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唐本想低调》正文卷第二百七十章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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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怒,将来意托出:
    “是这样的,母皇让我去接旦皇兄,可我跟旦皇兄之间有龃龉。”
    “所以呢,这事还是交给皇兄更靠谱。”
    “皇兄去跟母皇说一声,由你安排人去岭南迎接。”
    话音落下,李显不假思索,断然拒绝:
    “休想!”
    根本不需要考虑,张巨蟒提起这事,里面绝对有惊天阴谋。
    如今这个扑朔迷离的政局,明哲保身才是第一要义。
    韦玉双眸紧紧盯着张易之,寒声道:
    “张巨蟒,你以为我们是傻子,被你随意玩弄于鼓掌之间?”
    “呵……”短促的讥笑声,张易之神情镇定自若,淡淡道:
    “嫂嫂误会了,我也是为你们着想。”
    “眼下武三思为储君,你们必须跟旦皇兄联合起来,而亲自迎他入京能缓和关系。”
    顿了顿,他欲言又止。
    “继续说啊。”李显迫不及待问道。
    他倒要听听此獠能说出什么花来。
    张易之沉默片刻,幽幽道:
    “我也不瞒你了,我为什么要跟母皇决裂?”
    “因为李旦有孙子了,而那个孙子就是母皇认定的继承人,我听到这个秘闻后脊骨发寒。”
    “相王府跟我不共戴天,他这一脉登基,有我好果子吃?”
    嚯!
    李显满脸震惊。
    他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母皇怎么会把大宝传给曾孙,这实在太荒谬了吧?
    张易之身子微顷,神情有些低落:
    “显兄,你觉得我存有害你之心?”
    “怎么没有?”李显闻言,怒目相视:
    “别再惺惺作态了,上次本王跟爱妃差点丧命在你手上!”
    张易之盯着他,不疾不徐道:
    “你非但不念我的恩情,反倒因此事记恨于我。”
    “看看你王府的守卫戒备,比之前森严了几倍,这些是不是母皇从宫禁调过来的?”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依照王府疲软的守备力量,会不会被武三思趁虚而入?”
    “你可是他这个储君的眼中钉肉中刺啊!”
    话音落下。
    李显懵了。
    他顿时感觉有些荒诞。
    你刺杀我,还是为了我好?
    仔细想想,张巨蟒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难道此獠真心为本王着想?
    “你是我兄长,还是我未来岳父,我不拥戴你拥戴谁?”
    “你我该摒弃前嫌,共同对付武三思,还有李旦李令月!”
    “在我心中,储君之位舍你其谁?”
    极富感染力的声音缓缓响起。
    李显意识有些浑噩,眼神迷离。
    “显兄!”张易之握住他的手臂,真切诚恳道:
    “我希望你日后登基为帝,做一个宽厚仁和的天子,令天下百姓休养生息,令帝国国泰民安。”
    刹那间。
    李显眼眶一热,鼻间酸意更浓,心中涌起强烈的酸涩。
    他一时情难自禁,脱口而出:“子唯。”
    “咳!”韦玉重重咳嗽一声,脸色晦暗,尖锐着声音说:
    “王爷,不要听信他的蛊惑!”
    张易之蓦然转头,眼神冷漠:
    “我们兄弟二人把臂言欢,哪容你一个妇人插嘴?滚出去!”
    “我……”韦玉铁青着脸,娇躯一阵颤栗,愤怒到极致。
    这番对话也让李显幡然醒悟,他浑身有些发凉。
    那一瞬间,几乎走进此獠布好的圈套。
    张巨蟒,居然能轻松自如地在截然相反的立场之间来回变化,毫无滞涩。
    此獠实在是太恐怖了!
    念及于此,李显收敛心神,硬邦邦道:
    “说来说去,无非是利用本王,笑话!本王岂是这么好忽悠的?”
    韦玉点点头,冷冷盯着张巨蟒。
    不管此獠给出什么利益,庐陵王府都不参与其中。
    多做多错,不做就不会错。
    跟张巨蟒同一步伐,此獠倒是走得悠然自得,他们一个不慎就要摔得粉身碎骨!
    张易之似乎都回答并不意外,他轻轻颔首: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以后莫后悔就行。”
    说完敛去神色,阔步而去。
    韦玉寒霜笼罩的一张脸,惊疑不定。
    此獠这趟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假我们之手残害相王府,这绝对是其一。
    有没有其二,其三?
    “此獠心机太深,以后万万不能再接触。”韦玉沉声提醒。
    李显忙点头,恨恨道:
    “岳父,兄长,我呸!本王恨不得剁掉你的狗头!”
