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演义》正文第九十三回下岳州前军克敌复长沙迭次奏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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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力下坚城。该总司令等督率有方,各将士忍饥转战,嘉慰之余,尤深轸念。所有在事出力官兵,着先行呈明,分别呈请优奖,仍即督饬各军,乘胜收复县邑,以奠全湘。所有地方被难人民,流离荡析,并着查明,妥为抚恤,用副国家绥辑劳徕之至意。此令。
    古诗有云:"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次下岳州,克长沙,总算由曹、张两大帅的功劳,其实这样的劳绩,统是由腥血制成,脂膏造就。
    看官试想民国肇基,公定《约法》,称为五族共和,彼满、蒙、回、藏,从前统当作外夷看待,说他是甚么犬种,甚么羊种,及共和政体宣告成立,居然翻去老调,视若同胞,这原是大同的雏形,不比那专制时代,贱人贵己,为什么迁延数年,战云扰扰,连汉族与汉族,还弄得一塌糊涂,不可收拾呢?大约开战一次,总要费若干饷糈,伤若干军士,还有一大班可怜的人民,走投无路,流离死亡,好好的田庐,做了炮灰,好好的妻女,供他淫掠,害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即如此次岳州一役,据宣抚使曹锟查报:"岳州自罹兵劫,十室九空,逆军败退时,复焚掠残杀,搜劫靡遗,近城一带地方,人烟阒寂,现虽设法招集流亡,商民渐聚,而啼号之惨,实不忍闻"云云。至长沙一役,又由曹锟报称:"逆军在湘,勒捐敲诈,搜索一空,败退后复纵兵焚杀,惨无人道,土匪又乘间劫夺,以致民舍荡然"等语。在曹锟主见,当然归罪南军,不及北军,试问北军果能纪律严明,秋毫无犯吗?就使秋毫无犯,确似虎变将军的口吻,湘民已经痛苦得彀了。慨乎言之。政府施行小惠,先着财政部拨银洋四万元,赈济岳州难民,继拨银洋六万元,赈济长沙难民。实则湘民被难,何止十万?果以十万计算,每人只得银洋一元,济甚么事?又况放赈的人员,未必能自矢清廉,一介不取,暗中克扣,饱入私囊,小民百姓,所得有几?徒落得倾家荡产,财尽人空罢了。
    国务总理兼参战督办段祺瑞,连接捷电,喜溢眉宇,以为湘省得手,先声已播,此后可迎刃而解,就好把平南政策,达到最终目的。惟尚有数种可虑的事情,一是恐前敌将士,既有朝气,必有暮气;二是恐国库空虚,只能暂济,不能久持;三是恐河间牵掣,乍虽宣战,终复言和,积此三因,尚未遽决。小徐等竭力撺掇,把段总理的三虑,一一疏解,俱说有策可使,不烦焦劳。再加安徽督军倪嗣冲,接得小徐等书报,立从蚌埠启行,驰入京都,谒见段总理,申请再接再厉,期在速成。约住了一个星期,把政治军事诸问题,统皆商决,然后辞行返皖。过了三五日,国务总理段祺瑞,即带了交通次长叶恭绰、财政次长吴鼎昌等,出都南行,竟驰往鄂省去了。
    正是:
    人生胡事竞奔波,百岁光阴一刹那。
    堪叹武夫终不悟,劳劳战役效如何?
    毕竟段总理何故赴鄂,试看下回说明。
    自曹、张两军至鄂后,但阅旬月,即下岳州,复长沙,似乎主战政策,确有效益,以此平南,宜绰有余裕,不烦踌躇者也。然观于后来之事变,则又出人意料,盖徒挟一时之锐气,以博旦夕之功,未始不尽快意,患在可暂不可久耳。本回最后一段,历叙人民之痛苦,见得民国战事,俱属无谓之举动。军阀求逞于一朝,小民受苦于毕世,民也何辜,遭此荼毒乎?子舆氏有言,春秋无义战,又曰:我善为陈,我善为战,大罪也。彼时列强争雄,先贤犹有疾首痛心之语,今何时乎?今非称为民国共和时代乎?而奈何一战再战,且连战不已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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