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难》正文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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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南栀还未清醒就被陈靖安给拽起来送回了家,他着急回部队任命,她不能赖床拖了后腿。
    到家后南栀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醒来时屋里黑压压一片,仿佛昨天种种温情如梦一场…
    陈靖安依旧不在家。
    他十天半个月都不回家一次,回来就能要了她半条命。
    对于此,早已是见怪不怪。
    家里进了蚊子,南栀睡觉没注意被咬了一口,光滑白净的小腿上肿起一个顶大的红疙瘩,又疼又痒…
    没一会儿门口有动静,她仰着头往外看,是陈靖安下班回来了。
    不足为奇,他总是这样,回家从来没有确切时候。
    和他一起进门的还有扑鼻而来的饭香,南栀抓了一下小腿的蚊子包跑过去,迎接美味的晚饭。
    食堂打回来的土豆焖排骨、炒合菜,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南栀不挑食,有饭吃就成。
    小姑娘笑嘻嘻的,对着饭菜满眼放光,陈靖安料到她这个点没吃饭,直接打了回来。
    这丫头懒是懒点,但是不费心好养活。自个儿的媳妇,他乐意宠着。
    一天没吃东西,南栀饿的凶,吃的那叫一个香,陈靖安倒了杯水给她,“你一天没吃?”
    南栀口齿不清的“嗯”了声,小手又止不住下去抓了一把蚊子包,“才醒。”
    “腿怎么了?”
    陈靖安皱起眉弯腰向下看去,好大一个蚊子包在她腿上,被抓的红了一大片,她又白,鲜明对比之下触目惊心的。
    “啧,”陈靖安不由得凶了她一声,“别抓了。”
    “……”
    南栀撇撇嘴,“哦。”
    继续干饭。
    期间她一有忍不住伸手下去的时候就会被陈靖安的目光瞪回来,怂唧唧的。
    陈靖安吃饭比她快,吃完便去里屋翻腾东西。南栀趁着他不在伸手又抓了几下,估计用劲太猛,流了点血丝出来。
    南栀刚刚收回罪恶的小爪子,陈靖安就拿着一瓶花露水返程,四目相对,南栀紧张的垂下了小脑袋。
    陈靖安冷“哼”一声,一路盯着她的小脑顶过来。
    他在她腿边蹲下,掌心托起她白皙软弹的腿肚,粗粝的指腹在蚊子包附近摩挲,一阵酥麻…
    “又挠,都出血了。”
    他厉声怪罪,花露水已经随着棉签沾了上去,疼得南栀倒吸凉气。
    “嘶…疼…”
    委屈巴巴。
    “活该。”
    咬牙切齿的,抓着小腿的那只手攥的更紧,怕她跑了。
    花露水涂好,他松开她,“别再抓了。”
    随后起身,手搭在她肩膀上轻捏了下软软的耳垂,“再抓看我怎么收拾你。”
    太暧昧了!
    南栀受不了!
    不过这话比挨瞪顶用,南栀真的不敢再上手。
    等她吃完陈靖安收拾碗筷,把她和‘烤冷面’轰出家门留在屋里喷杀蚊药,南栀无处可去,钻到小园子里鼓捣花草逗狗。
    关门声响,陈靖安喷完出来,“你嫌自己挨咬的少是吧?”
    他还是那样说话,凶巴巴的,叫人不舒服。
    南栀从小园里蹦出去,讨好似的问他,“打完啦?”
    小狗腿子样儿,和‘烤冷面’没什么区别。
    屋里打了药得闷一会,索性带他俩出去转一圈。
    二人一狗走在大院里,很是亮眼。
    天色黑下来他们回家,南栀冲完澡镜子上了一层水雾。陈靖安找剃须刀要刮胡子,南栀就着脏衣服把镜子上水蒸气擦净,等他找到站起来,镜子正好干净明亮。
    生活全是这样日复一日的小细节,他们也终于过出了自己的味道。
    没多久,南栀假期结束,林海送到车站。
    他陈连长忙,没功夫管她。
    回北城后南栀又开始了忙碌的学习生活,她是两年半学制,年底毕业。
    留给咱们小南栀的时间不多了!
