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师》一百零九章、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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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箬雪发出一声惊呼,一只手臂却勾住了游方的脖子,另一手像是在推开他,却企图拽开他胸前的衣扣。游方抓住了她的双臂,将她的两只手都扭在了身后,一手扣住她的双腕,另一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这种姿势让齐箬雪动弹不得,只能耸肩挺胸仰着脸看他,红唇微张喘息着似在期待。游方已经解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健硕的胸膛,然后低头吻了下去,湿润的唇舌带着酒香纠缠在一起。他顺势从腰后搂住她,仍然反扭着她的双臂,的胸膛紧贴在一起。
    彼此感受到对方身体的火热,湿吻中齐箬雪说不出话,神情已经迷乱,身体一瞬间完全融化在他的胸前,喉咙里发出一声奇异的呻吟,竟似那煞刃在月光下的清啸。——游方今天并没有把秦渔带在身边。
    游方双手突然往下一滑,握住双臀将她的身体托了起来,嘴唇刚刚从热吻中解脱,旋即又淹没在她胸前起伏的波浪中。齐箬雪的双手终于解放了,将游方的头抱在胸前,双腿也在空中绕住了他的腰。
    游方托着的齐箬雪,就像拥抱着雪白的云朵,大步走进了客厅,将她放在了餐桌的边缘……他也完全了,彼此再无任何遮掩,她却没有躺倒在餐桌上,因为他的手紧紧搂着她的腰背,从上到下如此紧密的贴合。
    侵略与容纳的那一刻,游方感觉到她柔软的身体突然绷紧了,颤栗中接近于痉挛。这场面很像在施暴,然而她的双手却紧紧抓住他的肩胛,口中发出令人骨酥的声音,张开的双腿也尽量缠住了他。
    齐箬雪的灵与肉仿佛已经融合在一起无法分别,感觉从云端堕落到地狱,然后又被抛回到云端。这就是她想要的吗?对,这就是她想要的!畅快的放纵,真正的女人,与任何身份无关,无须委屈与压抑,自己去选择渴望的胸怀。
    是她将他诱进了家门,是她对他冲满好奇、不愿抗拒。最初的相遇,她毫不掩饰嘲讽与鄙夷,不介意在他面前失礼,是为了什么?出于身份,本能的以此证明高贵的存在感,或者内心深处,希望自己是所追求的高贵存在。
    这种高贵,不是高高在上贵不可攀,而是读力的坚持、期翼的尊重、女儿家的矜持?她说不清,但是她做的不完美,成了一枚凄清的冷翡翠。他真的值得嘲笑吗,戏剧姓的变化从流花湖那一幕开始,究竟是谁能一眼看穿谁,谁可以嘲笑谁,谁又在宽容谁?
    她应该明白,可又不愿意明白,就像她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何必亲自去机场接他,何必邀请他共饮,用酒精麻醉与刺激彼此,何必继续嘲笑他,何必在他面前辩解,最后一再激怒他来侵犯自己,是为了证明什么吗?
    舒展身体接受他肆意的驰骋,仅仅是为了证明她不是赵亨铭的女人?不,当然不!这也是她自己想点燃的。这不是爱情,嗯,这只是放纵,但此刻的他,才是她愿意毫不掩饰与之纵情的人!
    他是如此的健壮有力,她就像被抛上沙滩渴望的鱼,每一次冲击都让她有窒息般的快感。姓爱对于她已是如此陌生,就像已消失的遥远记忆,而此刻的感受甚至是从未有过的想象。就似浪涛的袭来,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离开了餐桌,就像一幅被彻底展开的画卷,又被摁在了沙发上。
    她早已醉了,但酒意随着呼吸与汗水挥发,她似乎已经醒来,却淹没在中无法思考。这惊涛骇浪中什么都不必去想,她觉得自己就要死去或已经死去,用尽所有力气挣扎,却只在喉咙里发出呻吟般的呼唤:“天呐……兰德……我要死了……”
    她呼唤的就是他的名字,游方听的清清楚楚!
    游方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飞离了,身体已经化作的符号,却与灵魂产生着奇异的共鸣。是谁在诱惑谁?如果说有谁能够激起他最冲动的,那么就是她!酒后一瞬间的爆发,在她的身体上放纵,也许是一种征服、也许是一种刺激、也许是一种压抑的宣泄、也许是想证明什么?
    他不可能去仔细分辨,但他正是这个惹怜的女人此刻想要的,清醒时,她已经抗拒了太多!从门前转身那一刻起,他终于也随她一起迷乱,明天的事、肩上所有背负,什么都不要去想了吧,今夜,且将一切遗忘。
    从餐桌到沙发,从客厅到卧室,最后,他将她扔在了柔软的床上,将自己也扔了上去。
    ……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霞光透过被扯落一半的窗帘照了进来,公寓里一片狼藉。游方早已醒了,躺在床上却一动也不敢动,因为齐箬雪就睡在他的臂弯里,面对他侧着身,一手轻轻揽着他的腰,一只修长的也搭他的腿间。
    清醒之后的游方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也许只是酒后的一夜纵情,他与她只是江湖中擦肩而过,在相同的时间地点,偶尔上了同一张床?等她醒来又会怎样,他该对她说什么呢,今后该怎样面对彼此?他宁愿这一切只是一个梦,从未真正发生过。
    然而真的如此吗?游方不得不承认,他享受了有生以来最为疯狂的欢娱,她是绝妙的姓感尤物,那毫无保留的放纵与投入,令人回味难忘,他不可能虚伪的说后悔。
    他已经决定了,无论齐箬雪醒来之后说什么,他都听着,只要是他能做到的也应该做的,不论多难,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这就是代价,否则他早就偷偷溜走了。但是他也清楚,他与她之间,有很多事是他做不到的。
    就在这时,齐箬雪的睫毛微微动了动,身体陡然变得僵硬就似受了什么惊吓,然后小心翼翼的放松。他知道她也醒了,就像从一个疯狂的梦中恢复清醒,却发现这不仅仅是梦,游方刚才的感觉和她现在差不多。
    两个人都醒了,却都不约而同的闭着眼睛继续装睡,等待对方先“醒”来。
    齐箬雪很后悔,她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不该如此放纵。但她却说不清楚这后悔有几分真实,昨夜的欢娱是从未有过的体验,自从两年前与男友分手后,她再没有碰过男人,可是今天才发现,男女之间可以有如此的疯狂,身体的感觉似乎还残留着一次又一次的余韵,天呐,怎么会这样!
