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吴演义》第17章刘备借口脱曹营曹操招绣杀董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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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刘备随曹操入许,得见献帝,献帝与叙宗系,应呼备为叔,当然慰劳有加。
    曹操且表举刘备为左将军,出同车,坐同席,待遇甚优。惟刘备见曹操揽权逼主,隐怀不平,只因兵力甚微,无法报国,不得不容忍过去。
    曹操请献帝出猎许田,曹操射得一鹿,群臣错疑为献帝所射,齐呼万岁,曹操直受不辞。
    刘备与关羽等,随驾同猎,关羽见曹操如此无礼,愤欲杀曹操,经刘备从旁阻止,方才住手。
    献帝也为怏怏,罢猎回宫。默思盈廷大臣,只有车骑将军董承,位兼勋戚,尚可与言,但无端宣召,又露形迹。不得已密令董贵人制就玉带一条,把手书藏入带中,用线缝好,赐与董承。
    董承心知有异,剖视带中,得见密诏。乃与将军吴子兰、王服,及长水校尉种辑等,阴谋诛曹操。并邀同左将军刘备,共预密盟,刘备因谊关宗室,不能不允。
    但因曹操势方强,应从缓图,不可欲速。刘备恐曹操生疑,就寓宅后园种菜,韬晦待时。
    曹操邀刘备小宴,并坐饮酒,谈及四方枭杰,掀髯笑语道:“今天下英雄,唯有使君与操。”
    话未说完,刘备不觉一惊,竟将手中所执的匕箸,失落席下。方图韬晦,忽被曹操叫破,怎得不惊?
    可巧天公做美,空中起了一个霹雳,响震厅堂。刘备即借此语曹操道:“天威如此,怪不得圣人有言:迅雷风烈必变呢!”为此一语,得将自己失惊的情状,轻轻瞒过。
    前章已述,袁术穷途末路,欲依袁绍,袁绍之子袁谭在青州,寄书袁术,使他来投。袁术改辕北往,欲奔往青州,道出徐州,已犯曹操界。刘备遂向操讨差,愿率关羽、张飞等,前去邀击。曹操遣裨将朱灵、路昭,偕备同行,名为帮助,实使监制。
    刘备既离虎口,得遂鸿飞,岂是朱灵、路昭两庸将所得牵掣?一到徐州,截得袁术若干辎重,即使朱灵、路昭返报。自与关羽、张飞抵下邳城,伪传曹操令,诱刺史车胄出迎。
    车胄刺史知刘备截袁术,而来下邳,不知是计,便开城迎刘备。
    车胄刚开城门,兜头碰着关羽,关羽手起刀落,便把车胄劈做两段,当即枭首入城。
    进城后,只言车胄谋反,所以处死,余众无辜,一律免罪。兵民也未识真假,但教保全生命,自无异言。刘备省视家属,甘、糜二夫人相安如故,却也放心。
    刘备留关羽守下邳城,自往小沛招集散兵,约得万人。复恐曹操知道事故,遣兵来攻,特遣从吏孙乾,通好袁绍,倚为外援。
    却说公孙瓒与袁绍相战不利,徙居易城,高处筑层楼,袁绍屡攻不克,贻书慰解,欲与释憾连和,公孙瓒独不答,增修守备。且语长吏关靖道:“当今四方虎争,无一能坐我城下,袁本初虽强,亦奈何我不得呢。”
    袁绍得闻此语,便大举攻公孙瓒,各守将接连告急,公孙瓒并不赴援。守将待援不至,或降或溃,绍军长驱直进,竟抵城下。
    公孙瓒又急得没法,遣子续求救黑山,待久不至,乃欲自领突骑,出迎黑山援军,侵入冀州,横断袁绍后,偏经关靖谏阻,说是:“主将一出,城必失陷,不如坚守待援,可却绍军。”瓒因即罢议。
