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猎手》凉州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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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诗
    酒,酒,葡萄酒!
    杯,杯,夜光杯!
    杯满酒香让人饮个醉!
    饮呀,饮个醉—
    管它马上琵琶狂拨把人催!
    要催你尽催,想醉我且醉!
    醉了,醉了,我且枕戈睡
    醉睡沙场,谁解个中味?
    古来征夫战士几个活着回?
    这真是大家译笔!自由奔放,而又传神严谨;有时一句对一句地译,有时却又将一句点化为多句;但不管使用何法,总以“达意”而兼“传神”为其宗旨;而且,译诗同原诗的古典语言的韵味也是保持得较好的。
    【赏析
    诗是咏边寒情景之名曲。全诗写艰苦荒凉的边塞的一次盛宴,描摹了征人们开怀痛饮、尽情酣醉的场面。首句用语绚丽优美,音调清越悦耳,显出盛宴的豪华气派;一句用“欲饮”两字,进一层极写热烈场面,酒宴外加音乐,着意渲染气氛。三、四句极写征人互相斟酌劝饮,尽情尽致,乐而忘忧,豪放旷达。这两句,蘅塘退士评曰:“作旷达语,倍觉悲痛。”历来评注家也都以为悲凉感伤,厌恶征战。清代施补华的《岘佣说诗》评说:“作悲伤语读便浅,作谐谑语读便妙。在学人领悟。”从内容看,无厌恶戎马生涯之语,无哀叹生命不保之意,无非难征战痛苦之情,谓是悲凉感伤,似乎勉强。施补华的话有其深度。千古名绝,众论殊多,见仁见智,学人自悟。
    边地荒寒艰苦的环境,紧张动荡的征戍生活,使得边塞将士很难得到一次欢聚的酒宴。有幸遇到那么一次,那激昂兴奋的情绪,那开怀痛饮、一醉方休的场面,是不难想象的。这首诗正是这种生活和感情的写照。诗中的酒,是西域盛产的葡萄美酒;杯,相传是周穆王时代,西胡以白玉精制成的酒杯,有如“光明夜照”,故称“夜光杯”;乐器则是胡人用的琵琶;还有“沙场”、“征战”等等词语。这一切都表现出一种浓郁的边地色彩和军营生活的风味。
    诗人以饱蘸激情的笔触,用铿锵激越的音调,奇丽耀眼的词语,定下这开篇的第一句—“葡萄美酒夜光杯”,犹如突然间拉开帷幕,在人们的眼前展现出五光十色、琳琅满目、酒香四溢的盛大筵席。这景象使人惊喜,使人兴奋,为全诗的抒情创造了气氛,定下了基调。第二句开头的“欲饮”二字,渲染出这美酒佳肴盛宴的不凡的诱人魅力,表现出将士们那种豪爽开朗的性格。正在大家“欲饮”未得之时,乐队奏起了琵琶,酒宴开始了,那急促欢快的旋律,象是在催促将士们举杯痛饮,使已经热烈的气氛顿时沸腾起来。这句诗改变了七字句习用的音节,采取上二下五的句法,更增强了它的感染力。这里的“催字”,有人说是催出发,和下文似乎难以贯通。有人解释为:催尽管催,饮还是照饮。这也不切合将士们豪放俊爽的精神状态。“马上”二字,往往又使人联想到“出发”,其实在西域胡人中,琵琶本来就是骑在马上弹奏的。“琵琶马上催”,是着意渲染一种欢快宴饮的场面。
    诗的三、四句是写筵席上的畅饮和劝酒。过去曾有人认为这两句“作旷达语,倍觉悲痛”。还有人说:“故作豪饮之词,然悲感已极”。话虽不同,但都离不开一个“悲”字。后来更有用低沉、悲凉、感伤、反战等等词语来概括这首诗的思想感情的,依据也是三四两句,特别是末句。“古来征战几人回”,显然是一种夸张的说法。清代施补华说这两句诗:“作悲伤语读便浅,作谐谑语读便妙,在学人领悟。”(《岘佣说诗》)这话对我们颇有启发。为什么“作悲伤语读便浅”呢?因为它不是在宣扬战争的可怕,也不是表现对戎马生涯的厌恶,更不是对生命不保的哀叹。让我们再回过头去看看那欢宴的场面吧:耳听着阵阵欢快、激越的琵琶声,将士们真是兴致飞扬,你斟我酌,一阵痛饮之后,便醉意微微了。也许有人想放杯了吧,这时座中便有人高叫:怕什么,醉就醉吧,就是醉卧沙场,也请诸位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我们不是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吗?可见这三、四两句正是席间的劝酒之词,而并不是什么悲伤之情,它虽有几分“谐谑”,却也为尽情酣醉寻得了最具有环境和性格特征的“理由”。“醉卧沙场”,表现出来的不仅是豪放、开朗、兴奋的感情,而且还有着视死如归的勇气,这和豪华的筵席所显示的热烈气氛是一致的。这是一个欢乐的盛宴,那场面和意境决不是一两个人在那儿浅斟低酌,借酒浇愁。它那明快的语言、跳动跌宕的节奏所反映出来的情绪是奔放的,狂热的;它给人的是一种激动和向往的艺术魅力,这正是盛唐边塞诗的特色。千百年来,这首诗一直为人们所传诵。
