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狩猎红尘》第六十七回上山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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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众人商量完毕,钱由基晚上独自上了凤凰岭,见临山一家酒店,上书:凤凰山野味观。见门外停着牛千叶的越野车,知人在里头。走进酒店,见大厅里果然坐着牛千叶、褚刚四个。忙拿出手机来,连说几声,便冲牛千叶一躬手,笑道:“局里有会,不好不去。”转身出来,上了车要走。
    钱由基才一发动,感觉车胎瘪了,跳下来一看,见后车胎遭人损坏,无法行动,便弃车往山岭奔去。牛千叶跟出门来,笑道:“我料这厮一向喜欢耍刁钻机,这才早早扎坏他的车胎。”又对褚刚道:“你们后头跟着,出了这村便与我擒来。”褚刚带着人去了。牛千叶还不放心,又叫关外的兄弟一旁抄过去,自己却独自在酒店里喝酒品茶。
    钱由基上了山岭小路,就打手机通知王二万等人,却叫马炮于后山接应。脚下一缓,后头褚刚便跟了上来,钱由基便发足狂奔。因天色暗,又是生路,钱由基跑了一程,早迷了东西,只管找山路乱跑。又跑一程,不见马炮接应,累的气喘,两脚不听使唤,后头褚刚眼看着就到,暗叹道:“马炮这厮误事。”
    钱由基正没奈何,却见前面树上坐着条大汉,细一辩,不是别人,正是亢金龙李道通。钱由基大喜,忙招手道:“李大哥,且救我一救。”李道通正在树上观山风,调气息,见是钱由基,跳下树来道:“且屏住气,随我树上一躲,石怪来也。”抓住钱由基后领,上了树梢,藏在树荫中朝下观望。
    不多时,见山岩下有一人影,抄着大步上了山,正是石正。石正白天又找了家工地混些吃喝,到晚上便窜山越岭来寻李道通,行至树下,迎头碰上褚刚四个。关外来的几条汉子也一时绕了过来。一个指着石正道:“可是这厮?”褚刚道:“虽不是这厮,也是该打。上次牛哥便是吃了他的亏。”内有一人,跳将起来,劈胸对着石正就是一拳。
    石正才想离开,见那人撤野,也不还手,硬挨了一拳,抽身便走。褚刚众人见石正不敢还手,还以为怕他,更是不依不饶,跟着还打。石正心中恼怒,见一人伸拳又到,顺手拿住,一手抄其腰带,举过头顶,空中转了几转,丢在地上,这才脱身而去。褚刚等人见石正力大,也不敢再追,搜一阵,见无结果,返身才回。
    众人走不远,迎面树上却跳下李道通,喝道:“石怪手软,我手却不软,不要命的上来。”褚刚等人见是通缉在逃的李道通,仗着人多,都怒叫一声,冲上去就打。李道通以一敌十,虽不吃亏,却也不能速胜,战的性急起来,迎风一晃,现出毒牙来。褚刚知道李道通的历害,忙闪身躲了,关外来的六个却不知历害,迎上去,叫李道通吐出的毒汁毒倒在地,就地身亡。
    李道通见褚刚等人跑走,也不追赶,叫了钱由基出来道:“这几个小儿去后不久,警察便至,你可速速离开此地。”钱由基道:“李哥可随我去,兄弟自有地方妥善安排。”李道通道:“兄弟好意,我心领了,不便同去。若以后见着我那一班子兄弟,就说我为二哥报仇,不杀尽警察誓不回师。”催着钱由基快走。钱由基也怕警察赶来,慌慌张张又沿山路去了。
    那边王二万却已将牛千叶生擒,麻袋里装着,运到近郊的荒野中。钱由基大喜,问道:“这厮知道谁绑的不知道?”王二万笑道:“不知道。这厮出来上厕所的空,我们几个后头摁住,蒙眼的蒙眼,捂嘴的捂嘴,就地捆了个结结实实。”钱由基笑道:“且不要动他,天不明,灌醉了他,丢到警察局大门外就是。”一会,马炮等人也回来,一问才知走错了路。
    钱由基一边叫老丙送酒菜来,众人一边打着牌消遣到天近明。钱由基等人收了牌,将牛千叶从麻袋里拉出来,取一瓶烈酒,灌得牛千叶人事不醒,又叫秦世宝拉到警察局的大门百十米外,将人丢在人行道上。
