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友弟攻,暴君我要翻身!》番外31:阡陌上桑13(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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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闭着眼睛。悫鹉琻浪
    闭着嘴巴;绝配。
    似乎连呼吸都没有了似的。
    似乎下一秒,他就要乘云而去似的。
    …碛…
    欧阳天佑的一颗心忽然就提到了嗓子眼儿了。
    柳阡阳,你怎么了?
    柳阡阳,你到底怎么佗?
    ……
    下一秒,欧阳天佑忙的就一把抓住了柳阡阳的胳膊,使劲儿摇晃。
    “阡阳!”
    “柳阡阳!”
    ……
    欧阳天佑先是轻声,后来也顾不得什么了,叫的很大声。
    她真是着急得要死。
    柳阡阳始终没有吱声,仍旧那样安安静静地跪在。
    倒是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刚才还热闹非凡地大殿中,蓦地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欧阳天佑在焦急地唤着柳阡阳的名。
    自然,欧阳苍吉的目光也蓦地投了过来……
    又或者,自从迈入这大殿,他的目光时刻都没有离开过柳阡阳。
    下一秒,欧阳苍吉三步两步地就跑到了柳阡阳的面前。
    “噗通”。
    下一秒,欧阳苍吉竟然也跪了下来,直看得一众大臣目瞪口呆。
    堂堂万岁爷,九五之尊,只跪先皇先后,只跪祖上牌位。
    但是此时此刻,万岁爷竟然就这样跪在了柳大人的面前。
    那一身朱红的吉服,显得格外的刺眼。
    又格外的别扭。
    别扭的让他们不敢多看,纷纷将脸贴在了地上。
    ……
    “阳……柳大人,可是身子不适?”
    欧阳天佑看得清楚,欧阳苍吉的嘴唇一直都在哆嗦。
    他明明想唤一声“阳儿”,但到底还是改成了“柳大人”。
    那一脸的担心,满眼的不安,是那样的明显。
    素来最是四平八稳、处乱不惊的天子大人,竟然也会有这个时候。
    欧阳天佑不知道应该感慨,还是自嘲。
    她冷冷地打量欧阳苍吉那一张和他如出一辙的脸。
    丝丝的苦涩,在欧阳天佑的心中缓缓荡漾开来。
    ……
    “微臣无碍,多谢万岁爷挂心。”
    似乎控制情绪很辛苦,过了好一会儿,柳阡阳才抬起头。
    对欧阳苍吉牵了牵嘴角,倒是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明明是那样明丽的微笑,但是为什么落在欧阳天佑的眼中却是那样的悲伤?
    为什么欧阳苍吉的眼中却开始闪烁?
    ……
    欧阳天佑静静地打量着,那两个面对面跪地的男人,不由得就想起了,那一年她和柳阡阳的大婚典礼。
    记得夫妻对拜的时候,她和柳阡阳当时也是这样面对面的跪着。
    只是那个时候,她头戴红盖头,所以不知道柳阡阳是不是也这样地笑。
    是不是也笑得这样地发自内心。
    如果是这样,即便让她立即死去,她也是愿意的。
    ……
    欧阳天佑忽然又想起来,年幼之时,他们一起上书房;全息之人生赢家。
    记得第一次拜见太傅的时候,柳阡阳和欧阳苍吉也是这样安安静静地跪着见师父。
    那时候,柳阡阳还那样的小。
    欧阳苍吉还是那样地宝贝柳阡阳。
    记得当时,欧阳苍吉还亲自给柳阡阳放下垫子,才让柳阡阳跪下,生怕硌疼了柳阡阳。
    那时候,欧阳天佑还嘟着嘴,狠狠地剜了柳阡阳一眼,嫉妒的不行。
    ……
    这是第三次了。
    柳阡阳和欧阳苍吉这样安安静静地跪着。
    一个身穿朱红帝王吉服,一个一身娇艳粉红。
    一个沉默不语两眼疼极,一个一脸笑意盈盈。
    这样的安静深沉。
    又是这样的暗涌流动。
    这似乎倒像是他们的婚礼。
    ……
    欧阳天佑看着对面,静静相对的两个人,她忽然就特别想哭。
    她不知道自己是伤心是委屈,还是无奈还是绝望。
    现在,她真的特别想哭。
    欧阳天佑觉得,自己仿佛就是这世界上最多余的那个人。
    ……
    从从来来,至始至终,她都是最多余的那一个。
    这些年来,她那样努力伪装出来的大度贤淑,外加一个骨肉相连地桑儿,她终于生生地困住了柳阡阳。
    也生生地困住了自己。
    在欧阳天佑看来,她是爱。
    全都是为了爱。
    但是如今,欧阳天佑才发现。
    她的爱,到底多么的疼痛。
    不光是她自己痛得伤心摧肝。
    还有柳阡阳。
    还有欧阳苍吉。
    ……
    到底让多少人跟着她一起痛啊?
    是不是……
    应该放手了?
    又或者,现在放手都已经来不及了?