    已而黑山贼帅张燕使人诣公孙瓒,报称起兵十万,来救易城,公孙瓒当然大喜。
    过了旬日,仍然不至,乃复使人赍书促燕,且嘱子续引兵速来,举火为号,以便内应。
    不意公孙瓒使出城,被绍军擒去,搜得公孙瓒书,将计就计,便分兵埋伏北郊,纵火诱公孙瓒。
    公孙瓒还道由续举火,忙开北门,引军出应,哪知伏兵突起,奋击公孙瓒军,公孙瓒慌忙奔还,部众已伤亡大半,剩得残骑数百,逃回城中。
    袁绍督兵合围,暗凿地道,通公孙瓒楼下,公孙瓒重楼寂处,未曾知晓。
    嗣由袁绍军在地穴内,用柱燃楼,楼辄倾倒,公孙瓒始知难免,先缢死妻子姊妹,然后引火自焚,一道冤魂,随了祝融回禄,同往南方。
    部将田楷战死,关靖也赴难。黑山贼帅张燕,闻易城已破,当然罢兵。公孙瓒子公孙续无家可归,流离朔方,旋为屠各胡所杀。
    袁绍方击死公孙瓒,得并幽州,原想南下攻曹操,既由刘备使命,乐得与他连和。即遣孙乾归报,刘备稍稍纾忧。
    但回忆公孙瓒为同学旧友,一跌赤族,不免伤心。且自别公孙瓒以后,南救陶谦,正值赵云丧兄,辞归常山,好几年不与相见,亦未知他寄身何处?死别生离,俱劳感念,不得不北向欷歔。
    袁绍既斩公孙瓒,且送公孙瓒首入许都,以此示威。曹操暗中加忌,对着袁绍使,说他未奉朝命,擅取幽州。
    袁绍使归报,触动袁绍怒,即欲兴兵攻曹操。监军沮授进谏道:“近讨公孙瓒,师出历年,百姓疲敝,仓廪空虚,未可轻动。不如务农息民,养足锐气,然进屯黎阳,规划河南,作舟楫,缮器械,分兵四出,令彼不得安,吾乃用逸待劳,方可得志。”
    从事田丰,亦与沮授言相同。独郭图、审配,希承袁绍意,主张出兵。
    沮授又道:“授闻救乱诛暴,方为义兵。恃众凭强,乃为骄兵。义兵无敌,骄兵必败。今曹操奉天子,令天下,若我军往攻,名义既乖,且曹氏法令既行,士卒精练。比那公孙瓒安坐受敌,全然不同。若不察敌情,驱众求胜,胜未可必,败实可忧!窃为明公不取哩。”
    郭图等仍然抗辩,决计南下。且谮沮授不从主意,未便监军,袁绍竟为所惑,分设三督,使沮授与郭图、淳于琼,各典一军,调兵十万,选马万匹,指日南行,为攻曹操计。
    曹操正使曹仁、史涣诸将,出略河北,击毙张杨,遣将眭固,攻下射犬城。眭固北通袁绍,屯驻射犬。曹操亦自至河上,遥助军威。嗣闻袁绍将南来,乃还驻敖仓,与诸将会议进止,诸将恐袁绍军势盛,难与争锋。
    曹操奋然道:“我知袁绍为人,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落,忌克而少威,兵多而分划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土地虽广,粮草虽丰,徒为我资,何惧之有?”
    虽是安定众心,但袁绍之失,实尽此数语。曹操乃使臧霸等东进青州,防御袁谭。袁谭为袁绍之长子。留于禁屯河上,复因官渡为南北要冲,派兵严堵。
    曹操自还许都,安排粮械,准备敌袁绍。另分遣辩士,招抚张绣、刘表。张绣与曹操有隙,见了曹操使,听他一番词辩,却也有些动情,因此迟疑不决。
    适袁绍亦遣使招张绣,张绣无所适从,特召贾诩入商。贾诩未曾申议,便顾语袁绍使道:“劳汝归谢袁本初,兄弟尚不相容,怎能容天下国士呢?”说得袁绍使无言可对,匆匆别去。
    张绣惊诧道:“奈何拒绝袁氏?”
    贾诩直答道:“袁本初怎能成事,将军往从,徒自取祸。”
    张绣接说道:“难道便投曹操么?”
