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狩猎红尘》第六十三回中施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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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傍晚,赵油头又早早到了,外头叫了酒菜回来。方冠中果然饭前到了。大个黄见方冠中不比从前,头梳的板正,西服一丝不乱,笑道:“大哥,你这西装怎么穿的这么整齐,是不是脱裤子尿尿都有人帮着。”方冠中笑道:“老四只管说笑,这和以前打坐衙门有什么差别,更省心些,会签名子就是了。”
    大个黄又到外面看了看,知是辆好车,心里甚喜,叫司机下来,自己开了两圈这才罢手。回到屋里,见方冠中的秘书裴金鸣正帮着方冠中挂西装,收拾桌前桌后。方冠中道:“金鸣,先走吧,也累了一天了。”裴金鸣一一问个好,才带上门叫上司机暂回办公室。
    大个黄又笑道:“老大,你们有女秘书没有?”方冠中笑道:“老四一向最能揣磨东西,怎么还问这话。难道大张旗鼓、摆明眼上叫人拿把柄去?”喝了几个酒,赵油头道:“石正那头到这也没消息,老四又不惯闲着,总不能老躲着。”方冠中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也不是躲着的事。老四,你怎么打算?”大个黄道:“我到别处去了,大哥这里也不放心。我一心好个车,巨业又不能呆了,就跟哥开车吧。”
    方冠中道:“这个好办,我跟老崔说一声,调你过去就是。不过,你要去,需依我三件事才可。”大个黄道:“别说三件,多少件都成。”方冠中道:“虽说你不在编内,去了须守规矩,平时不能喝酒,不能动粗伤人骂人。”大个黄道:“我自已带酒晚上再喝,白天忍一天就是。”方冠中道:“叫你去便是我一个眼线,凡事不要与人争强,晚上再到学校里报个名,多学认几个字,好能看得懂文件。”大个黄道:“这个难点,我尽力便是。”方冠中又道:“机关里人多嘴杂,最能风言风语,你和谢月娇那事,不可再明里来往,免得叫人借着拉咱一脸屎。”大个黄也点头应了。
    赵油头道:“大哥,自打传出郭市长要来到这,大大小小的官都慌慌。我倒想问哥哥,他有什么可怕的?就是赵扶林不死,今个喊抓贪,明天喊反腐,也没见都慌成这样。”大个黄笑道:“那个小鬼不做孽,遇见阎王,还有个不怕的。”方冠中道:“还是那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就说化工局的刘、方二人吧,就是警车满街跑着抓人,人家也照睡。”
    赵油头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他有何举措?”方冠中道:“郭详明坦言,他来中州,只做三件事。头一件,不偏不依,上政下达,施惠于民。第二件,罢黜暴吏,访贤遂劣,各安其位。这两件事成了,他自己专心做第三件事:以身示范,朴实民风,路不拾遗。”赵油头笑道:“这三条,我看也没什么新意,即无远景筹画,又无施使细则,笼统三条,尚不比赵市长的国际大都市战略。”
    方冠中呷口酒,挥筷笑道:“赵扶林明实暗虚,郭详明则是明虚暗实。以中州之地,*着煤炭水泥,如何能一夜间成为国际大都市?我们兄弟世事经历八百余载,目睹枯荣成败,何止百起?成也是人,败也是人。若当年崇祯帝内有孔明,周郎之谋,外有鹏举、叔宝之士,又或是袁督师不死,清帝何敢窥关内?郭详明所言第一件事,上政下达,民心也,第二件事,罢黜暴吏,也为民心,第三件事,朴实民风,还是为民心,足见其务实不务虚也。郭详明又常言:治平尚德行,有事论功能。凡家有两室,去旧纳新,外有私情者,皆不可重用。”
    方冠中说起来得意洋洋,大个黄道:“比老大如何?”方冠中笑道:“若论赏罚分明,我面冷心热,当不如他。若论运筹谋划,他却不及我呀。”赵油头道:“当首斩何人?”方冠中笑道:“当先斩水产局长冯更尧。”赵油头道:“说起来,冯更尧在市里面也算一等一的能人了,怎会第一个点到他那?”方冠中道:“他坏就坏在,算尽机关太聪明。”大个黄一旁道:“这人什么来头?”
