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天成,绝爱倾城商妃》第一百七十二章断腕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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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月光如水如练,寒菲樱半躺在望月亭的秀榻上,一边喝着妖孽用九龙杯酿出来的美酒,一边欣赏静美月色。
    望月亭是建在承光阁里面的一座庭院,环境清幽,精致典雅,千岩竞秀。
    寒菲樱真正住进承光阁之后,才发现这座寝殿的设计者真是处处用心,叠翠流金,繁花似锦,动中有静,静中有动,无一处不匠心独运,无一处不是风景。
    此刻,望月亭里,银河倒泻,琪花玉树,是赏月的绝佳所在,妖孽的住处似乎与月有不解之缘,很多地方都以月命名,水月间,望月亭,紫月阁,不知道到底是已故淮南王妃生前喜欢月,还是妖孽喜欢月?
    皎洁银辉洒在妖孽月白的锦袍上,俊美得仿佛月下谪仙,寒菲樱看得有些恍惚失神,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完美的男人?过了半晌,忽然听到一声轻笑声,知道又被妖孽嘲笑了,她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掩饰了失态,正色道:“刑部尚书?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猜猜看!”萧天熠明知道樱樱很想知道,却又故意不说,又开始吊她的胃口。
    寒菲樱瞪了他一眼,微醺之下,口吻不自觉带有几分撒娇的味道,“我不想猜,太麻烦了,我要你直截了当地告诉我。”
    听到如此甜美娇嗔的语调,萧天熠正在斟酒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看着月光下的樱樱笑若春花,他心中一阵**,故作无奈道:“真是怕了你了,好吧,我就告诉你吧,你知道刑部尚书王德义是什么人吗?”
    又来了?寒菲樱斜斜躺着,用手撑头,姿态极是悠闲妩媚,别有一番妍态,佯怒道:“萧天熠,你说话能一气儿说完吗?”
    萧天熠忍俊不禁,“王德义的姐姐是武安侯夫人,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武安侯是谁?”
    武安侯?寒菲樱眉梢一扬,这么有名的人,她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武安侯李光赫,当今皇后李燕郡的兄长,有这么一层关系,那王德义就是武安侯的小舅子?
    换句话说,刑部尚书是皇后的自家人,寒菲樱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擎着酒樽,将清凉的玉液缓缓倒入口中,因为喝了酒,身体有些燥热,领口微微敞开,隐约可见白希如玉的肌肤,发丝飞扬,脸色薰红,红唇微启。
    见樱樱如此媚态,萧天熠也凑了过来,寒菲樱推了推他,提醒道:“这秀榻只够一个人躺。”
    他却充耳不闻,俊雅面庞上全是笑意,挤在她身边,将一杯酒递到她唇边,诱哄道:“尝尝我新酿制的酒?”
    寒菲樱将信将疑地喝了一口,香甜浓甘,唇齿留芳,回味无穷,让寒菲樱赞不绝口,想不到妖孽不但有“战神”之称,还如此懂得享受精致生活。
    寒菲樱暗暗想着,若自己真是个男人,就冲着这一点,也要和妖孽成为莫逆之交,从此随心所欲地享受世间极致,她一直觉得自己虽为江洋大盗,但也算得上是个风雅之人,如今和妖孽一比,才知道什么叫做小巫见大巫,想着想着,揶揄道:“别光顾着喝酒,你继续说啊。”
    他却只是含笑不语,寒菲樱敛去眼中的复杂,皇家的事情真麻烦,但最麻烦的还是妖孽的心思,“你是不是早就料到这件事情会交给刑部去查?”
    “是啊,褚成智是出了名的糊涂人,被人利用了还浑然不觉,案子还没有出大理寺,就闹得满城风雨,如今皇上派刑部去调查,也未必可以查出个所以然来。”
    “王德义是皇后的人,你希望皇后自己做的事情,最后自己去善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萧天熠含笑道:“就算她刺杀我不成,也借此离间皇上和我之间的关系,计划是完美,可此次却有些失算了,颜老将军是我恩师,一个从血与火走出来的铁血军人,只要他开口,就算原本皇上有些将信将疑,也不会再疑心我了,何况还有东方尚书说话,原本就是拙劣的流言,只要他们澄清一下,我根本不需要自己辩解,事实就已经清楚了,皇上并不糊涂,自然明白他们说的是事实。”
    寒菲樱点点头,沉吟道:“其实这件事如何,皇上心中已经有了定论,本来是针对你的流言,如今你把球又踢了回去,如果王德义拿不出什么实际的东西,皇上恐怕不会容忍他和褚成智一样稀里糊涂。”
    “樱樱真聪明,现在该头疼的可不是我了!”萧天熠悠闲地玩弄着樱樱的乌发,凤眸中流光溢彩,却**着肃杀的光泽,“储成智是个糊涂人,但王德义却不是糊涂人,可潘家庄已经被屠村,他又能查出什么来?现在这件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分明已经成了个烫手的山芋,既然查不出来什么,你说王德义会如何向皇上交差?”
