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无疾》第64章意外?故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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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刘凌身边跪坐了下来,几乎紧挨着身子,和他亲切的说话:
    “听元常说,三殿下有过目不忘之能?”
    刘凌一惊,没想过陆博士会把这个也告诉徐清。
    徐清在宫中监督这些皇子读书已久,对后宫之事自然也明白个几分,见刘凌露出惊讶担忧的表情,声音放的更低,开口安抚:
    “三殿下放心,东宫不比后宫,臣受陛下恩旨执教崇教殿,这里便不是什么耳目眼线能进来的地方。三殿下若有大才,不妨好生进学,不必担心有奸祟小人与您为难。”
    “可是……”刘凌听他唤袁贵妃为“奸祟小人”,就知道他和大部分清流士人一样,视袁贵妃为妖妃之流,也就不掩饰地露出为难的表情,“我一贯示弱,此时表现的太过聪明,恐怕两位哥哥和父皇都会……”
    他的担忧也很合理,他从小为了躲过袁贵妃的注意,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如果这时候徐清不能表现绝对庇护住他的实力,他是不敢冒然木秀于林的。
    他二哥何其聪颖,不也只敢和大哥比肩,从不超过他去?
    他过目不忘的本事要人人皆知,日后说不定连看书都要被贵妃掣肘了。
    徐清只是祭酒,在国子监和崇教殿有崇高的地位,但是离开这两处就不算说的上话的,更提不出什么保证。
    他伤脑筋地抚着胡子,看起来连胡子都要拔断了,最终还是只能叹了口气:“陛下其实是个英主,就是在贵妃这件事上……哎,三殿下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臣先想想,想想……”
    刘凌心中感激这个老人的一片爱护之心,安静地跪坐在一旁,并不出声。
    “依臣看,殿下想要藏拙也是藏不了多久的,循序渐进是最好。殿下在冷宫中能看到的典籍不多,在臣这里倒是方便,最近一段日子,还是以自学为主吧。”徐清想了想,“待再过一段日子,殿下再进崇教殿进学就没有那么突兀了,臣再为您多安排几个司业,想来也不算扎眼。”
    “我明白了。”
    只要他不掐尖冒头,维持个不好不坏,谁也看不出他的深浅。
    待能看出深浅的时候,他已经“刻苦学习”这么久了,也不算扎眼。
    徐清颔了颔首,站起身子,略微犹豫了下,又问起刘凌:“以陆元常的资历,其实也可入崇教殿教习,要不要臣再举荐一次……”
    “那便是给陆博士惹祸了。”刘凌叹气。“贵妃娘娘可是一直夸陆博士‘教的好’……”
    徐清顿悟,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下外面的天色,站起了身子。
    “快到午时了,臣要去宣布放课了,戴良那边,还是殿下看着办吧。”
    说罢大袖一拂,仪态闲适地步了出去。
    临出门前,徐清看着戴良用期盼的眼神飘了过来,心中一阵大乐,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般从边廊穿了过去,走了老远,还能听到戴良不甘地跺脚声。
    好久没教过这么笨的学生,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哈哈哈哈哈。
    刘凌解决了一桩心事,又明白了徐清算是“中间派”,并不代表哪方势力,而且因为陆博士的原因还隐隐偏向自己,心中自然也是心情大好。
    听到钦天监在东宫的五官司晨报了午时放课的号子,刘凌也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舞文和弄墨连忙在后面跟上,随着刘凌步出了偏殿。
    另一侧,大皇子和二皇子出了正殿,魏坤依旧是一言不发地跟着,庄扬波东看西看,待看到廊下站着、脚边还两个炭盆的戴良,立刻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刘凌踱到戴良面前,笑着开口:“已经午时了,徐祭酒都走了,你自行方便吧。”
    他这话不说还好,说了戴良身子一抖,脸红了一红,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方便?”
    呃?
    他说的话只是字面意思上的“方便”啊……
    刘凌呆了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好笑地伸出手去牵他,好心掩饰他的尴尬。
    “你也要方便?那正好,同去同去。”
    戴良早上陷害刘凌却被那么一摔,对刘凌伸出来的手已经害怕了,条件反射地挥出胳膊大力地拂开刘凌的手,生怕又要摔个一跤。
    “你不要过来!啊……”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你越不想来什么就越来什么,戴良手臂挥动地太大力,自己也失去了平衡,一个踉跄就朝着身边歪倒了下去。
    这一歪吓得众人大惊失色,他脚下可摆着两个取暖的炭盆!
    戴良眼见着自己就要和炭盆来个亲密接触,忍不住惨叫了起来。
    “啊!!!”
    他不要做戴大/麻子啊!
    谁来救救他!
    说时迟那时快,一旁似乎吓傻了的刘凌伸出去的手臂突然拐了回来,手肘往戴良下颌那么一撞,戴良向炭盆扑去的姿势立刻变成了横着飞出,从那台阶上咕噜噜地滚了下去,摔了个气晕八素。
    但无论如何,他那张本来就不算英俊的脸总算是逃过了毁容的一劫。
    刘凌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装作吃痛的表情揉着手肘,下了台阶关心地问道:“怎么样,你没有摔的如何吧?舞文弄墨,还不快把戴侍读扶起来!”
    说罢,屈身就蹲在了戴良的身侧。
    “喂,要不要我拉你一把……”
    “求您哩窝怨点……”
    戴良抖着唇抬起脸,含糊不清地回答。
    “什么?”
