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独龙传》正文第一百七十五章新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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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他的未来,也因为那个孩子居然识字,在现在,识字可是个很厉害的事情。
    黄敢尽力让自己的笑容更加的温和起来,虽然黄敢在自己的小团体里一直是很弱小的存在的,但是对外人同样是冷冰冰的,他也想和自家的阿蒙哥哥一般,让人不自觉的心生好感。
    “老丈,您家中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现在就可以给您分田了,您家中是三口人,所以给您家六分三厘田,地方就在城西外面,具体位置和证明稍后我会给您信物,然后您拿着去就可以,那里有士卒会给您指出来是哪一块。”
    “六分田?”庄稼汉猛地惊叫一声,语气中的惊讶把正要给他写信笺的黄敢都吓了一跳。
    “老丈....您是觉得小么?”黄敢不敢确定面前的这个老丈是开心还是难过,这是他第一次处理事情,生怕一个不甚让百姓上了心。
    “不小不....”庄稼汉本来想解释的,但是突然想到什么眼珠子咕噜一转,然后换成了一脸哭丧的说道,“小人家中虽然只有三口人,但是上面八十岁老母,下面嗷嗷待哺的孩子,六分田地,小人家中哪里够用啊。”
    看着一脸悲伤的庄稼汉,黄敢也是满心的悲伤,他虽然在南阳郡是属于跟李鍪一样都是一名游历的学生,但是现在田豫定下的规矩便是如此,他也没有办法多给任何人一厘一毫。
    所以看到庄稼汉这幅样子,也只能是让自己很难受,浑身上下摸索了半天,最后只掏出来一个有些枯黄的玉珏,脸上也是一脸的不舍。
    “老丈,这是小人身上唯一一个值钱的物件了,或许还能值一点钱,要不您拿去先补贴家用吧。”
    那老汉看着眼前的玉珏,缓缓的吞了一口口水,然后就要伸出手去,将那块玉珏拿过来。
    那只苍老干枯的大手就在要碰到玉珏的时候,另一只十分有力的大手将他的手腕给握住,同时一个十分厚重的声音传了过来,“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童,一家三口...对么?”
    “您...您是?”庄稼汉有些颤颤巍巍的抬头,看到一个八尺高,十分雄武的汉子,年级或许比他还要大上两分,看那气质也不像是普通人,说话的语气便有些畏惧了。
    “老夫是谁不重要!”那老人正是刚刚赶过来的管宁,看着面容老实的庄稼汉一脸的微笑,“只是刚刚这位...朋友的话,可是真的?”
    庄稼汉看着那张威严的脸,嘴唇蠕动了半天还是没有把那句“是真的”给讲出来。
    管宁看着一脸唯唯诺诺的庄稼汉,也是摇了摇头,松开了自己的手,同时冲着黄敢说道,“快将信笺写好,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呢,不要在这一个人身上耽误太久了。”
    黄敢虽然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这个老丈突然不说话,不诉苦了,但是管宁现在教导这自己等人的学业,所以作为自己的一个老师,管宁的话自己还是要听从的。
    快速的将信笺写完,然后双手递给了那个一脸尴尬的庄稼汉,“老丈,您拿着这个去城西,那里同样有人等着您,去那里凭着这个就能拿到属于您的那份田地了。”
    “谢..谢谢!”庄稼汉赶紧将信笺塞进自己的怀里,然后低着头道着谢,快步离开了。
    “先生...”黄敢抬起小脑袋,看着后面的管宁,喏喏的说着话,“刚刚那个老丈...”
    “先做事,有什么不懂的晚上再说!”管宁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扭头回去了,回到了自己应该在的地方。
    门房里,田豫侧着身子看着不远处喧闹的门口,等到田豫走进来之后,也是含着笑问道,“看来你不只是对那一个孩子上心啊,怎么,又觉得这个孩子也是寒门的希望了么?”
    “希望永远不会是一个人就能带出来的。”管宁一板一眼的跪坐好,除了在李鍪的面前,他剩下的时间里,都保持着这般威严,无论人前还是人后都是如此,这是一个大儒的教养。
    “管幼安,你老了,我也老了,寒门还有希望么?”田豫转过身子看着管宁,神情有些可惜,“管幼安,管老头,你还不死心么?”
