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疆》1188下雨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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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统统都落入到了叶青的腰包里一样。
    此时的叶府内,手执雨伞的朱熹今日跟叶青相谈甚欢,在叶青的亲自相送下,两人沿着叶府的走廊向着外面行去。
    谈不上健步如飞,但可以看得出,朱熹的步伐此刻要显得轻盈了很多,侧目看了一眼旁边相送的叶青,笑着问道:“其实老夫还有一事儿不明,老夫在济南府以及曲阜都曾长时间停留过,而燕王你在北地虽然权势遮天,但论起财富来……所以老夫很想知道,你修建直通燕京河渠一事儿,钱财如何解决?”
    朱熹不自觉的在走廊快要尽头时停下脚步,含笑看着叶青继续问道:“即便是淮南路能够为燕王你提供所需银两,但北地自收复后可谓是百废待兴,一连好几年的水患恐怕都已经让你焦头烂额了吧?而这些年你又是为了收复所有疆域,恐怕花费的银两也是不计其数吧?当年夏国被亡,燕王确实赚了不少钱,但恐怕那些对于整个北地而言,如同杯水车薪。如今你又要建造燕京城,还要修凿河渠,燕王,恕老夫之言:欲速则不达,甚至反而会深受其累。当年嬴政建造长城,动用国之税赋十之七八,隋炀帝开凿运河,如今看来虽利国利民,但显然无视了国之赋税与百姓疾苦,从而使得国之根基因而遭到反噬,如今燕王占据半壁江山,虽然有朝廷可以作为后盾,但……想必燕王恐怕也没有指望朝廷能够全力支持北地吧?蒙、金两国如今又是虎视眈眈,若是劳民伤财的话,老夫恐怕就要提醒燕王……还是要小心行事才是,免得重蹈他人覆辙。”
    叶青笑着对朱熹躬身行礼,望着走廊外的雨势长叹一口气,而后说道:“先生难道忘了刚刚叶某跟先生所商谈的了?既然叶某这次回临安,并非只是单纯的为了圣上大婚一事儿……。”
    “即便是镇压自杞、罗甸,乃至大理时能够让燕王从朝廷拨调的银两中挪用一些,但这些于北地而言,恐怕都是杯水车薪啊。大理何其偏远,又有多少银子能够让燕王你用度?恐怕燕王自己也不会太乐观吧?况且这些,还都建立在……能够如愿以后才行。”朱熹设身处地的为叶青着想道。
    “先生所言不错,叶某如今确实面临钱粮不济的困局。”叶青笑着说道:“粮食还好说,只要今年秋收后,基本上便可以缓解当务之急。至于钱财嘛……。”
    “燕王打算从何处赚取?”朱熹平静的问道,而叶青嘴角的笑容渐渐浮现时,朱熹瞬间觉得,好像自己又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此事儿不难。叶某这次回临安,便打算去史府取点银子花花。”叶青嘴角原本随和的笑容,在走廊外的雨势声中,隐隐呈现一抹肃杀之意。
    朱熹愣了一下,随即默默的点头,而后微微的叹口气后,便提着油纸伞在叶青的相送下冒雨向府外走去。
    叶府的门外,朱熹的马车与另外一辆马车擦肩而过,竹叶儿手持油纸伞快步走下马车,回头看了一眼远远离去的马车,而后才快步向着府门口的叶青快速奔来。
    看着裙摆被雨水溅湿,脸颊上也带着几颗晶莹雨珠的竹叶儿,叶青微微笑道:“你怎么有空出宫了?是皇太后有旨意?”
    竹叶儿明亮的双眸显然最为适宜下雨天,此时一双美眸看起来充满了诗意与淡淡的哀婉,对着叶青叶青莞尔一笑道:“奴婢是奉皇太后之命,有事儿告知燕王。”
    “里面说吧。”叶青接过主动伸手接过竹叶儿手里的伞,两人并肩往府里走去。
    “皇太后有什么事儿,竟然让你冒雨而来?”叶青边走边问道。
    “皇太后让奴婢先问您,您是不是还在怀疑左氏兄弟?”竹叶儿看了一眼叶青问道。
    叶青看了一眼走廊外的雨势,微微叹口气道:“不错,确实还有疑虑,但……并没有多少证据。”
    竹叶儿点点头,一路行来,自从叶青回到临安再次住进中和巷后,虽然叶府的地位随着府门前的燕王府三个字,显得更加有威严,但府内也因为少了女主人的缘故,显得过于冰冷跟冷清,总是让人无法把这诺大的府邸跟一个家联系到一起。
    在竹叶儿的打量下,此时的燕王府内,竟然连端茶送水的都是种花家军的兵士,而是丫鬟或者下人。
    “若是燕王相信奴婢的话,奴婢愿意给府里添几个丫鬟,在平日里伺候燕王。”竹叶儿笑着说道。
    “不必了,这样岂不是挺好?”叶青的视线同样是环视着少了温柔,但却是多了一丝兵营粗狂豪放的前厅说道。
    “杏园里平日都有宫女跟太监看守,燕王若是觉得太监不方便,便从那里差遣几个宫女就是了。”竹叶儿还是有些执着的说道。
    整个燕王府,在竹叶儿的眼里,与其说是一个家,倒不如说是一个燕王的衙署显得正确一些,进进出出的几乎全都是兵士,这也就使得竹叶儿看到这一幕后,心底不由得有些心疼如今的叶青。
    看着叶青又要摇头拒绝,竹叶儿继续说道:“燕王可要认真想想再答复奴婢,皇太后若是知道,堂堂燕王府如今是这番模样儿的话,恐怕也会……。”
