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之刺》第十章引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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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家齐本以为这是一扇石门却为想到门道的材质十分轻盈看似巨大的拱门张家齐轻轻一推便开了。
    一条长长的走廊，里面的光线很是昏暗看不到尽头，张家齐也未多想便走了进去。一步，两步，三步······“哒~哒~”即使不刻意压制脚步，张家齐的脚步也会习惯性地很轻，但张家齐此时却能很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回音，声音很清晰。
    走到走廊尽头，宽阔的空间中摆着九座高大的石像，九座石像打扮各不相同，特别是中间的一座石像身披兽皮、手持大斧、披头散发、身材健硕妥妥的狂战士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而站在最边上的几位则是张家齐所熟知的最典型的法师打扮。
    张家齐抬头望去上方是一条星空中的银河，银河洒下淡淡的银光照亮了整个空间，一个身穿蓝袍的人站在石像下等待着张家齐，一步步向前走去脚步声在空间中回荡，光线暗淡，蓝袍人的脸庞藏在兜帽下，只能看见深邃的双眼，张家齐只感觉自己在这双眼睛的审视下一览无余。
    “你好追寻者，我将在九位先贤的注视下引导你走向神秘之处。”蓝袍人的声音很洪亮也很苍老。
    “你好引导者。”张家齐规矩地回道，在蓝袍人的注视下感受到极大的压迫感。
    “这九位都是人族各个历史上神一般的法师，有的是魔法公会的，有的不是。不过他们都是人族的灯塔，指引着我们前行。我们会在先贤们的注视下完成仪式。”蓝袍人回头望向九座石像。
    “引导者，请问中间的那位先贤是？”张家齐问道，强烈的求知欲是张家齐的优点，当然可能有时候也是缺点。
    “荒野来的人吧，以后这些基本知识要自己补一补。”蓝袍人的语气犹如一位老师一般。
    “最中间的那位就是法师公会的创建者之一甘道夫·维格，传说中是第一个突破超凡法师的人，也是一名超凡狂战士。据说那个时候的法师都不像现在这样孱弱，凡是突破超凡法师者都能凭借肉身硬扛巨龙。甘道夫·维格在记载中凭借双超凡之身与妖族大圣激战三天三夜，在生命的尽头领突破了传奇法师而反败为胜，虽然胜那也是惨胜，身受不治之伤一年后便在传道时暴毙而亡。”蓝袍人如数家珍般娓娓道来。
    说完蓝袍人便左手在前方一挥在空中划出一道蓝光，天空中的“银河”开始变化愈来愈远。
    “现在开始仪式，虽然你现在不是法师，但是你加入了魔法公会也就算是法师一员了，跟着我宣誓。”蓝袍人转过身面向石像，左手放在胸口，抬头望向石像，张家齐也学着他的样子将左手放在胸口。
    “神秘之始，命运相系。”蓝袍人洪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神秘之始，命运相系。”张家齐跟着喊道。
    “各位先贤在此作证，当步入魔法的时刻，瓦里安·维格在此宣誓。”
    “各位先贤在此作证，当步入魔法的时刻，张家齐在此宣誓。”
    “我将不竭地追求知识、探寻神秘，将魔法推向更高处。”
    “我将不竭地追求知识、探寻神秘，将魔法推向更高处。”
    “我将一生维系文明的传承与传播，维护人类的尊严和光荣。”
    “我将一生维系文明的传承与传播，维护人类的尊严和光荣。”
    “时刻谨记，先而为人，才是法师。”
    “时刻谨记，先而为人，才是法师。”
    ······
    两个声音回荡在银河之下，张家齐随着引导者一句一句念着誓词，石像开始泛出幽幽的蓝光，空中浮现出无数蓝色的光影，恍惚看到无数的人影正在打量着自己，他们或笑、或哭、或愤怒。
    灵魂？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无数蓝光向张家齐涌来，张家齐的精神犹如大海中的一只小舟在风雨中摇曳，耳边出现无数嘈杂的话音，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脑海中出现无数的画面，可以大致地分辨出是不同的地方，却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仪式的过程并不长，但张家齐却感觉自己陪伴着各种不同的人走了很久、很久，精神逐渐变得异常地疲惫，每当张家齐的精神顶不住的时候体内就会涌出一股暖流让张家齐的精神为之一振。
