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黑太子》正文卷第576章: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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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马福塔看到距离自己这艘旗舰不远处的一艘鸟船不幸中弹,在哀叹其时运不济之余,更是被吓得心惊肉跳,连握着腰刀刀把的手臂都在隐隐的发抖。
    他还没打过真正意义上的海战,不过此前参加了大大小小不少的陆战,当然明白被大铳打中是甚子下场。
    那艘率先中弹的鸟船的船帆已经不能使用了,船身开始快速减速,紧接着,狗蛮子的铳弹就像不要钱似的向其狠狠地砸了过去。
    又有两枚铳弹击中船身,迸发出漫天的木屑,从那边传出了一阵阵惨叫声,说明有人被铳弹给打伤了。
    但其他船上的水手们对此都无可奈何,这是没法救援的,要救他们,自己所在的战船就必须减速,那就意味着也会被狗蛮子用大铳给打中。
    当那艘已经身中三发铳弹的鸟船还在海面上挣扎之际,又有一枚铳弹打中船尾,很快便从船尾处冒出了滚滚浓烟。甚至有水手为了避弹保命,选择跳海逃生。
    马福塔知道这艘鸟船已经没救了,也只能选择扭过头来,眺望已经距离很近的广鹿岛。
    甲喇章京白登庸就是在这里投靠大清的,应该对该岛很是熟悉,上岛躲藏起来问题不大。
    但随行的十艘战船上的水手并不是全都能够上岸,没过多一会儿,便已经有三艘鸟船先后中弹起火。
    “该死的混帐!”
    马福塔命令林庆业率泡菜水师负责断后,结果这位泡菜总兵官率部跑得比大清水师还快。
    俩人又没有乘坐一艘战船,马福塔根本就奈何不了林庆业。
    似乎泡菜水师上下比大清的同行们还要惧怕郑芝龙。
    对泡菜上下来说,眼前的郑芝龙堪比当年的毛文龙。
    这“两条龙”都是祸害,一个在陆上趁火打劫,一个在海上恣意杀戮。
    毛文龙当年以铁山和皮岛为基地,不断滋扰泡菜国,人畜财物都不放过。
    乃是堂堂泡菜国眼里的头号敌人,后来这个祸害死于袁崇焕之后,泡菜国闻讯之后差点举国欢庆。
    林庆业没见过郑芝龙本人,但作为熟悉水师的资深业内人士,当然明白对方战船上悬挂的郑字大旗意味着什么。
    在东方水域讨生活,不论是水师还是海盗,必须认得一个字,那就是“郑”字!
    不认识这个字,也不懂得这个字意味着什么的话。
    轻则会丧失财物,重则会丢掉性命。
    泡菜水师的实力经过清军一番劫掠之后,还不如大清水师。
    多半战船只适合近岸作战,甚至只能配合清军水师作战而已。
    面对气势汹汹的郑芝龙的舰队,林庆业脑海里一点打仗的念头都没有。
    自然是率部能跑多快就跑多快,跑得慢的,恐怕都已经喂鱼了……
    除了一艘装载金银珠宝的商船,其他船只,在必要时刻,林庆业都可以放弃。
    照当下这个情形发展下去,连清军水师都自顾不暇了,他也不得不断臂自救了。
    郑芝龙的战船航速太快,己方根本就无法返回本土,只能就近停靠在广鹿岛。
    但这样的话,商船上的宝物仍旧无法保全,对方根本就不会给己方的水手们卸载宝物的时间。
    铳弹打到船上或者滩头,水手们就会被吓得鸟兽四散了,谁也不想为了银子,把命留在海滩上。
    索性暂时起火的都是战船,商船虽然跑得慢一些,有的更是已经落到了对方的队伍之中。
    不过似乎敌人并不打算对商船开火,而是企图将这些运输物资的船只俘获。
    林庆业认为郑芝龙这次是来打劫的,而非要歼灭清军水师。
    如此看来,只要自己放弃商船,或许可以保住战船。
    反正商船航速慢,死活都跑不了,能保部分战船也好。
    这是给清国的贡品,已经交给了清军水师,是他们没能力保住,跟自己没关系。
    若是再行索要补偿的话,本国就有了托词了。
    清军水师无法保证海上航线的安全,己方也便可以不启运了。
    最多在过江之后,走陆路通道,但等运到锦州前线,只怕粮食都被吃掉一多半了。
    “这便是狗鞑子八旗兵???不过如此!就是一群活靶子而已!”
    刘大发看着百十来步之外被轰得满目疮痍,着火冒烟的那艘鸟船上,还有不少敌兵妄图负隅顽抗,手持各种兵器,打算在接舷战里与郑军士卒拼死一搏。
    这时候还想着与己方死战到底之人,应该是号称天下无敌的八旗兵了。
    以前或许郑军会在敌船失去航速之后,在派兵登船拼杀一番。
    不过今时不同往昔,五爷已经下令,先用火铳将敌船重创,待其死伤大半,缴械投降,再行登船。
    但凡敌船还有不下十人以上妄图抵抗,我方便可继续用火铳轰击,直至击毙全船敌兵为止。
    这道命令就是为了尽可能地减少与八旗兵近战时的伤亡,要最大限度地发挥己方擅长炮战的优势。
    尽管炮声隆隆,在抵近这艘敌船之后,“箭鱼”号上的水手们还是听到了从对面传来的叫战声。
    既然不是自己能够听懂的北方明语,必定是跟鸟叫一样的鞑语,对面船上还不愿意投降的也就是狗鞑子无疑了。
    “莫急!给我继续轰!先轰死狗鞑子再说!”