    贾诩接说道:“不如往从曹公!”
    张绣皱眉道:“袁强曹弱,操又与我有仇,怎可往从?”
    贾诩申说道:“正惟如此,所以宜从。曹氏方奉承天子,一宜从。袁氏方强,即去从彼,必不见重,曹氏尚弱,得我必喜,二宜从。曹氏既来招将军,岂尚记嫌,必且格外加亲,昭示大度,三宜从。将军勿再怀疑,即日往从便了!”
    贾诩既劝张绣降曹操,前日何不早王成邹氏?张绣乃带领亲从,与贾诩同赴许都,投降曹操。
    曹操见张绣大喜,亲握张绣手,欢颜抚慰,并开筵接风,殷勤款待。
    越日即引张绣朝见献帝,面举张绣为扬武将军,贾诩为执金吾,献帝自然依议。
    待朝退后,复愿与张绣结婚,聘张绣女为庶子曹均妇,张绣也觉乐从,安居都下。前日失去一位叔母,此时复赔了一个女儿,种种吃亏,尚有何乐?
    惟刘表观望不前,未肯遽与曹操合,曹操因刘表多疑少决,不足深虑,乃待诸后图。
    适孔融表荐一人,姓弥名衡,字正平,系平原少年,说他淑质贞亮,英才卓烁,见善若惊,嫉恶若仇,有鸷鸟累百,不如一鹗等语。
    曹操即使人召弥衡,弥衡素刚傲,不肯事曹操,一再托病,谢绝曹操使,并有狂言讥曹操。
    曹操闻报后,未免愤怒。但因弥衡素有才名,不便加刃,惟遣兵吏迫弥衡入府,弥衡无可再辞,昂然趋至,长揖不拜。
    曹操亦不命坐,由他站立,弥衡仰天叹道:“四海虽大,恨乏人才。”
    曹操瞋目道:“许都新建,贤士四集,怎得谓尚乏人才?”
    弥衡抗答道:“大儿孔文举,即孔融。小儿杨德祖,系弘农人杨修。尚有才名。余子碌碌,皆不足数!”
    曹操狞笑道:“想汝甫入皇都,未识朝中才士,就是吾幕下文武,何一非才。”
    弥衡微哂道:“公以为才,何人敢说是不才。但据弥衡看来,统是一姓家奴,毫无干济。荀彧但可使吊丧;荀攸但可使守墓;程昱但可使关门闭户;郭嘉但可使白词念赋;张辽但可使击鼓鸣金;许褚但可使牧牛放马;乐进但可使取状读诏;李典但可使传书送檄;吕虔但可使磨刀铸剑;满宠但可使饮酒食糟;于禁但可使负版筑墙;徐晃但可使屠猪杀犬;夏侯惇可称完体将军;曹子孝(子孝即曹仁字)可呼要钱太守。此外更不必说了!”
    曹操怒问道:“汝有何能?”
    弥衡答道:“上期致君,下期泽人民,不似那庸夫坐食,但务逢迎!”
    曹操怒说道:“闻汝纯盗虚声,徒善击鼓,可在我门下做一鼓吏罢!”弥衡也不推辞,应声趋退,曹操不容外出。
    待至次日,即大集宾佐,置酒宴会,使鼓吏在阶下挝鼓。
    鼓吏例当易服,皆改装而入,弥衡独蹀躞登阶,见鼓便击,迭成渔阳三挝,章节悲壮,如骂如讽,座上客听入耳中,俱为动容。
    三挝已毕,弥衡进至曹操前,为吏所阻,且叱弥衡道:“鼓吏何不改装?乃敢轻进!”
    弥衡并不答言,竟将衣服脱去,裸体立着。孔融也在座间,只恐弥衡得罪曹操,麾令下堂。弥衡退至鼓旁,徐徐更衣,又复三挝,声愈激越,挝罢自去。
    曹操笑语宾佐道:“本欲辱弥衡,弥衡反辱孤。”阖座并皆不欢,席终散归。
    惟孔融心下未安,出责弥衡道:“正平,大雅君子,可如是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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