    凉州词(薛逢)
    薛逢【杂曲歌辞-凉州词
    昨夜蕃兵报国仇,沙州都护破凉州。
    黄河九曲今归汉,塞外纵横战血流。
    凉州词(张籍)
    唐张籍
    边城暮雨雁飞低,芦笋初生渐欲齐。
    无数铃声遥过碛,应驮白练到安西。
    【注释
    1、碛qi,器:戈壁、沙漠。
    2、白练:白色热绢。这里泛指丝绸。安西:地名。唐方镇有安西都护,其治所在今新疆库车,兼辖龟兹,焉耆、于阗、疏勒四镇。贞元六年790,为吐蕃所陷。
    【赏析
    张籍的《凉州词》共三首,这是第一首。诗的前两句写眼前景物,同时点出了所写的地点、时间、天气、季节。首句“边城暮雨雁飞低”,把人的视线引向一群低飞的鸿雁,并使人看到雁飞的地点是边城,时间是日暮,天气是阴雨。次句“芦笋初生渐欲齐”,再把人的视线引向一片出芽的芦苇,并从芦苇的长势说明已是春暖季节。这前两句:一写从边城仰望的天空景。一写在边城俯视的地面景,都是在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的景物。诗的后两句则把诗境扩展到浩瀚遥远的大漠彼方,一直把诗思推到视线之外。
    第三句“无数铃声遥过碛”,写的是在沙漠上级缓行进的一队驮运货物的骆驼,但句中却并没有出现骆驼和押运人员的形象,只有从沙漠上遥遥传来的络绎不绝的驼铃声。这是以声传影,因声见形的妙用。这里只需写铃声之传来,自会凭联想艳声音转化为形象,自会在脑际浮现一支连延不断的驼队渐行渐远的图景。帛道猷诗“茅茨隐不见,鸡鸣知有人”《陵峰采药触兴为诗》,道潜诗“数声柔橹苍茫外,何处江村入夜归”《秋江》,白居易诗“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夜雪》,都与这句诗的机杼相同。
    作者之所以为驼铃声所吸引,其诗笔之所以转向那一串飘荡在沙漠上的铃声,是因为他身在边城,蒿目时艰,他的一颗无比沉重的心已随那逐渐向西方消逝的驼铃声而越过了沙漠,飞到那虽然远在视线之外、却时时进入思念之中的安西四镇治所在今新疆库车。诗的末句“应驮白练到安西”,正是作者的情思所注,也是这首诗的点睛之笔。
    唐代自安史乱后,陇右道辖今陇山以西直至新疆西部东部各州县先后陷于吐蕃。这首诗大约写于穆宗长庆821—824年间,作者五十多岁时,安西已经陷落了三十多年。听到这西去的驼铃声,曾身历这段史事的作者不能不想到国运的衰微,想到那条经由河西走廊的丝绸之路,从而想象这支西去的驼队应当还是驮运白练经由这条大道远去安西,而安西却久已沦为异域了。在这“应驮白练到安西”一句中,含有无穷感慨,无穷悲愤.其言外之意是寻绎不尽的。作者在另一首《泾州塞》诗中也曾致慨于“道旁古双堠,犹记向安西”。以之与“应驮”句对照,可以进一步体会作者的感情,看到他的悲慨之深。
    这首诗题作《凉州词》,因而有的选本把篇首的“边城”二字解释为凉州治所在今甘肃武威,认为前二句是“写凉州春暮景色”中华书局出版《唐人绝句选》,但从同题的第三首诗看,张籍写这首诗时,凉州为吐蕃侵占已有六十年之久。它不可能写于凉州。而《凉州词》只是流行于开元、天宝年间的一个乐曲名称,盛唐诗人王翰、王之涣等都有以《凉州词》为题的诗篇,只是按这个乐曲写的歌词,其内容不必是写凉州。再联系同题第二首诗“古镇城门白碛开,胡兵往往傍沙堆,巡边使客行应早,每待平安火到来”,这第一首诗写的“边城”,应当只是当时与吐蕃对峙处面向沙漠的一座城镇而已。在理解和欣赏这首诗时,这是一个需辨明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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