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鼎》第四百五十九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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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数的孤魂饿鬼在原野上哀号,听得人毛骨悚然。每当这时,她总是拥被独坐,一直到天明也无法入睡……听说人在监狱里的时候,就是一夜一夜不住地唱着这曲子的。这曲子徐蕾很熟,是“二人台”里有名的《光棍哭妻》,但是她怎么也搞不清楚,是谁这样恶作剧地在夜半三更哀号呢?
    母亲的遗像就挂在墙上,她的房间什么也没有动,依然和活着的时候一样。黑暗中,妈妈的笑容模糊而永恒,从墙上一直默默注视着这个破碎的家。对于母亲的死,她究竟该怨恨谁呢,是周雨杉?还是同样可怜的爸爸呢?她无法回答自己。
    对于这一案件的审判结果,连她这样的外行也有点儿半信半疑。至于牛二,就更不相信了。等他们跟踪到目的地,采访任务也就基本结束,他们和这个牛二见了面,又一块儿相随着坐车回来。
    一路上,他们一直想好好挖掘一下这个现代奇人的内心世界。但是,不管怎么威逼利诱,牛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让大家无不感到万分遗憾……等回来之后,拙嘴笨舌的牛二立刻就变得滔滔不绝起来,逢人就大讲。什么大檐帽,两头翘,吃了原告吃被告,老百姓这话算是说死了,一定是有关人员被某些有牵扯的大人物给买通了,不敢继续深挖下去,只好拿出这样一个可怜虫来顶账交差……这样说的结果,差一点儿连他这个典型都受了影响。
    过,议论归议论,人已经死去,而且他也绝对不会留下能够证明自己的文字什么的,这件事情嚷嚷一段儿也就沉寂了。直到有一天,曾经参与审讯的一个人,把一个破纸条拿给她看,徐蕾才做梦般地又一次想起了这个人。
    这是一张写在破报纸上的纸条儿,字迹十分潦草,又夹杂着错别字,门一叶连蒙带猜,好半天才弄清了如下内容:
    牛二:
    我走了。我走的挺好,因为早就该死了。这辈子哥最看不起你,实际上你比哥强得多了。真后悔,但是太晚了。家里穷,哥不想连累他们。有些欠账,你替我顶着。我欠的,丑子一百,四娃十二,有柱三十,猴子十七块半,喝酒的。欠我的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黑黑二十三,你也要了。哥见不上你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回来。
    大哥。
    看着这个奇特的绝笔,徐蕾莫名其妙地就有点儿生气,立刻不客气地说:“这字条是留给你们的,你们这是干什么吗,好歹他也是一个人,为什么不把这东西早点儿替他交了呢?”
    洪元昌很委屈地看着她说:“你说的倒好,我们也想交呢,可是不知道这是给谁写的呀。当时他神志都有点儿不清楚了,又没有告诉我们这个二子是谁。后来他家里的人来了,我们给他们,他们却怎么也不要,所以就一直搁起来了。”
    是啊,他们说的的确有理。徐蕾看着这个条子,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她把条子要了过来,心想一定要抽个时间给牛二送去。夜深了,天也渐渐地凉了起来,在明亮的灯光下看着这张破烂的纸,她怎么也睡不着。对于像她这样的家庭来说,这么一点儿钱实在太微不足道了,但是,对于像牛二那样一个人,就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啊。她不知道这家伙临死的时候,为什么会偏偏想到了牛二这样一个人,为什么又要把这样一个沉甸甸的负担强加到他的头上呢?
    有谁可以和我探讨这个问题,好好来挖掘一下这个杀人犯的内心世界?报社的人很多,但是他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没有人会关心这样一件小事。爸爸倒很有头脑,但是看到这些东西一定会伤心死的。
    自从妈妈遇害,他就始终铁青着脸,见谁也爱理不理,好像一只蚕那样吐着丝织着茧,要把自己整个儿封闭起来了。
    还有另一个人也一定是感兴趣的,那就是周雨杉了,她是研究犯罪心理的,又是审讯专家,可惜她现在查出来得了白血病,正在燕京的大医院里等待骨髓移植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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