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唐本想低调》正文卷第三百零五章山雨欲来风满楼,中原危矣!(12w)[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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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你就不怕天下世家跟清河决裂么?反正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张巨蟒身死族灭!”
    崔玄暐声音冰冷,隐约带着杀气。
    “奉陪。”崔元综直视着他,怡然不惧。
    张巨蟒一个人就能压得咱们喘不过气来,我清河崔识时务,在后面加油打气,还能保存家族实力。
    打不过就加入呗。
    就在此时。
    “崔侍郎,陛下传召。”
    几个内侍近前,神情严肃道。
    崔元综轻轻颔首,随他们而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崔玄暐目光冰冷森寒。
    原以为清河崔低调蛰伏,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一手。
    这世间果然不缺聪明人。
    换位思考,清河崔的决策对家族前途而言,利远远大于弊,堪称英明果决。
    “那就看看鹿死谁手,小心连你清河崔都填埋了!”
    崔玄暐眼神迸射出杀意,已经下定了决心。
    不管任何手段,一定要张巨蟒死!
    从这一刻开始,天下世族已经跟清河崔氏决裂了!
    ……
    甘露殿。
    武则天双眼透出阴鸷的光芒,居高临下睨着崔元综:
    “清河崔氏必须退婚。”
    崔元综后背冒出冷汗,每次面对这个铁腕女皇,都会控制不住的紧张。
    他竭力平复情绪,恭声道:
    “陛下,这是族老商议的决定,臣一定尽力劝他们退婚。”
    这番话说得无懈可击。
    武则天清楚这是拖延之策,加重语气:
    “你知不知道,清河崔氏已经触碰到朕的底线?”
    “陛下息怒。”
    噗通一声。
    崔元综跪倒在地,表情仓惶不安:
    “臣即刻启程回乡,势必劝阻族老,不能接纳张巨蟒这个女婿。”
    话音落下,武则天凤眼笼罩寒霜。
    拳头打在棉花上!
    她放缓语气:
    “只要毁婚,朕给你宰相之位,允崔氏两个九卿的职位。”
    “如若不然,你崔侍郎就别活着了。”
    “到底该怎么做,你可得想清楚了。”
    软中带硬,语带威胁。
    崔元综心中冷笑连连,就算给十个宰相位置,你想收回去不就一句话的事?
    好似免死令牌,有效权不还是归皇帝所有?
    至于我的命,死了又何妨?
    杀了我,只能证明陛下你彻底崩溃了。
    武则天将崔元综微妙的神色变化看在眼底,脸色愈发难堪。
    她知道,杀这个人一点意义都没有,反倒会引起舆论沸腾。
    崔元综佯装出恐惧,颤声道:“陛下,臣一定……”
    “滚出去!”
    武则天神色莫测,不辩喜怒。
    “是。”崔元综如逢大赦,躬着腰离开。
    咔嚓!
    武则天再也掩盖不了愤怒,抄手将紫檀盒狠狠砸在地上。
    “公然违抗朕的命令,倘若有子唯……”
    她表情突然僵住,沉默了很久很久,化作长长的叹息。
    ……
    庐陵王府。
    气氛压抑得可怕。
    李裹儿眸光像淬了毒,死死盯着太平:
    “好一手阴谋诡计,在陛下面前拿武延光来造谣我!”
    她恨意滔天!
    要不是还存一丝理智,她甚至想撕烂贱妇这张脸。
    日日夜夜做的梦,不惜一切手段想实现这个梦。
    梦突然无影无踪。
    他要娶妻了,五姓女!
    若不是贱妇造谣,两方婚约早就缔结了,哪里轮得着清河崔氏女?
    太平情绪本就快要爆炸,闻言此话,箭步冲上去,冷冷与她对视。
    “怨本宫?”
    “你怎么不怪你爹娘磨磨蹭蹭,优柔寡断,他们要是果断一点,你早就是张家妇了。”
    李裹儿玉颊煞白,眼神怨毒夹杂着杀机。
    靠着殿柱的李显缩了缩脖子,神情有些尴尬。
    当初的确是他在抗拒。
    不过这也不能怨本王啊,谁希望做张巨蟒的岳父?
    这不是嫌命长么?
    “行了,说这个已经没有意义。”韦玉阴沉着脸开口。
    李显找到台阶下,忙道:
    “爱妃,如今这诡异的局势,咱们该做何应对?”
    韦玉眯了眯眸,来回踱步。
    张巨蟒此举当真是惊天动地,直接解除了危机。
    无论从动机,风格还是胆魄,普天之下,唯有此獠才玩得起来。
    她轻启朱唇,低声道:
    “从这件事,咱们应该深刻的明白两点。”
    “其一,解决敌人的最好方法是让敌人成为你的朋友,并为你效劳。
    其二,保护你的东西,不是圣眷,不是权力,不是其他任何东西,而是力量。”
    闻言,李显愕然。
    他目光愠怒,尖声道:“本王在问你应对之策?”
    谁不知道张巨蟒此举很出彩?你是在影射本王无能么?
