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演义》正文第一百二十四回疑案重重督军自戕积金累累巡阅殃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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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之名,这天正是会议之期,大家等他出来**,等了多时,不见出来,众人都觉奇怪。问着里边听差的,都道:"督军不晓为甚,今天这般沉睡,尚未起身,我们又不敢去惊动他,怎么好呢?"众人只得再耐心等着,直到日色过午,里边却不备饭,众人都觉饥饿难当,有那脾气强悍的,早等得光火起来,喊那相文的马弁,厉声责问。马弁只得进去,请相文时,喊了几声,兀自声息全无,情知有异,撩起帐子一瞧,不觉吓得目瞪口呆,直声大喊道:"督军完了!"一语未毕,相文的家属人等,一起赶入,大家向相文一看,只见他面色惨白,双目紧闭,抚他的身体,已是冰冷。再一细看,胁下有鲜血潺潺流出,旁边还放着一枝手枪,再观伤处,竟是一个小小的枪洞,才知他是受枪而死,但还不知他被害之故。大家哭着,把他血渍揩净,这才瞧见衣角儿上,露出一角纸头,抽来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余本武人,以救国为职志,不以权利萦怀抱,此次奉命入陕,因陈督顽强抗命,战祸顿起,杀伤甚多,疚心曷极?且见时局多艰,生民涂炭,身绾一省军府,自愧无能补救,不如一死以谢天下。相文绝笔。
    众人见了,才知阎督早蓄自杀之志,却还追究不出他所以自杀的原因。因相文并非淡泊之人,此番新膺荣命,意气自豪,正丈夫得意之秋,何以忽萌厌世之心?即据他遗嘱看来,其中说话,也和他的行事多相矛盾。即使临时发生为难情事,似也不致自杀地步。所以他的自杀,比之李纯,更属令人费解。实在可怪。据著者所闻,内中却也含有暧昧性质。因相文有一爱妾,不晓和相文的什么亲人,有了不正行为,相文一时气愤,出此下策。又想同是一死,何妨说得光明一点,于是又弄出这张遗嘱,借以遮羞颜而掩耳目。也有人说:"这张遗嘱,并非相文亲作,也和李纯一般,出于旁人代笔的。"以在下愚见,不管他遗嘱的真假,总之他肯为廉耻而自殊,究不失为负气之人,在此廉耻道丧的时代,这等人,又岂易多得哪?谑而刻。
    相文既死,中央命冯师长玉祥代理督军任务。玉祥为直系健将,较之相文闒茸,相去何啻霄壤?这一来,不消说,直系势力,更要扩张得多。同时虎踞洛阳的吴子玉,却又得了两湖地盘,更有驰骋中原,澄清四海的奢愿。原来王占元本一无赖之徒,在鄂七年,除晋督阎锡山外,要算他在位最久的了。从来说官久必富,何况王占元是专骛侵刮,不惮民怨的人,积聚之厚,更属不可数计。我真不解他们要许多钱作什么用?非但鄂省人民,恨之切骨,甚至他所倚为长城的部属将校,以至全体士兵,也都积欠军饷,怨声载道。占元耳目甚长,信息很灵,也知自己犯了众怒,恐怕中央加罪,那时部下既不用命,绅商群起而攻,不但势位难保,还恐多年体面,剥削净尽,再四思维,只有联络实力领袖,互为声援,既令军民侧目,又不怕政府见罪。论眼前势力最大者,关外莫如张,北方惟有曹,为利便之计,联张又不如交曹,好在天津会议,正在开幕,曹、张二人,均在天津,因亦不惮修阻,亲自到津,加入议团。对张则暗送秋波,对曹尤密切勾结。足见大才,佩服,佩服。又见曹锟部下惟吴子玉最是英雄,不啻曹之灵魂,于是对于子玉尤格外巴结,竭意逢迎。此番却上当了。三人之中,惟吴子玉眼光最远,识见最高。况平日听得人说,王督如何贪酷,如何不法,心中早就瞧他不起。又且本人方有远图,未得根据,武汉居天下之中,可以控制南北,震慑东西,本来暗暗盘算,想逐占元自代。所以吴、王两方,万无联结之可能。偏这占元昏天黑地,还当他是好朋友,用尽方法,和他拉拢。吴氏自然不肯和他破脸,见曹、张二人,都受他牢笼,自己也落得假作痴呆,佯示亲善。这一来,把个王占元喜欢得无可不可,于是放大了胆子,跟着曹、张,一同入京,天天向总统和财部两处聒噪,逼讨欠饷六百万。他这用意,一是为钱,一则表示自己威力,免得中央瞧他不起,也是一种先发制人之计。果不其然,政府给他逼得无法可施,只得勉勉强强,挖肉补疮的筹给三百万元。占元方才欣欣得意的,出京回鄂。且慢欢喜,未卜是祸是福哩。正是:
    爬得高,跌得重。心越狠,命越穷。
    人生不知足,得陇又望蜀。饭蔬食饮水,乐亦在其中。
    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庄子有言,山木自寇,旁火自煎,象有齿以焚其身,多积聚者每受累,吾真不解今之武人,往往积资千万而不餍,甚至死于财,败于利者,踵趾相接,而莫肯借鉴前车,人责其贪,我则深叹其拙矣。本回以莫始,以王终,同为失败之军阀,一则尚能得人原谅,一则全国欲杀。得人缘者,虽仇敌且为之佽助,至全国欲杀,则虽拥厚财,亦正不知命在何时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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