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圣龙》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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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炎月？”萧遥看着墓室里的人，难以置信地说道。
    “是我，或者说是炎月的一半灵魂。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来这里的，虽然一百多年确实有些太久了。”墓室里的男子微微一笑，向着萧遥点头道。人形的炎月，比萧遥高上一个头，高大魁梧，雪白的头发，剔成一副莫西干鸡冠头，眉心处，一轮弯弯的血色新月，就像是一片胎记。腰畔挂了一柄幽绿色的短剑，正是那不祥之剑。不过身上穿了一件很嘻哈的衣服，胸口一个大大的骷髅头，上面还写着四个字母——***。下半身穿着一条满是破洞的牛仔裤，一副不伦不类的二流子形象。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萧遥看着炎月，轻轻摇头说道：“难怪你的本体跟了我这么多年，都没办法化成人形，想不到是人性的灵魂残缺了，这些年，过得好吗？”萧遥看了看炎月，又看了看旁边一具冰封的马尸。
    “过的好不好呢？”炎月听到萧遥的话，微微一愣，低下头，沉思了半响，说道：“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听到炎月的回答，萧遥随即笑了，走道自己的棺材旁边，毫不在意地坐下：“你也坐吧！老呆在这里，的确是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不是么？”萧遥指了指自己身边。
    炎月淡然一笑，也坐了下来，跟了萧遥那么多年，萧遥的性格是什么样的，炎月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要说坐倒自己凡蜕的棺材板上，就算是把自己的凡蜕拿出去解剖得了也算正常，当然，只有萧遥能这么做，如果别人敢来盗墓，铁定被萧遥挫骨扬灰。炎月说道：“我偶尔也出去走走，听卓兰多说，你是去了仙界？”
    “希尔诺曼那家伙，总是这么神秘兮兮的。我现在突然想到一个很有趣的问题。”萧遥古怪地看了炎月一眼。
    “哦？什么问题？”
    “你现在已经到妖王境界了吧？”萧遥笑眯眯地问道。
    “妖王？恩，听卓兰多说，差不多吧。还差个瓶颈突破就到了。”炎月回答道。妖王，也就是真仙中期真仙后期的境界。炎月显然即将到真仙中期境界了。
    “可是，你的本体，修炼的却是仙兽的法门，呵呵，等你们以后合体，半仙半妖，仙妖同体，想必非常有意思啊！”萧遥摸了摸下巴，笑了。
    “那也比你半男半女强啊！”炎月也笑了，“喝酒不？”
    “酒？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把酒带进来过？”
    “我不是说过，我不能老呆在这个地方守墓啊，总要出去体验体验生活不是。”说着，双手伸进牛仔裤的兜里，再拿出来时，左手里多了一个金属防风打火机，右手里多了一包红狼。拆开，拿一根叼在嘴唇上，又拿出一根递给萧遥。既然是这么多年没见面的老朋友，萧遥也不好扫了炎月的兴致，两根手指夹住香烟。炎月大拇指弹开打火机金属盖子，淡蓝色的火苗冒出，凑到香烟前面，用力吸上一口，两条百色的烟柱从鼻孔里冒出。大拇指一按，啪的一声，关上打火机盖子。
    萧遥也不客气，弹出一朵火苗点燃，也学着炎月的样子，用力吸着。
    “咳咳……”萧遥只觉得一股辛辣刺激的气体顺着喉咙直达五脏六腑，虽然半神级的体质很强，但是对于身体里内脏来说，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依然被呛到了。
    “你是第一次？不早说。”炎月看到萧遥的样子，轻轻拍着萧遥的后背。
    萧遥一边咳嗽，一边用力地点头，右手抹了一把眼角被呛出来的眼泪：“是第一次抽烟，咳咳！不是第一次！这话有歧义！”
    “哎呀呀，教坏大人了！”炎月哈哈大笑起来。“好了，别抽烟了，喝酒，喝酒！”右手向上做出一个托起的动作，一张冰晶凝结成的小桌子连着两张椅子从地上升起。
    萧遥轻轻点头，一百多年没喝过酒了，如果说平时的一些生活习惯，萧遥几乎可以和那些古板的苦行僧有的一拼，有些地方甚至犹有过之，毕竟，即使是苦行僧也是人，也不可能向萧遥这样不沾五谷，不食人间烟火。
