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大明》第一百四十七章问君能有几多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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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河,汇聚了六朝风月,十里繁华。
    从古至今,这条河边发生过很多动人的故事。
    雾气笼罩着寒水,月光笼罩着白沙。画舫停靠在秦淮河岸边靠近酒家的地方。卖唱的歌女不懂得什么是亡国之恨,隔着悠悠的江水吟唱着《玉树后-庭花》
    其实亡不亡国,歌女们也得养家糊口,混口饭吃。
    真的忧国忧民,也只能口上说说,朝堂之上的大臣们,可没有谁愿意去听一个歌女的想法。
    然而真的大厦将倾,无法力挽狂澜的时候,这些人又想起了那些可怜的歌女们。
    还编成了诗句,说她们不知道国家将亡。
    一副很气愤的样子。
    不但能够表达出自己的不满,还能把过错都推在这些歌女们的身上。
    而且最后神奇的却是,所有人都认同了这个观点,歌女们的作法是错的,也从来没有人反省一下自己。
    到底这个国家快亡了。
    关人家一个卖笑的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人家平时的吃喝拉撒,都是国家给提供的不成?
    拿着朝廷的俸禄,不替朝廷解决问题,反而推责任的时候,是一把好手,偷换了概念还让那些歌女们真的觉得自己错了。
    而且还错的很离谱。
    若是一个国家的兴亡,真的是要靠一群卖笑的歌女们在撑着最后的风骨,那么这个国家是可悲的。
    这个国家的男人,也活该被人变成奴隶被人奴役。
    至于后来的子子孙孙或者会习惯于这种被人奴役的生活,而不再有挺起脊梁的机会,又或者会有人觉悟了,想要翻身做主人,可这样翻身的人,想要当家做主的人也一定会被认为是离经叛道。
    而世间的许多事情,就是这么荒谬,如之奈何。
    此时金陵的大臣们在为了权利明争暗斗,秦淮河上的歌女们,也在为了如何脱离苦海而找着各种各样的机会。
    天真觉得周奎就是她的机会。
    而阮大铖却觉得,周奎则是他更进一步的重要人物。
    偏偏周奎自己只认为自己的女儿不孝,皇上不仁,没收了他所有的财产,才会让他来到秦淮河上,腰杆子都挺不直。
    没钱的男人,大都这样,谁也不能例外。
    除非那些天赋异禀,天生能够吃软饭的是个别现象。
    一旁伺候着的丫鬟,也觉得只有阮大铖阮公子,才是她心目中最好的公子人选。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古人的话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只不知天真姑娘觉得秦淮河中到底流淌的是什么?”
    为了让天真配合他,控制好周奎,阮大铖点了一句周奎的阵阵出身,又说起了风雅国事。
    许多年前的杜牧这样感叹,许多年后的阮大铖也这么感叹。
    只是两者的心思,却大有不同。一个只是感叹秦淮的纸醉金迷。
    另一个只是要用这种古人的话语,认同他的想法,只有这些认同了他的想法的人,才能够更好的为他所用。
    可要是不幸死了,最多触景生情,念叨一下。
    当然能够活着最好,那样他才更能感觉不亏本,还有的赚。
    “自然是数不尽的红尘浊水,剪不完的愁苦啊,难道还能有什么?”
    天真一边应答着阮大铖的提问,一边想着这人又要干什么坏事。
    对于书生她的看法就是,还不如那些铜臭味十足的商人。
    商人最起码还能得到一点钱财,书生啥都没有得到,还要往里面贴不少家当,亏得要死。
    阮大铖尴尬一笑,朝臣之中,文采好的没有他官做的大,官做的大的没有他文采好,可要是在画舫之上,遇到了文采好,而且很有身份的歌女。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在人家擅长的方面交谈。
    刚刚阮大铖是大意了,忘了天真的学识还真就不输于他。
    三人交谈片刻。
    “时机已经成熟,周奎算是真的迷恋上你了,这次要是能够把握好,把登州商行的股份,我可以做主给你一份。”
    阮大铖也不是空手套白狼,明晃晃的好处摆着,自然可以吸引一些人不断地把自己给填进去。
    天真也已做好了准备,摆着一个花着两只喜鹊的团扇,一步三摇的身姿款款的走出了她的住处。
    阮大铖的眼睛从天真的腰身处收了回来,旁边的丫鬟不依的道:“我家小姐已经走远了,小心眼珠子掉出来。”
    “嘿嘿,走远了不是更好,咱们两人可要好好的谈谈风花雪月才成。”
    老练的伸手一扯阿梅的衣袖,阿梅就似拒还迎的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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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小姐的房间,你自己斟酌一点,要不去我的住处?”
