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之女师傅取经不容易》第二十九章西游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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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平常人稀松常见的东西,对于砂栎来说却是在难以企及的天边。
    前半生,这二十多年以来,他一直在黑暗中兜兜转转,摸爬滚打。如果是对于天生的盲人来说,光明是什么。他们不知道,也就不渴望。可是,哪怕只见过一秒的光明,再次遁入黑暗后,无论是谁都会对曾经的黑暗难以忍受了。
    也许唐三清不知道,他在自己的心里,到底有多么重要,只要他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因为唐三清不止是他的光,他的救赎,更是许多人的救赎。
    唐三清想要做什么,他会帮他去做;唐三清想要成就什么大业,他会帮他完成;唐三清想要的一切,就算是他的生命,他也能立刻拱手相让。
    就这样,唐三清坐在砂栎的肩上,拽着他的头发,防止自己滑落掉下去。拜别了太乙真人,四人离开了金光洞,踏上了寻找姜子牙的转世后人的路上。
    相传,姜子牙的出身之地在东部黄海之滨的日照、莒县一带,他代理封神榜,执掌打神鞭,有法宝杏黄旗护体,骑着神鹿四不像,是在封神台上成就封神大任的传奇人物。
    关于他的传说有许多,真真假假不得而知,经历过上千年,想找到他如今的转世后人,谈何容易。
    唐三清坐在砂栎的肩上,忍不住想打瞌睡,他总是顾忌着她,行走间步伐稳健,轻轻晃动的状态是最容易让人发困的。
    可是,她不敢睡,生怕睡着又要被什么突发情况惊醒。因为孙圣寅此时正在后面狠狠地瞪着他们,那充满怒火的视线几乎可以把人烧出个窟窿出来。
    她不知道孙圣寅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但是总感觉现在的四人行,氛围怪怪的。
    要说怪在哪里,她也不知道,自己大难不死,死里逃生后,能看见当初师徒四人的后人全部集齐,不知道有多高兴。
    可似乎,他们三个当事人并不是很开心,至少可以从一言不发的状态中窥见一二。
    自从太乙真人教授孙圣寅修心养性的修行之法后,他对自己情绪的掌控力,增强了许多。
    因此脸上属于猴子的黄色毛发褪去了许多,依旧是一副清秀机灵的少年模样。
    可是,自从出了金光洞,踏上这条路以来,孙圣寅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增长着黄色的毛发,同时伴随着压抑的愤怒。
    唐三清看见孙圣寅的整张脸几乎要被黄色毛发盖住了,有些担心。但看看筑钰,他一派从容镇定,似乎什么也没发生。看看砂栎,他根本就没在意过孙圣寅。
    唐三清内心叹口气,也是怨她,不然现在明明应该是向西去往天竺国,结果现在却掉了个头,前往东部寻找姜子牙的出身之地。
    还是先解决掉内部的矛盾,免得矛盾越积累越大,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阿寅,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虽然孙圣寅的脸上挂的是“打一架就舒服了”的表情,但唐三清只能这样委婉地问道。
    还好唐三清开口了,不然孙圣寅马上就要暴走。
    孙圣寅的气愤从踏进乌斯藏国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积攒着。他看筑钰不爽,但是因为筑钰是净坛使者的转世后人,所以他可以忍受。但是对于沙湛的厌恶,他实在难以忍受。
    把孙圣寅变成一只普通猴子的是沙湛,杀了无数乌斯藏国的子民的是沙湛,害死唐三清让他只能寄身在莲花之身的还是沙湛……沙湛完全打破了他想象中的同伴的形象。
    他做不到把自己的身后交给这样的一个人,做不到和沙湛并肩作战,做不到看见沙湛像独占自己的私有物品一样霸占着唐三清而无动于衷……
    在他眼里的沙湛,是冷血无情的刽子手,是没有感情的傀儡,是永远捂不热的是顽石……而这样的沙湛,唐三清居然会去接近他,靠近他,亲近他。
    孙圣寅气愤的来源是沙湛,但是更多的是因为对唐三清的不理解。
    也是第一次,他发现,他离唐三清居然那么遥远。
    “沙湛,我要和你来一场决斗,输的人离开这个队伍。在这个队伍里面,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孙圣寅的声音带着坚定的决心,下定决心的那一刻,他脸上密集的黄色毛发悉数褪去,露出白皙清秀的五官。
    唐三清看着眉眼坚决的孙圣寅,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明明他们好不容易才凑齐四人,明明好不容易才稍微看清前方的道路。
    她看见砂栎自从听见“沙湛”二字,便变得僵硬的神色。虽然她没有开口提过,甚至在规避着这个话题,但是这两个字里面包含了他最痛苦的回忆。
    砂栎把她小心地放在筑钰的掌心,不听她的劝阻,转身和孙圣寅打了起来。
