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指剑圣》作品正文卷第八百八十六章随意还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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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场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众人的寂静，来自于内心的震撼。
    他们没想到方漠居然比他们想象得要强得多。
    “不愧是燕院学子啊！”
    渭中四子有人叹道，收起了之前的轻视。
    方漠微微一笑，道：“阁下谬赞了，只是侥幸而已。”
    渭中四子：“倒不是谬赞，不过我还要说一句，刚才我们并未尽全力。”
    方漠挑了挑眉，问道：“那么，烦请问一下，各位刚才都用了几成功力？”
    那人缓缓道：“六成而已。”
    “原来如此！”
    三皇子释然了，点了点头。
    在他的印象中，渭中四子可比刚才表现得要强得多。
    而现在听到他们只用了六成实力，一切也就合情合理了。
    也因为这一句，方漠之前的表现也就不再那么震惊且难以置信了。
    不过，这时，方漠却是突然笑了，不急不缓的道：“四位，你们又如何知道我是用了全力呢？”
    “呃……”
    一时之间，渭中四子为之语塞。
    的确，他们并不能确定方漠是不是用尽了全力。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刚才说的话就不再有逆转局势之效了。
    “难不成方漠也有所保留？”
    楼阁上，三皇子眼中再起波澜，微有惊意。
    旁边，唐七不动声色，不笑不语，只是静静看着方漠的表演。
    渭中四子有些好奇，开口问道：“若是方兄真的没有动用全力，那么，我很好奇你又用了几成实力呢？”
    方漠笑得很柔和，说的话却是如一个鼓点击落在众人心中：“不多，七成而已。”
    “嗯？”
    听到这话，渭中四子都眯了眯眼。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方漠可就有些逆天了。
    渭中四子有些不信，但却又没法去验证这件事情。
    再者说了，方漠乃是燕院学子，本身就有声名加成。
    世人皆是传言，燕院学子个个天才，实力不可如常人那般衡量。
    更何况，方漠还不是普通的燕院学子，或许他真的有这种变态的实力。
    如此这般想的，还有三皇子。
    “不愧是燕院出身啊！”
    三皇子早就查过方漠的战斗纪录，知道这个家伙曾经在星骨巅峰的时候拼赢了驭气后境的古望天，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因此，当方漠这般说的时候，三皇子难以产生太多的怀疑，不由自主地偏向于信任那一面。
    反观旁边的唐七，则是依然笑而不语，但其实心里已经乐得不行了：“方漠啊方漠，你这样忽悠这些人真的好吗？”
    唐七太了解方漠了，她非常确定方漠刚才根本不只是用了七成功力，她甚至觉得方漠之前并未保留，已经动用了全力。
    毕竟，对手可是渭中四子，那是四个驭气中境以上的高手，方漠就算再托大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保留实力的。
    其实，真实情况也正如唐七心中所想。
    方漠的确没有保留实力，他已经拳力尽出。
    不过，那一拳，方漠只是普通的一拳而已，并未掺杂太多真元。
    只是，为了不在气势上落入下风，方漠只能硬着头皮忽悠这些人，以在他们心里种中一颗种子——他方漠很强，千万别大意。
    这个种子，一旦在众人心中成形，他们再出手时难免会有所顾忌，甚至可能会在关键时刻出现犹疑的情绪。
    这种时候，方漠便有了机会。
    这个机会，或许是方漠唯一获胜的可能。
    一切，都是有备而来。
    方漠从一开始就在策划这种战斗的走向。
    真要硬刚，方漠根本不确定自己能否胜过渭中四子。
    就算他真有这个实力，他也需要拼尽全力，最终可能还会落得个重伤的下场。
    而到那时，对方还有一个兰花客在一旁虎视眈眈，那么方漠就注定无法带走韩玲珑了。
    为了更好的保存实力，也为了能够完全赢下这场花园之争，方漠必须要耍些小心机，以确保自己的胜率最大化。
    虽然渭中四子看起来还是那般自信，但方漠非常清楚他们心里肯定有惊疑遗留，而这样就足够了。
    方漠微笑看着这四兄弟，缓缓开口，道：“四位，还要继续试探吗？”
    渭中四子淡淡道：“时间也不早了，直接出结果吧。”
    说完，渭中四子开始游走，自动分开，很快将方漠锁在了中间。
    “要围攻吗？”
    方漠眯了眯眼，扫了一圈渭中四子，并未有太多的情绪变化。
    既然渭中四子以配合见长，那么他们这种打法也就很合理了。
