿。”
    对于什么大会、什么头花,牧青翰是不懂的,但他从蒙知初说这些的语气中,感到她真的很开心。于是便问:“那你是在草原长大的吗?”
    “也不算是吧,七岁的时候,父亲一封信便把我们召回中原了。”说完她又黯淡下来。忽的一阵冷风灌将进来,她夜行衣上水还未干,便抱着胳膊紧紧了身子。
    这被牧青翰看在眼里,便脱下自己的衣服。由于这衣服是王大娘用他打来的野猪皮缝制的,故而此刻已经干了。他走过去,不由分说把衣物套在蒙知初的身上。
    蒙知初望着他,便要将皮衣取下说:“不用给我的,这冷风吹得你也凉的。”
    “爷们儿身体好一些,不比你这些小姑娘身子娇弱,你还是披着吧。”牧青翰想着送出去的殷勤总没有收回的道理。
    不料这话竟惹火的蒙知初,她把皮衣拿在手上,顺手就给牧青翰朝面门扔过去:“你才娇弱,你们全家都娇弱!”
    果然江湖儿女,不肯有半分示弱。
    “你这样的脾气哦,在我们这儿是很难找到婆家的哦!”牧青翰被这平白一顿扔也是无奈。
    “那也不关你的事!”冷风嗖嗖的,蒙知初说完就打了个喷嚏,哆哆嗦嗦,还碰到了崴伤的脚,不禁又是“嘶”的一声。可终是在男人面前不肯显露丝毫不如,便强仍疼痛不发。
    牧青翰见她如此,便强行将衣服往她身上一拢,蒙知初本想挣脱,可无奈单凭力气还是牧青翰强出一头,被两手夹住双肩动弹不得。牧青翰则说:“都这样了,就别逞强了。”
    “什么逞强,你们这些自诩爷们的人就以为女孩都是娇花,总要你们保护。却不看看如今洛阳城宣政殿上坐是男子还是女子。”
    牧青翰听完笑着说:“女皇陛下当然是大郑的巾帼翘楚,但是南巡是大郑的法外之地,管不着。”说着,抬起蒙知初的双脚,脱下鞋袜。“对于我这种小老百姓来说,那也就是个人名。”
    蒙知初被他的动作吓到了,不知他要干什么,便动起脚踝,却被崴伤牵拉的生疼,不禁叫出声来。
    牧青翰只一句别动,便把那一双美人足,埋进自己怀中。蒙知初忽然感到脚下一温,痛也舒服了一些。牧青翰捂着脚说:“以前有些年份腊月里出奇的冷,家里没多余的炭火。我就这样捂着我妹妹的脚,然后她就不冷了。”
    “今天楼上那个女孩就是你妹妹吗?”蒙知初问。
    牧青翰点点头,说到小葳他也不知道唐明胤他们怎么样了,却也又担忧了起来。
    蒙知初看出了他的心思,便说:“没事的,想来你的唐大哥武功盖世,就那些杂碎不是他的对手,想来此刻也已经脱困了。”
    牧青翰笑笑,也不继续说什么了。蒙知初则说:“你对你妹妹真好,不会武功竟敢上官府的地方救人。”
    “哥哥保护妹妹,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啊。”
    “是啊,天经地义的事。”蒙知初应和着,眼眸却有所低垂,看着地上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牧青翰的眼里,这一刻的低沉,很是好看。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很多,蒙知初不知不觉靠着泥墙就睡着了。牧青翰也昏昏欲睡,但看她这样子,只怕是要着凉。于是轻轻放下双足,身子挪过去,再用手轻轻摸着她的额头,慢慢让其倒在自己的肩膀上。看着头不着墙,方才放心。
    他本想接着守夜,可这一天实在太累,无人交谈的他很快也沉沉睡去。
    而在他们在漓秀湖药岛沉睡时,望云楼的都统大人却没有心思去睡觉。人质被救走,又有那些死伤,都不知如何向上峰交代。只能跪在南巡王宫的议事殿中,颤颤巍巍的发抖,连头也不敢抬。
    一位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坐在王座上。他的体格属实是太清瘦了些,小小的身板却套着一个大大的王袍,显得极不对称。这位王爷似乎刚从他的王榻上恋恋不舍的起来,躺坐在王座上。那袍子往下掉,有时竟也能若隐若现的露个锁骨窝窝。但是这人的面貌,却极为俊秀。清冷的目光中,倒映着难以捉摸的寒意。面白凝脂,尖下巴总觉得在诉说着孤傲。这便是手掌南巡十一州的南巡王淳于显仲。
    堂下除了那位瑟瑟发抖的卫兵都统,还有紫袍国师和南巡国大将军杨南浦。紫袍国师整日里拿个斗篷盖住头,也很少有人能看其真容。至于这位大将军,则是南巡国十万兵马的最高统帅,是重山阶武者。在望云楼事情发生不久后,便赶到了现场了解情况。
    王座上的人很不耐烦,把玩着书案上的羊毫毛笔。轻轻的说:“也就是说,今天,两个女人被救走了,两堵墙烧没了,还折了两百个兵?”