    一个掏出了如意金箍棒,一个操纵着鲜血般的红沙,他们二人的决斗不是简单的切磋点到为止,而是真的下了决心,不分出胜负誓不罢休。
    和唐三清的焦灼紧张不同,筑钰表现的就像决斗场外观看一场争斗的观众,他甚至可以游刃有余地分析起两人的优劣势。
    原来这个看似平静的四人之行,实际上处处都是裂缝,他们之中的每个人都是浑身带刺的刺猬,强行拥抱只能相互捅到鲜血泗流。
    唐三清终于发现,是她太过于单纯了。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在自己的人生中摸爬滚打,经历了许多难以启齿的伤痛,竖起了防备他人的利刺。
    能够简单放下的,不叫做真正的心结。所以,在西天取经之路上,他们不光要经历身体上的苦难,更要经历心灵的磨难。
    “这一架迟早是要打的,即使现在阻止得了他们,早晚还是要打起来的。”
    筑钰看着两人在灰尘中隐约闪现的身影,开口说道,“孙圣寅像火,烈日骄阳,灼热恣意;砂栎像冰,寒气逼人,顽固不化,他们水火不容,这是无可避免的。”
    唐三清忽然发现,孙圣寅也好,砂栎也好,她都能隐约看清他们内心的想法。但是对于筑钰,他就像一片汪洋,时而宁静,时而汹涌,然而在他温文尔雅的表面下,她什么也看不见。
    砂栎或许是因为她而踏上这条路,唐三清隐约能察觉到自己对于砂栎的意义。而筑钰会加入的原因,她看不懂,筑钰的出现就像一团迷雾。所以唐三清之前还在纠结如何劝他加入西天取经,毕竟筑钰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劫富济贫的海盗,以大海为生。
    或许,他意识到自己的使命对于天下苍生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唐三清找了个借口,要去方便,便让筑钰把她放下。
    他把唐三清放在了不远处的草丛里,一落到地上,唐三清便钻进草里,偷偷离开了。
    也许筑钰能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打这一架,但唐三清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一定要对着自己同伴兵刃相见。
    所以,她离开了。
    如果有一个人一定要离开的话,那还是她离开吧。
    毕竟她还没醒来前,他们三人的相处还算和平。
    况且这条路上,也不是通往天竺国西天取经,而是去找姜子牙的转世后人。既然一切都是因为她,不如离开,自己去找姜子牙后人的下落好了。
    唐三清变小了,走在路上还没有草丛的一半高,气喘吁吁地走了很久,她感觉自己应该走的挺远的了,便坐下来休息一下。
    寄宿在莲花之身有个好处,那便是不会挨饿了,走在路上时受了点伤,但是稍作休息,就都痊愈了。
    天变暗了,夜幕渐渐降临,唐三清有些害怕,荒凉偏远的山路上没有一个人影。
    还是先别继续赶路了,找个地方住一宿,第二天再继续赶路吧。
    这样想着,唐三清四周翻翻找找,竟然找到了一个能容纳下她的小土洞,她丢了几块石子下去,没什么动静,应该里面没有什么小动物了。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爬下去,到了底部,脚下是松软的泥土。这个土洞抵挡住了夜晚外面的寒风,在这里面过一夜也是挺好的,
    唐三清这样安慰着自己,她要努力坚强一点,不能事事都依靠着其他人,明明她还算他们三人名义上的师傅呢。
    当她蜷缩着身体,打算入睡时,忽然感觉漆黑的山洞内有亮光。她回头一看,惊了一身的冷汗,困意全无,那是一双通红的双眼,像红色的血珠在黑夜里熠熠生辉。
    接着,它一点点靠近,小心试探着,唐三清慢慢地后退着,双方都在静观其变。
    下一秒,她拼命地攀着土洞的墙壁,向上爬去。可是,周围的墙壁都是土,松软细腻,下来的容易,爬上去极为困难。
    就在这时,身后那双通红的眼睛已经到达了她的身后,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唐三清吓得冒出一身冷汗,本就狭小的土洞,顿时充斥着荷藕的香气,连她自己都闻到了。
    “咕嘟”一声,她隐约听见吞口水的声音,一大团毛茸茸又温暖的生物向她袭来。
    它张开嘴,一下子叼住她的腰,轻轻松松地便把她带离了原地,往土洞更深的地方去了。
    土洞后面原来还有更深的隧道,左拐右拐,最终停下时,她被晃得头晕目眩。
    它把她放在一堆杂草上,唐三清刚躺下,还未坐起身,就被它压了满怀。毛绒绒的茸毛实在是暖和,虽然有些重,但是似乎它还没打算现在就吃了她。
    唐三清先放心来,在一片黑暗中,慢慢闭上了困顿的眼皮。
    脑海里想着,不知孙圣寅和砂栎谁赢了,不过,她的不辞而别不是故意的,因为她实在是不想看到任何一样结果,她都接受不了。
    等到,她找到了姜子牙的传人,回到原来的身体,她就会回去找他们,到时如果他们愿意的话,在一起西天取经。
    如果,他们到时候不愿意了的话,就算只有自己一个人,她也要走完这通天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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