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色倾城》第67章闲着自闲忙者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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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勇驾着梁钰洲那辆世爵驶上名闻瑕迩的环岛路时,已经过了中午时分,一肚子精美小吃,满眼的海滨美景,在这个洋溢着让人特别舒服气息的城市,暂时地忘记了刚刚在另一所城市经历的那些烦恼。
    梁钰洲坐到了副驾上,正在打着电话,果真是男人同好,南普陀没上山,就在近处转悠了转悠,红楼草草观过,羡慕一下下领导干部的[***]生活,清早出来主要干的事就是带着单勇在城市里遛达,找吃的,找得还是厦门的稀罕吃食,什么张三疯奶茶、什么叶氏麻糍、什么龙头鱼丸,什么香烤生蚝,纵是单勇对美食的挑剔,也被这些口味独特、开胃爽口的小吃征服了,俩人走到哪儿吃到哪儿,一多半话题是关于吃的,美景反倒没见多少。偏偏到中午在同样名气不小的食鼎记吃饭时,胃口却没了,不过也架不住砂锅鱼翅和八宝鱼头两道名菜的诱惑,硬撑着又吃了不少,出来说是遛遛环岛,梁钰洲却是饱得连车也不想开,直扔给单勇了。
    没错,很惬意,微微地开了一条车窗缝,感受着海风吹拂而来的气息,天风海岛、青山绿水、奇卉异木的城市,和北方的潞州山高岩峭、苍松翠柏的风景截然不同,从下飞机开始,这儿湿润的气候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仿佛并不是陌生的地方,原本以为是要见到左熙颖了给心理上的一种错觉,而现在才慢慢的觉得,这不是错觉,而是他曾经向往的那种生活感觉。
    视线的远处,海天一线,浩渺的波光让人胸襟大开。近处,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冲刷着沙滩,沙滩上或独行、或小聚、或嬉戏,好像总有那么多惬意在享受海边阳光的人群;环岛路上,更多的是步行的、骑着自行车,偶而小驻,也是被不经意发现的什么美景吸引住了眼光,然后他们驻足陶醉的样子,又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
    曾经听左教授说,这里的生活白天是用来晒的,晚上是用来泡的。出门才感觉到这话的真切,一路所见的不少民居大露台,放上一桌几椅便是一个阳光浴的绝佳场所,或者在海滩插一把遮阳伞,换上花花绿绿的泳装,又是一个嬉戏的好地方,更别说有些悠闲到极致的中老年,泥壶泡着香茶,品着啜着就着椅背晒着太阳,来个惬意的午休,消消停停地睡着了。
    没错,生活的时钟被拔到一个适合的节奏,慢下来走走,处处便是风景。
    驾车的单勇开得很慢,听到梁钰洲挂了电话时,想说句话,这小家伙的电话又响了,又忙碌上了,走近了才发现两人虽有同好,不过还是有差距的,比如这家伙,从上车开始电话就没停,全是女孩来的电话,一个好像叫咪.咪,两人说是闽南话,单勇没听懂;接着又一个叫什么凤蓉,两人讲得又是白话,像是个香港妞,单勇还是没听懂,这个倒好,小侄拿着电话直接叽里呱拉说上英文了,以单勇的水平,连对方叫什么都听不出来,不过倒辨得出偶而的一两个单词,比如LOVE、比如OK之类的。
    半晌扣了电话,这家伙给了单勇一个示好的笑容,解释道:“女人好麻烦哦……单大侠,你的车开得不错嘛。”
    “我胆小,所以就开得慢了。”单勇笑道。
    “没事,这车就你违章了交警也不扣。”小侄得意地道。
    确实如此,带着三个“8”的车号,再加上豪车,扣了还惹人呢。笑了笑,小侄找话题一般指着不远处的高地一处别墅群道着:“看见没,那儿就是我家……有时间去玩玩啊。”
    “就你一个人?”单勇随口问。
    “不,我姥姥,我爸偶而回来,我妈刚走,还有个小保姆。”梁钰洲随意道。
    “你……你姥姥?你是说你姥爷的?对了,你有几个姥爷?”单勇异样了句,难不成左老原配居然还在?
    “后的不在了,就一个亲的啦。我姥姥可是亲亲的姥姥,小时候都是我姥姥看大我的。”梁钰洲道,一听单勇话里异样,笑着道:“你是奇怪,我姥爷和姥姥为什么分开住吧?”
    “对呀,哦,也不对。”单勇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知道二人离异了。
    “他们离婚了呗,后来我姥爷又结了两次婚,又离了一次,第三次也就在我现在小姨她妈妈,三年多前去世了。”梁钰洲道,单勇突然八卦了句道:“那不正好,你姥姥和你姥爷两个原配正好走一块呀?”
    梁钰洲哈哈一阵大笑,仿佛听到什么让人捧腹的故事一样,半晌才解释着:“我们这家事要您说那么简单就好了,其实要按我姥姥这一辈的亲戚论辈份,我小姨应该和我姥姥同辈你不知道吧?”