    “是是是,可能没有两百个,有些只是只是晕过去了。”那都统汗如雨下,不知如何应对。
    淳于显仲站起来,左一步右一步的走下台阶,走到他的跟前,左右踱步:“孤王给了你五百精锐,日夜守护。三个毛贼,你就给我折损了两百,这事啧”说着毛笔往他脑袋上一搭“该当何罪啊!”
    那都统吓得赶紧磕头饶命,直呼有罪有罪。可淳于显仲却说,你既然说有罪,却又说饶命。可见你自己也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如此愚钝,要你何用。说罢便背过身去,对杨南浦说:“有劳张将军动个手吧。”
    “是!”这位将军回答很干脆,也不管跪在地上的人怎样的鬼哭狼嚎。就是拔出佩剑,就是一剑,只听一声惨叫后整个大殿又归于寂静。
    “打扫的时候注意些,别弄的好好的大殿都是血腥味。”淳于显仲嘱咐道,他捏捏鼻梁,表示很为难的样子。问左右:“虽说这废物该杀,但三个人就能在望云楼机关下做到这样。你们可有查出些什么?那些是什么人?”
    杨南浦也感到的气氛的压抑,赶忙解释道:“贼人逃走后就封了城,目前还没查到是哪些人。不过,从现场来看,不是善茬。”
    “怎么说?”
    杨南浦答道:“这三个闯入者中有两个很奇怪,根据上面伤兵所说和现场的痕迹,其中有一个是合易阶的高手。”
    一听合易阶高手,淳于显仲也回过身来。合易阶,就连南巡国第一战将杨南浦也不过重山阶。当即表示这怕不是别国暗探吧。这时一旁的紫袍国师说话了:“当世合易阶高手虽不少,但据杨将军所说,是个青年人。
    青年而上合易阶,当世没有几个,都是叫得上名号的,且都在各国各司其职。如今巴王与衡州王对垒,三秦王与陛下对峙,吴王北图,九江王窥伺大王您,各国合易阶高手基本都在沙场效命。而各国探哨中不过三十的合易阶,也都在秦郑交锋的乱局中,怕也没什么空,来这万里之外的南巡找事。
    思来想去,只有帮助陛下登基的那位护佑军大统领吧。据说他在帮助陛下登基并击退赵玄敢之后,便辞官往蜀中而去,不想今日竟在南巡出现,想必与近日横浦关的崇义军有关。”
    “嚯,他这个陛下钦此三品大统领来南巡,按朝廷礼制孤王这个外封的诸侯还得出城十里相迎啊。”说完便是一阵阴冷的笑声。
    杨南浦说:“就凭大郑朝廷上的那个女娃娃,他的属官凭什么让大王迎接。”
    紫袍国师则说:“若真是如此,我们可静观其变,唐明胤此来是何居心,与这支在南巡的崇义军有何关联。”
    “他们有何关联与我何干!”淳于显仲一挥衣袖,厉声吼道。“望云楼的阵法不成,就是把那群不知是真是假的崇义军打败又有何用!”
    二人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所吓住,因为他们这位大王从很久以前就是这般喜怒无常。果然刚吼完,他又端起了腔调:“你不是说有两个奇怪之处吗?另一个是什么?”
    “据顶楼晕倒的士兵来报,另外一个贼人力气很大但武功一般。但不知怎的一下就全身血丝力量极强,仅凭一人单杀了近百名士兵。”杨南浦就情况而谈。
    紫袍国师眼前一亮:“你说什么?今晚有这样的人?”
    得到肯定回答后,便说:“大王做一方诸侯十载,可知这人是什么?”淳于显仲想了一想:“国师的意思莫非是?”
    紫袍点头,二人心照不宣。淳于显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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