    誓言结束，回过神来张家齐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看着手上的泪水张家齐有些迷茫，自己有多久没有流过眼泪了？记不清了，即使是当初被人打得半死扔到路边也未有半点想哭的意思，有种感情流露过度的空虚感，精神却感觉异常地饱满，思维异常地灵敏。
    魔法公会某个封闭的房间中周围点着一盏盏烛灯，长桌上放着水晶球投影出张家齐进行入会仪式的情景。
    坐在长桌正上方穿着白衬衫的男子看着画面中的张家齐说道：“关于这小子各位有什么想法，他能完全经受住如此驳杂的念力洗礼，意志相当地坚定，并且我看了他的测试报告的，精神力异常地高甚至快要突破六阶了。在座的大多数当初可能也只是五等中阶的精神力，虽然说精神力只是法师的部分，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极佳的苗子。”
    “我看梅老对他有想法。”白发须眉的法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本来我还在纳闷，梅老怎么突然关心一个普通人，听你这么一说，豁然开朗。”带着高帽的法师赞同地点了点头。
    其他几个人听过这话之后也都面面相觑，本来有收徒想法的人，也都没想法了。
    ······
    张家齐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那一片白色的叶子越来越模糊，就快要跟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了。
    “那些是什么？”张家齐揉了揉额头问引导者，缓了一会张家齐依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只是死去的法师留下的一丝念头，经历了太久的岁月有太多的法师都在这里留下了念头，你的感情被他们影响很正常，你以后可能也会在这里留下自己的念头。哈哈，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能够全程挺过来，经过这些念力的洗礼对你是有极大的好处的。”引导者说着大笑了起来，整个人的气质似乎跟刚才仪式时的神秘感完全不同，气势极为狂暴让张家齐都有点站不稳。
    “好处是指？”张家齐睁大眼睛问道。
    张家齐估计是对精神力有好处不过还是问一下比较好。
    “当然是能够扩充你的精神力以及增加精神力的韧性，法师会随着修炼精神力越发强大，精神力则会极大地影响魔力的修炼速度和掌控能力，所以初始精神能力越强修炼越占优势。在旧古时代法师极为稀少可不像现在这样，那时候法师体系极为粗糙，能成为法师的个个天生精神力极为强大，也导致那时候法师虽然稀少但是个个都极为强大，法师那时也就和强大划上了等号。”引导者饶有兴致地说道。
    “不过你也不要以为精神力强大就一定会成为强大的法师，只是因为在那个时代弱小的法师都死了。孜孜不倦才是一个法师的真谛，强不强大很多时候不在于其他事情而在于你自己的心，你知道“寒霜大帝”吗？”引导者伸出干瘦的手掌将兜帽滑到背后，露出一张白皙的脸，没有皱纹甚至看上去皮肤还很有弹性，双眼泛着睿智的光芒。
    虽然引导者看上去远不如声音听上去的那般苍老，但张家齐能很明显地感受到一丝丝朽木般的死气。
    “坐镇西荒战事的传奇法师之一。”张家齐也未多想便说了出来，在昨天的报纸上看到了。
    “嗯，“寒霜大帝”是十年前新进阶的传奇法师，他是我的同乡，曾经他甚至没有资格成为法师，测出来仅仅四等高阶精神力，他花了十年时间寻各遍种方式刺激自己的精神力，最后使用一种禁忌药物刺激自己的精神力才堪堪跨入五阶的门槛，不过也导致他左手不可逆转地残废了。那年我刚刚成为魔导师看着他满身伤痕，也只是觉得他在做一些没有意义事，想劝他放弃却也说不出口，后来他花了足足两百年的时间才追上我，但也仅仅只花了百年时光便踏入传奇。现在的他是新生的朝阳，而我已经腐朽不堪在生死的边缘挣扎。”引导者说着神情越发落寞。
    两百，一百，三百多岁！超凡能活这么久吗？张家齐看着面前的老人暗暗心惊。
    “前辈是超凡吗？”张家齐恭敬地问道。
    “三百年前在我五十多岁的时候就是的了。”引导者笑咪咪地看着张家齐。
    三百年都未步入传奇？
    “你应该是我带的最后一个人了，年纪大了还是不适合干这种消耗精神的事情，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死之前看到你成就超凡，走吧出去好好睡一觉。”引导者挥了挥手说道。
    “谢谢引导者提点。”张家齐深深地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
    引导者盘坐在地上望着张家齐的背影低声念叨着：“能成吗？应该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