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又变蝴蝶飞走了》第32章不幸与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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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玖红染，我问你一个问题，可好？”
    玖红染点点头。
    “我胸口上有痣，是什么颜色的，有几颗？”
    一旁的玉石白一听这话，便皱起了眉。
    玖红染支支吾吾地说：“一颗吧……至于什么颜色的，昨晚上太黑，我也没看到。”
    玖里墨脸上的笑意已经快遮不住了。
    “我胸口没有痣。”
    “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玖红染根本不敢抬头看玖里墨。
    “根本就没有，你如何记错？”
    “我是昨晚不经意间看到的……我也不确定。”
    “如果是不经意看到的，你难道不应该说不确定有没有吗？为什么你不确定的不是有没有，而是颜色呢？”
    玖里墨一连串的反问问得玖红染哑口无言。
    玉石白半年前刚为玖里墨做过手术，她知道玖里墨说的是真的，再加上刚刚玖里墨话语间的威胁，玉石白无话可说。
    石中青见这阵势也愣了神。
    玖红石玖红云和玖红染一样，心里有鬼，精心设好的局被玖里墨这样揭开。
    他们刚刚还那么嚣张，这下可好，不上不下的，都说不出话来辩解两句了。
    愣神的石中青愣是想明白了这件事情，
    原来，这件事玖里墨是被设计的。
    一想到刚才玖红石气势汹汹地来找他，没一点心虚的样子，石中青当即就生气了：“玖红石，你什么意思？”
    “我这也是为玉鲤族好啊！”玖红石见石中青生气了，方才嚣张的气焰瞬间没了。
    “为玉鲤族好？怕是为你红云山玉鲤一脉更好一些吧！”石中青不是不知道玖红石的意图。但他也有这方面的意思，碰巧出了这样的事，便想顺着把这件事给成了。
    谁成想这居然是骗他的？
    连这种事都能骗他，谁知道以后会不会为了别的事骗他？
    最近石中青的心腹也向他反映了不少玖红石暗地里打探并收买人心的事情。
    当时他一笑置之，觉得玖红石就要把女儿嫁过来了，多打探打探也是情有可原。
    可现在一看，那打探分明是居心不良！
    “对你们青月一脉好处也不少！”玖红石梗着脖子叫道。
    “如果是互惠互利的买卖，你们为何要这样构陷里墨呢？有何居心？”
    “我看两个孩子都在一起半年多了，再说他们也不小了，想着快点办婚礼了。”一旁的玖红云解释道。
    “他们不小吗？”石中青惊讶道，“里墨还没到弱冠之年呢。”
    “但红染不小了！红染与玖里墨同岁。等到玖里墨弱冠了，红染也二十了，到那时，玖里墨还会娶红染吗？”
    这时，玖里墨开口了：“我不娶玖红染，和她的年岁没有关系。”顿了顿，玖里墨纠结了片刻，继续道，“和她这个人，有关系。”
    “你什么意思？”玖红云愣住了，一时竟没听出玖里墨话中的意思。
    “意思是……我想娶的不是她。”
    “为什么？”在场的除了玖红染，都异口同声地问。
    玉石白心细，听出了玖里墨话中的突破点：“你说想娶的不是她？那你想娶谁？”
    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寂之中……
    良久，玖里墨才开口：“与你们无关。”
    “怎么与我们无关？婚姻大事，要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可儿戏？”玉石白坐不住了。
    “可我并没有父母。”
    “你母亲去世的早，所以我和你舅妈就是你的父母。”石中青不打算在这种事情上与玖里墨让步。
    “你的意思是要我改口叫你爹了？”玖里墨讥笑道。
    “不需要，总之，这件事你必须要听我的。”
    “听你的，娶玖红染？”玖里墨的声音开始隐隐发颤。
    “没错。”
    “她对我居心不良，陷害我。”
    “不管她怎么样，她都会是你的妻子，一定是。”石中青被玖里墨的目光盯得口干舌燥，他抿了一口茶，缓和了语气，“如果你实在喜欢那姑娘，可以把她抬进来做妾。”
    玖里墨被石中青这番话惊得瞪大了眼睛，玉鲤一族向来讲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从来没有哪个玉鲤族的男人养妾的。
    再说，他怎么能让星千月受这种委屈？
    石中青也知道自己说的过分，想了想，说：“放心，只是名分上是妾而已，其实待遇不会比红染差。”
    “那为什么不能直接娶她，非要废这么大的周折？”
    石中青皱着眉，语气严肃了起来：“里墨，你这么大了，我想你应该知道了你身上背负着的不幸与责任。”
    “我当然知道。”玖里墨攥紧了拳，“我的不幸是会给身边的人造成不幸，我的责任是和与我有着同样不幸的玖红染结婚。”
    石中青略显欣慰：“你既然都懂，为何不做呢？”
    “舅舅。”玖里墨看着石中青的眼睛，“你们都说我会给身边人带来不幸，可以前，你和舅妈都在我的身边……”
    “我想请问一下，我给你们带来了什么不幸吗？”
    玖里墨感觉自己一下子就轻松了。
    压在自己心底多年的问题，终于说出口了。
    自从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后，他就开始留意观察自己身边的人，看他们是否出现了不幸。
    也许有人确实遇到了小挫折，但这些年和他最为亲近的舅舅舅妈，结婚多年，一直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堪称玉鲤族中的夫妻典范。这样，能算作是不幸吗？
    石中青看着玖里墨的眼神变了，变得慈祥，慈祥中还有着隐忍的痛苦：“我和你舅妈成亲多年，终于有了一个孩子，但你舅妈在你来到的那一天滑胎了……后来我们养你这么多年，再未有过一个孩子了。”
    石中青的话如同一个晴天霹雳，给了玖里墨当头一棒。
    他呆住了：“可……玉鲤族的人本就难以生育繁衍啊……”
    “玉鲤是难以怀上子嗣，但玉鲤的胎儿都来之不易，所以很少有滑胎的。以前神魔大战的时候，玉鲤族就算是怀孕的女人也照样上战场打仗，后来战胜归来，她们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安然无恙地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