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疆》第七百八十章挑拨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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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昨日跟随叶青来到扬州城的庆王,对于扬州城依然是怀着极大的新奇心,昨日里走马观花一般看到的扬州景象,显然并不能满足他的好奇心,所以当第二日的朝阳初升,庆王赵恺便带着两个出现在了他们并不熟悉的扬州城内。
    昨日里的走马观花,让他的感受就像是如同置身于一场梦境之中,而今日一个多时辰的观察扬州,则是让他的梦境渐渐开始变的成真。
    不论是街边的贩夫走卒,还是商铺里的掌柜、顾客,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平和、安心的笑容,对于因为北地四路而潜在的金人威胁,看不出来丝毫有人在担忧。
    酒楼茶肆、客栈勾栏是滋生传言的最佳土壤,即便是庆王在街头的摊贩处,清早游人较多的河畔等地,也不曾听到过人们谈论,关于金人是否会报复的忧虑。
    甚至时不时的庆王也会在倾听众人闲谈之余,按耐不住的插嘴说上几句,隐晦的提醒着扬州城的百姓、商贾,若是一旦金人再次南下难道你们不怕吗?
    意料之外、预料之内的是,每当他表达出如此担忧的时候,扬州城的百姓商贾等等,仿佛是统一好了答案一样,都会一边说着一边望向城外的方向,显然,正在加紧修建的外城城墙,给了扬州百姓极大的信心,让他们相信淮南东路、扬州城能够保护好扬州,何况,如今的安抚使大人,还是刚刚收复失地的叶青叶大人,所以他们需要怕金人吗?
    百姓眼里的叶青、朝堂之上的叶青,以及他庆王眼里的叶青,如同是三个完全不同的人一样,就如同昨夜里回府的时候,他所认定的不同叶青一样,多个叶青出现在庆王赵恺的眼前,但他却是无法把这些个叶青,融合为同一个人。
    于是庆王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每个人所处的位置高度不同,那么显然,对于叶青的看法印象也就大不相同。
    朝堂之上的叶青心狠手辣,但扬州城百姓心中的叶青,却是如同他们的定海神针,大宋国之能臣良将!
    扬州城的繁华无需多言,而庆王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在碰到金人商贾的反应时,甚至都不如扬州普通商贾摊贩的反应,讨价还价俨然已经是常态,显然在扬州普通百姓的眼中,照顾自己生意的金人,并没有所谓的身份高贵之说,所售的物品价格等等,与其他送人的价格也完全相同。
    当然,更让庆王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金人对于扬州普通百姓平常心看待他们的态度,竟然也是坦然接受,不像如今临安城一些跪久了的百姓,见到金人后立刻便是点头哈腰,态度上比见了自己的亲爹还要亲。
    巨大的落差让庆王显然是感到极为震惊,甚至是有些怀疑,如今北地所谓的归正人,跟更南的正统百姓,如此对照相比之下,到底应该是谁看不起谁才对呢?
    昨日里从崇国公嘴里说出的自强自立四个字,久久在庆王的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如今的扬州城所展现出来的崭新一面,让他不由自主的在见到金人时,也开始下意识的挺直了自己的腰杆。
    看尽了内城的祥和、平等,不死心的庆王,自然是还想要看看,那新建的外城,是否也如同崇国公所言那般,那里的百姓,是否也如同内城的百姓一样,见到夏、金等国之人时,也会平常心待之。
    相比起内城大多数青石板的平坦道路,显然外城的道路以黄土夯实的更为常见,但不管如何,即便是最为狭窄的街巷,其黄土夯实的道路都极为结实、平坦,可以想象,即便是雨季到来,怕是这样的黄土道路,也很难被冲垮,或是泥泞的无法行走。
    浅浅的车辙印记,也像是在告诉庆王,这夯实的道路是多么的坚固,即便是再重的马车行驶在上面,碾轧出来的,也不过是那可以忽略不计的车辙印记。
    昨日里的匆匆一瞥,让他无法近身深切的感受那外城墙,如今当站在还未完全建成的城墙下,看着那些工匠热火朝天、极为卖力的修建着城墙,再看看那城墙的厚度,庆王瞬间明白,内城百姓对于扬州城无法被金人攻破的自信,显然是有根据的,而非是盲目无知的只相信叶青的声名。
    还未完全修缮完毕的城门口,扬州城内的官吏正在有序、紧张的忙活着,与他昨日里通过的城门相比较,这里的城门口,在他看来也更显的真实一些。
    “北地遗民?”庆王看着那些等待进城的百姓,不由得皱起眉头自语道,而神色之间一闪而过的嫌弃,也说明了此刻的庆王,如同临安城的大部分官员一样,对于北地遗民同样是有着一种轻视感。
    马车几乎没有,牛车同样也很少,大部分都是男子拉车,女人后面推车,车上则是坐着一家人的所有家当,与眼神茫然的孩童,接受着城门口扬州官吏的盘查、问询。
    但不管是男人还是妇女,或者是车上面黄肌瘦的孩童,身上都是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逃荒气息,所以不难猜测出来,他们是因为饥荒而逃到了扬州城处。
    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的庆王,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幕,也会看到城门口的官吏,并不会无故拦阻哪一个要进城的北地遗民,只是会仔仔细细的一个个盘查、登记,甚至有时候在看到车上,或者是连车都没有,跟在背着大包小包父母身后,小手紧紧拽着父母衣襟的孩童时,官吏还会露出和蔼的笑容来,而后还会从身前的桌面下,拿出一些不值钱的零嘴,笑呵呵的递给怯生生不敢伸手的孩童。
    与孩童脸上的怯生生表情相比较,茫然无措、紧张忐忑的大人同样也不敢轻易去接那官吏手中,递给小孩子的零嘴,只有官吏一番宽慰的解释过后,大人才会连连行礼后,忐忑不安的接过零嘴,而后递给身旁的孩子。
    短短的时间内,从庆王身边已经有大约七八家逃荒的北地遗民,在经过官吏的盘查、问询后进入到了扬州城内,而城门外面那长长的队伍,依然还在安静的等待着,等候着自己能够进入这个宏伟的城池。
    一架马车在庆王前方不远处停下,刘德秀走下马车的第一时间,便看到了庆王,含笑走到跟前,在庆王的提示下,只是微微行礼。
    “庆王您怎么有空来此?”刘德秀一扫清晨的萎靡与担忧,此刻则是精神抖擞,满面笑容的问道,目光却是时不时的看着那正排队入城的北地遗民。
    “闲来无事,随意逛逛就到了此处。”早起的朝阳,此刻已经渐渐接近头顶正上方,赵恺随着刘德秀的视线,也同是望着那安静排队入城的北地遗民,终究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的问道:“这些可都是北地遗民?”
