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似熔,总统你要乖》蝴蝶飞不过沧海,你我穿不过黑暗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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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默整个人如同被人迎头棒喝,呆住了。
    瞬间的呼吸凝滞,漆黑的瞳仁愕然,瞬也不瞬的盯着她,“你,你说什么?”
    姬夜熔看着他的神色,笑了。
    笑容里弥漫着浓郁的惨痛与悲愤,那是一种对人性的绝望。
    发红的眼眶涨涩的难受,她很想哭,却无泪,更何况她为什么要哭?
    那个孩子又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不过是一颗小小的卵子,不曾和她骨血相连,却企图想要她的命。
    纵然是自己亲手杀了他,也不是自己的错,是被人设计陷害!
    可是啊——
    心里怎么会这般的不舒服,有那么多的恨意绵绵无绝期的从灵魂深处涌来。
    那个人啊,怎么可以这么狠。
    竟然是如此的狠。
    将她的卵子和连城的精.子结合,用柳若兰的子宫孕育出生命,生下这么一个孩子;又设计让她亲自杀手了这个孩子!
    她岂能不痛,又岂能不恨!
    连默整个人都回不过神,心像是从高空*,一直在*,朝着无底的深渊跌去,四肢百骸似是被冰封,置身冰窖。
    连湛是阿虞和连城的孩子?
    不!不!不!
    这绝不可能!
    连湛明明是云璎珞利用连城冷冻精.子和柳若兰的卵子做出来的试管婴儿,他是连城和柳若兰的孩子,不可能是阿虞的。
    绝不可能是阿虞的。
    姬夜熔高烧陷入昏迷,没有能回答他的话;逆天:‘废柴\’冕后。
    连默回过神一把抓住*头放置的电话,拨通程慕的电话,从咽喉挤出来的声音轻颤着:“立刻给连湛和柳若兰的DNA亲子鉴定,立刻马上,我让你做就去做,我不想听废话……”
    不等那边的程慕说话,他已经暴怒极点的将电话摔在地上。
    紧紧的攥着姬夜熔冰冷坚硬的手指,不停的重复着那句话:“不可能的,阿虞,不可能的……”
    阿虞的心里有多在乎连城,他便有多介意连城的存在,他连看到连城牵阿虞的手都不能容忍,又怎么能容忍阿虞和连城有过一个孩子。
    哪怕这个孩子是试管婴儿从柳若兰的子宫里出来,他也不能接受!
    连默紧紧握着她的手,心里有一把刀子在搅的血肉模糊,血流成河,声音都是慌的,“阿虞,我错了。我不该让你去接近他,这是我此生做的最后悔的一个决定。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是请你不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
    *
    颜惜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回到房间时,只看到电话摔在地上摔坏了,阁下手执姬夜熔的手,俊颜尽是颓然。
    房间里的气氛无端的惨烈,让人心慌慌的。
    颜惜在输液中加了退烧药的成分,姬夜熔的皮肤很白,血管很细,很不好扎针,绕是颜惜也是连轧了三次都没有扎准。
    对面的连默已经抬头,寒潭射向颜惜,危险乍现。
    颜惜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后脊骨漫上凉意,心里紧张不已,倍感煎熬之下,终于将针扎进血管中了。
    “阁下,夜熔……”
    “出去。”颜惜的话还没说完,连默薄唇轻扯打断,声音无比阴冷。
    颜惜什么话都没有再说了,鞠躬退下。
    连默坐在轮椅上,明明身体还虚弱的狠,却固执的守在病*,哪里也不去。
    黑眸瞬也不瞬的盯着憔悴而又固执的脸庞,极其贪恋她的气息与她的温度,哪怕这份温度是冰冷的。
    这件事对阿虞来说是一种打击,她心里的痛,他岂会不知道,可是他的心更痛。
    先是以为因为连城的孩子,而失去了他们的孩子,他已经懊悔不已,每每想起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他心如刀割。
    现在又得知连湛竟然是她和连城的孩子,这教他如何接受?
    阿虞是他的。
    她英气的秀眉,清冷澄净的眼睛,她的唇瓣,她的手,她的脚,甚至她的每一根头发都是属于他的,怎么可以被别人占有。
    尤其还是卵子,这么特别的东西!
    连默的手浏览她脸上每一寸肌肤,指尖温柔,指腹却是冰冷的,触及到她火烧的皮肤,冰火两重天。
    强撑着自己羸弱的身子,从轮椅坐到*边,他俯身凑到了姬夜熔的面前,视线集中她不算水润的唇瓣上,黑眸里痛楚静静流淌,肆无忌惮的淹没他,吞噬他的理智。
    唇瓣覆盖在她的唇上,宛如没有理智的野兽,肆虐啃。咬,撕扯,本就呼吸不畅快的姬夜熔这下更难受了,脸色涨的通红,眉心越锁越紧。
    直到口腔里有了血腥的味道,像是生锈的铁,感觉真的很冰冷与绝望,还有腐朽;狩猎山庄。
    他将额头贴在她滚烫的额头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声音哽咽:“阿虞,你一定不知道,此刻我有多痛!”
    他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糟蹋阿虞。
    又怎么能利用阿虞这样来糟蹋他!
