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床》夏天有什么在鸣叫刘成就这样死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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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尿,回来说下雪了。女人惊讶地抬起脸,是么?女人问话的样子好奇怪,睫毛还俏皮地挑了挑,正好让刘成看见了。刘成心里一阵子酥。
    话说了整整半晚上,刘成想不到女人这样会说,想不到竟跟女人能说得这样投机。后来他想,女人为啥要跟他说这么多呢?自个为啥要听她这么多呢?这个想法困惑了刘成,直到上了炕,直到钻进被窝,刘成还是困惑得想不出所以然。但是刘成搂住了女人,刘成不能不搂住女人。女人刚挨住他身子,他就决定要搂住女人了。
    刘成的这个决定大大激励了女人。如果女人原先还有啥犹豫的话,刘成的这个决定让她一下子打消了所有的犹豫,女人决定好好抱住刘成。
    彻骨的寒意从门缝里挤进来,屋子冷得人直哆嗦。提早赶来的雪改变了一切,尽管生了火,可柴是湿的,煤块也是湿的,除了一股呛人的烟外,屋子里是添不出多少暖意的。可是这没关系,只要两个人抱住,热意足够了。刘成一时有些恍惚,弄不清抱住的是谁,女人绵绵的身子在怀里上下扭动时,刘成听见自己骨头缝里发出的声音。搞她,睡她。
    刘成兴奋了。他压上去。他以无比凶猛的姿势压上去。女人**成一片。刘成瞬间又想起了满子六,他不能不想满子六,挨炮的满子六,狗日的满子六。紧跟着刘成又想到队长,他同样不能不想到队长,他把自个想成了队长,他越发兴奋了,兴奋得他想大叫,女人抽出舌头说,叫吧,刘成大叫了一声,屋子震得咯吧响。女人一下欢腾了,嗷嗷地叫唤着,叫唤得刘成想死。刘成再也不认为压住的是满子六女人,她是满福女人,她是队长女人,她甚至是自家女人。
    而他也早不是他自己,他是队长满生,他是接骨匠满子六,他是兽医满福,他甚至是打死自家女人的满五。
    地上的煤火腾起一股浓烟,刺鼻的浓烟,严严地裹住屋子。刘成顾不上,女人更是顾不上,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们必须把天做亮。刘成一连做了好几次,直把自己做成了自己,直把女人做成了满子六女人。现在,满子营的老实人大好人刘成正压着满子六的老女人,他们认清了对方,他们更加凶猛地抱住了对方。他们要对方彻底地做自己,他们要对方一生一世地做自己。做呀做呀你个刘成,你个挨炮的,做死我算了,我三年没做了,我早就想让你做死了。
    雪一场连着一场,满子营的冬天就这样,雪比什么都多,多得让人心烦,多得让人没办法。
    队长满生气急败坏地走在村巷里。挨炮的没一个勤快的,雪扫了不往远处倒,全倒到村巷里,挡得人没法走路。刚有了些太阳,村巷就泥得过不去了。新新的一双鞋,还没走多远全湿了,全泥了。日他妈,穿新鞋做啥哩,糊涂了,真他妈糊涂了。
    队长满生一路咆哮着,见谁骂谁,碰到猪也骂,他不能不骂,挨炮的刘成,叫你看窑哩,你倒睡起了女人,这下好,睡死了,没见过你这号没出息的,睡女人还能睡死,老子睡了一辈子,屁个事没,你倒好,睡个老女人竟能睡死。你让我咋个说,让我咋个跟满子六交代。
    弄来弄去,人家没睡你女人么,睡了倒好说,人家没睡么。
    队长又骂满福,挨炮的满福,说好了到窑上,现在还磨蹭在屋里。啥,女人哭哩,喊哩,喊个头,人都死了,喊顶球用,早做啥哩。骂完满福,又骂满五,走呀,还磨个啥,人家刘成哪点亏你了,你个挨炮的,收尸有啥怕的,还有女人看哩。
    队长一路骂到刘成家,刘成女人正在扫雪,狗日的女人,没刘成连雪都扫不掉,早知道我就住下不走了,我给你扫。女人当然还不知道,不能跟她说,说了坏事哩,先拉下来再说。队长满生站院里望着女人,女人真是好看,比黑里脱光了还好看,真他妈的,这么好的女人,让刘成糟蹋了。队长满生脑子里有些恍惚,这么好的女人他真睡过么?
    算球了,不想了,睡不睡都一样,反正没人再抢了。他跟女人笑了笑,女人也冲他笑了笑。队长满生满意地转过身子,站在了茫茫白雪中。
    过了好大一会,他才猛然想起,还得叫上木匠,要给刘成做棺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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