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罪封尊》一百五十二:注定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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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下里,平静之中,渐渐涌出了如波涛般的喧哗,无数人愕然,望着眼前的程末,几乎忘记了刚刚到底发生过什么。
    即便是许多至尊,他们此时也望着程末,表情各异。
    吴迢疑惑,辛配生惊异,伯既伤淡漠,以及窦晔的若有所思。
    一切,都只因程末那一句出乎意料的话。
    就连端木莫赋自己,也万万没想到,程末所在意的,居然仅仅是这件事。
    就为了这件事,他不惜公然在这至尊面前,与自己翻脸,还要决斗!
    在端木莫赋的心中,升腾起了一股被羞辱的怒火。在他看来程末根本就是在愚弄自己!
    他怒斥道:“你胆大包天,是昏头了吗!这是在诸位掌教面前,也敢如此造次!你……”
    “无妨,我觉得他说的,也有些道理。”一直沉默的窦晔,忽然开口了。
    “这……”端木莫赋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一面之词,的确口说无凭,让人难以信服,不如按他所说,谁赢了之后,再当真众人的面,把真相原原本本说出来,谁也不许撒谎。”伯既伤将一枚棋子向前推动,道:“棋盘上,只有存在意义的落子,才被认可。”
    “的确如此。”坐在最高处的窦晔也开口,对着二人,温和地道:“正好此次问道古境,还没有决出最后的胜者。你二人此次,也为此,画出最后的句号吧。”
    四面之中,唯独除了当事人,似乎谁都是意料之外。
    谁也没想到,位高权重如窦晔,居然真的会同意程末那近乎于无理取闹的要求。
    “端木家主,没到呢。”吴迢忽然对辛配生说。
    “嗯,端木莫赋的母亲,有别的事情,没有来。”辛配生不动声色地说。
    “她来了,一定不会答应。”
    “她没来,才更好。”吴迢道:“她是端木莫赋的亲人,难免有所偏颇。”
    “的确。”辛配生也别有深意地道。
    二人不再言语,但对于彼此的态度,已经心照不宣。
    ……
    问古城内,一片萧条。
    寻找决战的地点,窦晔等本要另外开辟一块区域,但程末却说,在城池里就好。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居然真的答应了他的要求。问古城内,一切外人,此时完全被撤走,只留给他们,作为决战的地点,一切尽可随心所欲。
    而此时,包括原本召集而来的弟子,所有人就在城池上方那座悬空平台上,观察着下面的动静。
    “程末他,不会有事吧。”辛雅乐担忧地说:“他愿意为我这么做,我已经很感激了,可是……”
    “放心好了,程末从不会做多余的事情。”雪轻灵信心满满。
    “但事情不应该这么简单。”卫如嬗忽然开口,“我倒是怀疑,为什么那些至尊,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这些事。”
    一边说着,她将头看向了一旁。
    却见到了红煜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下面,手始终按在剑柄上。
    “师父……”季初见喃喃自语。
    ……
    “程末,你出招吧!”街巷里,端木莫赋和程末对峙,望着对方始终在四处散步、而毫无动手的心思,不由得也焦躁起来。
    “这里现在其他人都已经撤走,我们可以放心出手,不用担心伤及无辜!”端木莫赋大吼道:“再说,不是你要和我决斗的吗!”
    “你还是不懂。”程末看了他一眼,伸手走到了一旁酒肆的桌子上,从上面掐出了张纸条。似乎是前来的酒客留下的,只是用了戏谑的笔法,写下了如下的话——
    “东市的馒头最瓷实,张家的女儿最火辣。”
    “不懂什么?”端木莫赋不解。
    “不懂我为什么愤怒,也不懂我为什么选在这里和你决战。”程末一边坐了下来,一面道:“你是天上掉下来的星辰,不懂我这一步步爬到山顶的人,会有什么喜怒哀乐。”
    端木莫赋似懂非懂。
    “你也更不懂,我所选择和你,到底什么叫做‘死斗’!”程末伴随着这句话,从一旁的地下摸出了一个酒坛,似乎也想给自己斟一碗酒。
    “砰!”他面前的桌椅,统统被掀翻,端木莫赋再也按捺不住了,掌风所至,真元滚滚,仿佛迎面而来的无数劲风呼啸,吹得尘埃满面。
    “你果然不懂。”程末仿佛叹息一声,也像是彻底放下了自己的顾虑,碗中的酒没有饮下,而是迎面洒了出去。
    连绵的酒水,被冻结成冰晶,凛然的寒气,不断蔓延,化作冰墙,将冲击的真元尽数挡在了外面。而在撞击之中,冰屑四溅,漫天的雪花飘舞,六角形的透明,宛若精灵,在翠绿火光的照耀下,闪动着独特的光彩。
    青焰缭绕,瞬息迎风而涨,如扎根土地的高大梅树,招展的火花,团团降落,将一切拉入的烈火之境当中。周围的元气,被掠夺一空,呼啸的声势,仿佛巨兽的喘息。
    金光招展,裹挟在了端木莫赋的身上,他以此为护体,万法莫侵,六道光柱堆叠在一起,凌空挥舞,光华之中,变化出了宫阙万千与万里江山,纳天下于变化无穷之间,让人目不暇接。
    端木莫赋出手之中,就用了最强的绝学,一方面想要速战速决,另一方面也知道程末绝不好对付。多次交手的经验,让他不敢给对方任何的机会,同时他也要在众人的见证之中,用最为猛烈的手段,打倒对方!