    此时，既然双方已经决定不再无谓的试探，那么围攻就显得非常理所当然了。
    被围在中间，方漠并未急着出手，而是选择了以静制动，耐心等待四人的出手。
    这，大概是应付围攻最好的方法了。
    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唯有如此。
    “上！”
    一人啸出，四人皆动。
    四拳再次出动，从各处而来。
    一道道劲气乍现，方漠腹背受敌。
    如之前一样，这四拳不分上下，甚至难分彼此。
    不管是力量波动，还是招式姿态，都是一模一样。
    这样毫无区别的四拳，对方漠来说，既是坏事，也是好事。
    说是坏事，那是因为这四拳都找不到明显的漏洞，似乎无处下手。
    说是好事，那是因为这四拳如出一辙，方漠怎么选择都是一样——那么，也就意味着方漠可以随便选择，反正不会有丝毫的差别。
    事已至此，接下来就很顺理成章了。
    方漠出手，随意挑了一个目标。
    这个目标，看起来真的很随意。
    随意的结果，则是可能会出现失误。
    此时，似乎就是这样一种局面。
    因为，方漠选择的目标竟是渭中四子的老大。
    老大之所以是老大，那是因为他的实力比其它三人要略强一些。
    老大的境界是驭气后境，在四人之中，甚至是在五人之中，都是最强的。
    而且，老大的实力更强横，再加上战斗经验更丰富，作为对手来说绝对是尽量要避免的，至少不应该是首要目标。
    可惜的是，或许是因为方漠真的是随意选取的目标，以至于他在这个方面出现了这样一个小小的失误。
    战斗之中，失误能免则免，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失误会造成何等不可估量的损失。
    在场众人都是高手，皆是看透了这一点。
    兰花客嘴角微翘，心中淡然：“这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韩玲珑的心已经略倾方漠这边，无奈摇头：“怎么偏偏选了老大呢？去攻老四不香吗？至少胜算更大一点点啊。当然，如果真有胜算的话。”
    三皇子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他好像选错对手了。”
    一直以来，方漠都在给三皇子展现无限的可能性和数不尽的惊喜。
    此时，三皇子是第一次对方漠产生小小的失望，当然这种失望并不碍事，毕竟方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强大。
    然而，这时，唐七却缓缓开口了，气定神闲的道：“我见过方漠战斗无数次，绝大多数都是对阵境界更高实力更强的天才，但是，他从来没有犯过错，至少不会在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上犯错。”
    三皇子眼睛微眯，道：“你是说，他是故意如此？”
    唐七自信满满：“他之所以如此，都是因为他愿意如此。如果真的有人以为方漠只是随意而为的话，那么，那个人注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实话，唐七并不确定方漠为何犯这个显而易见的小失误，但她却非常确定方漠的战略不可能真的那样简单。
    毕竟，他是方漠，一个比余飞还要狡猾的少年。
    只不过，此时，人们还是看不出来方漠的战略是怎么样的。
    因为，他真的朝渭中四子的老大冲了过去。
    冲得是那么的一往无前。
    冲得是那么的义无反顾。
    冲得是那么的毅然决然。
    看起来，他是真的要去干老大了。
    兰花客是这么认为的。
    韩玲珑是这么认为的。
    三皇子是这么认为的。
    就连唐七都快要这么认为了。
    同样的，渭中四子当然也就这么认为了。
    “来得好！”
    老大微微一笑，重拳出击，直轰方漠而去。
    与此同时，另外三人飞快向方漠袭去，准备接上后续攻击。
    没有意外出现，方漠的拳头也轰出去了。
    是的，他真的攻向了老大，并没有唐七所谓的战略和狡猾。
    “难道我想错了？”
    唐七都有些不太自信了。
    她无奈发现，她依然跟不上方漠的节奏。
    每当她以为自己了解方漠时，方漠却总是与她的预料背道而驰。
    这个家伙，永远都不会按套路出牌，让人防不胜防，哪怕这个人是他的朋友也无计可施，只能郁闷，只能看到最后。
    “呜！”
    破空声起，方漠的拳头呼啸而来。
    老大满眼皆是笑意，拳力大爆，如潮泄出。
    既然对方想正面硬刚，他当然不会选择退让。
    不过，这一次，老大可不会再保留，全力出击，力求一击中的。
    然而，就在这时，方漠却是笑了。
    笑得那么邪魅，笑得那么诡异。
    “来了……”
    唐七也笑了。
    她知道，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