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疆》1074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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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在北地一般,几乎是不自觉形成的下意识的习惯,在赵士程的府邸内,不管是吃饭还是如今再次在前厅内用茶,叶青都是坐在了主位上,左右则是庆王与崇国公,对面则坐着唐婉跟赵士程。
    赵士程夫妇二人从一开始,自然便把二人以叶青为主的座位排序看在了眼里,心头微微有些吃惊之余,但也并没有做任何的表示。
    但不管如何,赵士程夫妇还是从这三番五次的座位排序中,隐隐看到了叶青在北地的地位跟权势,若不然的话,庆王跟崇国公,不可能做的如此这般自然。
    茶水再次被摆上了桌面,唐婉起身想要离开时,同样是被叶青拦了下来。
    毕竟,叶青很清楚,即便是此事儿避开了唐婉,但在自己离开后,赵士程必然还是会一五一十的学给唐婉听,而后征求唐婉的意见,所以还不如直接让唐婉参与到其中,也可以算是给赵士程一些压力。
    “圣上病疾多年,一月之内朝会参与不过几次,而皇后从旁辅政终究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后宫干政一事儿,早有御史、言官上奏章弹劾。太上皇仙去,太子虽尚年幼,但如今……我朝自是不可劳皇后处政,如此岂不是让人笑话我大宋朝廷如当年辽国无二。叶某今日前来,便是想要跟庆王、新安郡王商议一番,是否……可效仿当年沂国公赵汝愚。”叶青开始直入正题说道。
    平日里便很少喝酒的他,今日参加赵士程夫妇的宴席,也如同往常一样没有喝酒,所以这也使得庆王等人,只好在席间以茶代酒。
    听着叶青的话语,自然是没有人会怀疑叶青说的是酒话,但这个关乎皇室的问题,还是让庆王跟崇国公,以及新安郡王感觉到身上瞬间压力骤增。
    叶青身为外臣,自然是可以关起门来随意说,但身为宗室,在皇室禅位、继位的问题上,显然顾忌的方方面面,就要比叶青多上很多。
    所以叶青说完后,大厅内便变得有些鸦雀无声,甚至就连唐婉,都是下意识的抓了抓自己的衣袖,有些不知该如何来接叶青的话茬。
    “自然,太上皇驾崩不久,便提起劝谏圣上禅位一事儿,有些欠妥周全。但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圣上不理朝政,想必不管是我等外臣,还是各位宗室都是看在眼里、忧在心上。更何况,朝堂之上还有人结党营私,想要效仿叛贼韩侂胄独断朝堂。如此一来,自然是没有人能够保证,那人不会成为第二个韩侂胄。叶某在朝堂之上人微言轻,且叶某乃武将出身,对于朝堂之事儿自然是不如其他官员熟知,再者自是庆王、崇国公都清楚,眼下北地看似安稳,但实则不论是金人还是蒙古人,依然是对我大宋疆域虎视眈眈。”叶青声音平静、有力,说话时目光缓缓的扫过在座的四人。
    “叶某虽无定乾坤之才,即便这些年南征北战侥幸获得功名,但叶某丝毫不敢居功自傲,并有自知之明、知自己非治国安邦之栋梁。更不敢以北伐之些许功绩来谋朝堂之位。早年立志要阻金人不得南下,扰我百姓与大宋江山社稷之安稳,如今言犹在耳,叶某不敢忘当初之誓言,要为我大宋朝廷守戍边疆。”叶青把自己的心思毫无隐藏的和盘托出,从而让不管是庆王还是其他人,明白自己并非是要向当年赵汝愚那般,以劝谏圣上禅位来谋朝堂之事。
    随着叶青的话语,庆王跟崇国公有些吃惊的看着神色平静的叶青,甚至就连对面的赵士程夫妇,也是同样投来有些诧异跟震惊的目光。
    不错,在叶青一开始提及劝谏圣上禅位一事儿时,不管是赵士程夫妇,还是庆王跟崇国公,脑海里的第一反应便是,叶青其目的,大有要效仿赵汝愚当年升迁之路,在朝堂之上立足。
    所以此刻听到叶青并无要在朝堂立足的之意后,四人的反应也就自然而然的变得有些难以置信。
    “叶大人……叶大人真的不打算借此机会……。”赵士程首先按耐不住心头的惊讶,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而庆王跟崇国公,此时神色之间,则是变得比刚才更为轻松了不少,暗暗的长吁一口气,在他们看来,只要叶青无意于朝堂,那不管怎么说,朝堂正统以及皇室的威严总算是勉强保住了。
    毕竟,叶青在北地的强势,庆王跟崇国公可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虽然他们支持甚至是赞成叶青在北地的各种违抗朝廷的举动,但不管如何,他们终究是赵宋宗室,绝不想看到叶青屹立于朝堂之上,而后行……挟天子令诸侯的举动,从而使得皇室
    在大宋如同傀儡一般。
    北地俨然已经成了叶青自己的疆域,虽然如今叶青极力在缓和与朝廷的关系,用各种方式来证明,北地乃是受朝廷节制的宋廷疆域。
    但不管怎样,庆王跟崇国公都相信,即便是叶青立足于朝堂上后,北地也很难在一时半会脱离叶青个人的掌控,辛弃疾、虞允文、刘克师等人,可一个个都是叶青的心腹手下,而今在北地掌握着绝对的权力。
    而叶青一旦立足于朝堂上后,恐怕用不了几年的时间,几乎就可以完全把北地名正言顺的归拢到叶青的名下,而那时候,只要叶青有意,那么废黜赵宋,自己登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从情感上来说,庆王跟崇国公更倾向于叶青回北地,即便是叶青让北地最终姓了叶,但如此最起码赵宋还能够保住长江以南的疆域,不至于使得整个宋廷皇室都置于到叶青的虎威之下。