    刘凌没听明白。
    “嘶……咬到舌头了……”
    戴良只觉得自己八字肯定和皇宫犯冲,或是和刘凌犯冲,要不怎么鼻子还没好,舌头又被咬?
    他娘的,这几天别想好好吃饭了!
    “咬到舌头了?快去请太医!”
    刘凌吃了一惊,连忙叫唤了起来。
    “什么太医?”
    大皇子和二皇子看了这惊魂的一幕,匆匆地赶了过来,看着戴良一身又是土又是尘,鼻青眼肿还满脸泪的样子,顿时也倒抽了一口凉气。
    “去拿我的牌子请太医!”
    徐祭酒不在的时候,就是大皇子主持大局了,转身立刻吩咐身边的宫人。
    那宫人见情况确实怪异,拿着牌子拔腿就跑。
    戴良原本只是皮肉伤,此时被一群人围成了一圈,又是羞又是气,干脆埋着头不起来了,恨不得干脆刚才一头撞晕过去算了。
    他装死,二皇子那嘴毒的却不会放过他。
    “我先前看你这侍读笨是笨点,至少还是世家子弟,现在看起来,岂止是脑子笨,身手也笨拙的很,摔了一次又一次……”
    居然敢说小爷身手笨?
    小爷要放开手,打的你下不了床!
    戴良眯着眼睛心中腹诽。
    “二哥不必这样,他只是……咳咳,不小心……”
    “我看他是自作自受,你好心扶他,还被他挥了手臂,该有此一劫。没烫到怎么样,就算好的。”
    刘祁冷哼。
    “这么躺着算什么!魏坤,去把他扶起来!”
    大皇子拍了拍身边黑壮的少年。
    魏坤家也是戎马出身,只是后来都改了文,但从魏坤的身材依稀还能看出方国公家的家风如何,这魏坤弯腰去拉戴良,手中用了好大的力气,将他的半边身子拉离了地面。
    无奈戴良觉得颜面受损,犯起了赖,就是不起,这魏坤也是个有趣的性子,拉他到一半他不起来,直接就松了手……
    “哎哟!”
    拉起一半又被丢到了地上的戴良左脸重重着地,顿时摔的眼泪鼻涕都和起了泥,更是狼狈。
    “呵呵。”
    “噗嗤!”
    “你就起来吧……”
    刘凌叹了口气,“地上凉啊!”
    再不起来,他真怕魏良要一头撞死自己了。
    “你们肯定是故意的……”
    戴良旧伤未愈又添心伤,伤痕累累地爬了起来,恨不得甩手就回家去。
    若不是怕走一半被侍卫叉回来,他真掉头就走了。
    “早爬起来不就没事了。回殿中去候着太医。”
    大皇子给了魏坤一个“干得好”的表情,伸手一指偏殿。
    “你身上脏,莫去主殿。”
    他身上脏是谁弄的!难道他自己愿意在地上滚吗?
    戴良气结。
    刘凌见戴良又要犯浑,率先上前一拉他的手臂,硬扯着他进了偏殿。大皇子自然是没有进去,二皇子也懒得进去看这浑人,就在这门口,两兄弟对着殿中的戴良热嘲冷讽了起来。
    刘凌见戴良手臂上汗毛都竖了起来,眼睛里也凶光直冒,正大感头痛,却听得外面宫人禀报太医令孟顺之来了,整个崇教殿偏殿内外气氛顿时一凝。
    这下子,外面还在幸灾乐祸的刘恒和刘祁也不说话了,其他宫人也都沉默不语,戴良原本听的恨不得冲出去跟他们拼了,见这般架势也不安了起来。
    “这孟太医,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不成?”
    戴良小声嘀咕。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别人当然不是怕孟太医,而是因为孟太医在后宫中为袁贵妃做爪牙太久,又深得陛下和吕寺卿的信任,人人都忌惮他身后的势力,不敢得罪。
    再加上孟太医浑身上下原本就一副“小儿止啼”的气势,见他来了,胆小的更是不敢嬉皮笑脸,生怕下次生病就被多扎几针,多喂几副苦药。
    孟太医对三位皇子行过礼,挟着“生人勿进”的气势迈入了偏殿,一扫眼见到鼻青眼肿的戴良,再见到他身边一脸无奈的刘凌,心中已经有了八分猜测,再看看门外有些好奇不停伸着头看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八分猜测也有了十分,淡淡地开口:
    “臣刚刚为陛下看过平安脉,正准备回太医院,看到大殿下的宫人举着牌子往太医院跑,就先过来了……”
    大皇子名义上是袁贵妃的儿子,孟太医又是袁贵妃心腹,会格外重视亲自跑一趟也是正常。
    大皇子和二皇子脸上顿时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把舌头伸出来,再把头抬起来。”
    孟太医根本都不必问谁得了病谁受了伤,径直走到戴良面前,抬了抬下巴指向他。
    “我好的很,不必你看!”
    戴良刚刚见一群人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心中就已经不安了,再见这人张口就要“整治”他,更是想“垂死挣扎”一番。
    “好大的口臭。”
    孟太医皱了皱眉,伸出手捏住戴良的下巴,强硬地分开了他的颌骨,偏头看了看,点点头说道:“你肝火太旺,容易生气,一生气就失态,难怪摔成这样。”
    “啊?”
    还能这么诊断?
    戴良偷偷对掌心哈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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