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仰天长笑》第215章到三大爷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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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晴穿着毛茸茸的貂皮大衣,雪白的脸蛋冻得有些发红,小手插在汤佐的兜里,两人十指紧扣,多少能感觉到一些温暖。
    东方红火车站的清晨冷冽无比,下了火车的行人步履匆忙,都想要快点钻进烧着火墙的屋子里,一些开三轮摩托揽客的车夫冻得丝丝哈哈的,嘴里冒着白气,卖力的大声吆喝着,世间百态,养家糊口对很多人来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雨晴惊艳的容貌和华丽的衣着让那些匆忙行走的人们眼前一亮,纷纷想着:谁家的小姑娘这么漂亮,看那穿着,怎么也不像这本地农村的孩子。
    牵着雨晴小手的汤佐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两人坐了一夜的卧铺车,走走停停,这时候的火车需要经常停下来给另一趟车让道的。
    对于亲戚,汤佐内心里一直很矛盾,汤佐前世的时候,汤梁和贾晓琪夫妇结婚的时候一穷二白,东北话说就是:房屋一间,地无一垄的。穷的快尿血了。
    两口子结婚前一年,汤佐的爷爷奶奶相继去世,汤梁上面的兄弟都已经结婚,按照八十年代的眼光来看,有房子住,有地种,甚至汤佐的三大爷家还有一辆拖拉机,端的是好日子。
    父母的早逝让汤家的几个没结婚的孩子手足无措,最后决定大哥负责老六,二哥负责老七,三哥,也就是现在的虎林这个大爷,因为当时已经搬到虎林,便不再管家里的事儿。
    汤国栋当时也是刚结婚,自己的日子过的也紧紧巴巴。
    剩下的一个老五,也就是汤梁则成了孤家寡人,年龄不大不小的,很尴尬,没人管他,因为他快结婚了。
    当时跟贾晓琪已经订婚,汤佐的姥爷并没有因为汤梁家庭贫困而悔婚,那个年代的人,很多时候确实一言九鼎。
    在这种情况下,汤佐的爸妈一咬牙上山开荒,当时两口子起早贪黑的干活,没有人来帮他们一把。
    十几年后,日子过好了,亲戚们开始纷纷上门,这个拉点果,那个借点钱。
    这倒没什么,亲戚么,总不好太过计较。
    让汤佐伤心的是,父亲病重的时候,那些原本亲热无比的亲戚们,一个个都躲得老远,生怕朝他们借一分钱,最后直到去世了以后,才跑去灵前痛哭。
    所以带着记忆重生的汤佐在心里对亲情,一直有些不以为然,曾经私下里也想过,那些生性凉薄的亲戚,认不认,也无所谓了。
    其他的亲属也曾来找过,最让汤佐生气的是,他们并不是想进公司上班。而是单纯的,见老五家有钱了,想来分点钱。
    分钱?凭什么分给你们呀?我爸妈在山上盖草房被大雨冲垮的时候,你们在哪?我刚出生没有大米吃天天饿得哭个不停的时候,你们在哪?水果成熟的时候知道来吃,果树趟里都是草的时候谁来割过一刀?
    这些人无一例外的,被汤佐给轰了出去,弄得现在幸福村的本地老百姓,提起汤家都竖个大拇指,而汤佐的几个叔叔大爷和姑姑们则都是一脸的不屑,骂汤佐是白眼狼,有点臭钱就翻脸不认人。
    汤佐忍不住冷笑,前世今生啊……有些事变了,有些人啊,却永远都不会变!
    虎林这个哥哥说起来跟汤佐一直是关系最好的一个,之所以汤佐情感复杂的不愿意见他,是因为两人在前世也一度闹翻,甚至到了不相来往的地步。
    汤佐还记得,自己刚到大连上班的时候,哥哥汤强因为从小跟他感情就好,便把汤强也给弄到大连,找了份工作,虽说算不上什么好活,毕竟是立足的根本。
    过了几年后两人各有际遇,汤佐和汤强兄弟俩曾经想过做点生意,每人出一半的钱,然后生意所得也一人一半。而当时汤强只出了四分之一的钱,这笔钱数额不大,才两千多。
    后来生意赔了,汤佐不愿见汤强愁眉苦脸的样子,便主动说把那两千多还给他,就当这生意是他自己赔的好了。当时的女朋友林子涵还曾经说过汤佐太傻,生意有赚有赔,赔了就赔了,他本来拿的本钱就不够,要是够的话没准还不能赔钱了呢,凭什么还给他填窟窿?
    ”汤佐却觉得是自己拉着哥哥干的,赔钱了谁都不好受,傻就傻吧,所以告诉汤强这笔钱等以后有了再给。
    只是没想到的是,仅仅过了一周不到,汤强就找汤佐要这笔钱,当时汤佐问他说,难道这笔钱比兄弟亲情还重要?
    汤强却说:“都在外面混,什么亲情不亲情的……都是扯淡。”
    汤佐从朋友那借了两千块给了汤强,一直到重生前,几乎再没怎么跟汤强联系过。
    都是扯淡吗?汤佐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前世汤强那张原本很坚毅的脸因为说这番话而扭曲的表情。
    虽然后来汤强在过好了之后也有悔意,主动给汤佐打电话缓和关系,不过这件事,就像一根刺一般,一直扎在汤佐心底最柔软的那块地方。想起来就痛。
    那时候不明白,现在却懂了,都是贫穷惹的祸啊!