    叶青看着偷偷拉扯新安郡王衣袖的唐婉,随和的笑着摇头道:“叶某自知能力有限,岂敢居于朝堂之上误国误民?叶某不过一介武夫,而戍守边疆才该是叶某的差遣,并非是立于朝堂之上,所以叶某岂敢辜负当年高宗皇帝,以及太上皇对叶某的圣恩?只是如今,叶某虽是一介武夫,本不该忧虑朝堂之事儿,但奈何圣上不理朝政多年,皇后理政终究是不合理法,而若是庆王、郡王能够劝谏圣上禅位,由太子继位,圣上、皇后从旁辅佐,叶某也就可心无牵挂的回北地镇守了。”
    这是叶青跟他们宗室之间的交易,在叶青说完后,庆王、崇国公以及新安郡王,心头瞬间就浮现出了这般猜想。
    “当年沂国公劝谏太上皇禅位,虽说是一人之力,但……终究离不开朝臣的上奏劝谏,而今我虽然可上奏劝谏,但奈何本王一人言轻位薄……。”庆王率先开口表态道,虽然他心头还有一些担忧,但不管如何,最起码如此能够让叶青远离朝堂,自守北地,于他们宗室而言,总比眼睁睁的看着朝堂被叶青把持要好。
    史弥远于朝堂之上颇有威望,这是事实,但在庆王等人眼中,显然史弥远独断朝堂跟叶青独断朝堂完全没有可比性,毕竟,史弥远眼中只有银子,而叶青的眼中……到如今谁也不知道他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所以若是叶青置身于朝堂之上后,以叶青的实力跟北地的权力,不出几年的时间,就可以在朝堂之上掀翻史弥远党羽,从而独断朝堂,如此的危害显然要比只贪财的史弥远要对皇室危害大太多了。
    当然,庆王之所以第一个就站出来赞成,自然也有表忠皇室的一层意思,毕竟,当初太上皇可是有意让他的儿子来继承宋廷皇位,所以此时的庆王,不管站在哪个立场,都有必要第一个站出来表明立场。
    “相信留正留大人也会有此意吧。毕竟乃是我大宋朝廷右相,朝堂上政务利弊相比他会更明了一些。”叶青打断庆王有些犹豫的话语,给了一颗定心丸道。
    “如此的话,本王倒是愿意一试。”庆王不知不觉间,随着他模糊的表态,以及急于撇清自己儿子无意皇室之位的态度后,便被叶青一句话逼到了死胡同,从而使得他即便是心中还有其他顾虑,但都不得不答应叶青的请求,劝谏圣上禅位了。
    从而使得厅内,几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放在了赵士程夫妇的身上。
    叶青并没有提及崇国公,只是提及了庆王与新安郡王,所以这个时候的崇国公,也乐得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倾听便是。
    赵士程在叶青、庆王、崇国公的目光逼视下,显得有些慌张,不由自主的便把目光投向了唐婉,而唐婉即便是想要阻止已经是来不及。
    心里不由自主的无奈叹口气,叶青之所以不让自己一个妇道人家离开,除了因为早就洞察到,郡王府自己能做大半的主外,便是打定了主意,不给他们夫妇商议、思量,以及权衡利弊的时间。
    “郡王不过是……。”唐婉不得不开口,但看着叶青那深邃以及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的目光,唐婉瞬间那在嘴边想要推诿的话语,竟是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叶青望向她的目光并不凌厉,甚至嘴角还依旧带着他那标志性的随和笑意,但那双深邃以及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的目光,在唐婉看来,仿佛是能够看尽她所有的心思一般,任何推诿的说辞在那双目光下都显得有些苍白,以及自欺欺人。
    “郡王如今依旧任宗正寺的差遣,这些年来尊崇独善其身之法则,不涉朝堂以及
    宗室之事儿,但……。”叶青缓缓开口继续说道:“但眼下非同往昔,国不可一日无君,圣上有疾在身常年而不愈,眼下太子虽年幼,但若是有圣上、皇后辅政,想必也要比皇后辅政于圣上要好吧?何况,如今郡王也该向前看看了,宗室正值忧患之时,郡王当该扛起身为宗室的责任才是。”
    叶青后面的话语说的有些模棱两可,给人一种心照不宣的感觉,自然听在唐婉跟赵士程的耳里,便是别有一番味道了,甚至是可以随意的理解。
    叶青并没有说出那夜他们夫妇在叶府等候一晚上,只是为了示警叶青一事儿,也算是给赵士程夫妇在庆王跟崇国公跟前保存了一丝颜面。
    所以此时,听到叶青如是说,夫妇二人的心头也算是多多少少的松了口气,但若是让他们二人为赵宋宗室的事情亲力亲为,两人则依然是有些犹豫不决,难以决定。
    崇国公赵师淳看着面色依旧犹豫不决的赵士程夫妇,而后看了看三言两语,就被叶青轻易说服,此刻才刚刚反应过来,自己被叶青一番言语就轻易逼迫表面立场,而神色有些古怪的庆王赵恺,笑着道:“叶大人,为何你不打算立足于朝堂之上呢?刚才那番话可是真心话?毕竟如今于叶大人而言,应该是最佳时机才对吧?而且若是叶大人亲自劝谏,岂不是更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赵师淳的话语,看似在为难叶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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