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江山》第十二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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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常人会显岣嵝病态,而他却是轻逸隽雅。
    差距太大,拾得在另一面墙旮旯里蹲着。
    看着人们进来又出去,可能都不想家人在这受罪。留下来过夜的寥寥无几。
    老先生闭目养神够了睁开眼,问拾得:“没人来赎你吗?”
    哎!
    拾得叹了口气,想到那女人她俩素来有仇,结怨已久,哎!
    拾得问:“您呢?怎么大半天也不见有人来赎?”
    老先生摇摇头轻笑,笑得一派淡然:“我不让他们来赎。”
    拾得歪着头问为什么?
    老先生立起来,长袍宽袖,颇有一种道骨仙风之感:“庸者自庸,静者自静。此心明净,亦复何言。”
    拾得很敬佩读书人,因为他们总能将人话说成人听不懂的样子。
    老先生似乎也觉乎着自己说的太深奥,于是又渡步过来用自认为白话说了一遍:“我以前常言‘此间浊世,扰我清净’。而今我才明白,静不下来的乃是我心境,与这世间无关。上善若水,虚怀若谷。想以前真是庸人自扰,庸人自扰了!呵呵呵”
    他说道后面自嘲的笑出来。
    拾得想扣块砖下来拍死他。
    原来这就是那个害人入狱,枉受无辜之灾的大傻叉。
    他倒是心静了,害的旁人在这挨饿受冻担惊受怕,圣人果真都不吃人饭,不知人间疾苦!
    话说来外面,小喜过去问了好几次。嘴里说着让那臭小子吃点苦头,可是若不担忧何辜一会一问?
    老板娘只当听不懂看不见。能借此机会让那小鬼吃点苦头,想想都觉解气。
    最好死在里面算了!要不这会带着小喜她俩换个地方?
    当然,只是这么想想而已。
    如此过了三日,打扮妥当到衙门赎人。
    官差略了眼,目光触及她脸上疤痕倏地收回来,拿着册子例行盘问:“叫什么?”
    老板娘回道:“小名拾得”
    “大名呢?”官差翻着册子头也不抬的问。
    “贱名好养活,还没给起大名呢。”老板娘坦然说道。
    官差:“那父母叫什么?原籍在哪?”
    “原籍在梁城,那杀千刀的短命鬼叫铁三”她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事发突然,提前也没个准备。梁城,铁三,这是她俩都知道的,猜他应当也会这么答。
    官差又问:“为何来我荥阳?”
    老板娘回道“逃难啊!那什么靖北军去了那边,谁知道什么时候打起来?”
    该问的都问了,也都对的上,官差合上册子,老板娘暗自舒了口气,下一瞬,却听到那厢狮子大开口:“得交十两银子治安费!”
    “十两?”老板娘惊诧,而后苦着脸,转身走了。
    留下官差愣在原地。
    回到小院,褪去衣裳,将脸洗净,而后躺到交榻上,阳光和煦,不骄不躁,照在脸上很舒服。悠哉哉,不大会困意袭来。
    “磅噹!”
    门板突然大开吱呦呦晃荡几下才停住。
    下意识直起身,一脸警觉看过去,待看清来人,闭上眼,重新躺回去,轻声开口道:“回来了?”
    拾得瞥了她一眼,径自进屋舀了口水喝。
    “我还琢磨着过两日再去价钱得减一半。”她说这话的语气轻松的就像是平日说要去买胭脂,但她买胭脂从未还过价。
    可能是因为没对她有指望,这话听在拾得耳中算是句好话,很中听。
    狱中那位老者,见牢房唯剩的仨俩可怜虫没人来领,传话让府上人送来银子,一并都赎出去了。
    不过没人谢他。
    至今那老先生还在牢里,死活不出来,让家人送去很多书,在里面自知其乐。
    吃了几天馊汤剩饭,嘴里发涩,嘲笑自己果真是安逸日子过久了。
    橱柜里拿了把干挂面,另一手端着碗凉水,坐在屋外门槛嚼着。不饿,但就是想吃。
    狱卒说的话一直在脑袋里翻腾,搅得心绪不定。
    “快打仗了吗?”拾得问。
    老板娘昏昏欲睡,声音也有些迷离:“做梦呢!”
    这就怪了,狱卒说远房亲戚来投奔,听说似乎哪打起来了,具体不详,城中竟是连一点风声都没有。
    或许是因为离得远?
    之前未曾这般刮肉榨血,荥阳王很缺钱么?
    据说不日虎狼卫便要回城
    似是牛马不相及的几件事就是在脑袋里不停翻转。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门又开了,拾得瞥了眼,干挂面在嘴里嚼得‘卡滋’响。
    同样,小喜也是瞥了眼,而后什么也没说就要走。
    “哎哎!害我进牢房受罪,就没点表示?”拾得喊道。
    只有重重阖门声回应。
    不过稍时,门又开了,小姑娘冷着脸拎着个油纸包扔给拾得。
    拾得笑嘻嘻打开,里面赫然是最爱的大包子,咬了一个是素馅的,角瓜鸡蛋馅,是小姑娘喜爱的清淡口味。
    虽不是肉馅倒也不嫌弃,松松软软有滋有味,比那干挂面好吃多了。
    一边吃着起身想过去调笑几句,哪知人家转身将门摔得巨响,这次是真走了。
    拾得走过去递给老板娘一个,笑侃道:“小喜这名字谁给起的?也太不适宜了!”