    方冠中道:“冯更尧原本是上河养殖场的一名养殖员,凭着能言善道,当上了养殖场的场长。没过半年,将养殖场经营垮了,他本人却上调至水产站任站长。又过二年,将水产站搞的负债累累,本人却走马上任水产总公司经理。没过三年,将公司又搞的巨额亏损,将浅水滩十里养殖场也卖了,本人却到了水产局当了副局长,后一年转了正。要说这么个能人,本不该轮到他头上,事就出在浅水滩十里养殖场上。”
    赵油头道:“那里我倒去过。从南到北,数冯家的水场大,里面养着鱼鳖虾蟹,岸上盖着三层楼房,院子里养着两条大狗。”方冠中道:“当年破产时,冯更尧将浅水滩十里养殖场用他弟弟的名义以十万之数租下,后又分租出去,只这一项,每年坐收几十万。所以郭详明开戏,冯更尧便是头面锣。”吃过饭,见裴金鸣又送些材料过来,赵油头便叫着大个黄先行告辞。
    出来的路上,大个黄却不回去,非再跟着赵油头往蓝月亮歌舞厅给丁香捧一回场。赵油头心里嫌大个黄嘴臭,到那一味乱说,却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二人进了场,大个黄先点了几样小吃,要几罐啤酒。赵油头笑道:“老四,这一天我陪你花了半月的工资了,这顿你请。”大个黄笑道:“三哥说的好笑,我陪你逛窑子,这钱怎能我请。”一时,见丁香出来,大个黄先吹起口哨来。丁香这边看了一眼,冲赵油头点点头。那边见也有几位常到场的朋友,也一一示意,这才轻起歌喉唱了一曲,便退了场。
    那大个黄呦呦喝喝,没有附和的,心里不快,起身要走。赵油头送到门外道:“四弟,你且慢些回去,我尚有一事要说。你回头见了谢月娇,可叫她找崔永年,只说是方市长同意,调你进去。大哥方好不显山露水,才好背地里帮手。”大个黄道:“是这个理。”
    回到住处,见谢月娇尚没走,笑道:“成了。”谢月娇笑道:“那你什么时候报道去?”大个黄道:“也快。只是我去了,必定和赵振先常见,若要一心算计他,需将这层关系藏一藏,借你的口,调我过去才好。”谢月娇笑道:“说了这一会子,这才是实话。”便打电话,给崔永年说了。崔永年那边一会回道:“方市长即没意见,叫你表哥明天一早报到就是。”谢月娇这才信了,和大个黄亲妮阵子,这才到朋友家暂住去了。
    大个黄报了道,学了两天的章程,就将车接了过来。这天一早,才接了方冠中到办公室,端起茶杯喝着茶,和一班司机说笑。先见张光北下楼叫司机道:“李师傅,郭市长马上下来,准备车吧。”大个黄因头一次见郭详明,忙伸头从窗子向外张望。见楼上下来五、六个人,当中一个中年汉子,高高的身材,长脸方口,皱着两道重眉,硬板板一张脸。回头小声嘻笑道:“你们谁欠了郭市长的钱了?”众人都不言语。
    这时裴金鸣也从楼上下来道:“黄师傅,方市长去西县。”大个黄忙应一声,出去将车头掉好,却问裴金鸣道:“郭市长去那里?”裴金鸣道:“郭市长去五常,他们镇上今天发粮食补贴。说是不给兑现钱,都用肥料抵,不够的还得贴钱。”大个黄道:“这去了能干什么?”裴金鸣道:“抓人。肖市长还不知道哩。”正说着,方冠中由西县一位副县长陪着下来,说说笑笑,上车去了。
    却说郭详明一路赶往五常,李长顺也得了信,半路赶上,报道:“五常的镇长巩为军,将粮补打给了开生资公司的弟弟巩为民帐上,由巩为民一亩换一袋,多退少补,暗卖化肥。”郭详明听了,依旧本着脸,掉头上车。李长顺还想再问,崔永年拉住笑道:“李局长还问什么,多准备拷子吧。”郭详明到了五常,当即将兑换一事停了,又将巩为军先行扣留,取证查实,也不细表。
    到中午,郭详明家中吃了饭,因设计院谭院长有约,便叫张光北先回办公室,自己便装打扮,出了门,信步往设计院而去。行不多时,走到红绿灯下,却一眼看见李曼儿,忙上前招手道:“李姑娘,这么巧,又见着了。”
    李曼儿在胡梦蝶住了几天,因黄婉玲回来,便回家去住。方吉清也尽心教了数晚,便不辞而别,李曼儿再去两晚也没见着人。这天,李曼儿中午在工地上吃了饭,想着找些资料,也不开车,借了吴芳的电动车要去书店。才下了楼,远远见石正走来,见穿件红上衣,脚下却是一双烂球鞋,手里拿着顶草帽,扎着黄飘带。
    石正过来,将手中的草帽递给李曼儿道:“这是我山里编的,中午太阳尚毒,留给你遮阳用。”李曼儿接过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石正道:“才从山里回来。”这时,却有崔姐来叫,李曼儿过去说了话,又想着石正衣食无*,要把上次的两千块钱给石正用着。便找到吴芳,先将钱借了出来。不想,这一耽误功夫,再回来找石正,人却不见了,拎着草帽出了会子神,有道是人妖殊途,也只有暗自感慨罢了。
    李曼儿骑了车,一路赶往书店,到了红绿灯下,见有人招呼自己,扭脸一看,却是那天售楼部见过的,便笑道:“郭老板,散步吗?”郭详明道:“不过四处走走,看看城市风光。”李曼儿笑笑,这才要走,郭详明却上前笑道:“我请了设计院的谭院长帮我设计了几种旧城房屋改造的样式,姑娘是否可以与我同去一观那?”李曼儿不惯推辞人家,勉强同意。
    二人边走边谈,郭详明道:“这楼房虽说越盖越多,未免有千篇一律一嫌,中州有,湖州有,潮州也有。我有个设想,对旧城统一规划,将土地拼转合并整齐,设计十余种地方特色的款式,大家可以任择其一,适时而盖。这样,即能满足生活发展需要,又能体现地方特色,还能平抑房地产之热。”李曼儿笑道:“郭老板此话,不止是一箭三雕吧?”郭详明笑道:“我还真有一事相求。等抽时间,我再请姑娘细谈。”李曼儿笑道:“郭老板的想法虽说不错,这些不过是行善施舍之举,即无利益可图,也会有方寸之争,纸上谈兵倒成,实则难行。”郭详明道:“或许你说的也有道理。”
    二人走到一市场头,却对李曼儿笑道:“是吃糖葫芦,还是吃菠萝?”李曼儿听了一证,笑笑道:“我没有在街上吃东西的习惯。”郭详明笑道:“女孩子那有不爱吃个零食的。”硬是给李曼儿买了串糖葫芦,又将车子接过来,催着李曼儿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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