    阮大铖暂时还需要天真,可不会随意的因为一个丫鬟,就坏了自己的好事。
    闻言只是“嗯”了一声,就收回了摸进衣服的手。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明晚怎么样?刚好那是你家小姐还要应付周奎,可没有时间来看着你。”
    阿梅略一失落,随即就笑着答应下来。
    对付这些没什么见识的小女人,阮大铖手到擒来,只有那些见惯风月的女子,才不会上他这种风流当。
    画舫雅间之中,早就等的不耐烦的周奎,一个人喝着闷酒。
    酒入愁肠愁更愁,可也醉的更快一些。
    朦胧的眼中他仿佛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姑娘,正在向他翩翩走来。
    醉眼之中,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又答应下了什么事情,色与魂授已经让他完全忘了东西南北了。
    只记得听说他女儿要生孩子的事情,
    再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场风月,一场梦。
    梦醒之后,总是让人惆怅的不能自已。
    秦淮河依旧流淌。
    而辽东的战事,已经进入了尾声。
    李过他们的队伍,深入关外的时候小心翼翼,出去的时候也很小心,却已经判断出身后追着的人根本把他们无可奈何。
    “这些建奴似乎越来越不经打了,完全没有以前那种凶残的样子。”
    寒风依旧,可心情却不是刚开始进入外深处的心情了。
    无论谁打了胜仗,敌人还把他们无可奈何,整支军队都会由内而外的发生一次升华洗礼。
    让他们觉得战争不是别人口中恐惧的事情。
    “不是不经打了,应该是建奴的内部,也是矛盾重重,咱们刚好去的时间段,让皇太极顾虑颇深,根本就做不出像样的应对。”
    粱甫到底是经历的多一些,曾经的大明朝堂之上,派系众多,那怕是一个更好的策略,都会有人翻来覆去的找麻烦,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
    等到所有人意见统一,利益一致的时候,战机已经错过了。
    那时再去执行已经过期的战略方案,能够坚持这么多年,大明的底蕴已经很了不起了。
    李过若有所思,然后看了一眼广宁城的方向,心头仿佛划过了一道光。
    那道光微弱的,只要一个疏忽就会错过。
    “等等,我仿佛明白了一点什么。”
    李过焦急的就是抓不住这一道光,不由得开口喊道。
    粱甫顺势停下了战马,在一旁等着,而队伍还在继续前进。
    许多灵感,都是来的太过突然。
    而灵感的多少,也是很考验一位统帅,能够有多大战斗力的体现。
    用兵如神,能够一眼看到对手破绽的统帅,总是最受士兵和皇帝欢迎的。
    李过坐在马上左顾右盼,一会看看身后,一会看看广宁的方向,忽然间“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差点坐稳不住身体,从马背上给摔下来。
    “笑什么呢?自己小心一点,被打仗的时候没有受伤,大笑一场却躺进了医护室。”
    粱甫心痒痒的想要知道李过到底想到了什么,这么开心的事情。
    “我在笑,···哈哈···哈哈,笑死我的,不行了,等会我再说给你听。”
    李过实在止不住。
    他骑在马上眉飞色舞的,看样子,一时半会还真的消停不下来。
    辽东,哪怕是已经到了一月份。
    白天的天时也是很短。
    这几天没有下雪,只是寒风吹得人,眉毛,头发,都是一层干硬的冰碴子。
    天上的太阳,有也等于没有。
    阳光晒在人身上,却是越发的有些冷了。
    李过走了一路,就笑了一路,偶尔看似已经停了下来,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有开始了大笑。
    一旁跟着的高杰,生怕自己的这位老乡,因为笑得时间太久,身体会出现毛病。
    夜幕降临。
    临时搭建了几个帐篷。
    篝火燃起,上面煮着他们带来的干粮。
    那些被带过来的工匠们,在刘汉的带领下,乖乖的围着两个火堆,等着火堆中央煮好的吃食。
    隔壁的帐篷,就是李过和粱甫的帐篷,不时地从帐篷之中传出一阵欢笑。
    那是李过的声音。
    “好了,笑了一下午了,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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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给你说说,我想到了什么。”
    李过接过熬得油亮的肉末,拿出了一块干饼子,涂上一层,嚼的嘎嘣脆。
    “说吧,我听着呢。”
    粱甫抬眼看了一眼,有开始泡着自己的干饼子,他喜欢全部搅和在一起吃下去。
    “还记得袁崇焕吗?”
    “提他干嘛?他不是跑了吗?”
    “嘿嘿,袁崇焕放了皇太极入关,去了一趟京师脚下,这次咱们悄悄的深入关外,跑到了盛京脚下,你说两者之间有什么分别?”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还能有什么想法?”
    粱甫边吃边说道,忽地手上一顿,诧异的抬头看向李过:“你是说,皇太极以为莽古尔泰是袁崇焕第二?所以顾忌之下,才没有派出大量的兵力追击?”
    “难道不是?这交什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咱们知道莽古尔泰不是袁崇焕,可保不齐皇太极自己怀疑啊。”
    李过越想越觉得好笑。
    本来是大明的问题,忽然转换了身份,就成了皇太极的问题了。
    袁崇焕已经跑去皮岛待着了,莽古尔泰若是被猜忌的话,又会跑到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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