    老板娘接过手回以一个白眼:“怎么了?欢欢喜喜多好听!跟你似的连个姓名都没有!”
    拾得早就习惯了这般挖苦也不在意,回头坐到台阶上反讥:“嘿呦,可别跟我比啊!金枝玉叶大家闺秀,跟我比不掉价吗?”
    老板娘也是脸皮厚到不见底,妩媚一笑不可方物:“那可不,想当年老娘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美人!求亲之人能从东大街排到正南门,现在跟你在一块着实掉价!”
    拾得一会功夫已经吃了三四个包子,塞得嘴里满满当当,不过声音总能寻着缝隙溜出来:“那可真是可惜了!怎么混到这份上?这会估计想睡你的男人能从这排到城门口,你要不要?我出去喊一嗓子。”
    老板娘闻言脸色暗了暗,不知想到什么,神魂游离愣在那,神情黯然。
    拾得想:说错话了!
    开玩笑无妨,玩笑戳到痛处上,就不能说是玩笑了。
    三下五除二消灭完食物,最后一口塞进嘴里意犹未尽,起身去舀水喝。
    老板娘也察觉出自己方才失态,眨眼间又是那副媚态,身子软的像是没有骨头:“你当谁都能入老娘眼里呢?老娘早就玩腻了,用着你多嘴!”
    她见人不吱声,不知什么心理作祟,起身跟进去依着门框:“跟老娘睡过的男人个个青年才俊,达官显贵,再不济也是个武林豪杰,相貌堂堂玉树临风”
    拾得走进里屋,她就跟着说到里屋,说她睡过的男人有多优秀。
    自己将伤口揭开就不痛了吗?扣开结痂,瞬间鲜血淋淋。
    她越说声音越大,说着说着却哭了,泪珠滚落,一滴两滴三滴
    如骤雨,却又静无声息。
    那些尘封的往事记忆如潮水奔袭而来,从眼底夺眶而出。
    拾得不知是怎样悲伤能让一个人只是想起都会忍不住哭泣?
    她又开始数落自己那些‘光荣事迹’
    她说:我做过的坏事罄竹难书,既不后悔,也不求原谅。做都做了还管那些?天打雷劈,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她统统不怕
    那何必放在心里?何必一遍遍讲给自己听?拾得在心里想。
    她说够了,哭够了,一抹眼泪,笑着问拾得想吃什么?她馋肉了,想吃顿好的。
    言罢洗脸涂粉换衣裳。
    这女人总有办法让自己痛快,却搅得旁人不得安生。
    拾得立在原地,蹙了蹙眉,微敛眼睫。
    荥阳王世子率领虎狼卫回城。
    大部队在城外驻扎,只有世子爷和几名统领入城来。
    百姓夹道相迎,从城门外一直到城中荥阳王府,人多的挤不过来。连那些素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小姐都来了,有钱人提前寻好位置订了雅间,估计那些酒楼茶楼又要赚得盆满钵满。
    拾得也在其中。本就瘦,说前心贴后背实不为过,在人群里被挤得喘不过气。只是心里想着事儿,默默忍了一晌午。
    锣声开道,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旗手在最前,旗面上是虎狼图腾。一行高头大马紧随其后,膘肥身健,鬃毛光顺,更显上面骑坐之人威武。
    其中最扎眼莫过于那白袍银甲之人,玉树临风,面如冠玉,冷冽高傲如鹤立鸡群让人想不注意都难。想必他就是世子爷祁钰。
    眼见就要过去,不少女子大胆扔出绣帕香囊等私物想求个回眸,可那世子爷目不斜视甚至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着实让一群思春少女伤透了心,却是更加惦念。
    人群渐渐散开,拾得捡了几个香囊,心说等粥铺能开张了顺道摆出去卖几枚铜钱。回去脚步并不轻盈,心里有事愈加不安。
    这几日一直这样,心烦意乱,像是像是有什么未知危险,但却毫无察觉,这种无知感让人十分恼火。
    路上听着过往人们夸赞着世子年少俊才,文韬武略沙场官场皆有作为。荥阳百姓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运。
    就连大娘都觉世子好,思来想去可怜肚子里墨水少,夸了句世子长得真俊。
    拾得有点想象不出她是怎么跟那穷书生过了半辈子。
    因为小院俩人太邋遢,大娘叫她们来自家蹭饭。
    拾得也不客气,来了就吃,吃得还不少。小喜不给好脸色,不过拾得也不生气,毕竟她生来那张冰块脸表情变化不大,看出来也当没看见。
    不过有时会跟她逗几句:“大娘说世子长得俊,我看远不及小喜,倒是那张像能掉冰碴子的脸有那么几分相似,你是不是也喜欢世子,故意学他啊!”
    小喜学会不与争辩,毕竟争辩也辩不过不过这小痞子。回以一个后脑勺,拦住大娘往锅里放米的手,将米缸盖好,守在旁边。
    拾得一看这还了得?
    “喜妹别生气!这不怕你也被那世子迷了眼吗?”
    忙上去哄,正好手里缠着香囊绳,心眼一转忙取出来讨好:“你瞧瞧,我可是走了好几个铺子挑得呢!知道你眼高,挑得最好的!”
    拾得在她眼前晃晃,见人不为所动,直接将东西塞进柔软的小手里:“你看哥对你多好!厨房里乌烟瘴气的,赶紧出去,交给我来就行!”
    那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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