    婆婆叶晚棠抽空拉着她去做了全身检查,美其名曰防患于未然。南栀心里清楚,俩人结婚一年有余,硬是一点动静没有,做老人的心里着急。
    从医院出来,叶晚棠直接提溜了一大兜子汤药。每天一进家门那股子中药汤味就往脑仁里钻,早晚各一碗,哪一次都是硬着头皮往下咽。
    叶晚棠从不说逼她的话,字字句句为她身体着想,婆婆的好意最是不能拒绝。
    南栀打小就乖巧听话,面对自己的婆婆更甚。所以除却喝药这一点,叶晚棠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贴心关照。
    时间在忙碌间流逝,那个夏天,南栀送走了第一位在自己生命中离开的亲人。
    外婆过世了,盛夏的夜里,在睡梦中失去了呼吸,享年82岁。
    老人家上了年岁,虽然事发突然,却也是意料之中。
    人人都说这是老太太的福报,临终没受到半点病痛的折磨。
    这是实话,这把年纪能这样安安稳稳的离开,确实是老人家的福气。
    只是临了一句话交代都没有,小辈儿们都替老太太感到惋惜。
    此乃大丧,殷家又是名门望族,自然少不了一番操办。
    陈家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当即通知了沈城的陈靖安,有南栀这层关系在,陈殷两家自是亲近。
    陈靖安连夜赶回北城,直奔殷家,一刻都没耽搁。
    老太太的冰棺摆在正厅,黑白相片正立中心,陈靖安过去先是磕了三个头,随后起身和长辈们一一打招呼,临了,走到南栀身边。
    她与家中一行女眷跪在外侧,一双美眸布满水痕,陈靖安攥了攥拳头,指尖扎到了手心。
    啧,有点疼…
    才回来几天的功夫,那小腰就又细了一圈,这丫头肯定是学人家减肥没好好吃饭。
    他将大手覆到那纤瘦的肩膀之上,传来一阵熟悉的热度,南栀抬眸与陈靖安对上视线。他微笑着,掌心在她肩膀上轻揉几下以示安慰,南栀目光中透出了难以言说的依赖,陈靖安的眼角弧度柔和,这是他们小夫妻间甜蜜的亲昵互动。
    追悼会定在第二天,一来是天数问题,丧事讲究个一、三、七,自然是不能头天出殡;二来也是为了方便各位前来追悼的亲友,今天通知出去,给在外的、工作的人准备时间。
    老领导的发妻,得尽善尽美,才能显示出一个家族的礼度。
    陈靖安作为殷家孙女婿,自然一整天都是同本家外姓人一起忙里忙外,准备明天追悼会相关事宜。陈靖安办事利落,为人稳重,深得殷家人欢心。
    夜里殷家的儿孙轮班替老太太守灵,殷家人丁稀少,前半夜是舅舅殷却兴带着老太太的儿媳、女儿女婿、孙女和老太太娘家的亲属守灵。
    像南栀这种外孙辈的女流及家属被排在后半夜,由老太太唯一的孙子带领。
    分工全部结束之后已经过了十二点,陈靖安和南栀上楼休息。此时的南栀早已适应了悲伤的情绪,余下的只有说不尽的乏累疲惫。
    陈靖安体贴,抱着自己媳妇儿洗了个热水澡,他耐心又细心,连南栀的头发丝都被照料的妥帖。
    南栀始终是一副懒懒的状态,她最近忙论文连续几日不曾睡个好觉,今天更甚。现在窝在陈靖安怀里,理所应当的享受着他的‘伺候’。
    随后两人上了床,南栀枕在陈靖安臂弯处寻求安慰,语气恹恹。
    “陈靖安…我有一点点难过,可又好像没那么难过…”
    陈靖安的长指穿插在她的发丝间替她慢慢梳理着,“你难过,是因为外婆的离开。没有那么难过,是因为,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
    黑暗中南栀看见陈靖安乌黑的一双眸子,正在慵懒地道出她的心底事。
    她伸手抱紧他的脖颈,借力向上轻蹭,“陈靖安,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嗯,你老公无所不知。”
    “……”
    他真是,随时随地都能吐出骚话。
    陈靖安亲昵地揉了揉南栀柔软的发顶,“睡觉吧,一会儿我叫你。”
    “好…”
    南栀窝在陈靖安怀里,满腔都是他独有的气味。
    陈靖安属于糙汉类型,讨厌沐浴露的香气,他头发又短,洗澡、洗头一块香皂就能解决。
    可偏偏这清爽的皂香混合着隐约清冽的烟草气,清爽而又诱人,总能叫她沉迷。
    南栀渐渐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睡去,她睡得极不安稳,小脸都皱在一块。陈靖安黝黑的眼睛注视着她,总莫名的觉得这丫头有道不出口的小委屈。
    凌晨三点,陈靖安亲昵地将额头抵在南栀的额头上,指腹轻蹭她的脸颊,“起来了…”
    南栀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有魅人的蛊惑力,低低沉沉的,直接把她从梦境拉回现实。
    她抬起眼皮,陈靖安挺拔的鼻梁近在咫尺,向下看,还有那清冷寡淡的薄唇。
    抬手揉揉眼睛,瓮声瓮气的,“我去洗洗,你再眯会。”
    “去吧。”
    陈靖安嗓音沙哑,大概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两人下楼的时候,还没到轮换时间,比旁人早个十来分钟,总不至于到了点匆匆忙忙的。
    陈靖安跪在南栀身侧,两人的背都挺得直直的,一个宽广一个纤瘦,只是背影都是别样的般配。
    ……
    太阳轮转一圈再度从北城升起,前来悼念的宾客陆续前来。陈家老小是一起过来的,就连陈靖平都带着妻儿从边疆赶到,由此可见陈家对殷家、对南栀的重视。
    追悼者接二连三,南栀和陈靖安站在后排,每来一位都要行一遍鞠躬礼。
    人人以悼念老人之名前来,念的,却都是殷家的地位。
    追悼会在晚上十点结束,今晚再守一晚,明天一早出殡。
    外公掌事,等最后一批宾客散尽,便叫大家快去歇息。
    熬的时间一长,都撑不住。
    今天换班和昨天一样,前半夜小辈儿休息,后半夜出来。
    这会儿南栀他们已经跪了有一段时间,膝盖磨的生疼,陈靖安搀着她往主楼去。
    俩人经过院里中庭,碰上一个波浪卷发美女,“南栀?”
    见对方认识自己,南栀停下了脚步,陈靖安也随着她止步,脱了自己的外套搭在她后背。
    “我是殷裳,你还记不记得我?”
    殷…裳?
    对这个名字有点记忆…
    殷裳往前凑近几步又补充道,“就是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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