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天成,绝爱倾城商妃》第四百四十一章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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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一桩简单的京城杀人案,根本不会上达燕王,但此案要犯欧阳荻是燕王的内弟,被杀的又是大理寺卿褚成智的儿子,事情就变得没有那么简单了。
    在世子平安归京,许多人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下之后,很快就有人将此案禀告给了燕王,犯事的是自己内弟,死的是重臣的独生儿子,让燕王陡然重视起来。
    褚成智虽然官声名声各方面都很一般,但也毕竟是朝中老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加上老本,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要不然就凭他那专门和稀泥的能力,怎么可能在这么重要的位子上待了这么久呢?
    燕王妃弟弟杀人一事渐渐浮出水面,京城从来都是不缺话题的地方,尤其是两家贵公子为了争风吃醋,闹出了人命的香艳话题,更是为人津津乐道。
    一时间,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欧阳荻是万家的亲戚,燕王妃美貌可人,深得燕王宠爱,欧阳荻最终肯定会无罪释放。
    又有人说,未必,燕王只怕不会为了一个纨绔子弟出面干涉朝堂律法,一切都很难说,现在争论的焦点是,褚恩到底是失足坠下楼的,还是被欧阳荻推下去的?
    褚家失去独生子,悲痛欲绝,一口咬定是欧阳荻故意杀人,不断地给京兆府施压,相比之下,没有万家和燕王府的干涉,欧阳荻控诉的呼声就弱小的多。
    明明是一桩简单的杀人案,京兆府却迟迟没有定案,很显然,他们在观望,准确地来说,是在观望万家和燕王府的态度。
    在京城当官的人,眼力肯定是要有的,尤其是这种模棱两可的案子,如何结案,如何定性,归根结底,就是看两方的态度,欧阳家最终能不能将褚家压下去?
    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并没有找到有力的人证证明欧阳荻没有杀人,毕竟,当时两人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打出手,最大的可能还是褚恩是被欧阳荻推落坠落死亡的,大部分人都倾向于这个结论。
    处于漩涡中心的万家却迟迟没有动静,众人同时也把关注的视线放到了燕王府。
    一个欧阳荻的死活,燕王一点也不关心,但精明的他马上就发现,这是一个将大理寺卿的位子收入囊中的极好契机,褚成智能力乏善可陈,不过靠着一点老本在大理寺卿这个位置上混了这么多年,对于急需给朝臣一个崭新气象的燕王来说,他根本就看不上褚成智这类混吃等死的货色。
    他需要安插得用的人在关键的位置,不断壮大自己的势力,现在他虽然表面上风光,实际上却并非随心所欲,父皇命他监国,但左相右相两个重要职位,父皇却迟迟不发话,所以燕王想要向父皇施压,就少不了有更多支持自己的重臣,不断地拉拢人,让父皇早日下旨立自己为东宫太子。
    燕王不动声色,他一直在等,他要拿到褚成智干涉京兆府办案的铁证,若是褚成智身为朝廷命官,却其身不正,徇私枉法,不管要面临什么样的处罚,他都不可能再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待下去了。
    和燕王的淡定相比,欧阳菁就不可能淡定了,燕王府中虽然姬妾并不很多,但侧妃侍妾也是有那么一些的,她娘家出事之后,众姬妾们背后议论纷纷,看好戏看热闹的都不少,虽然她和婶母之间有诸多不睦,但在别人眼中,欧阳世家和她欧阳菁是一体的。
    而且,更要命的是,奶奶听说最疼爱的孙子涉及人命官司,被抓进了京兆府,居然不顾路途遥远,舟车劳顿,连夜和叔父婶母一起到了京城,只为搭救欧阳荻。
    奶奶一把年纪了,还在为这些子孙奔波,见了欧阳菁,一把鼻涕一把泪,“菁儿啊,你如今都是燕王妃了,要保住你弟弟,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昔日趾高气扬的婶母,此时在欧阳菁面前也低下了头,哀求道:“荻儿虽然脾气顽劣了些,可他做事一向很有分寸,他肯定是被人冤枉的,你是他姐姐,这次可一定得救救他。”
    自从欧阳菁被册封为燕王妃之后,婶母在她面前就再也不敢大呼小叫,此刻更是放低了姿态,不断恳求菁儿救救自己的宝贝儿子。
    欧阳菁看着伏低做小的婶母,要是在往日,她一定会扬眉吐气,但今日丝毫没有觉得痛快,因为欧阳荻出事,对自己也没有任何好处,她也早就过了徒逞一时之气的年龄了。
    老夫人见菁儿为难,对万若滢的表现也很不满意,皱眉道:“若滢呢,不是让她去想办法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消息?”
    欧阳菁见母亲被指责,终于开始发牢骚,“奶奶,你怎么能怪娘呢?你知道这事有多难办吗?娘已经去找过熠哥哥了。”
    “怎么说?”
    在欧阳家的人面前,欧阳菁还要尽力维护和淮南王府的关系,想了一个很委婉的说法,慢慢道:“熠哥哥说他不便插手此事。”
    什么?婶母想起那个风华绝代的世子爷,“什么叫做不便插手?那位世子爷不是深受皇上器重吗?只要他肯出面,甚至是肯说一句话,什么大理寺卿,根本就不在话下。”
    真是愚蠢至极的女人,欧阳菁翻了翻白眼,以为京城和建安一样,以为欧阳世家可以呼风唤雨,畅谈无阻?
