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贩卖焦虑》正文卷第一百五十四章震惊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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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尘埃落定。
    汴京烽烟四起。
    王子韶挟明州查办苗振的威势直逼杭州,一出手便是雷霆万钧,不仅将杭州梅半城下狱,还将杭州府尊祖无择下狱查办,一时间吸引了朝野上下的目光。
    但没想到的是,王子韶轻拿轻放,不仅将梅可嘉无罪释放,还给祖无择洗清了嫌疑,这样的操作,着实令人惊掉了门牙,但不止如此,更加令人惊诧的操作还在后面!
    王子韶弹劾汉州知州程珦与儿媳通奸,一时间震惊朝野。
    程珦何许人也,乃是二程兄弟的父亲!
    不仅如此,在王子韶的弹劾奏折之中,还弹劾程珦的两个小儿子,一个程蛮奴,一个程韩奴,在汉州侵占百姓田宅,甚至有强占女子的劣迹!
    王子韶这一出手顿时令朝野上下惊诧。
    本来御史嘛,弹劾官员是他们的本职工作,风闻奏事更是他们的传统技能,而且他们还有一个每月都得完成的业绩,也就是每个月都得弹劾一个官员,所以御史弹劾官员本来就是题中应有之义,被弹劾的官员也大多只能自认倒霉。
    但被弹劾也有轻重之分,有些弹劾不痛不痒,但有些却是要上京东古代,但最恶心人的却是拿着人家裤腰带下面的事情来说事。
    欧阳修如此人物,都要被这样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何况是程家。
    程颐听说了此事之后,黑着脸直奔王宅,正好碰上王安石与王雱在议事,程颐一到,便冲着王雱道:“大郎,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安石赶紧道:“正叔莫要急躁……”
    王雱却是冷冷道:“正叔又是什么意思?”
    程颐一听便是怒道:“我什么意思,我却是要问你大郎是什么意思,王子韶这条恶狗,难道不是你王家的狗么,怎么就咬上程家,怎么,我程家还不够支持王参政不成!”
    王雱听了,却是不动声色,哦了一声道:“哦,你是说这事啊,这大约是误会吧。”
    程颐一听顿时怒发冲冠,也不与王雱多说,而是转头看向王安石道:“参政,您怎么说?”
    王安石沉吟了一下道:“令尊通奸儿媳一事大约是不存在的,令尊的人品某还是相信的,但你那两个弟弟的事情,却是有确凿证据的,你大约只是听说,但没有见过奏折吧,来,这是陛下今日给我的,你看看?”
    程颐上前拿过奏折,越看越是心惊,奏折上却是写得明明白白,侵占的土地多少,被侵占的土地都是属于哪家哪户,还有侵占女子之事,苦主的姓名、供词全都明明白白,想要抵赖都做不到,只要找到苦主一问,便可以得知。
    程颐却是道:“这不可能,蛮奴与韩奴跟着家父多年,都是家父亲自教授学识品质,怎么可能干出此等恶事!”
    王雱呵呵一笑:“正叔话也别说得太早,证据都在面前摆着呢,大户人家,谁家没有几个道德败坏的纨绔子,这也是没有什么的,不耽误正叔你们两兄弟的清誉的。”
    程颐一听怒火又是腾地烧起,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大户人家谁没有几个道德败坏的纨绔子,这是要盖棺论定了么,但他毕竟是天性冷漠之人,转瞬之间又冷静了下来,看着奏折,蛮奴与韩奴这两个不肖的弟弟,估计还真的是干了这些伤天害理之事,这倒是无妨,如此纨绔子弟,自家清理了便是,但关键是父亲的罪名……
    程颐吸了一口气,然后弯腰作揖:“参政,家父一贯知廉慎宽和,孜孜夙夜,怎么会干那等污秽之事,这是有人在泼脏水,还请参政给家父洗刷罪名!”
    王安石安慰道:“正叔却是无须在意,这等弹劾大家都看得出来只是污蔑罢了,清者自清。”
    程颐一听血气又要上涌,什么叫清者自清,按照这说法,是什么也不做了么!
    程颐口气又变得冲了起来,与王安石道:“参政,学生却是想问一下,王子韶为何要针对我程家!”
    王安石看向王雱,王雱却是有些尴尬道:“我刚刚与父亲便是在谈论此事,王子韶的确是父亲拔擢的,但其为人却是不太知悉,此次他不仅没有完成既定……没有完成纠察两浙官员的职责,还弹劾令尊,却是难以得知他的用意……”
    程颐呵呵冷笑:“这有什么难以得知的,这就是背叛!参政不如将他召回京城,下狱定罪,以洗清家父之冤屈!”
    王安石皱起了眉头道:“御史风闻奏事是本职,本朝也没有因言获罪的,却是不好处理。”
    王雱点点头道:“正叔莫要焦急,等我唤回王子韶,好好问问他这是为何,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程颐听了王家父子的话,心顿时凉了一半,脸色都冷了下来,于是拱了拱手道:“那便麻烦了,在下心思杂乱,却是不知道说什么了,便就此告辞了。”
    说完程颐便挥袖而去。
    看着程颐负气而去,王雱却是比程颐还要生气,伸手就将茶杯摔到地上,茶杯破碎的声音传到程颐的耳中,程颐却是头都不回。
    王雱怒骂道:“父亲,王子韶此僚不死,难消我心中之恨!”
    王安石脸色也带着怒意道:“王子韶为何要去招惹陈静安,是你指使的么?”
