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汉昭昭》第二卷第十九章自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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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辩闻言,心中激动不已,究其原因,无外乎听闻曹操、孙坚、刘备这三位后世三国巨佬竟然同登一堂,对于一个后世三国迷来说,想要比这更让人激动,那大概只有让这三位巨佬真的站在面前了。
    刘辩刚待回应卢植问话,却被刘宏抢先问道:“这两个刘姓儿郎又有什么说法?”
    刘宏之问,并未针对何人,所以似是在问刘辩,也似是在问卢植。
    刘辩突然间受得问询,哑然无言,倒是被卢植看在眼中,出言抢先说道:“数年前老臣于缑氏山下办私学,有这两位刘姓孩儿前来求学,乃称景帝玄孙,中山靖王之后,祖父唤何名讳,老臣已然记不得了,却似是官至东郡范县县令,二人皆由那刘德然之父资钱念学。”
    刘宏听闻,心中一惊:“这两个孩儿竟是景帝之后,如此说来,却是与朕有些亲故。”
    问及皇室血脉,卢植自然不敢多言,只有垂手直立,默不作声。
    刘宏背着双手,来回踱步喃喃自语道:“朕早年间翻查族谱典籍,依稀记得中山王刘胜之后,却是有一人封在涿县为侯,后来因进献宗庙相助祭祀的酎金成色不足而免了侯位,朕那时还觉得此人行事偏颇,以一己之罪误了子孙前程,多有叹息,竟不想隔了这数百年,其人子孙竟能拜得卢中郎门下,入朕之耳。”
    朱儁闻言不以为然,乃至出言问道:“殿下如何这般肯定,万一此二子不过贪图前程,谎称景帝之后呢?”
    “断然不会。”刘宏摆手言道:“莫要说天下间刘姓孩儿如何之多,便是区区涿县一地,刘姓之人也是数以百计,如何便只这两个少年这般胆大妄为?且说这两个少年之言皆是无差,若是一般黔首平民,如何能有这等家传,无需多虑,无需多虑。”
    卢植拱手说道:“事关皇室血脉,臣亦遣人探查过此二子家世,乃知其二人祖父确为范县县令刘雄,至此断然无错,至于再往上盘查,老臣却查不详实了。”
    “卢中郎有心了。”刘宏微微颔首,赞许不已,继而转头询问刘辩道:“阿辩是如何知道这刘备、刘德然二人的?”
    听得众人说了这一番交谈,刘辩便是方才不知如何解释,现下也早已想好了应对说辞,故而坦然言道:“昔日儿臣于北邙山下居住,闻史子眇与儿臣所言。”
    “哦?史子眇竟也知道?”刘宏眉头一挑,茫然问道:“史子眇所言何事?”
    “乃是史子眇昔年来往涿县,于那刘备母亲处买过一双草鞋,一卷草席。”
    “竟有这般巧合之事!”刘宏喃喃自语,继而转头望着卢植问道:“不想那刘备母亲却是个织席贩履之妇?其人父亲却在何处?”
    卢植依言答道:“刘备少孤,家中便只一老母而已。”
    刘宏神色一滞缓,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捻须叹道:“幼时丧父,竟是这般凄惨。”复又转身问刘辩道:“之后的事,又是如何?”
    “史子眇与儿臣有言,乃是天下间刘姓之人何其多,刘姓孩儿亦何其多,为何同为刘姓孩儿,如儿臣这般便能天生尊贵,无愁前途,似那刘备之人却只能街头卖履,不知生年。”
    刘宏轻笑一声:“这史子眇在朕身前似是个谨慎之人,未曾想到亦有如此狂妄言语。”
    “然史常侍……史子眇所言,并无差错。”卢植拱手言道。
    “既然如此。”刘宏叹了口气,轻声慢言:“这刘备、刘德然二人,可堪为用啊?”
    “刘德然是个忠厚之人,循规蹈矩,尊师重道,老臣以为,此人堪为一用。”卢植依言说道。
    “那刘备呢?”
    “刘备顽劣,好御车逐狗之事,不好读书。”卢植继续说道:“臣以为其人为人轻佻散漫,在学之时便是一事无成,如今回得乡里,想来定是更无所得,是故臣觉此人不堪为用。”
    刘宏摇了摇头,说道:“既然同为景帝后裔,多少能给些机会便给些机会吧。”随即转过头询问卢植道:“此二人大约多少年岁?”
    卢植略一思索,说道:“刘备于缑氏山求学之年却是束发不久,其熊兄刘德然自然年长数岁,如此算来,刘备此时也就不过弱冠之年,二十余岁,刘德然大抵二十二三而已。”
    刘宏微微颔首,笑道:“到底还是少年郎,卢中郎以为,此二人当为何职啊?”