    *
    姬夜熔的高烧一直不退,连默便是一直守着。
    下半夜的时候程慕风尘仆仆的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色异常凝重。
    为了不影响到姬夜熔休息,连默和程慕去书房谈。
    程慕将文件递给连默,声线收紧:“验过皇太子和夫人的DNA,证实她们没有血缘关系!”
    连默神色沉静的看着报告结果,拿着报告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紧,青筋突出,根根分明,
    浓郁的戾气已经在顷刻间弥散至书房的每一个角落,明明是炎热的夏季,偏偏三番五次让人体会寒冬的冰冷刺骨。
    事已至此,他甚至不需要再去验阿虞和连湛的DNA。
    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一刻,他像是被判了死刑。
    灵魂深处传来破碎的声,震耳欲聋,眼前的场景都变得目眩了。
    “阁下——”程慕欲言又止,起初听到阁下要自己去验皇太子和夫人的DNA,他也是一怔,很不是明白。
    当看到DNA检验报告,确认百分之百不是亲子关系时,他也怔住了。
    谁能想到会是这样,他心里更加的疑惑的是皇太子的亲生母亲到底是谁。
    “立刻去查当初为柳若兰做人工受孕的医生,护士,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连默的声音伴随着腥血味缓缓而出,:“还有——”
    声音倏然顿住,眸底的痛楚迅速划过。
    “还有什么?”程慕奇怪的眼神打量阁下。
    “没有了,立刻去查。”他不能让程慕去查阿虞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人取走了卵子,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程慕鞠躬转身离开,刚刚关上书房的门,只听到里面传来闷闷的破碎声。
    下意识的转身握住冰冷的金属,想到什么,手指僵住了。
    阁下不会无缘无故的失控,除非是和姬夜熔有关。
    难道皇太子的身世,是和姬夜熔有关系?
    程慕临走时通知颜惜在书房门口候着,带着药箱,阁下有这个需要。
    起初颜惜不明白他的是什么意思,等到佣人通报姬夜熔醒了,连默让人进来,颜惜这才明白程慕的话。
    满书房的狼藉,一切都是破碎的,连默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额头布满细密的汗水,颜惜走到他身后一看,眼神立刻沉了。
    只见他浅色的病服大片被红色侵湿,湿濡的贴在他的后背上,轮椅上也在所难免,满屋子的腥血味,充满杀戮。
    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被崩开了,需要清理血迹,重新缝合;帝宫春,第一宠妃。
    颜惜说:“没有麻药,这样缝合会很痛。”
    连默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当颜惜缝合伤口时他的身体一直紧绷,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来。
    当伤口缝合好时,他整个人就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湿哒哒的;脸色苍白的与纸无异。
    擦拭完额头的汗水,佯装无事的去往房间看姬夜熔。
    *
    姬夜熔醒来,烧好像有些退了,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让许尽过来一趟。
    许尽站在*边,姬夜熔将他来之前就已经写好的纸递给他,“我要你在一个星期之内查清楚。”
    许尽明白她的意思,接过折叠到的纸放进口袋里。
    “这件事,暂时不要其他人知道。”姬夜熔声音沙哑的不像话,补充了一句。
    “队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泄露出去。”许尽言辞笃定。
    姬夜熔挥手让他离开,许尽转身欲走,眼眸猝不及防的撞向了不知道何时在门口的连默。
    “阁下。”许尽鞠躬行礼。
    连默看都没看他一眼,眸光瞬也不瞬的盯着姬夜熔,唯有关切,还有被压抑住的...痛楚。
    许尽离开,颜惜也很识趣的离开,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与伤人的沉默。
    两两相望,眸色黯淡,说不出的伤,无法言语的痛,日子一天比一天绝望而漫长。
    连默暗暗吞咽,忍住伤口的痛,率先出声,关心她,“烧退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姬夜熔寂静如死的眼眸与他对视,沉默良久,不答反问,“当初你若知道连湛是连城的孩子,还会逼我吗?”
    连默眸色深了,他不喜欢从她的嘴里听到连城的名字。
    “阿虞……”他深邃的眸光没有在旁人面前的犀利与强势的压迫,流转的光是无奈,也是深情,“我从来都没有碰过柳若兰!”
    是自己看错了?
    否则怎么会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深情?
    是自己听错了?
    否则怎么会听到他说从未碰过柳若兰?
    姬夜熔不可置信的摇头,她不相信他的话。
    “阿虞,正因为我知道连湛是连城的,才不得不逼着你去,可我不知道当时你有了我的孩子,若是知道……”连默喑哑的声音顿了顿,凝视着她的眼眸里有着坚定不移,“即便是下地狱,我也不会让你和我们的孩子离开一步。”
    姬夜熔的心湖一震,波澜四起。苍白没有血色的唇瓣微勾,露出疑似嘲弄的弧度,“云璎珞,柳若兰,甚至是你,你们每个人都在算计,可到头来却都白算计了一场。而我,从未想过要算计谁,最后却是被算计得最惨烈的那个……”
    连默沉默,心倏然揪起,宛如碾压的疼。
    他知道,都知道。她是被算计的,被算计去换解药,被算计的和连城有一个孩子,最终被算计的亲手杀了那个孩子。
    理智在告诉自己,她很痛,这一切都不能怪她,可是感性一想到她和连城有过一个孩子,那种锥心刺骨的疼,难以忍受;倾尽天下倾尽情。
    可是他不能在阿虞的面前表露分毫,甚至不能提到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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