    “不错,都是北地遗民,从淮河对岸的北地四路逃荒而来。”刘德秀点点头说道:“庆王如今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其实从泗州等淮河各边城开始,就已经开始分流了。有些会前往盱眙或是高邮,也可能会去扬州周遭的其他州,总之,如此而为还是为了减轻扬州城的压力,若是全部涌入扬州,那叶大人也受不了这么多要吃饭的嘴啊。”
    庆王听着刘德秀的解释,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难道说如今北地四路又一次跟金人开战了?所以这些人才会背井离乡、携家带小的逃避战乱?
    “难道北地四路又……所以他们是逃避战乱?”庆王吞吐了下后说道。
    刘德秀先是一愣,而后哑然失笑的摇摇头,道:“庆王您误会了,并非是金人又渡过黄河要跟我大金开战了,而是今年黄河泛滥、河堤被冲垮无数,加上这两年为收复失地的战争,多少也让一些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如今北地四路也已太平,但粮食没有那么多啊,运过去多少粮食,都是石沉大海一般,根本就没办法填满,所以一些人就开始选择了南下。”
    “那……淮南东路能够养活如此多人?”庆王难以相信,叶青竟然会解救如此多荒民。
    “即便是不能,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饿死不是?何况……如今都是我大宋百姓,朝廷也不会置之不理不是?”刘德秀的眼底闪过一抹忧虑。
    而这一抹忧虑,跟庆王心中的疑惑一摸一样儿,因为在临安,他从不曾听叶青提及过关于北地四路、淮南东路的艰难局势一事儿。
    “何不禀奏朝廷?”赵恺还是脱口而出道,不过问完之后,他就有些后悔了,显然,若是朝廷愿意管的的话,恐怕叶青早就说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朝廷……。”刘德秀叹了口气,看着赵恺露出一个比哭稍微好看一些的笑容,苦涩道:“朝廷若是有心就好了,可惜……朝廷怕是没有那个心思啊。”
    “那这么多人涌入扬州,叶青如何安置?”赵恺望着那些北地遗民,而后又放眼望了望那外城,他有些明白叶青的初衷了,以扬州的繁荣富庶来吸引各地灾民百姓在此安家立业。
    但此举真的能够让百姓吃饱肚子吗?还是说,叶青面对此种形势,也是无计可施?
    “所以自泗州起,便会盘查、问询,稍有一技之长者,便会优先入扬州,而耕牧者,大部分便会被安置于其他州县,如此一来,靠着淮南东路上下齐心,怕是也能够将将维持吧。”刘德秀向庆王解释道。
    日头已经正正的挂在了两人的头顶上方,刘德秀在跟官吏交谈、叮嘱了几句后,再次走到了还有些发愣的庆王跟前:“庆王怕是还没有用午膳吧,若是庆王愿意赏脸,就由下官做东……。”
    “哪有如此道理,刘大人为民为社稷操心费力,岂能让刘大人破费,就由本王宴请刘大人,也算是替北地遗民感谢刘大人的大恩。”庆王豪爽的说道。
    刘德秀则是连忙推辞,但无奈抵不过赵恺的诚心诚意,于是两人上了刘德秀的马车,开始继续往内城行去。
    掀开车帘继续望着外面的景象,那些被允许入城的遗民百姓,像是知道自己该前往哪里一般,顺着那黄土夯实的道路,眼神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憧憬跟期待,不过最多的还是忐忑跟紧张的表情,开始打量着这个接纳他们,能够让他们再次安家落户的扬州外城。
    斜风细雨楼因为柳轻烟的怀孕,此刻早已经交给了温婉来打理,而温掌柜的名声也是在扬州城不胫而走,加上又处在扬州最为热闹繁华的地方,所以扬州城内如今的达官显贵、商贾豪门也都愿意来斜风细雨楼用膳、听戏等等。
    刘德秀一直捧着斜风细雨楼的生意,虽然他早已经知道,斜风细雨楼跟叶青的关系,但这两年来,他表现的如同毫不知情一样,依旧是把斜风细雨楼当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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