    “你今天事情太少了么,还有心情在这里训斥老夫?”管宁冷眼看了田豫一瞬,便继续闭目养神了起来。
    田豫摇了摇头,便不再关注他了,这个老家伙的执拗,他已经领教了不是一次两次了,知道自己说不通他。
    和庄稼汉一样,拿到了信笺的百姓不在少数,他们按照指示去了各个城门,这次城门已经慢慢的放开了,守城士卒验证了他们的信笺之后,便会给他们指到他们需要去的地方。
    城外不知何时已经弄起来了很多的矮棚,里面坐着一个个吊儿郎当的家伙,正在凉棚里七扭八歪的坐着,晃悠着腿一副纨绔的样子。
    而走近之后的百姓看到他们的脸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感觉,这群吊儿郎当的家伙哪里是什么文吏,根本就是一些世家的世家子,平素里虽然不能说是在南阳郡城里横行霸道,但也不是什么善茬。
    “这位..这位公子,这是郡守府给某家的信笺,说是能来领田...”庄稼汉这里哪里还有什么在黄敢那里的侃侃而谈的样子,一脸的畏惧,甚至说话都不敢大声。
    他面前的那个世家子本来迷迷糊糊的并不想搭理他,但是刚要出声呵斥就看见一个慢慢踱步而来的一个家伙,立刻端正了自己的坐姿,还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
    双手客客气气的将信笺接了过来,脸上还露出了一个很勉强的微笑,虽然这个微笑让庄稼汉更加的委屈了两分。
    “六分三厘,不知道某家和郡守府的大人说的可有什么差别?”那世家子努力的让自己的语气让自己变得更加温和一些,生怕一个声音大一点就让这个胆小的庄稼汉子吓晕了过去。
    “没问题,没问题。”庄稼汉连连摆手忙称不敢,弄得气氛更加尴尬了。
    世家子也知道自己之前在南阳郡什么德行,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那个家伙,也不再和庄稼汉多说废话,直接抄起手边的两块木头便带着庄稼汉离开了凉棚。
    南阳郡城的土地虽然绝大多数都入了世家之手,但是这阵子南阳郡城的事情也让他们无心耕种,只能任由其荒废着,庄稼汉走的这一路看到的就是大片大片荒芜的良田。
    他心中那是十分的可惜的,这些可都是上好的良田啊,若是在自己手里,哪怕只有两分田,那也能让自己一家子不再为吃食发愁啊,若是能够省着点,到了年关没准还能换上半两肉来。
    不过这个想法,他也就是想想罢了,这些都是那些世家老爷的田地,就算世家老爷没有了,还有那些官老爷,有他们在,这些良田哪里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只希望自己的这六分田亩,能够稍微肥沃一些,哪怕只有这些良田的半成也是好的,六分薄田,现在加紧收拾,没准还能赶上最后一波耕种,若是成了,今年多忍一忍,下半年就不用吃草根树皮了。
    就在庄稼汉胡思乱想的时候,前面带路的世家子终于停下了脚步,“就是这里了!”
    庄稼汉回过神,看着周围的环境不禁变得呆滞起来,嘴里哆哆嗦嗦的问道,“公子,真的是这里么?咱们是不是走错了?”
    听到疑惑的世家子脸色一黑刚要训斥,就想起来刚刚见到的某张脸,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然后忍着不耐烦和这个粗鄙的汉子说道,“怎么可能走错,小爷在南阳郡城厮混了这么多年了,难不成你觉得小爷是傻子么?”
    “哎呦,可不敢可不敢啊,小老儿哪里敢这么想。”被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的庄稼汉使劲儿的摇头摆手,可是看着身边这片颇为肥沃的土地心里那真是忍不住的慌张。
    莫要觉得突然有一块肥沃的田地分给你那就是好事,千百年来,世家大族往来轮换,你家唱罢我登场,不知多少世家沉默在了历史的潮流之中,但是那些穷苦的百姓还是占最大多数的。
    他们或许没有好眼光,没有好胆略,更没有好机会,但是趋利避害的本事,他们不比任何人差,这么一块肥沃的田地扔过来,他们第一个想法不是开心,而是害怕!害怕这是横财,虽然横财很诱人,但是也很危险啊。
    “怎么,给你良田你都不想要么?”世家子看着一脸慌张的庄稼汉,一脸的嫌弃,若非是害怕自己的性命不保,他真的就不想再搭理这个粗鄙的家伙了。
    “小老儿,只是太兴奋了,这么好的田,就这么给了小老儿,这这...”庄稼汉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不过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得出来这个庄稼汉的那句太兴奋了,是句假话。
    “哼,没见识的家伙!”世家子冷哼一声,然后继续说道,“莫要做梦了,这里你只能圈出来两分地来,剩下的可不在这里,在另外的地方!”
    听到这句话之后,庄稼汉不忧反喜,不过还是不确定的问道,“另外的田地可还是和这里一样的肥沃么?”
    “做什么美梦呢!”世家子一口浓痰差点啐他脸上,“南阳郡城总共才多少这种良田,能都给你么?剩下的都是薄田!”
    听到这句话之后,还有些担心的庄稼汉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若是这样,他就真的放下心来了,毕竟这样他才能安心的耕种。
    庄稼汉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弄出来两分良田,快速的将野草粗略的拔了,让这里看着像是有主了的样子,然后清理出沟壑,立上木牌子,上面有一个庄稼汉看不懂的字,刚刚这个世家子说,那是代表着他。
    庄稼汉不认识那个字,也不懂那个字是不是就真的代表着他,但是他记得这个地方了,将这个地方死死的印在了脑子里,他决定这就是他的祖产了,要祖祖辈辈的传下去!
    然后剩下的四分三厘田地,果然就是薄田,虽然不能说是多么贫瘠,但是和刚刚那两分良田一比,那就是差了千分万分了。
    但是就是这种薄田,却是让那面似憨厚的庄稼汉乐开了花,这四分三厘的田,足够他们一家子吃个半饱了,再加上还有两分良田,过年他们能吃上肉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嘿嘿笑了起来。
    看的一旁的世家子脸上更加的嫌弃起来,刚刚那种肥沃良田不喜欢,偏偏喜欢这种贫瘠的薄田,真是贱种子!
    “行了,你自己也已经划出来你自己的田了,那么便没事了,跟着小爷回去,拿了文书回令,便去郡守府拿田契吧,日后好好耕种,莫要再让田地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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