    王雱冷道:“张载陈静安一丘之貉,最近张载还对父亲的政策指手画脚,儿子不过是想敲打敲打他罢了,这样的人,不敲打一下,还以为自己是哪根葱呢!”
    王安石叹息道:“祖无择此人贪婪,你要办他为父没有意见,但陈静安此人却是不错的,你以后莫要招惹他,他也是个有手段的,莫要给为父招惹仇敌,张载虽然议论了为父的政策,但毕竟还是支持的,不像韩琦那些人,就光是反对了,倒是可以争取的。”
    王雱冷笑道:“忠诚不纯粹,便是不忠诚,父亲莫要天真,咱们宁可与韩琦奸贼正面对敌,也不要让张载这等贼子潜伏在身侧,什么时候给咱们一刀也说不定。”
    王安石听了王雱的话,也没有责怪王雱的话语犀利,只是道:“陈静安不是一般人,你不要再招惹他,张载是敌是友,为父自有主张,至于王子韶……交由为父来处理便是了。”
    王雱含怒点头,忽而想起一事,赶紧问道:“那程家那边?”
    王安石沉吟了一下:“程家子程家自会处理,程珦为父还是要保的,为父会为他在陛下那里多说说话。“
    王雱点点头道:“那两个程家子,程家会清理门户,程珦的事情陛下不会关心的,但要收揽程家人的心,的确还是要出面保一下,不过父亲也不用太用力,那程珦对父亲的政策执行总是推三阻四的,如果可以的话,到可以借此将他换了,换一个愿意执行的人上去。”
    王安石点点头道:“雱儿说得对,程珦不足成事,但要给正叔面子,的确是要保的,此事便如此处理吧……是了,瞿洪庆那边如何了,我听说这事情里面也有他?”
    王雱面色阴鸷道:“我给他去了信件,到现在都没有回,倒是瞿光秀给了来了几封求救信函,我都给王子韶给转了,现在却是没有了信息。”
    王安石点点头:“一介商人罢了,也无须在意,大局在朝堂之上,这一局便算是陈静安赢了,你也莫要操心了,那不过是枝微细节罢了。”
    王雱脸色转换了好几遍,这才缓缓点头道:“江南这一盘算是输了,陈静安的银行之事算是成了,也不好阻拦了,儿子明白了。”
    王安石见王雱接受了他的意见,顿时有些开心起来:“是了,眼光放长远一些,大局上把握好了,其余的让渡出去也没有什么的,只要是对大宋好的,咱们便多支持一些,天下这么大,事情这么多,咱们干不完的,总得有其他的人一起来嘛。“
    王雱笑着点头。
    王安石见状便放心出去了,他是很忙的。
    ……
    汉州衙门后衙。
    程珦面沉如水,他的两个儿子低着头跪在他的面前。
    ”来,看看。“
    程韩奴与程蛮奴接过看了看,顿时大惊失色。
    程蛮奴连连磕头,口中大叫道:“父亲,这是污蔑啊,儿子也是受父亲教诲的,怎么会干下这等……恶事,父亲明鉴啊!”
    程韩奴却是没有说话。
    程珦道:“韩奴?”
    程韩奴抬起头,脸色平静道:“蛮奴,狡辩作甚,证据确凿,苦主一问便知,哪里容得我们狡辩。”
    程蛮奴抬起头,脸色惊诧。
    程珦看向两个儿子,痛心疾首道:“你们为什么要干下这等损害程家门风的事情?”
    程韩奴大胆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笑道:“父亲,此事便是我们做的,只是为何如此,父亲不会不知道吧?”
    程珦目眦欲裂:“怎么,我还得夸赞你们不成?”
    程韩奴呵呵一笑:“所谓侵占田地,不过是购买田地罢了,虽然价格给低了点,方式也有点粗暴,但都是正规合法的手续,拿出去都是可以见人的,谁来都无法说什么。”
    程珦紧紧盯着程韩奴:“那强占女子也是为程家着想?”
    程韩奴哈哈一笑:“你情我愿的事情罢了,我们堂堂程家子,怎么多占几个女子,又有何妨?”
    程珦闭上了眼睛,久久之后叹息了一声。
    “如今的局面你们该明白是什么情况了吧?”
    程蛮奴惊惧得浑身颤抖,半天说不出一声话来,程韩奴却是给程珦咚咚磕了几个头,然后很是光棍的站起来出去了。
    程珦看着儿子的身影,眼里倒是有一份赞赏,看向畏畏缩缩的程蛮奴,眼中却是露出鄙夷神色:“平日见你勇猛,今日却为何如此作态?”
    程蛮奴眼泪鼻涕俱下,膝行抱住程珦的大腿,哭喊道:“爹,我不想死啊!爹,饶我一命啊!爹爹啊!……”
    程蛮奴哭得震天响。
    程珦却是无动于衷。
    过了一会,有人进来道:“老爷,五郎悬梁自尽了。”
    程珦点点头道:“帮六郎一把。”
    那人点点头,过来搀扶住程蛮奴,如同提着一只鸡仔般,任由程蛮奴又哭又喊踢打,提了出去,一会之后,又来报道:“老爷,六郎也去了。”
    程珦挥挥手道:“好些安葬了去吧。”
    那人道:“那些女子?”
    程珦眼泪滴落:“都让她们随着五郎六郎去吧。”
    ……
    瞿洪庆想要跪下,却被陈宓给搀扶了起来。
    陈宓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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