    “不会吧?能乱成这样?”单勇讶异道。
    不解了,好奇了,于是这小侄掰着指头一个个数上了,说是姥爷这红二代当年被打成黑五类分子,姥姥和他划清界限,带着闺女走了,后来又成家,又给梁钰洲生了两个舅舅;这边开枝散叶了,姥爷那边可就人丁不旺了,下放劳动了七八年,回城连立锥之地也没有,在乡下有过一次短暂婚姻,不过后来老婆嫌他穷跑了。之后复原职教书,不知道怎么着居然娶了个比他小二十多岁的学生,偏偏这个学生和原配夫人也就是梁钰洲的姥姥还是同族,论辈份还高一辈。这辈份就走上岔道了,之后两人有人左熙颖,更乱了,要以原夫人那辈算起,可不得比梁钰洲高出两辈来。好在后来关系缓和,就依着姥爷这边论辈份,熙蓉和熙颖姐妹相称,才少了些尴尬。
    综上所述,梁钰洲掰清楚了,向单勇解释着:“单大侠,不是非这么称呼你啊,你说实在没法称呼,乱死了,岔一辈还是岔两辈,都不好说。我姥爷这边没什么人,可我姥姥这边,亲戚多了,好多见面我都不知道叫什么。”
    “呵呵,这样啊,你们家的家庭关系是挺难为别人智商的啊。”单勇也好容易听清了,哑然失笑了。也有点理解这两个原配走不到一块的原因了,想到此处,又诧异地问着:“钰洲,你妈妈我见过,我感觉和左老关系挺近的嘛。”
    “咦哟,那是表像,诚仁之后上大学我姥爷才认的我妈妈,我姥爷最疼的是我小姨,这人将来能混成什么样子真说不准啊,我听我舅舅说,我姥爷刚回城就扛了一卷铺盖提了一包书回来的,我后来的那姥爷经常笑话他……可这一转眼才多少年,乾坤就倒转了,我两个舅舅包括我妈我爸,都是靠着我姥爷的关系起家的。”梁钰洲概叹道。这一句,倒真让单勇有所不解了,总觉得似乎左老不像话里说得这么拽,小侄释疑道着,还真像那么拽,左老教了几十年书门生、弟子遍布全国,上省级进部里的干部都有了,师生关系,可比什么关系都好使,搁梁钰洲说,这么大的人脉想不发家都难,更何况以左老的眼光,早些年没人注意的时候他就有艺术类收藏了,几十年下来,早有一笔别人望尘莫及的积累了。说了半天一总结,又对单勇道着:“单大侠,我姥爷这么喜欢你,你就快了,将来发达了,别忘了小辈我啊。”
    单勇一笑置之,怨不得小侄这么殷勤,敢情是从他身上看到商机了,左近不远停到了胡里山炮台下,两人下车,逛悠似地上山,小奶油哥的体力可不怎么样,没走多远便气喘吁吁,看单勇呼吸均匀,又是一阵好赞,不经意单勇伸手拉了把,却是让小侄触电似地大惊小怪上了。
    不是手怎么了,而是手上的那串珠子,梁钰洲看了半天瞪着不相信的眼睛道:“这是我小姨的?”
    “是啊,她送给我的。”单勇道。
    “哇,你拽啦,你发达啦。”梁钰洲大惊小怪,凛然失色道,爱不释手了摸着单勇腕上的珠子,又是景仰地道着:“单大侠,这是我姥爷珍藏的天珠啊,虽然赶不上九眼天珠吧,可好就好在一串二十四珠大小均匀,不细看还以为沉香珠,它可比沉香珠贵多了。”
    “有……有多贵?”单勇也异样了,没想到无意中收了人家这么贵重的礼物,纯粹就是两个草编换的。像是在要出乎意料似地,梁钰洲一指自己山下停的世爵车道:“就我那车,换两辆没问题。”
    “啊?”单勇吓了一跳,愣住了,这车怎么着也百把十万,辛辛苦苦和人打得头破血流,所得还没腕上这串珠子多,岂不是拎了根黄金棍子不知道价值几何,却跟人打架抢饭碗去?
    “看来是真不知道。”
    小侄笑了笑,既有羡慕又有可笑,边走边说着姥爷的手里有好货,这珠子就是姥爷无意中收藏的,除了这珠子,还有好多名人字画,没办法,姥爷不但有收藏眼光,甚至于当代不少书画名家和人家就有来往,前些年书画不值钱时候,姥爷下午待客,一壶茶请一圈人,交流交流写写画画,一下午就留一大摞。那年头不值钱,可现在要拿出来,那张也能换辆车嗳。说来说去,单勇也看出这家伙见了姥爷就惧的原因了,有所求必有所惧,怕是战战兢兢,生怕拂了姥爷的姓子,将来没自己的份了。
    听着梁钰洲说着姥爷如何如何深藏不露的话,这上山的路程反倒短了,至于观景,也是个幌子,纯粹就走马观花玩来了,照了几张像,在最大的炮台前两人耷拉着脚,坐着观望着山下如山水泼墨的海景,小侄有意无意一直在刺探单勇和左熙颖的关系究竟发展到那一步了。
    那串珠子看样似乎不仅让单勇不安了,让梁钰洲也颇觉不安了,甚至有若干次偷瞧单勇腕上的珠子,带着几分紧张和不安眼神,单勇笑着反问道:“钰洲,你怎么对长辈私生活感兴趣了?这可不该啊。”
    “呵呵……%×÷*……我就好奇问问啊。”梁小侄身体挪挪碰碰单勇,示好的样子,嘴里还吐着鸟语,那好奇得甚至有点焦急了。
    “哦,我明白了。”单勇笑着道,似乎真的明白了,异样地反问梁钰洲道:“那你说关系的发展究竟应该怎么定位呢?”
    “这个……”梁小侄难为了,果真不好定位,难为地想了想,干脆直来一句:“我意思是,我小姨愿意嫁给你吗?”
    “哟,您这不是难为我吗?我巴不得她愿意呢。”单勇笑道。
    “单大侠,在挑美食上我不如你,不过在挑美女上,你不如我。”
    “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啊……”
    小侄附耳叽里呱拉了说了几句,语速很快,不过单勇听得一字不落,说小姨左熙颖得了抑郁症,自杀过两回,一次割腕,一次服药,后来又被抢救过来了,之后在精神病医院长住了半年多,这才恢复还不到一年功夫。
    说完了,小侄保持着一种庄严的态度看着单勇,单勇像是愣住了,像是被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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