    卢植拱手言道:“臣以为此二人年岁尚小,且无官身,更无军功,无论如何不可授以军职。”
    “到底是卢中郎的学生,更是皇室后裔,若是以白身入得军营,多少叫人难堪。”刘宏尴尬笑言。
    “既然陛下如此看重此二人,不若叫老臣修书一封与此二子,其人若能集众投军,有众五人,便于其二人伍长,十人为什长,五百人为军侯,千人为司马,陛下以为如何?”
    “如此甚善。”刘宏拍手笑道:“可是若其二人真的率了千人前来,卢中郎当真予其司马?一介白身陡然间成了千石司马,多少惹人猜忌。”
    未及卢植答话,却听皇甫嵩上前说道:“区区贩履少年,如何能有千人相随,陛下多虑了,况且这二刘若真可携千人投军,想来也定然是有本事之人,他日战场之上也自然可以军工卓著,是时,真以司马予之,何人又有不甘?”
    “皇甫中郎所言在理。”刘宏点头应道。
    话音未落,见身旁沉默了许久,却又略显兴奋的刘辩上前说道:“陛下,儿臣也有两位英雄人物举荐?”
    皇甫嵩、朱儁、卢植三人听闻刘辩言语,各自微笑,却是并不质疑,只是静立当场,静听其言。
    刘宏看了众人一眼,转身对刘辩笑道:“阿辩又有哪两位英雄壮士要举荐啊。”
    “其一乃是五原郡九原人士。”
    刘辩话说到一半,却听刘宏打断道:“九原人士?莫不是史子眇与你举荐的?”
    “不错。”刘辩坦然答道:“儿臣既知平定太平道反贼当朝廷用人之际,适逢史子眇下得乡县,自叫起寻觅乡梓豪杰,荐与朝廷所用。”
    既得三位中郎将堂前荐将,所荐之人光是听名字,曹操、孙坚、刘备、刘德然,除了这刘德然之外尽是豪杰模样,刘宏心中自是无限欢喜,仿佛这几人策马沙场,不日就能杀尽太平道反贼一般,陡然间听闻刘辩也要举荐英雄,惊疑奇怪之余竟也有那么一丝期待,是故见刘宏轻松坐回案前,笑着与刘辩说道:“如何英雄豪杰,阿辩且说来。”
    刘辩微一拱手,镇定说道:“此人姓吕,名布,字奉先,年岁与朱公所荐的孙坚一般,也是二十八岁。”
    “吕奉先?”刘宏喃喃自语:“听上去倒也是个英武豪杰,此人现下任何职啊?”
    “县中豪强子弟,并无官职。”
    刘宏眉头一簇,微微点头,继续问道:“如此,一个黔首,如何便知其人是个英雄豪杰啊?”
    “史子眇有言,此人乃是九原县一游侠头目,百步张弓可射中柳枝,马上武斗,三人非其敌手,小子未曾上过战场,自然不知这些可称英雄否?三位中郎将皆乃当世虎将,驰骋沙场,杀敌无数,当知如此百步穿杨之射术和这三英不敌的勇力,可是常人所能为的?”刘辩听闻刘宏发问,竟是转过身去朝着皇甫嵩、朱儁、卢植三位中郎将问道。
    “百步之远可穿杨柳,非眼力精准至极,肱力强健无比以外,绝无可能。”皇甫嵩微微摇头,一字一顿道。
    “纵马与三人缠斗,若非武艺精湛,骑术无双,更是荒诞无之言。”朱儁也是长眉深索,摇头言道。
    “此人若真有此射术、骑术以及这般精湛武艺,倒是当真了得。”卢植捻须颔首,如是言道。
    “这样的人物可比曹操?”刘宏拍案问道。
    皇甫嵩笑着摇首:“孟德之人,长于计智,短于武艺,臣不知这吕布智计如何,不好评论,然仅凭武艺,孟德却是远远不及的。”
    刘宏点头不止,复又问道:“既如此,此人可比孙坚?”
    “若论武艺,文台尚可一战,可是要论射术,文台也是万万不及。”朱儁亦是摇首。
    “至于刘备与刘德然?”刘宏转头看向卢植。
    “万不能及。”卢植的回答,却是格外爽快。
    刘宏大笑不止,拍手说道:“如此,三位中郎将所荐属吏竟然连阿辩所荐这第一人也不如了!”
    皇甫嵩、朱儁、卢植三人尽皆默然不能言。
    “阿辩要与朕举荐的第二人又是如何英雄啊?”刘宏心情舒畅,大笑问道。
    “乃是儿臣!”刘辩沉默片刻,竟行至刘宏身前,扑腾跪地,叩首大拜言道。
    众人闻言,皆惊疑不止,便是案上刘宏,也是目瞪口呆,只差跌下案来了。
    “若是陛下应允,儿臣愿携吕布,往卢公帐下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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