    ……
    她早就陷进去了。
    所以即便痛苦,即便绝望,她也希望这一生都和柳阡阳纠缠。
    她才不管结出的是什么样的恶果。
    但是此时此刻,柳阡阳的那双含笑的眼,还有欧阳苍吉的那双沉痛的眼,她真的不能再看。
    真的……
    不能再看。
    ……
    那一日,柳阡阳真的生了病。
    在皇宫的时候,明明还一切正常,还能和同僚们喝几杯的喜酒,说些子不咸不淡的笑话,但是一回到柳府,人就瘫倒了。
    他发着烧,沉沉睡着,偶尔会断断续续地说几句什么。
    从一昏倒就开始絮絮叨叨。
    欧阳天佑给他换了衣裳洗了脸,他还是没完没了。
    欧阳天佑俯下身,凑近才听得清楚,原来那是《陌上桑》。
    “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离恨天之幽昙花开。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
    ……
    “使君从南来,五马立踟蹰。使君遣吏往,问是谁家姝?”
    ……
    “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坐中数千人,皆言夫婿殊。”
    ……
    字字句句,柳阡阳都背的清楚。
    欧阳天佑听着听着,眼泪不知道怎么的,悄然滑下。
    那一年,文书院的后院,满是桑树。
    那一年,柳阡阳穿花拂柳过,一身素白,一身高雅。
    那一年,他们给孩儿取名叫“上桑”,柳阡阳第一次在她面前笑得那样开心。
    ……
    太医匆匆赶来,给柳阡阳诊了脉,倒也没有多么严重。
    只是说柳大人不能总是熬夜,身子再好的人,也经不起日日熬夜。
    柳大人就是日常太过操劳了。
    欧阳天佑不由得愣了。
    柳阡阳日日熬夜?
    她如何从来不知?
    她是柳阡阳的枕边人啊,但是她却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察觉。
    ……
    太医走后,欧阳天佑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柳阡阳。
    她是柳阡阳的妻啊,是柳阡阳孩子的母亲啊,也应该是他最亲近的人啊。
    但是一直以来,欧阳天佑也都知道,她是离柳阡阳的心最远的那一个。
    欧阳天佑的心越来越沉,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无力感。
    ……
    给柳阡阳喂了药,柳阡阳仍旧混混睡着。
    夕阳西沉,欧阳天佑哄了桑儿睡觉,然后坐在柳阡阳的身边,静静地守着。
    烛光晕黄,照在柳阡阳的脸上,倒显得那人愈发光彩十分。
    欧阳天佑不知道怎么,忽然就想起了《赤壁赋》里面的一句——
    羽化而升仙。
    ……
    是的。
    柳阡阳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是神人下届。
    虽然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但是她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看透这个人。
    更别说是抓住他的心。
    欧阳天佑低低地叹息。
    柳阡阳,我到底该怎么办?
    ……
    那一夜,欧阳天佑没睡。
    她一直看着柳阡阳,一直在想。
    那么多个不眠之夜,柳阡阳到底在做什么。
    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是直到那窗户纸都开始微微变亮,她仍旧什么都想不到。
    一夜沉思。
    一夜憔悴。
    欧阳天佑轻轻地抚了抚柳阡阳的脸,正要起身,却发现柳阡阳的嘴唇,动了动。
    欧阳天佑一怔,赶紧地凑了过去。
    ……
    “誓不相隔卿,且暂还家去;吾今且赴府,不久当还归。誓天不相负!”
    “感君区区怀!君既若见录,不久望君来;娘子乖,别跑。”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
    “贺卿得高迁!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
    “卿当日胜贵,吾独向黄泉!”
    “何意出此言!同是被逼迫,君尔妾亦然。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
    “执手分道去,各各还家门。”
    “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念与世间辞,千万不复全!”
    ……
    是《孔雀东南飞》。
    又是《汉乐府》。
    欧阳天佑心中默默地道。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
    柳阡阳啊柳阡阳,你但知道你自己情根深种,为何却从来不肯回头看一看我?
    你为了他,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你为了他,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
    那么我呢?
    我又何尝不是?
    柳阡阳,你可知,你有多心痛,我就有多心痛。
    ……
    柳阡阳,这一生,我们到底谁欠谁?
    ……
    ~~~~~~~~~
    柳阡阳那一次倒真是大病一场。
    其实真的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只是身子虚透了,需要好生将养着。
    柳阡阳卧病的第三日,帝后亲自探望。
    帝后正处新婚时期,竟然屈尊降贵探望卧病的驸马爷,一时间传为美谈。
    帝后驾临的时候,柳阡阳在寝殿睡得正香。
    欧阳天佑带着府里的下人小厮,到门口迎驾。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平身吧。”
    欧阳苍吉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焦躁又担心。
    “天佑,柳大人一直卧床,还不能……不能下地?”欧阳苍吉问道。
    欧阳天佑缓声道:“皇兄,阡阳睡得正香,所以臣妹没忍心叫醒他,还望皇兄宽恕。”
    “那自是应该。”欧阳苍吉的紧张一下子就缓解了许多,接着就大步迈入。
    “还是天佑知道心疼人!不像你皇兄,四更不到就拉着本宫起床!”苏美尔笑着和欧阳天佑道,“因为今日要过来探望柳大人,他昨夜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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