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似毒》第五十七章俊秀的杀人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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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转完抬头,却发现那头戴面纱的男子似乎正面对着她,灼热的眼神立马冷却,接着轻轻地飘过她的头顶,被面纱掩饰的轻薄红唇之上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继而将头转向了另一方。
    云煞眉毛一皱,刚刚那个眼神……似乎在哪儿见过。
    不过倏忽,这点儿怀疑便被热闹的人群搅散了。
    台上翻飞的光脚女子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此时地上的财物已经铺了满地,闪烁在银雀楼的门前,好像一条会发光的珠宝之河。
    台下的人群忽然安静了下来,云煞甚至感觉到身边的男人似乎,停止了呼吸?
    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之中,那头戴面纱的高大男子踩过地上铺陈的财物,右手放在身侧,做了个“请”的姿势。
    一道曼妙轻盈的银灰色身影便忽地跃到了高台之上。
    那身影出现的一瞬,云煞身边的男子忽然大喘了一口气,好像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稻草一般,接着以近乎癫狂的方式挥手吼叫起来:“石美子!石美子!”
    同时所有人,都同他一般,在寂静的夜空之中响起了“石美子”的声潮。
    楼阴阳也跟着开口大叫:“石姐姐,你好美呀!”
    一头短发在上下跳跃之中乱成了一头草。
    云煞忍不住扑哧一笑,也笑转头盯着那银灰色身影看。
    此时那女子已以一种极为慵懒的姿势斜躺在高台之上,与她那身通体流淌着银白色花纹的灰色衣裙相比,光脚女子的衣着便显得暗淡了许多。
    她的脸上亦围上一层细白面纱,却极薄,能够分明看清她娇俏小巧的鼻梁,与一张有些丰厚,却因此显得格外性感的唇。
    与一般女子的娇艳红唇不同,石美子的唇,犹如一朵精致小巧的黑色玫瑰,安静张扬地盛放在面纱之下。
    她就那么斜斜地躺着,有如一条刚从海里探出来的美丽人鱼,从手腕到脚趾,都晶莹剔透到发亮。
    台下的人潮越来越激动,有的甚至激动得开始往前冲,却被忽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灰衣打手给当场打晕在地。
    是以,尽管人们已为这个神秘美丽的女子发了疯,却死活都不敢往前冲。
    石美子想必是被聒噪的人声弄得有些烦,一根晶莹手指竖到嘴边,纤长浓密的睫毛抖动,一双盈盈溢水的绿眸望向台底下的男人。
    原本嘈杂到快要将云煞耳朵炸聋的人群,立马噤了声。
    云煞心中惊诧:绿眸?!
    云煞自云雀楼回来过后,一直在回想绿眸女子石美子的事。
    且不说她如何的美,光是她那一双盈盈绿眸,便已赚足了人们的眼球。
    云煞心中暗忖。
    这么过年来她作为司玢玺的徒弟杀遍四方,经验见识不敢自诩过人,却也见过了各种各样的怪人怪相,奇闻异事,她还真没听说过,除了图赛格王廷之外,还有哪个种族生得一双绿眸。
    难道,她也是图赛格王廷中人?
    可她小时却从未见过她,她仅有的那几个嚣张跋扈的皇兄皇姐,她都记得清清楚楚,都是同她父亲子鹿辰星一般黝黑发亮的皮肤,毕竟同中原人士成婚本就为图赛格人所不耻,是以小时她这一身白常常被皇兄皇姐排斥。
    云煞回忆起石美子那双有如翠绿湖水一般引人入胜的眸子,难道是她见识浅薄,没见过世面?
    她还在凝眸沉思,这时,刚从皇宫折返的岑昭侯来到了她的房间。
    云煞见他一脸凝重的样子,心中也隐觉不安,开口问道:“难道城中,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岑昭侯坐下,顿了顿,答道:“那倒没有,不过……”
    他转头望向云煞,郑重问道:“你知道你的师傅司玢玺最常栖身的地方吗?”
    云煞听他提及司玢玺,便猜测此次发生的事定又与她那无恶不作的师傅有关。
    哪怕这师傅救了她心爱男子的命呢!
    她用眼神询问岑昭侯:此事又与我师傅有关?
    岑昭侯点头道:“近日皇宫又发生了一起十二名后宫佳人惨死事件,作案手法与前两次相同,想必……又是司玢玺所为。”
    岑昭侯望着云煞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犹豫着,要不要将那日在千机洞隐约听见司玢玺所讲的话,全告诉她。
    不过还没等他犹豫出个结果,云煞便从屋中寻来了笔,纸,在上面书写下几个地名,人名,以及一些物品的名讳。
    然后将写了几行字迹的纸张递给岑昭侯,说道:“司玢玺多疑,是以哪怕我作为他的徒儿,对他了解也不多,这是我能记住的一些,他常要提及的地名,人名,以及他常用的一些东西,你派人去查一查,说不定能查出什么线索。”
    岑昭侯将纸张接过,匆匆扫了一眼,然后仔细叠放好,收入了怀中。
    他怀揣着写有司玢玺相关线索的纸条走到半路,复又折返了回来,抬手轻轻敲门。
    云煞闻声又将门打开,看见去而复返的岑昭侯,笑问道:“怎么啦?”
