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博客》第二十六章与领导当场叫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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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丁宁会回忆一下自己,那天,到底自己为什么会来那么大劲就砸了那把大锁呢?
    很寻常的一天,太阳光白花花的在头上顶着,丁宁从自己的单身宿舍溜达出来。
    单身宿舍曾经繁华过,楼上楼下呼朋邀伴,很是热闹。可是,丁宁从一开始的新住户到成了这楼里的元老,看着身边人各自八仙过海,想办法住进了套房,丁宁心头算是憋了一口气。按资历,也该分给他一套房,可是他这人向来不喜溜须拍马,不会请客送礼,人也不乖巧,在领导面前显得不听话,好事自然就落不到他身上。
    这小区里面又空出一套房来,丁宁心头终于有些蠢蠢欲动,他想去总务处找人送礼拉拉关系,可架不住心里别扭、难过,可不找,估计轮不着他。
    丁宁这天溜达来溜达去就来到这套房门前。
    房子里面空空如也,原住户已住到外头,钥匙也已上交,只见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挂在大门上。
    丁宁斜着眼睛歪着脖子在那看,头顶的太阳光耀眼。丁宁看着看着就觉得难受,混了半天,在这个地方,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晕晕的丁宁忽地就摸起路边一块硬砖,“咣咣”朝那锁砸了起来。
    两下就砸开了,做了初一就做十五。丁宁的腿脚从未这般利索过,马上上街斥巨资买了把昂贵结实的牛头锁,回来把锁重新安上,门重然后,找来一把破扫帚,端来一个脸盆开始打扫起来。
    丁宁打扫中途还进来了一个观光的退休老太太,她好奇地问:小伙子,这套房分给你呢?
    丁宁非常理直气壮地答:是。
    用了一个上午草草打扫完,又用了一个下午找来张大海他们把自己那点破家具立马搬了过来。
    一个星期,整整一个星期丁宁是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的,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又过一个星期,总务处来人抄水表了,也就意味着正式承认了丁宁的地位,于是乎,革命取得胜利。事后丁宁总结:穷人的确是最具革命精神的,因为熟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在这样一个思想指导下,丁宁于是对所谓的领导不怎么看在眼里,当然,表面的尊敬是有的,但要想指望他丁宁鞍前马后地给领导跑什么他可不干!
    曾务曾大办公室主任之所以不入丁宁的眼,就是因为他就属于为领导鞍前马后的人,属于特遭丁宁鄙视的那种。
    曾务与丁宁是差不多同时来学校的,但在丁宁眼里,活得像狗一样。这样的人,好象中国哪一个单位都有,也属于不可或缺的特殊人才。领导累了,有这么一张笑得花一般灿烂的脸孔尽说些舒眉开心的话,其功效实在不亚于一小型桑拿或者是按摩。
    曾务因此混到了办公室主任之职,前途现在看来也是大大的。当然,对社会看法日渐成熟的丁宁对曾务意见没从前那么大了。因为他现在理解了,人要得到什么总是要拿什么去换的,只要他自己心里能过得去,别人评论啥都没什么意义。就像曾务,他要拿他的热脸去贴领导的屁股,这实在是与别人无关的事,而丁宁,他所要的就是“自在”二字。自在虽然没有自由价值大,但一个人在社会上能做到自在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丁宁基本上做到了,他自在了,代价是他从来没有进入领导的法眼。
    不过,他还是看不起曾务,甚至觉得他们两个用同一个“宁”字而感觉到羞耻。因为曾务的叔叔曾国安正是本学院的副书记,不靠这点关系,光靠本事他终究是到不了现在这个位置。
    下午三点的会丁宁及时赶到,会议室黑压压的一片人。进门的时候,正襟危坐在前排的曾务朝丁宁微笑地打了个招呼,令丁宁实在有些诧异。丁宁扫了一眼主席台,曾务他那矮胖的叔叔曾国安副书记正在主持会议。
    丁宁赶紧找了一个后排位置坐下,四处看了看,院里面的老师除了正在上课的差不多都来了,另外还有一堆学生干部低眉顺眼地也坐在其中。
    曾国安副书记正上面口水四溅地讲话:“这一次,市里周书记在《春州日报》发表的社论就是要引发全市上下关于知足与不知足的大讨论。高校是一个地区先进文化的代表地,作为高校老师,我们有责任参与这场轰轰烈烈的大讨论当中去。集思广益,最后是为了统一认识,群策群力把我们市的发展推向一个新的高潮。”
    丁宁心道这胖子可真会说话,呆在这真是屈才了,转念丁宁又得意起来,这胖子若是知道这场讨论是因自己而起,那该怎么个惊讶了得?
    丁宁无聊地四处看了看,发现同事们大多在低头小声聊天。
    老师们现在住的可谓四分五裂,平时上完课就走人,也就开会的时候能见得着彼此,于是,趁这机会,女同事聊聊生孩子、带孩子、逛街之类的重大事务,男同事的则大多谈股票啊房子等关系国计民生的问题,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比较低声的相当有礼貌有秩序的状态下进行的。
    丁宁来晚了,没有扎堆,于是只好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后面,他感觉到无聊至极。
    丁宁正摇头晃脑之际,恰好碰到曾国安副书记向他射来的极严厉的目光。丁宁赶紧转过头,不与之对视,不是怕,而是犯不着。
    接下来就是念周辉书记那篇《知足常乐与不满则进》的稿子,曾国安副书记念得可谓抑扬顿挫,极富感情色彩。丁宁心想,这当官的,没有一副好嗓音那是不行,有那么多会要开,有那么多稿子要念,不是人才终究是到不了那个位置。
    市委书记的文章丁宁早已在医院看过一遍了,现在再听全无兴趣,不禁趴在桌上无聊地看起课桌文化了。
    别小看了这课桌文化,那里面的内容丰富着了。丁宁甚至一度觉得现在流行的网络论坛,也就是所谓的BBS正是发源于此。
    比如说这个地方有这么一行,某年某月一个痴男用钢笔在课桌上写道:翠花,我爱你啊,爱死你了啊!