    到天明,行人渐多,警察局里人进人出,见牛千叶醉躺在路边,不醒人事,忙报给赵洪升。赵洪升见了,忙叫抬进医务室输液,急给牛得贵打电话告知。牛得贵赶到医务室,见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一扭头,见褚刚在大门前转悠,忙叫了进来,问了起因。褚刚不敢隐瞒,将如何约钱由基,又如何遇上石正,又如何遭遇李道通,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牛得贵道:“那死的六个什么来路,有人见没见过他们?”褚刚道:“这六个是关外来的,那里犯了事来投牛哥,牛哥不收,说好了昨夜下半夜就走的,没想出了这事。他们夜里来,夜里去的,没人见过,只钱由基一伙见过。”牛得贵道:“但有人问起,只推那六个来投,千叶不留,是晚就走便了。”褚刚应下。
    这时,就见谢景平已接了凤凰岭的报案,来报赵洪升去现场。赵洪升见有李道通的线索,不敢大意,忙辞了牛得贵,引人去了。众人到了现场,见六人俱死于巨毒,症状与前几起类似,便问有无当事人,俱道没有。赵洪升一面叫法警取证,一面上报李长顺。死掉的六人,因口袋里有证件,查的却快,原是在关外的打劫团伙,犯了人命在逃。李长顺便会知有关地市,查证案情,且不一一细表。
    牛得贵见吊瓶输完,牛千叶揉着头醒来,忙叫褚刚接回家去。支走褚刚,关了门,牛得贵少不了训牛千叶一通,报怨他行事不慎,反叫钱由基钻了空子。蒋春梅道:“也不能怪千叶,钱由基那小子也邪,什么事到了他身上,总出漏子,他捡好处。”牛得贵道:“钱由基没别的好处,只是出手大方,专一能逞能。死的吴应辉当初看不上他,后来也叫他收的服服的。千叶这点却不如他,将钱看的太重。”蒋春梅道:“千叶将钱看的重,不过是我们家底少,知道爱惜罢了。要是我们家也看着巨业,谁还将这点钱放在心上。”牛得贵道:“这才说他一句,你就护着他。我倒不是怕他会花钱,我是怕再闹下去,他们二人再出了人命官司。”蒋春梅道:“当初赶鸭子上架是你,这回头卸磨的也是你。怎么,就这么将儿媳妇让给钱由基了?”牛得贵道:“依我看,千叶和她成不了,钱由基也成不了,斗来斗去,到头来还是水中花、镜中月,何必那。”蒋春梅道:“钱由基怎么也成不了?”牛得贵道:“钱由基私下搞集资,花钱似流水,反映的人多着那,其中还能没点事?只不过郭详明现在没抽出手来,稍放他一时罢了。我已传出风去,黄婉玲岂有不知的,如何肯认他。”蒋春梅道:“这么说,我们更不能撤手了。千叶,你有手段尽管使,惹出事来,我跪着给黄婉玲道谦去。”牛得贵听了,叹口气,出门去了。牛千叶道:“娶到家来,她不是好性子,你需不能烦。”蒋春梅笑道:“进了门,她还敢造反不成?”牛千叶道:“即有你这句话,我便先下手弄到手,最多年底,便娶进家来。这个小处长我也不干了,巨业干个二把手,也大大方方花花钱,叫我叔好没话说。”蒋春梅道:“你叔现在是官越大胆越小,全不似以前那股牛劲了。”母子二人说着话,正巧又有人来看望,便起身让着坐下说话。
    李曼儿见钱由基回来,因有诸多事要商议,两天不见人影,再打电话,却是百般拖着不来。李曼儿心里起疑,中午打听又在外头喝酒,便堵在酒店大门外,拦住去路。一看钱由基,半边脸乌黑,嘴唇青肿,知又是和牛千叶打了架。钱由基笑道:“你怎么来了?”李曼儿道:“我看是伤得轻了,借酒疗伤,不用刮骨疗毒了。”
    钱由基见众人在旁,不好耍笑,将李曼儿拉到一旁笑道:“脸上不好看,白天不好见人,待晚上风轻夜黑时,我再见你才好。”李曼儿道:“他把你打成这样,你把他怎么样了那?”钱由基笑道:“我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不过酒桌前动动嘴皮子,将他灌醉了了事。”李曼儿道:“既然你没办法,还是听我的。你先不要理他,我自有办法叫他知难而退。你和他斗来斗去,知道的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什么了那。”钱由基道:“你一个姑娘家,不知道牛千叶的下流手段,万一着了他的道,吃了亏。”
    李曼儿接过话道:“吃了亏你便怎样?”钱由基笑道:“我自然还和现在一样,不过是怕你受了委屈。”李曼儿笑道:“这倒不必担人,他敢猴子献技,我便叫他自食其果。”二人正说着,王天长却打来电话,说是城建局局长张云青才打来电话,郭详明最迟半小时便到工地。钱由基听了,便催着李曼儿快去,自己又要躲。李曼儿也不愿见郭详明,又催着钱由基一人去。二人最后商量,还是一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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