    “容我考虑一下,你还是先说她有什么旨意吧。”叶青笑着说道,竹叶儿的性格看似温柔平和,但有时候同样是固执的很,就如同每一个女孩子都有的通病一样,而这种女人身上的通病,几乎不分年龄或者是阶层。
    “这些时日荣国公进宫的次数越来越多,而圣上对于荣国公也是颇为信任,但皇太后……。”竹叶儿眨动着明亮的眸子,摇着头道:“皇太后对于荣国公并不是很满意。一来,荣国公进宫虽次数增多,但从未想过拜见皇太后,皇太后认为,荣国公分明是未把她放在眼里。二来……荣国公跟左氏兄弟之间确实有些疑点。自您怀疑左氏兄弟起,皇太后便命奴婢跟青丘暗中观察过左氏兄弟,荣国公进宫五次,必定会想方设法的跟左氏兄弟见面最少三次,而这还非是奴婢与青丘眼见为实的结果。皇太后曾在赵师夔进宫后,有意召左氏兄弟到慈宁殿,而赵师夔在宫里则是一直等到跟左氏兄弟见面后,才离开皇宫。”
    “庆王跟吴王呢?”叶青手指开始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竹叶儿的视线瞟了一眼叶青不住敲击桌面的手指,想了下后说道:“并没有发现什么,庆王依旧如同往常,吴王因为赐封在后,最近虽然也经常进出皇宫,但并没有什么异样,甚至每次进宫见过圣上后,都会来拜会皇太后,好几次皇太后都是以凤体欠佳为由推脱,但即便是如此,吴王依旧是每次进宫见过圣上后,还会前往慈宁殿拜见皇太后。”
    “荣国公曾经去过北地长安,而且……当年也是因孝宗皇帝的旨意,明着是看看如今北地的形势,但其主要的目的,还是因为孝宗皇帝的旨意
    ,去拉拢庆王跟吴王二人。”叶青望着外面的雨势,回忆着过去说道:“而那时候,孝宗皇帝已然是决定了要在我回到临安后除掉我,让荣国公赵师夔拉拢庆王跟吴王,便是希望能够在除掉我叶青后,借着吴王跟庆王两位宗室之力与影响,能够助朝廷稳定住北地的局势,不至于在没有我叶青后,便立刻把所有收复的疆域再次葬送给金人。”
    “所以……燕王的意思是?”竹叶儿有些愕然,显然她没有想到,荣国公赵师夔竟然跟孝宗皇帝之间还有着密切的关联。
    “我的意思便是荣国公赵师夔,如今要么手里有孝宗皇帝的密旨或者是遗诏,要么便是他很清楚的知道,当年发生在宫里的叛乱一事儿。”叶青神sè缓缓变得凝重起来,看了一眼一脸担忧的竹叶儿,继续说道:“若是有遗诏、密旨,加上荣国公赵师夔最近自我回到临安后的种种举动,那么遗诏、密旨的内容应该不难猜测,想必无非就是除掉我叶青罢了。而若是没有遗诏、密旨,赵师夔还知道当年皇宫叛乱一事,到底我跟韩侂胄谁才是那天夜里的叛党。”
    竹叶儿听到叛党二字时,心头不由一震,那一夜她同样奉皇太后之命,从孤山急匆匆的赶往皇宫,在叶青诛杀韩侂胄后,还是她帮着叶青处理宫内琐事的。
    “您是说……荣国公可能也知道奴婢奉皇太后之命回宫……。”竹叶儿蹙眉问道,瞬间有些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好像超过了她跟皇太后的想象。
    “荣国公并未出现在那夜的皇宫内,所以他知道不知道皇太后命你回宫助我一事儿还无法确定,但最起码可以确定,赵师夔他一定知道,是我胁迫了孝宗皇帝,诛杀了韩侂胄后,把叛乱的罪名安插给了韩侂胄。”叶青回头,带着微笑望向旁边有些忐忑不安的竹叶儿。
    “既然如此,为何你不……。”竹叶儿放在桌面的小手紧紧握成了拳头,青sè的血管清晰可见。
    “自皇宫那夜叛乱过后,我便没有机会对荣国公做什么了。孝宗皇帝的病情无从预料,若我立刻对荣国公动手,一旦孝宗皇帝病情好转,我杀宗室的罪名恐怕就难以逃脱了。何况还有一个一直躲在暗处的史弥远在观望着一切,所以对荣国公动手的话,也会引起史弥远的警觉。虽然那夜具体发生了什么史弥远也许不完全清楚,但以史弥远的才智,岂能猜不透那夜里叛乱的真相?”叶青继续说道。
    在竹叶儿那夜赶到宫里时,史弥远已经跟叶青达成默契离去,所以竹叶儿一直也都认为,当年那夜发生在宫里的叛乱,只有叶青以及她还有皇太后知道真相。
    有些难以置信的竹叶儿,喃喃说道:“也就是说,荣国公跟史弥远,也有可能知晓当年的真相,而且……他们也会随时把真相告知圣上?”
    “不错,若是他们愿意,原则上便完全可以告知圣上。而这也是为何,自那夜宫变后,我不去朝堂,甚至没有参加圣上继承大统的原因。一旦我跟圣上的君臣关系过于亲密或者是信任,便有可能招来宗室赵师夔或者是史弥远的警觉,这在当时,对于志在北伐的我而言,自然是极为不利。所以我不得不先回到北地站稳脚跟,以北伐为优先考量。”叶青向竹叶儿解释道。
    “那你这次回来就不怕他们告诉圣上当年的真相吗?”竹叶儿不解道。
    叶青低头笑了下,解释道:“我人虽然不在临安,但并不代表我对临安就完全一无所知。庆王前往开封府置留都,吴王一直游走于济南府、长安府、淮南路,这一切都是我在试探朝廷以及圣上的反应……。”
    “而那时候您跟圣上之间倒是颇为密切,因为……韩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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