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立正稍息！》第三百九十八章希望的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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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往军总的时候，不镇定的人反而是姚致远和杨文军。
    迟玉燕拉着姚晓璟的手稳稳地坐在后座，两人神情虽然焦急，可是却没有寻常女子该有的慌乱和恐惧，她们紧紧的拉着手，每次晓璟有不好的联想身子颤抖的时候，迟玉燕都会大声地鼓励女儿：“不许哭，姚晓璟！事情没有弄清楚，谁敢说慕枫出事了。”
    杨文军打了个冷战，坐在副驾驶都能感受到脊背后面浓重的寒意。
    是他说的没错，可他只是把苏首长的话原封不动的又复述了一遍啊。
    在慕枫参与的代号“海潮”的行动中，数名人员受伤，有一名伤情严重，已经被送进了解放军总医院接受抢救。苏首长的电话含混不清，似是在户外大风天打来的，他想再细问一下，对方却没信号了。他靠推断觉得情势不对，因为轻伤的话，苏首长怎么可能亲自打电话来通知参谋长呢？一路心急火燎的赶到姚家，踏进门才后悔，为啥不打个军线通报呢。那样，自己就不用做坏人了，是不是。
    他真傻。
    真是傻到了极点。
    军总。
    外伤科抢救室房门紧阖。走廊里杵着5，6个布满尘烟的魁梧军人。他们脸上的油彩还未褪尽，个个眼眶血红，死死地盯着抢救室的灯。他们似是几天几夜都没有阖眼，疲惫、伤痛、悲愤、绝望挂在他们的脸上、眼底、还有紧紧攥起的拳头里。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走廊另一端急匆匆地赶来了2，3个身穿橄榄绿的军官。
    他们见到几个神色悲痛的特种兵，心倏然往下掉：“利剑，赶紧说下重伤战友的情况！”他们是530特别行动组负责伤亡人员的善后小组，接到上级命令，他们几乎闯了一路的红灯赶到军总。
    被称为利剑的特种兵，红着眼眶看着队友，张口说话，可是却愣是发不出音来。
    可能是之前吼叫得太厉害了，他们几个人几乎快要把军总医院的外科病室拆个底朝天。他们太冲动了，可是没有后悔，因为医生说的抢救希望渺茫，他们不爱听，这辈子都不愿意听……
    他们的……
    有个特种兵接过话，声音虽然嘶嘎闷哑，可是还能听出个大概。
    “医生还在抢救，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他用分辨不出颜色的袖子摸了把眼睛，痛苦地别过脸。
    接下来是良久的沉默，军官握了下拳，把手摊开用力地撸了把脸，问：“另外几名伤员呢？”
    “在走廊右手第三间治疗室处理伤口。”
    “我们先过去看看，你们在这儿守着。”
    “是！”几个特种兵齐齐敬礼。
    这时，走廊里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特种兵目测，至少有5名陌生人正在迅速接近抢救室。当人越来越近能看清面目时，刚刚准备去看伤员的军官却倏然紧张得低叫。
    “参谋长？！苏首长！”
    来人正是姚致远一家三口和苏长青，杨文军因为送车，所以晚到一步。
    “敬礼！”军官果断下令。
    “啪！啪！”整齐划一的动作，让疾奔过来的几个人愣在原地。尤其是姚晓璟，当她看到抢救室上方刺目的灯光时，她禁不住心头的急痛，大喊一声扑了上去。
    “慕枫——”她砸着门，想不顾一切的冲进去。
    她的慕枫，正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没有温暖，没有力气，没有她的笑靥，他如何能撑得下去……不行，她得进去，她不能让他孤零零地躺在里面……
    “慕枫——慕枫——开门！！你们开门！求求你们开门！”
    迟玉燕的坚强在看到女儿悲怮痛苦的模样后瞬间崩塌，她跌跌撞撞地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女儿：“晓璟，不要闹！！不要闹，孩子……”泪水潸然而下，她的喉咙哽咽难言，浑身上下如同被拆散了一般。
    几个特种兵愣愣地看着晓璟，看着首长们。他们中间，嗓子彻底哑掉的利剑，指着姚晓璟和迟玉燕，无声地吼着什么。
    530的军官安抚着拍拍利剑的肩膀，安慰说：“她们是战友家属，你不用惊讶。”
    利剑汗流满面，拼命摇着头，啊啊还是指着姚晓璟母女。
    “你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你别急，先休息一会儿，等战友的消息。”军官的话让利剑更加焦虑，看到姚晓璟伤心欲绝的拿手去拍门，他再也忍不住从人群中闪了出去……
    姚致远面色暗沉，目光中透着浓重的担忧，他对苏长青说：“我们只能安心在这里等待了。”
    苏长青点点头：“嗯……我也是刚刚知道他们提前返回的消息，汇报的人声音沙哑，信号时断时续，我只能听个大概。”仅仅听到陈慕枫三字，就足以把他的心高高地揪起来撕碎。
    姚晓璟满心满脑子都是慕枫鲜血淋漓的模样，他不会动，不会说话，他和康威一样，在手术室里遭受着身心的折磨……如果原来她还不了解萌萌姐当初所受的煎熬和痛苦，那么，现在，她完完全全的懂了……她的心犹如被针不停地戳痛，没有停歇的时候，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脑中昏沉沉的只有慕枫一个人……
    慕枫……
    慕枫……
    “晓璟——”
    “晓璟——”沙哑得几乎听不出原声的呼唤，由远而近，传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膜。
    而原本沉浸在悲痛的情绪里无法自拔的姚晓璟却像是忽然听到了希望的天籁，霍然间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