    自玉佩寻回过后,她似乎,便不再那么吝啬笑容了。
    岑昭侯看见她终于卸下防备的笑容,心中一暖,更觉得自己此时做的这个决定是对的,低沉又温柔地道:“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云煞见他如此煞有介事的语气,闪身让他进来,她也想听听岑昭侯想告诉她什么重要的事。
    待二人坐定。
    岑昭侯先伸手拿起旁边的茶水一饮而尽,还极其正式地清了清嗓子,呼了口气,这才眉眼灼灼地望向云煞。
    却还没有直接开口。
    云煞见他用闪着星星般的眸子望着自己,此时竟忽然觉得,这个号令千军万马上阵杀敌的大将军……格外,可爱?
    她心中对看见岑昭侯这副新奇表情而感到欣喜。
    于是她也伸手抵住下巴,目光闪闪地回望他,盯得本就有些紧张的岑昭侯瞬间有些窘。
    云煞忍不住扑哧一笑,然后头一歪,对着岑昭侯调皮地问道:“所以岑大将军,你准备告诉云姑娘什么事?”
    岑昭侯赶紧别开头去。
    都说女人撒起娇来要人命,更何况云煞那样一个美丽又危险的女人,她那模样实在太美丽,太可爱。
    岑昭侯实在不敢多看一眼,多看一眼他都不想再说接下去的话。
    云煞见他被自己逗得直接别过头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爽朗,好似笑来了春日里第一缕阳光,是作为女杀手的云煞从未有过的。
    岑昭侯也忍不住跟着大声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方才恢复平静,岑昭侯赶紧将那日在千机洞中司玢玺所讲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云煞听完后,脸上轻松的表情消失,一张笑脸瞬间冷了下来。
    岑昭侯说的她早已知晓,她为了救自己心爱的男子,不惜司玢玺对她的感情强迫他救人,岑昭侯的命是救回来了,却也直接极怒了这个本就为了报仇丧心病狂的男人。
    她对司玢玺心有愧疚,对于那些无辜惨死的人更是愧疚不已。
    云煞的眉,皱得紧紧得。
    岑昭侯见她这副样子,心里有些慌,开口补充道:“其实我,是不想告诉你这些的。”
    云煞闻言抬头。
    岑昭侯又将头别过去,声音低沉地道,“若换做别的男子……那倒还好”,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可司玢玺作为你的师傅,与你一同生活了十几年——一个同你生活了十几年,对你来说是师傅,却有有如父亲,朋友甚至……的人对你产生了那样沉重的感情,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让你知道的。”
    他带几分犹豫,却又坚定无比地将这一番话说完。
    “我是个足够自私的人,阻止不了别人对你的喜欢,但对你产生了非分之想的人,都会变成我的敌人。”
    岑昭侯一个铁血男儿,何曾对谁讲过这种话?
    此时他刚从心中的汹涌波涛中挣扎出来,刚将心中的想法勉强传达给自己心爱的女子,脸便红到了耳朵根。
    云煞一直看着一边停顿,又一边继续,好不容易才将意思表达清楚的高大男子,原本因司玢玺而冷却下来的一颗心,瞬间有如春风拂过,开满了花。
    由于男子始终不肯转头,她只能看见他发红的耳朵,以及僵硬不已的背脊。
    云煞轻轻开口道:“你转过来。”
    男子闻言,顿了一会儿,这才慢慢,慢慢地,将红色稍褪的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转到了云煞眼前。
    云煞将双手放在他的耳朵两侧,将一张小脸贴近他的,一双眼睛定定地,望住他。
    开口,认真道——
    “这个世上,除了岑大将军的喜欢,其他人的喜欢,云煞都看不上。”
    第二天,燕东城大街小巷的通缉令引起了城中年轻女子的注意。
    有的甚至趁人不注意,直接将那画有男子画像的纸,从墙上给撕了下来,藏进了自己的衣袖里。
    不为别的,只因这男子实在,颇有些俊。
    他的长相实在太过清秀干净,实在令人难以相信,他就是那个让燕东城人人浸泡在恐慌之中,身上背负了林林总总几百条人命的杀人狂徒。
    云煞望着纸上那张,似乎是时隔了许多年,才再次看清楚的脸,心中也有些错愕:她的师傅司玢玺,原是长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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