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局》正文第五章 谈笑定乾坤[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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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多数男人更加决绝勇悍,只是勇气虽然可嘉,她却也不想想,凭卫家那五七人赤手空拳,又怎么可能是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的对手?
    “这个……”谭啸干笑一声,小心地插口道,“现在这些警察所为何来尚不清楚,也许不是为了诸位而来也说不准的。”
    “放屁!”卫振山是真急眼了,见卫红豆与卫远山似乎有些触动,口不择言地指着谭啸的鼻尖大骂道,“奶奶的,我看就是你小子报的官!大哥,大小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卫远山一咬牙,卫红豆身份太过特殊,他刚刚略有松动的心立时坚定如铁,干枯的手掌猛地拍在桌上,将杯盏震得一跳,低喝道:“老二,带小姐走!”
    卫红豆却极为倔犟,无论如何也不肯独自逃生,争执不下之际就听见一脸郁闷的谭啸小声嘀咕道:“看来这生意是谈不成了,唉!不过几个黑皮狗子,打发走便是了,犯得着吗?”说着谭啸站了起来,捏起了摆在桌上的礼帽,看样子打算离去。
    “放你奶奶的臭屁!”卫振山本来就心急如焚,谭啸满不在乎的话更加火上浇油,他一伸手揪住了谭啸的衣领,眼冒怒火,“说得轻巧,打发走便是了?咦?”卫振山一怔,反应还不算太慢,怀疑地问道:“你有办法?”
    卫红豆和卫远山也一齐望了过来,谭啸咳嗽一声,扫了眼紧紧抓着自己脖领的那只青筋毕露的大手。
    卫振山连忙一松手,放开了谭啸,眼睛却瞪得溜圆,恶狠狠地道:“老子就算死也得拖个垫背的,你最好说到做到!”
    众警察此刻已经距离茶楼不过小半条街,卫家三人居高临下看得清楚,那些个警察目光所向,正是自己所在的茶楼。
    谭啸不慌不忙地整理衣装,心里计算着火候也熬得差不多了,扭头望向卫红豆——他一直以为卫家是以卫远山为首,然而从方才卫氏兄弟的对话中他却惊奇地发现,卫红豆似乎才是卫家的中心。
    “说吧,你究竟看上了卫家的什么?”卫红豆立刻看懂了谭啸的眼神,一点也不废话,“或者你想要卫家做什么?”
    谭啸无声地笑了,一指被压在茶杯下的那封“请帖”,“我想要的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卫红豆其实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虽与卫家没有血缘之亲,可人非草木,卫家将她抚养长大,实有骨肉之情,为了保全卫家人,她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可无论如何她没想到谭啸的要求只是……“只是一个宴会?”卫红豆无法置信。
    “准确地说,我要的是石小姐。”谭啸促狭地朝卫红豆眨了眨眼,带着几分揶揄玩笑道,“可不是大总统的千金哦。”
    卫红豆听明白了谭啸的意思,却想不通他的用意,虽然千百个不愿意,不过假扮一个风尘女子对她而言也不是不可接受的。卫远山隐隐约约意识到了点什么,猛然间却无法清晰地捕捉到。
    卫振山已经能听到警察发出的呼喝,心下紧张到了极点,握住了藏在袖口内的匕首,发狠道:“小子,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你今天铁定走不出这茶楼了!”
    谭啸仿佛压根儿没听到卫振山赤裸裸的威胁,对满眼疑惑的卫红豆解释道:“能获得袁二公子的友谊殊为难得,我很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卫远山身体陡地一震,那双浑浊老眼射出奇光:这个姓谭的年轻人原来是在打袁克文的主意!
    卫红豆了然地点头:“好!明晚石小姐定会准时赴宴!”
    “不!”谭啸缓缓摇了摇头,“恐怕不止一晚,还请小姐见谅,谭某孤身力薄,恐怕还需要小姐的鼎力相助,最多一个月,至时无论成败,你我两不相欠!”
    “你究竟意欲何为?”卫红豆的目光冷如寒冰,紧紧地盯住了谭啸的双眼,似乎想将他看透一般。
    谭啸眨了眨眼睛,笑道:“不过是一桩生意而已,众人拾柴,这火焰才能烧得高嘛。”
    说话间十几个警察已经冲到了茶楼下。“都他妈的睁大眼睛给老子看住了!就算是只苍蝇也不能离开!”当先那领头的扯着公鸭嗓子号叫道。
    “都不许动!”下一刻公鸭嗓便在大堂里响了起来,“给老子查仔细了!”
    现在就算想逃也失了良机,卫红豆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众卫家子弟被拘,心知此时已无讨价还价的余地,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点头,“一言为定!一个月为期,到时候无论怎样,你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她隐约明白谭啸的目的是想借着自己与袁克文接近,若说昨日谭啸是帮她解围,那么接下来谭啸需要的就是她替他圆谎了。
    楼下一阵鸡飞狗跳,随即就听到有人叫嚷:“大人,官爷!还请手下留情,小店一向是奉公守法的顺民啊!”
    “费什么话!”公鸭嗓不耐烦地骂道,“是不是顺民得老子说了算!老子可听说你这里有乱党!”然后传来乒乒乓乓的摔打声。
    先前的声音带着哭腔叫道:“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老天爷啊,您倒是睁开眼睛看一看吧!”