    刘大发虽然想要多赚银子,但也会珍惜手下兄弟的性命,现在他们都变成了官军,就不能再玩海盗那套互相坑害的把戏了。
    “轰轰轰……”
    左侧船舷的四门佛郎机接二连三地开火,发熕也不时打上一炮,让这艘隶属于清军水师的鸟船顿时变成了不断爆开的烟花。
    八旗兵再斗志顽强,骁勇善战,甚至身披双层甲,也扛不住在近距离被炮火覆盖,被霰弹打中,能将躯干穿出一个窟窿,更是可以把四肢直接打折。
    在一通狂轰之后,这艘鸟船已经变成了一坨燃烧的残骸,火光冲天,浓烟催泪,而在督战的两队总计二十二人的八旗兵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了。
    之前的叫嚣之状不复存在,全船再没有一个可以站着的活人了,即便是还在喘气的,也已经被铳弹打成了重伤,快要断气了。
    奴才兵早就都跳水逃生了,八旗兵不会水,又不擅长放炮,只能手持弓箭腰刀,打算待对方靠近之后,再行拼杀。
    没想到这群狗蛮子如此卑鄙无耻,他们从头到尾都是白挨打,弓箭完全无所作为,连手里的鸟铳打出去都伤不到对方分毫。
    “杀手队上去!只要全尸!碎肉不能换钱!”
    “得令!”
    刘大发派出了一队士卒,“杀手队”就是一支专门负责近战的小队,通常由十至十一人组成。
    设有一名队长,编有刀牌手两人,钩镰兼火箭手两人,弓箭兼短铳手两人,长枪兼标枪手四人,可远射也可近战,混编配置在作战时能够使各兵种互相支持。
    以往杀手队的任务是短兵相接,今番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抢尸体”,争取在大火烧毁这艘鸟船之前,收获尽可能多的清兵尸体,一具便价值一百两银子。
    尽管对面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了,不过“箭鱼”号上的数十鸟铳手仍旧不敢掉以轻心,全都端着鸟铳,弹药装填完毕,火绳用的极短,随时准备开火。
    船上的水手们则忙着用硝石造冰,用来冷冻尸体,再准备一些石灰,减缓因为天气变热而发生的腐烂,避免波及到船员们的生命安全。
    若是能够登陆广鹿岛,便可卸下这些该死的狗鞑子,让随行的朝廷官员直接清点,然后就可以就地掩埋或者焚烧掉了。
    “发爷~!”
    “说~!”
    “打成两截,还能拼上,算不算???”
    “先装袋子里背回来!”
    打成两截的话,拼上或许还能换钱,刘大发不想因此错过赚钱的机会,恶心虽然恶心,但谁会跟银子过不去?
    对面的船上若是不止一具这样的尸体,那就是好几百两,甚至上千两银子呢,不赚白不赚啊!
    作为郑军士卒,他们以前见过比这更恶心的场面,大伙早就司空见惯了,但朝廷开出如此之高的赏银还是头一遭。
    除了碎肉,只要能拼出一个人形出来,杀手队的士卒们都不愿意放过躺在角落里的任何一个“块状猎物”。
    “把落水的狗鞑子都捞上来!这也是钱!”
    不论死活,都价值一百两银子。
    死的虽然恶心,但是没有威胁。
    活的不会发臭,可要小心看管。
    周围落水的奴才兵已经纷纷游向了“箭鱼”号,因为这片水域距离广鹿岛的海滩还有差不多一里地之遥,游过去得把人活活累死。
    被郑军俘获也没什么不好,这年头只要上面发银子,给谁卖命都可以,续顺公沈志祥的手下差不多都是这么认为的。
    “爷爷饶命~!”
    “好汉饶命~!”
    有幸上船的“落汤鸡们”几乎第一句话都是这个,他们可不想费劲上船,还被对方给弄死。
    “还知道求饶啊?早干嘛去了?爷爷我追你们追了一晚上,你们倒是继续跑啊?”
    刘大发想起这事就来气,一脚踹翻一个奴才兵,既然会说官话,一定是给狗鞑子效力的伪鞑子。
    这又是枪,又是炮,放了好半天,临了还得准备石灰和硝石,“伺候”这群死不瞑目的狗鞑子大爷,很是费事。
    “爷爷,此乃捕盗所为,与小的无关啊~!”
    上船的奴才兵自然很会推卸责任,他们就听捕盗的,捕盗让干嘛,他们就得干嘛。
    “……捕盗人呢?”
    刘大发可是要拿捕盗出口气,同行是冤家,尤其是跑得飞快的同行,抓住之后一定要狠狠的收拾一顿。
    “……”
    奴才们闻言顿时哑巴了,谁也不愿意先供出捕盗,免得以后收到捕盗亲信的谋害。
    “谁敢不说,爷爷就把他绑上石头,沉入海底喂鱼!”
    一群不知死活的玩意,都成俘虏了,还留心眼,刘大发顿时大为光火,恶狠狠地威胁着众人。
    郑军每船上的捕盗相貌千奇百怪,但都不是甚子宅心仁厚之辈,手里没几条人命,根本就难以服众。
    “把他给爷爷绑了,先沉海,做个样子,叫甚子来的?哦!对!杀一儆百!”
    刘大发看似温和,杀起人来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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