    见菁儿的脸色不好看,原本一言不发的叔父也开口了,“菁儿,荻儿是你弟弟,你一向也很疼爱他,这次一定要救救他,你婶母以前若是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叔父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见丈夫这样说,婶母的脸色有些尴尬,但事关自己的儿子,她的脸面并不重要,立即附和道:“是啊,我这个人就是心直口快,刀子嘴豆腐心,但我对你怎么样,娘也是看在眼里的。”
    老夫人打断了这些关于家族内部事务的争论,“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最关键是如何救荻儿,这样吧,我和世子也有过几面之缘,在他那里还有几分薄面,现在为了荻儿,我就豁出这张老脸,去求世子。”
    在老夫人的印象中,那位世子虽然清高傲物,但却彬彬有礼,温文尔雅,自己都这么大年纪了,不远千里,而且,自己还是他的长辈,他总不好拂了自己面子。
    欧阳菁苦笑,深知熠哥哥秉性的她知道,哪有那么简单?熠哥哥又岂是为人情和颜面所累之人?奶奶去了,恐怕连熠哥哥的面都见不到,连淮南王府的门都进不去,欧阳世家在建安或许有些威望,但在京城,却算不得什么名门世家,熠哥哥绝对不会放在眼里,忙劝阻道:“奶奶,不要去了,娘后来又去找过熠哥哥,可他已经不再见娘了。”
    “什么?”老夫人有些生气,当初好不容易攀上京中高亲,想不到一旦出事,居然个个都这样无情无义,气恼道:“燕王殿下呢?”
    欧阳菁深知,对燕王来说,一个欧阳荻算得了什么?不要说他是因为争风吃醋出的事,就是因为争权夺利出的事,燕王也不可能为欧阳荻做什么,为难道:“这种事情,殿下怎么好出面?”
    “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荻儿被他们冤枉,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婶母不甘心道,这个护犊的母亲,一心只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她相信,荻儿一定没有杀人,绝对是被人冤枉的。
    欧阳菁暗暗叫苦,欧阳荻出事之后,万家觉得有辱门楣,不但完全置身事外,而且舅舅还严禁万家任何人涉足此事,根本不可能出面说情,连向京兆府施压都不可能,若是时间一长,京兆府探查清楚了万家的态度,欧阳荻就是死路一条。
    老夫人怒不可遏,自己的孙女贵为燕王妃,在建安可是出尽了风头,人人都羡慕她养了个好孙女,可总不能说关键时刻完全派不上用场吧?
    几人合计了许久,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虽然那些人个个位高权重,可以呼风唤雨,但此事是件丢脸的事情,还是叔父比两个女人明理些,把希望的目光投向欧阳菁,“菁儿,你在京城的时间长,比我们都熟悉,你好好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不判荻儿死刑,其他的,我们再从长计议。”
    叔父这样说,把欧阳菁推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家族内部平日虽然矛盾众多,同为欧阳世家的人,关键时刻,还是会帮助自己人,这就是顾全大局和只顾小利的人的区别,而且欧阳菁在欧阳世家忍辱负重多年,一朝成为燕王妃,若是连欧阳荻的性命都保不住,这个燕王妃也真是白当了。
    眼见奶奶哭得老泪纵横,欧阳菁最终还是心软了,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如果说还有一个人可能会帮到自己的话,那就是外公,如果外公心疼自己,肯发句话,结果就会完全不同。
    这一丝黑暗中的亮光,让老夫人和叔父婶母都仿佛看到了希望,万阁老虽然早已经不过问朝事,当时他在朝野的影响力,依然无人不知,老夫人欣喜道:“事不宜迟,你马上去万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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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荻一案立即成为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万家多年来从没有出过不肖子孙,偏偏一个前来投靠的后生闹出了这么大的丑闻,让一向重视脸面的万家脸上挂不住了,万大人将妹妹狠狠训斥了一顿。
    万若滢只得去找萧天熠说情,却被萧天熠一口回绝,明确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过问此事,万若滢也无计可施,也不敢去找父亲。
    万阁老是德高望重的儒学大家,一心治学,清心寡欲,从来不涉及任何党派之争,对子孙后代的约束也非常严格,正因为如此,万家的名声格外清正,天下文人墨客都以能和万家相交为荣。
    今年万阁老已年近八十,太医私下告诉过万大人,阁老大限将至,但如果好好休养的话,捱个一年半载,应该问题不大。
    但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知道,万阁老和别的老人非常畏惧死亡不同,老人家非常坦然,眼见剩下的日子不多,便搬到万府的雅苑,开始闭门谢客,在有生之年把他的文稿整理成册,专心治学,不再过问任何外事,不让任何人打扰,只留一个老仆伺候,平静地等待回家的日子。
    欧阳荻一案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而且牵扯到万府,但万大人严禁任何人在府内议论此事,更严禁将此事闹到父亲面前,他深知,父亲一生清远旷达,极其看中名声,要是知晓此等丑事,恐怕会气血攻心。
    欧阳菁背负着奶奶的希望,心事重重地来到万家,来到雅苑,她在万家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对万府了如指掌。
    看见燕王妃来了,阁老的仆人李伯忙道:“老奴参见燕王妃。”
    欧阳菁抬手制止了他,“外公呢?”
    李伯应道:“阁老正在写书,不知王妃有什么吩咐?”
    欧阳菁道:“没什么事,我就是来看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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