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疆》1189当年宫变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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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知道多少当年宫变那夜的秘密,是不是知道自己也曾参与,只是因为如今要利用自己,所以才不说出来?
    而看着眼前为了名利已经快要不择手段的赵师夔,史弥远不得不防,一旦叶青倒下后,自己会不会就是下一个呢?
    虽然当初,他与心腹党羽捧杀荣国公赵师夔,就是为了以荣国公赵师夔来对付叶青。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赵师夔不清楚当年旧事的原则上。
    而如今赵师夔对于当年旧事却是一清二楚,甚至说不准其手中还藏有孝宗皇帝的密旨、遗诏,那么自己就不得不防备着赵师夔才是。
    所以不管如何,在赵师夔对付叶青一事儿上,他史弥远必须得站在赵师夔这一边,但也不得不在同时,做出下一步的准备,以防赵师夔在利用完自己后,就如同对待那所谓的宫女、太监一样,对自己也下手。
    “若是在叶青城外八千种花家军赶到之前,就能够诛杀叶青,而且还有圣上坐镇的话,史相觉得还会困难吗?不错,叶青所率八千种花家军,必然是以叶青唯命是从,但若是叶青已死,而且又有圣上在场,八千种花家军难道真的敢当着圣上的面造反?”赵师夔笑的有些阴险道。
    史弥远的神情意味难明,一双眼睛深沉的看着赵师夔,沉默片刻后道:“诱叶青入宫,在宫里诛杀……。”
    赵师夔却是缓缓摇头打断史弥远的推测,坦诚道:“殿前司、侍卫司中早就没有了叶青安插的心腹,这点儿相信史相也是一清二楚,所以您觉得圣上召叶青入宫的话,叶青会不做任何防备吗?”
    “在宫外?”史弥远心头一惊,在他看来,若是要诛杀叶青,最好的地方就应该是皇宫才对。
    毕竟,不管殿前司、侍卫司的战斗力有多差,但最起码也能够在叶青的种花家军赶来时抗衡一段时间,最起码也能够给他们诛杀叶青争取更多的时间才是。
    “不错,正是在宫外,而且还是在……当年的信王府!”荣国公赵师夔神情肃杀道。
    “信王府?!”史弥远先是一愣,随后便立刻明白赵师夔的用意。
    不得不说,赵师夔把诛杀叶青的地方选在信王府,绝对是一个比皇宫还要理想的地方。
    信王当年的死,同样与叶青脱不开关系,而且信王妃如今已经成了叶青的女人,被带到了燕京。
    这件事儿虽然不是很伤皇家宗室的颜面,但终究是跟皇家之间关系,以及信王与叶青之间的恩怨,继而也使得赵扩对于这件事情,除了有他自己的看法外,同样也是颇为为当年的信王感到不平。
    当年的事情显然并非只是单纯的对与错便可以判断,即便是多年过去,已经成了陈年旧事,但终究是权臣跟总是之间的恩怨,所以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赵扩多少都会在内心里偏向信王一些。
    外面的雨势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史弥远与书房内的赵师夔之间有些沉默,彼此都是有些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的雨势。
    左氏兄弟当年因为李凤娘把持朝政的原因,史弥远即便是想要暗地里拉拢,但显然并没有那么容易。
    而荣国公赵师淳则恰好是在李凤娘放手左氏兄弟,打算交给赵扩时钻了一个空子,加上其宗室的身份,以及又有赵汝愚这个成为右相的例子,所以也就使得赵师夔在拉拢左氏兄弟时,比史弥远那个时候要容易了很多。
    但即便是如此,这并不能够代表,殿前司跟侍卫司里就没有史弥远的心腹,除了左氏兄弟两个统领以外,其余副统领、正将、部将等将领,已经有很多人早已经暗投史弥远的麾下,甚至不少人都拥有能够进入史弥远这个被称之为三品堂的书房。
    所以不用想都知道,若是荣国公赵师夔真的说动了当今圣上赵扩诛杀叶青,那么在临安能够动用的兵力也就只有殿前司跟侍卫司,至于城防禁军,如今比之当年叶青为都头时还不如,甚至朝廷对其也已经完全没有了兴趣,所以根本不可能入得了荣国公赵师夔的法眼。
    宫里的李凤娘同样在望雨凝思,旁边的竹叶儿出宫前后的鲜明对比,自然是被她看在眼里,微微叹了口气后道:“其实不管如何,只要宫里稍微有些风吹草动,都无法逃得过左氏兄弟的眼睛。”
    “可若是不这样的话,您跟圣上岂不是如今已经很危险?”竹叶儿睁大了眼睛说道。
    李凤娘的神情平静,转过头看着竹叶儿微微笑道:“叶青岂能不知道我们娘俩儿如今很危险?正是因为他知道,所以才会想出这个折中的办法。”
    李凤娘说完后,嘴角瞬间浮现一丝幸福的笑意,跟叶青纠纠缠缠、拉拉扯扯大半辈子,如今两人虽然不敢说已经是完全心意相通,但最起码在一些事情上,还是有着极高的默契。
    所以李凤娘看似以哀兵姿态在求叶青保护她与赵扩,实则也是期望通过这种方式,来顺藤摸瓜,看看在左氏兄弟跟荣国公赵师夔的背后,是否还有其他人的影子。
    如今波澜诡异的临安局势下,到底只是单纯的宗室之争,还是说有其他朝臣也掺杂于其中。