    她已经明白,自己不是真的讨厌梅兰德,相反,她内心深处对他充满好奇,甚至想在他面前证明什么,否则昨夜酒醉之后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她是真的完全醉了吗?齐箬雪也说不清,以她的酒量喝那么多还不至于失态,平时她很注意的,而且她昨晚本打算喝两杯就走,梅兰德的到来使她改变了主意。
    是她诱惑了他,可是现在怎么办呢?假如他向她提出任何要求,她都是很难答应的,他们的生活轨迹彼此交错却不可能重合,江湖中偶遇很难谈什么感情,出门之后,她不能嫁给他也不能跟他走。假如这个江湖骗子威胁或纠缠自己,要继续保持这种关系,又该怎么办呢?
    她想的有点多了,甚至希望游方趁着她睡着,赶紧穿上衣服不负责任的离去,但假如游方真的这么做了,她又会感到失望,总之心里很乱。
    心一乱呼吸就乱,身体反应也跟着乱,别忘了两人的姿势,一丝不挂半搂在一起,她的随着凌乱呼吸撩拨着他的胸侧,竟然起了冲动的反应。真要命啊,游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也起了反应,齐箬雪随即就察觉到了,因为她的一条腿就搭在他的两腿之间。
    这下倒好,她也发现他其实早就醒了,彼此都知道对方在装睡。
    恰在此时,客厅里传来铃声,是齐箬雪的手机响了,紧接着游方的手机也响了,找他们的人好像还很执着,没人接,却此起彼伏响个不停。这下谁也不能再装睡了,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爱咋咋地吧,游方首先睁开了眼睛正想说话,却发现臂弯里齐箬雪也仰着脸睁开了眼睛。
    视线一接触,齐箬雪就像受了惊吓的小白兔,突然从床上跳了下去,落地腿有些发软,着身体跌跌撞撞的逃进了客厅。然后就听见打开柜子的声音,她在找衣服穿,幸亏是单身公寓,客厅里还放了个衣柜,否则光着身子再进来找衣服,岂不更尴尬?
    此刻更尴尬的是游方,他想起齐箬雪昨天穿的那套价格不菲的职业装,从里到外一件不留全被自己撕碎了,“作案”痕迹就在外面的地板上,也太粗暴了!而且他也想穿衣服,可是自己的衣服还在外面的地上,这里找不着能穿的呀,只能扯过揉的乱糟糟的床单裹在身上。
    “兰德先生,对不起,是我错了!”齐箬雪穿好了衣服,站在门外开口了。她倒先说对不起了,游方没有吱声,听她究竟想说什么。
    齐箬雪这番话似乎很费斟酌,听声音一句一顿,底气也似乎有点不足——
    “我不该引诱你,请你喝了那么多酒,还给了你错误的暗示,发生的这一切,错都在我,希望兰德先生能够原谅!……我们都是未婚成年男女,偶尔放纵了自己,希望没有给彼此带来伤害,最好的办法,就当它没有发生过,相信你我都能做到。……感谢你昨天送我回家,也很感谢兰德先生曾经的帮助,对了,这是上次你应得报酬,就不必去公司拿了。”
    说完话她走了进来,却低着头不敢看游方,将一个白色的信封轻轻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坐在床上的游方,闻言差点没吐血!这番话怎么被齐箬雪说出来了?它就似一个不想负责的男人,勾引女生上床之后,提好裤子的开脱之词,影视剧里经常可以听见,游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会听见这一出,出自与他一夜贪欢的女人之口。
    他本来对她很有歉疚感,昨夜的情景,很像是一场被对方接受的强暴,游方正在琢磨如何表达温柔的歉意,不料对方却首先将这番话说了出来,把他要说的话全堵了回去。
    再转念一想,游方却只能暗自叹息,站在齐箬雪的角度,如果不想主动纠缠他更深,她还能说些什么?这个女人很聪明,甚至聪明的让人感激,她说出了那番本该是男人说的话,不想听他的道歉,将彼此从意外的尴尬中解脱出来。
    游方长出一口气,只能沉声道:“你不要这么说,其实错在我,毕竟我是男人,感谢你带给我一个美好的、令人难忘的夜晚,希望没有给你带来伤害,如果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一定会的。”
    齐箬雪有些慌乱的答道:“你不必这么想,当它没发生过就行。……上班已经迟了,对不起,我先走了!”
    游方心中暗道:“走什么走,这里是你家呀,要走也是我走!”然而还没等他说什么,客厅里就传来关门声,齐箬雪匆匆离开了自己的公寓,将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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