    如果生活得好,谁不愿意大方点?用一点点钱,买个好名声,谁又会去拒绝。
    正因为这么想,汤佐才决定来虎林这边见见这个,久违了的兄长。至少在这个世界里,那些事情,都是没发生过的,不是么?
    此刻汤佐心里感慨万千,兄弟呀,兄弟!这辈子我有钱了,怎么说,也要拉你一把,我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不管在哪混,兄弟都是最亲的!
    坐在有些漏风的大破客车里,雨晴静静的依偎着汤佐,汤佐不说话,她也不想说,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个小男人此刻心情并不十分愉快。
    车子快开到汤强家的怀安乡的时候,汤佐才渐渐回过神来,看着因为土路颠簸而有些脸色苍白的雨晴,心疼的说:“晕车?”
    “有一点点,不过没关系,我挺得住。”雨晴勉强的冲汤佐笑了笑,她不想汤佐因为自己而分神,他太忙,也太累了。
    “这里的路啊,再过十年也这样,这边没人关心啊。”汤佐叹息了一声,车里有人抽起了旱烟,辛辣刺鼻的味道传来,雨晴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汤佐回头看去,后座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穿着一身破棉袄,正自顾自的在那抽着报纸卷的烟。
    “大爷,能不能把烟掐一下,太呛人了。”汤佐和颜悦色的说道。
    这个年代的人很少有公众意识,谈不上素质问题,温饱刚刚能解决,谈素质有些不现实。
    老汉愣了一愣然后才不好意思的说:“这就掐了,这就掐了,瘾大,没忍住。”
    见这老汉挺朴实,说话也很客气,汤佐笑着说:“理解,要不是有女孩,我就跟您一块抽了!”
    “你这小子,会抽烟?”老汉明显愣了一愣,然后自言自语道:“这城里的孩子就是不同,这么小就会抽烟。”
    雨晴听了忍不住扑哧一笑,颠簸带来的难受感少了许多。
    汤佐笑着说:“会抽烟有啥,大爷,问您个事儿,您是这跟前的住户?”
    老汉一笑,漆黑的脸庞上皱纹如同沟壑,清晰可见:“是啊,俺就住在青年点上,给人扛活的(长工),小伙子,你不是这的人吧?”
    “我是江城的。”汤佐笑了笑,然后问:“青年点,现在有农场吧?”
    “农场?”老汉想了想,然后说:“我那跟前是没有,都是个人家开荒,包地种的,这儿气候凉,粮食产量低,一般人都不愿意种了,倒是水田不错。”
    汤佐问道:“您会侍弄水田?”
    “哈哈,你这孩子,俺老汉摆弄一辈子旱田水田的,哪有不会的,这农村人要说不会种地,出去还不得叫人给笑话死!”老汉哈哈大笑说着。
    周围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一路上能跟着两个城里孩子,一个还那么漂亮的小姑娘同行,回家也可以吹嘘几天了。这会大家更确定了这两个孩子可能是来串门的,一看就城里人,要不然怎么能问出这么没水准的问题。
    这就像你当着一个屠夫问:“大哥,会杀猪不?”那么可笑。
    汤佐抿着嘴,然后轻笑道:“这么说大爷您是种田好手了?”
    老汉表情有些得意,扬着脸说:“别的咱不敢扯犊子,要说种地,你到青年点扫听扫听,戴老汉,有没有人不认识的!很多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打什么药,咱都知道,这可不是吹的,我侍弄出来的庄家,就比别人家产量高。”
    “吹牛腿吧,都一样的地,你咋就能比别人产量高了。”旁边有人善意的嘲笑着说。
    “吹牛腿?”戴老汉坐直了身子,从耳朵上拿下刚刚掐灭的烟,刚想点着,忽然想起那个漂亮的小姑娘晕车,有些尴尬的又放回耳朵上:“兄弟,不是咱倚老卖老,你知不知道现在给人扛活一年是啥价钱?”
    那人道:“两三千块钱呗,还能啥价钱!”
    “嘿嘿,咱一年是四千块!你信不信?”戴老汉有些不屑的说:“两三千块那些,都是东家叫干啥干啥的,咱?咱都指挥东家干活的,到该干什么的时候,咱就通知东家一声,这可是真事的!”
    说着又看了一眼汤佐,“小伙子,你不是农村人,你不懂这些,俺这人可诚实的很,从来不扯犊子撒谎的。”
    汤佐也不解释,笑着说道:“呵呵,您在哪个青年点?”
    “北安青年点,到了北安村一打听戴老汉,大家都认识我!”老戴头也不管人家打听他有什么用,满脸骄傲的说着。对他来说,能让这城里来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用敬佩的眼神看着自己,那就是一种成就感,可以充当很多天的谈资。
    这时候车子已经开到安怀乡,听大伙扯了一道闲嗑的售票员喊累一嗓子:“安怀乡到了,下车的快点!”
    汤佐和雨晴下车的时候,戴老汉还很是不舍的摆摆手,说有缘再见,他很喜欢这对小孩子,从成里来的,一看就有钱,还一点都不狂,不想北安村那群小王八羔子,没半点本事还都谁也看不起的熊样。
    这会已是上午十点多,雨晴一下车遇到冷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由于来之前打电话到安怀乡的乡政府,通知了肖强,所以一下车就见到肖强和妹妹肖雪冻得脸蛋通红的等在那里。一见到汤佐,都开心的不行。
    安怀乡说是乡,实际上还没有幸福村的一半大,荒凉的很,放眼望去,一望无尽的平原,荒草凄凄的草甸子和大大小小星罗棋布在其中的湖泊,不过这会上面无一例外的覆盖着厚厚一层积雪。
    这里比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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