    史弥远是否如叶青所言那般,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之人,还是说只是单方面的荣国公不满自己爵位的原因。
    所以李凤娘此举可谓是一石二鸟,既能够敲山震虎于左氏兄弟跟荣国公赵师夔,也能够因而从中引蛇出洞,看看是否还有其他主使之人。
    “您的意思是说……燕王猜中了您真正的目的?”竹叶儿瞪大了眼睛问道,此刻给她一种感觉,仿佛那个精明的皇后又再次回到了李凤娘的身上。
    “叶青在临安多逗留一日,史弥远就在临安难以安稳一日,可史弥远长久以来谨小慎微的性格,决定了他在无法看透叶青的目的时,是绝不会贸然出手的。史弥远或者是荣国公赵师夔他们哪里知道,叶青这一次的目标并非是临安,而是自杞、罗甸甚至是大理。但若是想要再为大宋开疆扩土,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叶青显然深谙此道,所以不管如何,扩儿大婚之后,叶青必然是要把矛头直指史弥远。而如此一来,对于扩儿来说,自然也是一个自他继位后,最好的重整朝堂的机会。所以本宫这个时候,岂能够还一心向佛?”李凤娘的双眼此刻显得极为锐利。
    微笑着继续转头望雨,李风娘淡淡的说道:“扩儿大婚之后,之所以迟迟不敢有动作,正是因为扩儿对他的疑心未除。依我看,按照那佞臣的谋划,是打算借着跟扩儿君臣和睦的关系,而后在扩儿大婚之后,便会对史弥远动手。但如今正是因为扩儿的原因,使得他不敢有所动作,深怕因而非但不能扳倒史弥远,还会使得他跟扩儿之间的君臣关系持续恶化。所以啊,这个时候我这个皇太后,扩儿最为信任的母后,是该在这个时候推波助澜一把了。”
    竹叶儿在一旁听得颇为有些心动跟兴奋,甚至是有些期待的说道:“若是您能够与燕王同心协力,自然就不怕那史弥远,而且……如此一来,圣上就可以利用此契机完全掌控朝堂了。”
    “赵师夔想要效仿当年的赵汝愚,身为宗室竟然对朝堂起了野心,本就罪该万死!若还与史弥远暗中勾结,那就该是诛九族了!可我大宋不兴此酷法,但不管如何,本宫也绝不会让赵师夔再过于亲近扩儿。”李凤娘望着雨势,脸色有些冰冷,露出一排洁白牙齿笑了下后继续道:“如今啊,关键就看扩儿了,若是扩儿能够解开一些迷惑或者是心结,也许事情也就会更为容易一些了。”
    “奴婢相信,以您的智慧与燕王的勇武,必然能够不让奸人得逞。”竹叶儿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
    不管如何,这些年来,她几乎是切身感受到了叶青跟李凤娘之间的拉拉扯扯、恩恩怨怨,从李凤娘还未出阁一直延续上一次回临安时,李凤娘想要把叶青剁碎了喂狗的恨意,才算是终于淡去。
    原本竹叶儿都没有指望过,有朝一日李凤娘会跟叶青联手对敌,但如今看眼下的形势,叶青跟李凤娘多年来的默契也好,还是了解也罢,最终还是让他们二人终于是愿意放下对彼此的警惕之心,毫无缔结的联手在一起了。
    “你先别高兴的太早,这一切还要看看扩儿那边的态度才方可下定论。如今扩儿已然长大了,我这个母后,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约束着他,何况有些事情……金人时看天意吧。”李凤娘望着外面雨势的双眸变得有些惆怅,终究是还有一块儿心病在,赵扩与叶青之间,她当然是希望两人之间能够毫无缔结。
    李凤娘在慈宁殿内担忧着赵扩的态度与情绪,而勤政殿的韩瑛,则是小心翼翼的端着茶杯放到了赵扩触手可及的地方。
    “你觉得荣国公所言有几分可信?”赵扩微微叹口气,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便一直坐在这里思索荣国公赵师夔,告诉他的当年发生在宫里的叛乱一事儿。
    “奴婢以为荣国公……。”韩瑛蹙眉,此刻她心里同样是矛盾纠结,大婚之日后,赵扩又再次改观对叶青的态度,而且宫里也在第二日便传开,叶青当晚在大庆殿内亲自重挫蒙古国使臣锐气一事儿。
    “奴婢以为荣国公怕是嫉妒多一些。”韩瑛最终下结论道。
    “为何如此说?”赵扩颇为感兴趣的问道,如今他的脑海里则是一团乱麻,根本无法断定当年韩侂胄跟叶青之间谁是谁非,所以眼下韩瑛开口下结论了,那么不管对错,他都想知道韩瑛的理由是什么。
    “荣国公显然就是继续您赐封叶青为燕王,所以奴婢觉得他的话不可信。”韩瑛沉思着继续道:“而且,当年发生在宫里的事情,若那韩侂胄不是叛党,那么岂不叶青就是那叛党了?而叶青若是叛党,朝廷又怎么会一直还信任他,特别是皇太后还有竹叶儿姑姑,您可别忘了,在叶青刚刚夺取燕山时,皇太后就跟竹叶儿姑姑跟您保证过,叶青绝不会谋反。而如今也证明,叶青谋反几无可能。所以奴婢不太相信荣国公的话。”
    “那你想过没有,不管朝廷信任不信任叶青,可在叛贼韩侂胄被诛不久后,朕就继位了,而那时候朝廷对于叶青的风言风语可比现在要多,甚至就是朕继位的那日,叶青却是选择了在那一日出临安北上。”赵扩有些犹豫的说道。
    韩瑛则是微微一笑,神情显得颇为不以为意,看了一眼赵扩后,低头想了半晌,而后抬头道:“那奴婢若是说错了,您可别生气,若是您动怒的话,那奴婢就……不说了。”
    “那时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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