    光华四散,如同金蛇狂舞。
    ……
    “伯主事觉得如何?”窦晔忽然问向了伯既伤。
    “攻势凌厉,举止有度,像是最优雅的舞者,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伯既伤收起了自己的棋盘。
    “你这比喻或许古怪,不过对端木莫赋,应该是很好的赞美了。”窦晔苦笑了一下。
    “没错,我是这么想的。”伯既伤点头。
    “那,你觉得,谁能赢呢?”窦晔道。
    “舞者姿态华丽,一切的节奏,还是要按照乐者的谱子而来。”伯既伤指了指自己的棋盘,“而在破军棋中,谁掌握了节奏,谁,就能赢得最后。”
    ……
    剑光乍现,如破革之刃,击溃无数光华,直扑端木莫赋的面前。端木莫赋猝然躲开,让程末的剑光扑了个空,不过转而,他就感觉到自己的面庞上有一阵温凉的感觉。
    伸手摸去,在自己的脸颊上的创口,流淌着鲜红的血迹。
    “你竟敢弄伤我的脸!”端木莫赋怒火中烧。
    “可惜,”程末摸着承缘剑,道:“这剑若是有锋刃的杀器,你就性命不保。而你在意的,却仅仅如此。”
    “少啰嗦!”黑水滔滔,以破空排浪的趋势,朝着程末冲刷。被激怒的端木莫赋,开始不加考虑地用出一切手段。
    “你的踏浪彼岸舟已毁,再用这种绝学,就是事倍功半,难道就没有考虑过吗?”程末说话之中,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在街巷之中躲闪不停。
    “别想跑!”端木莫赋猜到了,对方可能借着全城的地形和他游斗,这也是为什么非要选择这里当做角斗场。而程末本身修为不如他,只有这样,才可能会有机会。
    但他既然猜到了对方的心思,又怎么可能放过?
    黑水覆盖,墙倒屋塌,遍地瓦砾,被潮水冲刷,之后逐渐沉底。幽渊海漂荡之后,整座城内一个个建筑,立刻被淹没,化作了海中孤岛一般,浸泡在水里,显得格外异样。
    程末的身影,在城内街道中不断变化,而他每出现在一处,滔滔的海水就跟在他身后冲击而来,始终摆脱不掉。
    ……
    “奇怪,”叔嘉忽然道。
    “有什么不妥吗?”卫如嬗道。
    “不妥没有,程兄现在还安然无恙,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但,”叔嘉顿了顿,道:“他一反常态,完全没有了以往咄咄逼人的感觉。以前,程兄和人交手,基本都是一击即中,绝不会拖泥带水。但凡下手,都是倾尽全力,不给人任何机会,自己也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可是现在,他仿佛在刻意控制自己的实力,不要一次性用力太多。而且四处游走,就像是在,刻意等待着对方,用尽一切手段一般。”
    叔嘉沉声说。
    ……
    程末双手灵印闪动,接连变成一个个灵阵,从上到下,封死了端木莫赋的每一寸角落。灵阵之中,是暴雨倾盆、是千军万马、是黑月缭绕,都不尽相同。端木莫赋真元迸发,拼尽了全力,骤然破掉了程末所有的手段。
    而在之后,程末又再度欺身而上,双手印诀变化,手印之术接连用出,端木莫赋更是正面迎战,二人以快打快,霎时间,对拼了上千招。
    “万海潮戈!”端木莫赋用尽了自己最后一点真元,灵箓之上,第九道灵纹流动不息,黑暗的海水,变作一个巨大的旋涡,陡然冲尽了程末一切的护体之法,将他牢牢困在了当中。
    “你输了!”端木莫赋气喘吁吁,心中还是无比的高昂。
    是的,他赢了,虽然他倾尽了一切,可他最后还是赢了这个最大的敌人!
    他几乎要忍不住放声大笑。
    “我没输。”程末的声音,冷淡地传来。
    端木莫赋几乎一愣。
    他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程末就被困在他的幽渊海之中,一动也动弹不得。
    于是他冷笑道:“你根本就一败涂地,有什么好狡辩的!”
    “我说了,我没有输,应该说,你我本就没有输赢这么说法。”程末像是叹了口气,“你还是不懂。”
    紧跟着,他的嘴唇,像是微微动了一动,用几乎不可听见的声音,说了什么。
    端木莫赋皱眉,忍不住凑到了程末的面前,想要听清他的话。
    就在这一刻。
    他的目光,陡然僵直了。
    程末的右手在他的脖颈后,握着两刃短剑,刺穿了他的喉咙!
    “你还是不懂,”程末望着生机渐渐流失殆尽的端木莫赋,用着他最后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我没有胜负,只有生死!”
    是的,是端木莫赋不懂,从一开始,程末就说的清楚了,他们之间,是“死斗”,而不是“决斗”!
    决斗有输赢,但生死,只有命数!
    正常战斗,从一开始就控制在程末的预想当中,先选定好战场,之后在对战之中激怒对方,然后一点一点控制节奏,消耗尽他的真元,再在最后的一刻,给出致命的一击!
    转折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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