    谭啸莞尔,这个卫家子弟倒是挺机灵的,变着法地请示呢。
    卫红豆却是没有谭啸这般镇静,颇为紧张地抿了抿嘴唇,脸色有些苍白地扫了眼谭啸,用下巴朝楼梯口点了点,意思是接下来就是你的事了。
    有人说这世上最可靠的关系其实是互相利用,谭啸与卫家现在算是坐上了一条船,楼下闹哄哄乱作一团,谭啸却是镇定自若恍若未闻。卫红豆不由得生出强烈的好奇,倒要看看他到底如何打发这些警察。
    谭啸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低声对卫振山道:“还请卫二爷暂且回避。”
    卫振山收到卫红豆的暗示,毫不犹豫地悄声潜入那间藏有密道的雅间。
    “给我好好地查清楚!”公鸭嗓吩咐道,“上楼去看看。”
    “王伯,您可是大总统府的管家!”谭啸诡笑着对卫远山道,“莫让闲杂人等冲撞了袁十小姐的芳驾!”
    卫红豆和卫远山同时一愣:“杨老歪……”
    “瞧这意思不过是在打草惊蛇,试探虚实罢了,若是坐实了又岂能这般大张旗鼓却又打着捉拿乱党的名号?”
    一语惊醒梦中人,如果杨老歪确认袁十小姐是假冒,肯定是以迅雷之势将之擒拿,绝不会留下一丝逃脱的机会。
    卫远山人老成精,谭啸只点了一句他便立刻清楚接下来干什么了,匆匆朝楼梯口走去。
    “就算能拖得了一时,却又如何脱身?”卫红豆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幸亏谭啸的耳力极佳,勉强听清。
    杨老歪既然起了疑心,必然会想办法追查,且不说别的,只需找个借口将卫红豆扣下,然后请总统府来人辨认一下便会原形毕露。
    “山人自有妙计……”谭啸呵呵一笑,视线投向长街的尽头。
    时间差不多了。
    谭啸从容淡定的笑容让紧张的卫红豆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安,怦怦乱跳的心渐渐恢复了平静。卫红豆的目光从楼梯口转向谭啸,微眯的眼睛,笔挺的鼻子,紧紧抿着的薄唇显得格外坚定,略显消瘦的脸颊上竟有两个浅浅的不显眼的酒窝,这让谭啸刀削一般的面容并未予人坚硬冷漠之感。
    不过这个男人生得倒是挺不赖的,卫红豆的心怦地重重一跳,苍白的双颊升起两朵红霞,一时间竟有些心慌意乱。
    “呸!呸!呸!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卫红豆警告自己这个男人可是坏透了呢!
    一个矮胖如地缸的三十多岁警察在三个手下的簇拥下走了上来,甫转过缓台处便瞧见了一位干瘦的老者面沉似水地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冷冷地注视着自己,目光中带着强烈的不悦和轻蔑。
    卫远山敏锐地从那矮胖的警察闪烁的眼神里看到了不安和惊惶,他就知道了谭啸是对的。
    “你们要干什么?”卫远山威势十足地问道,他不躲不让拦在楼梯口,几个警察只能站在下一级木阶上仰望着他。
    带队的矮胖警察被卫远山的气势震慑,全然没有了在楼下的嚣张:“这个……我们收到消息,福运茶楼内有乱党藏匿。”
    几个小警察大感奇怪,这矮胖子是这队警察的头儿,平日里有“胖阎王”之称,为人最是阴狠跋扈,今天怎地对一个老头儿这么客气?这老头儿好像也有点古怪,面对着一群如狼似虎的警察居然这么牛哄哄的。
    在鱼龙混杂的京城里讨生活的警察,什么本事都可以没有,识人辨事的眼力却是必须要具备的,这四九城里藏龙卧虎,招子若是不放亮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得罪了惹不起的人物。
    见胖阎王都不敢放肆,几个小警察极为默契地闭紧了嘴巴。
    “楼上没有乱党。”卫远山挥了挥手,不耐烦地掏出了两块银洋,丢到了胖阎王抱在怀里的警帽内,“我们家小姐在会友品茶,打扰了她的雅兴,你们就算长十个脑袋也担待不起!”
    胖阎王傻了眼,看着帽子里叮当滚动的银洋,喉间滚动费力地咽下了一口唾沫:“这……这……老先生,下官职务在身,上峰有令,还请见谅。”
    他这趟来的确是奉了严令捉拿现身于福运茶楼内的乱党,然而他从小道听到的另一个消息却是十分惊人,若那人说的是真的,别说这老人口中的小姐,便是这个看起来风烛残年的老者,自己也万万招惹不起。
    胖阎王左右为难,只能硬着头皮几近恳求地解释,只盼这位牛气冲天的“贵仆”能高抬贵手放自己过去,好歹把面子上的事糊弄过去。
    僵持间,不时望向长街尽头的谭啸眼睛一亮,沉声道:“来了!”
    卫红豆顺着谭啸的目光望去,遥见长街尽头驶来一辆马车,街上行人极多,这车前行的速度缓慢,隐约瞧见车夫旁站立着那人像是昨日跟在谭啸身旁的那个下人。
    谭啸霍地回头盯住了卫红豆,面色冷若寒冰,压低了嗓音快速说道:“接下来的事你只需听从我的安排便可,到时我自会告诉你该如何去做!”
    在他的设计里,卫红豆乃是极为重要的一环,不容有失,是以语态郑重无比。
    然而卫红豆岂是甘心受人摆布之人?冷冷地哼了一声不置可否,眼中满是倔犟不服。
    谭啸与卫红豆斗鸡似的对视片刻,蹙眉伸指蘸了些冷茶,在桌上写下两个字,旋即抹去,只留下了一条水渍。
    红豆看得清楚,登时惊骇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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