    下面于是有一行,笔迹不同,不知道是猴年马月哪个人跟的:那你就爱啊,不爱就去死!
    再下面还有一行,同样无法考证日子: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翠花已与昨天晚上十天生了一个胖小子,七点二斤,你还有希望成为孩子的干爸。
    最后一句则是:
    丁宁看得笑疼肚子。
    丁宁来了兴趣,再往下看:
    本人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却夜夜寂寞,特在此地征同样寂寞女。
    后面并留下QQ号码。
    再看别的,密密麻麻用铅笔写上的往往是学生考试舞弊急急抄下来的。
    忽然,丁宁看的触目惊心的一行:我爱周倩!
    下一行是:她的奶子真大!旁边还非常恶心地画上一对丑陋不堪的乳房。
    再一行又有人哀叹道:真不知道谁做她老公,真是美到天上去!
    丁宁看得耳红心跳,心想:学校里尽是一帮荷尔蒙激扬的人,不过,可以理解,完全可以理解,只是千万不要让当事人看到,看到了那就恶心了。
    丁宁看得头上冒汗,不再留恋课桌文化。他抬起头,却看到曾国安副书记的肥嘴还在一张一合,不禁对他嘴皮子功夫仰慕得犹如春江之水一般滔滔不绝。
    曾国安副书记总算念完了,又开始做个人的引发,最后总算告一段落,又开始说其他方面问题:一个是就学生在院长接待日提的意见做个回答;一个是对学院的团委工作做个简短指示,反正是杂七杂八的事。丁宁心头哀叹:金子一般宝贵的时间就这样白花花地流掉。就在丁宁感叹之际,曾国安话锋一转,显得十分严厉起来,以致那些正在小声聊天的同事们神色茫然地抬起头。
    曾国安扳起那张胖脸说道:“半个月前我们学校响应市里的号召,组织了全校教职工工资一日捐的活动,我们学院的同志绝大多数表现得都非常好,可是!”
    这个“可是”突然拔高了音调,丁宁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因为似乎自己就好象在没交之列,记得曾务打来几次电话,他心中不爽,半开玩笑地说自己不交。
    “可是有的老师就是不愿意交,要知道,你们是高校教师,”曾国安的语调转而变得有些痛心疾首道:“高校教师这一岗位不是随便一个人能做,我们说才为师,德为范,不仅是教授学生知识的,更是给学生为人表率的,一个日的工资五十来块,不多嘛,为什么就不愿意交呢?难道我们的教师道德水准就这么低下,我可不相信。”
    靠,丁宁心里不爽,听不得这种夹枪带棒的话。
    “丁宁老师,我希望听到一个解释!”
    丁宁就觉得头“嗡”的一声,相当于在迪厅被那黑大个拳击了两个当量。这个死胖子,竟然毫不客气地把矛头对准了自己。
    丁宁立刻面红耳赤起来,所有在场同事以及学生都扭头看向他。丁宁不禁有些纳闷,为什么这些人能在第一时间就准确地找到自己坐的方位,正是出了鬼。
    曾国安说到半句就停了,显然是等自己回话。瞬间,丁宁就觉得全身的血在沸腾,看到这位曾国安副书记正一副笑模笑样地看着自己,脸上的笑像是一个个肥肥的虫子拧成一堆,十分让人恶心。向来在同事面前少言寡语,看起来老实本分的丁宁于是表现得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因为他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而且眉毛一立,和丁宁相好相熟的同事立刻感觉不妙了。他们有幸偶尔领教过丁宁的脾气。
    人身上有无数开关,平常开的一些,比如说丁宁平常预备着在网络上开的“油嘴滑舌”开关,也有平常不怎么开的开关,非得在异常情况触发了才开。曾国安副书记也是倒了霉,他万没想到他的话正好就触动了丁宁那平时绝少用的冲动,极富血性的开关。
    这个时候,丁宁虽然脸红,肾上腺激素却在急速分泌,心跳在加快,但口头表达却一点都不乱。他站了起来说道:“曾副书记,我记得去年我也交过这个捐款,当时我就问过我们的办公室主任说这是干啥用的,主任没说。我心想,不说就不说,上头叫交那就交,我也就没放在心上。”
    曾国安脸上不悦,连忙招手,那意思是说你别说,先坐下,哪有领导正说话被你打断的道理。
    丁宁却当作没看到,坚持说道:“今年又说交,我就跟曾主任说了,我不交,就是这个事。我不知道这是交什么钱,捐到哪里?哪些人在用这些钱?”
    “这个自然有相关部门统一的筹划。”曾国安开始感觉语气不对,连忙语气严厉地说道。
    丁宁却依然神气十足地站着,说道:“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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