    “每种酒喝一遍，我发现还是这种酒好喝。”炎月走到墓室外面，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抱了一箱二锅头，箱子上，还放了几个泡沫快餐盒。
    “不是吧，你连这些都有？”萧遥有些无语地说道。快餐盒打开，里面是一样样的下酒小菜，花样繁多，都是一些凉拌菜，色泽诱人，一看，就知道是大酒店的货色。
    “很奇怪吗？我桌天刚打包回来的，潮福城的货色。我不是说了，我经常出去走走。放心吃吧，我知道你爱干净，这些菜我都没动过。你当初弄得那寒玉，确实不错，保鲜效果特好。”炎月说着，拿出一瓶二锅头，拧开瓶盖，也不用酒杯，豪气十足地仰起脖子干掉半瓶。
    “一百多年没喝这玩意了，都快忘了是什么味道了。”萧遥也从纸箱中拿出一瓶酒，拧开，可炎月碰了一下瓶子，一口抽干。一瓶酒下肚，火热的感觉冲上脏腑。萧遥感到自己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代，在京城的酒馆里和人拼酒赌骰子，和街头混混打架拍板砖。
    “哈哈，痛快，痛快啊！”萧遥大笑，拿起一次性筷子，夹了两片海虫冻，丢尽嘴里，吧手中的空瓶子向旁边一扔，瓶子乓啷一声脆响，在一旁的坚冰上撞得粉碎，又拧开一瓶，干下肚里。
    “万里，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给我讲讲仙界的事吧？”炎月也随手把酒瓶向身后一抛，再拿出一瓶，打开灌几口。两人的喝酒动作，十成十的就是那一副嗜酒如命的资深酒鬼模样。
    “仙界，这些年，说来话长啊……”两瓶烈酒下肚，萧遥的话一开始多起来，从自己当初自刎成散仙讲起，如何加入天水派，如何创建萧氏集团，再到后来，中星域的历练，以及夕瑶的一些事情，再到最后接任掌门，以及回到水蓝星渡劫，一件一件讲出来。就这么讲着讲着，纸箱里的酒一瓶一瓶减少，地上的碎玻璃也越来越多。
    听完后，炎月唏嘘不已，即使到了仙界，萧遥还是经历了那么多，一百年来，两个人的生活真是两个极端，一个多数时间呆在冰晶坟墓里守灵，一个全宇宙乱跑。“夕瑶是个好姑娘，可惜了。”炎月拍着萧遥的肩膀，叹了口气，用力灌了几口烈酒。
    炎月是个很好的听众，萧遥把自己闷在心里的话全部讲出来，炎月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不时喝上几口酒，没有插话。把话都讲出来，萧遥感到自己的气似乎又顺了不少。
    “有人进来了？机关没发动！”刚才还喝得有些微微发醉的两人，同时清醒过来。能避过萧遥布下的机关，并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除飞来人在机簧上的造诣远超萧遥，才可能知道哪些隐蔽的机关不能踩，哪些提防可以踩。
    “我去看看。”炎月放下手中的半瓶酒，一闪身，消失在墓穴门外的拐角处。萧遥依旧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几个快餐盒里的小菜。很快就见底了。
    炎月在外面，很久都没有回来，也没有听到什么打斗的声音，似乎，事情有些诡异。政党萧遥有些疑惑的时候，一个人进来了。不过来人不是炎月。
    当看到来人时，萧遥猛然站起身，盯着来人的面孔，眼中的光芒有喜悦，有悲伤还有很多说不出的情绪。酒瓶从手里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萧遥也毫无察觉。剩下的半瓶酒，趟开在冰面上，又快速凝结起来，为冰面增加了一层。
    来人也楞楞地盯着萧遥，眼中泪光闪现。两人就这么对视。世界，已经不重要，只要眼中有对方的身影，这就够了。两人不知道互相望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时辰。一切，都不重要，看着，凝视着，不用在乎别的毫无意义的东西。
    “是你……真的是你……你真的活者……或者说……这是在梦里……”来人喃喃地说道，泪水终于从眼角滑落下来，流过脸颊，凝聚在下巴，掉落。在半空中凝结成冰珠，落在地上。望着这熟悉的面容，俊美，秀气，甚至比女孩还要更像女孩，一百多年，没有丝毫变化。除了那雪白的长发。
    “你……不是做梦……真的是我……”萧遥几步上前，用力地甚至有些粗暴地把来人搂到怀中，搂得很用力，就像是想吧对方融入自己身体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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