    韦玉冷笑一声,沉声道:
    “现在局势掌握在张巨蟒手里,此獠走哪一步,咱们才能跟着想应对之策。”
    太平和李裹儿闻言沉默。
    “难道此獠不顾神皇司了,不怕被武三思吞灭?”李显异常困惑。
    愚不可及……韦玉暗叹一声,还是解释道:
    “无论神皇司,还是遍布州郡的福利机构,说到底,皆属于陛下。”
    “此獠已经不想依附皇权了,简而言之,爱怎样就怎样,把所有东西毁掉,张巨蟒还是张巨蟒,可陛下损失就太大了。”
    李显顿时瞳孔一缩,几乎变成了针尖。
    眼神充满了浓浓的惊恐。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张巨蟒不做母皇的鹰犬了。
    这怎么可能啊?
    天下人都习惯了此獠为非作恶,母皇擦屁股善后。
    谁知突然崩裂。
    也就是说,再也没人肆意妄为?再也没人恶贯满盈?
    再也没人去清剿社稷的蛀虫?
    太平只觉五脏六腑在一瞬间凝结成团,又像整个人掉进冰凉彻骨的冷水里。
    母皇跟张巨蟒走到这一步是必然的,只是没想过这么快。
    快到她措手不及,快到她内心根本就无法接受。
    ……
    张府。
    “陛下驾到——”
    尖细阴柔的嗓音响起,府邸立刻乱坐一团。
    俄而,梅花卫簇拥着武则天缓缓走进府门。
    院子里,驮着重物的雪狼“嗷呜”了一声,躺在上面睡觉的小麦芽惊醒。
    她揉了揉眼睛,看到来人,连忙拍了下狼屁股,逃也似的消失在院子里。
    虽然奶奶经常给我吃的,但听说她跟大锅作对,就是坏蛋!
    哼,我才不见坏蛋呢。
    不一会,臧氏领着张昌宗前来拜见。
    “参见陛下。”
    “免礼。”武则天和颜悦色道:
    “臧太夫人,随朕走走。”
    臧氏硬着头皮应下。
    两人踱步在走廊,武则天提议去看看子唯的卧房。
    当她把住臧氏手臂时,明显感觉到对方娇躯的颤抖。
    还有表情恐惧之余,冷淡的疏离。
    进了房间,武则天打量卧室布局。
    她坐在锦榻上,没有过多寒暄,直切正题:
    “你是子唯的母亲,应当能阻拦这桩婚事,与清河崔氏联姻,无异于与虎谋皮。”
    臧氏听完眼圈泛红,哽咽道:
    “陛下,奴家一介妇道人家,怎么劝?”
    “你是他娘,阻截婚事天经地义。”武则天眯了眯凤眸。
    臧氏眼眶蓄满了泪水,嘴唇嗫嚅着:
    “陛下,奴家从小就不敢管他,真要插手婚事,他就敢跟奴家断绝母子关系。”
    “奴家中年丧夫,不想再跟儿子产生隔阂,呜呜呜……”
    说着娇躯瘫倒在软榻上,泪水像雨水一样流不完,大哭了起来。
    武则天有些厌恶这拙劣的演技,打算以张昌宗为突破口,刚打算离开,却注意到摆在桌上的宣纸。
    《出师表》。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她怔怔出神,尽快诸葛亮这篇文章早已滚瓜烂熟,可她还是看得很仔细。
    慢慢的,她只觉得有绝望的藤蔓缠到脚踝,四周的黑暗如倾墙一般压过来,全无光亮。
    诸葛亮是丞相行君权,拿臣子的名分,去行君主的权力。
    他权倾蜀汉,却从未想过造反。
    一辈子铭记三顾茅庐,感激刘备的知遇之恩。
    君臣之至公,古今之令轨。
    也许你一直只想诸葛亮,矢志不移。
    你是否怨恨朕无法像刘备一样完全信任你?
    如果……
    朕那晚没有猜忌你多好?
    “可惜回不去了。”
    武则天喃喃自语。
    朱雀大街。
    一家酒楼外。
    刑部衙役布置警戒线,满朝权贵围观。
    只见一具尸体正仰躺在地上,脑海磕在了插锦旆的石墩上,颅骨严重变形。
    “小光……小光……你死得好惨啊!”
    哭嚎声断断续续,武延基瘫倒在尸体旁涕泗横流。
    “魏王,你弟弟死的很安详。”
    有人上前宽慰。
    “滚开!”
    武延基咆哮了一声,杀气腾腾。
    周遭权贵相顾对视,不禁有些感慨。
    这魏王真是克弟狂魔啊!
    嫡亲弟弟武延秀被宫女韦团儿弄死,庶弟武延光坠楼而死。
    做你的弟弟,老倒霉蛋了。
    蹬蹬蹬——
    脚步声响起,宰相狄仁杰带着三法司前来验尸。
    “魏王,节哀顺变。”狄仁杰温声道。
    武延基抹了把泪,哽咽,“狄公,小光死不瞑目啊!”
    狄仁杰表情严肃:“陛下吩咐了,三法司严查这件凶案。”
    说着喊来仵作,仵作蹲下身子细细勘查,他指着尸体小腿内侧的血痕:
    “这是强行拖曳,在地板摩擦导致的。”
    狄仁杰皱眉,便让酒楼掌柜领着去了三楼。三楼房间的地板上,果然有两道模糊的血迹。
    “死者被凶手从窗边用力推下来,这是谋杀!”
    虽是推断,但仵作语气很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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