    王府前站立着一道倩影,张易之脚步一顿。
    李裹儿穿了一件浅粉色褙子,长及膝盖,下身是百褶长裙,粉色的发带束起一瀑青丝。
    张易之审视了一下,容貌完美无瑕,臀腰肩比例极好。
    “拜见中山王。”
    李裹儿脸颊微微浮起红晕,款款施了一礼。
    她屈膝时,头发上的饰物轻轻摇曳,和腰间的环佩清脆声响相互呼应,十分动听。
    张易之似有若无的点头,近前认真端详着她。
    李裹儿心尖抖颤,晶莹剔透的耳垂一片霞红。
    原以为他会当做是陌生人,最多见面互相致意,没想到他看得这么认真。
    他的眸光一直平淡冷漠,极少有情绪起伏,李裹儿竟从里面察觉出一丝温柔。
    一种强烈的羞涩感直冲她的脑门,让她有些晕眩。
    张易之伸出手,替她将一缕发丝别在脑海,淡淡道:
    “我喜欢你的野心。”
    留下这句话,擦肩而过。
    李裹儿红着脸怔怔出神。
    ……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就是一个月。
    朝堂平淡如水,什么事都没发生。
    万众瞩目的中山王很有闲情逸致,买下宣德坊大片地,建造了一个娱乐城。
    娱乐城当真让人打开眼界,引得无数文人争相前往。
    西域诸国的胡人纷纷称赞:
    “这就是锦天绣地、流光溢彩的武周。”
    “这就是令无数藩国心驰神往、魂牵梦绕的大周帝国啊!”
    简而言之——
    仙境!
    于文人而言,琴棋书画样样都有,每天都会举办大型比赛。
    只要你有才华,就给你一个展示的舞台。
    例如书法大赛,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儒生以头发蘸墨书写,一手狂草惊世,震撼满城。
    一个落魄书生借酒消愁,高吟一首诗,翌日满城传唱,最后成了权贵家的上门女婿。
    于武夫而言,设有赌注的比武大赛简直就是大展拳脚的好地方。
    于嫖客而言,平康坊丹凤街的小仙女们早就搬家了,西域的胡女,日本新罗的女妓,纷纷填充进来。
    如今在娱乐城卷起珠帘卖俏粉黛,让多少铁骨铮铮的男儿倾家荡产?
    不止能玩乐,娱乐城还是个美食城,小吃摊全部搬到里面去了,更划分了几个异族美食区。
    简而言之,这就是销金窟!
    但许多人心甘情愿掏钱,走进里面,就能享受少爷般的服务,何乐而不为?
    ……
    初秋时节,夜深露寒。
    夜半三更,皇宫一片寂静。
    武则天在锦榻上翻来覆去许久,迟迟未能入眠。
    直至三更过后,她才勉强入睡。
    然后,便做了重复一个鲜血淋漓的噩梦。
    梦中,一个俊美的男子目光温柔如水看着她,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将她完全吞噬。
    武则天从噩梦中霍然惊醒,猛地在锦榻上坐直了身子,剧烈地喘息。
    “陛下——”
    陪寝的宫娥跪倒在地,一个端来一壶热茶。
    武则天撑起身,步履蹒跚的走到窗前。
    她满头银丝凌乱,身上只穿了薄薄的中衣,脚上未着鞋袜,就这么光着脚怔怔的看着窗外。
    “陛下,小心感染风寒。”
    宫娥小心翼翼的给武则天披上外衣。
    “你为什么不死!”
    “你不死,朕永远睡不安稳。”
    “你每活一天,朕就要承受无尽的煎熬,生怕你夺走那张冰冷的龙椅,那是朕付出一生心血才拥有的。”
    “朕要你死,子唯求求你,让朕睡个好觉。”
    武则天面色苍白惨淡,声音尖锐而刺耳。
    骤然。
    她脸庞扭曲,以手捂住小腹,用尽全力高喊:
    “御医!快来御医!朕肚子好痛!”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蓦然照破东方天际的斑斓云霭,把温暖的光芒洒向皇城。
    朝殿中,却有一股肃杀之气正在整座殿庭中弥漫。
    想到昨晚传出的一则谣言,满朝文武心惊胆颤。
    不知过了多久,宫娥内侍簇拥着武则天走进朝殿。
    这一刻,群臣全身血液都几乎凝固。
    陛下的状态憔悴不堪,脸色煞白无血色,仿佛行将就木的老人。
    咚!
    咚!
    咚咚——
    似有钟鼓擂在群臣胸口,每个人的目光都是骇然惊悚。
    病倒是真!
    陛下这个年纪,还能不能撑过去?
    难道帝国将换主人?
    “朕宣布一件事。”
    御座上传来的声音嘶哑无比,就像是热风吹过沙子滚动。
    朝殿一片死寂。
    武则天睁开一双浑浊无光的凤眸,最后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朕突患疾症,朝事付之太子。”
    轰隆一声!
    犹如晴天霹雳!
    群臣震撼万分,脑海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太子监国!
    这是太子监国啊!
    这一刻,整座朝殿的空气似乎也已凝固。
    人人呼吸沉重,气氛僵硬如铁。
    武三思双目赤红,胸腔似乎要炸裂开来。
    侍立在殿阶的上官婉儿脊骨发凉,最终被无边的寒意所笼罩。
    好狠!
    已经不择手段,丧失理智,一意要置张郎于死地。
    大殿犹如阴森的墓窖,陷入冗长的寂静。
    渐渐的,有大臣对视一眼,心里隐约有了猜想。
    不过,事涉皇帝体面,这等事心里有数,却不敢诉之于口。
    昨晚染病,今天就宣布太子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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