    寒菲樱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王德义面对一件死无对证的事,会做和褚成智一样的傻事?”
    “要不然他还有别的选择吗?”萧天熠淡淡道:“难道他会去和皇上说他查了许久却一无所获吗?”他漂亮的手指泛着润和的色泽,“褚成智本来就是仗着和太后一点攀亲带故的裙带关系混吃等死的,平时审审糊涂案也就算了,指望他去查案,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皇后恐怕没有料到这件事兜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她自己的亲信手中吧?”
    寒菲樱忍不住笑了出来,再傻的官员都不会在皇上面前承认自己无能,捏造也要捏造出一些证据来向皇上交差,这果真是个烫手的山芋,而妖孽和皇上,颜大将军,还有东方尚书在御书房的一席谈话,旁人根本无从知晓内容,王德义自然也不知晓,既然不知晓,就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王德义是皇后那边的人,定然会拿出对世子不利指证世子的证据,而妖孽对整件事的走向判断准确无误,面对对他如此不利的传言,他居然还这样坐得住,原来在静待时机。
    寒菲樱微微蹙起双眉,“难道当时潘家庄就没有一两个幸免于难的人?”
    萧天熠眼眸忽然变得深湛,意味深长,“就算有,时隔七年,王德义他到哪里去找?”
    寒菲樱拿着酒杯怔怔出神,半晌才道:“那个潘家庄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凤眸幽深地看着寒菲樱,“樱樱,你相信我吗?”
    寒菲樱微怔,当年和东方明玉在边境小镇遇见的时候,正值流寇作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那种惨状她记忆犹新,心底掠过一阵阵隐痛,妖孽的心思一向深不可测,有的时候,寒菲樱非常庆幸他不是自己的敌人,如果真像他所言,大理寺卿不是褚成智,而是萧天熠,自己现在恐怕真的早就投胎去了。
    毕竟是七年前的旧事,寒菲樱并不在场,也不了解,而且她和妖孽之间并没有达到那种全心信任的程度,对妖孽到底是什么人,她也并非了如指掌,思虑了许久,并未马上回答。
    萧天熠并没有催她,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神色安然而优雅,在一派静谧中,寒菲樱终于开口,一字一顿道:“我相信你。”
    一抹笑意**在萧天熠唇边,蕴含着潋滟水光,*溺道:“就算天下所有人都不相信我也没关系,只要你相信我,就足够了。”
    一席话说得寒菲樱脸色滚烫,虽然和他已经是真正的夫妻了,但她很清楚,他们并非情意深重的爱人,而且寒菲樱是真的不喜欢皇家的权谋争斗,她并未下定决心一直和妖孽在一起,那个半年之约已经过半了,若是时间到了,她也不能肯定自己会不会离开淮南王府?
    面对他*溺的眸光,寒菲樱心中激荡如雨,娇嗔道:“谁说天下所有人都不相信你,我看相信你的人多着呢,你的父王,你的恩师,东方尚书,还有那些跟随你的兄弟,其实东方尚书说得不错,只要稍加分析,就知道那些流言的荒谬可笑之处了,皇上又不傻,岂会完全不知?而且,以皇上的精明,也不会不知道此事有人在幕后操作。”
    “是啊,他们都对我很重要,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我的樱樱。”萧天熠微微一笑。
    寒菲樱心底浓甜,真不知道妖孽在哪里学的这些甜言蜜语,在她面前张口就来,朱唇微翘,嗔怒道:“我绝对相信外面的流言是对你的污蔑,可你也应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我有知道的权利。”
    听樱樱这样说,萧天熠美玉般的脸庞忽然渗出一丝痛意,“当年我正带兵和浣月国的瑞王爷交战,我们粮草不继,将士们疲累交加,一时不敌,只得撤军至丛林中等待援兵,在等待的时候,我派出去探听情报的探兵被敌军发现,逃至旗岭的时候,追兵已至,幸得被潘家庄的一位老大娘收留瞒过,侥幸避过追捕,将重要军情带了回来。”
    “这位老大娘倒是忠义之人!”寒菲樱不是真正的深闺小姐,知道战事一起,被战火波及的战区老百姓往往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往往会有明义之士会帮助将士们收集情报,送钱送粮,当年也隐约听说淮南王府世子是仁义之师,有村民这样做并不奇怪。
    可是,萧天熠眼中愧色更浓,“可自古有忠就有歼,就像是一对孪生兄弟般不离不弃,那位老大娘自然勇毅可嘉,可村中也不乏歼诈鼠辈,为了一己私利,暗中将此消息透露给了浣月国瑞王,瑞王知道了,你说结果会怎么样?”
    寒菲樱心头大震,呼吸一窒,失声道:“瑞王就命人屠村了?”
    萧天熠语气沉痛,不乏激愤,“还不止如此,他们用极刑处死了老大娘,又屠遍了全村,我得到消息率人援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后来,我不惜一切代价活捉了那个告密的小人,用他的血祭奠了潘家庄的老老少少,潘家庄一共死了七十八人,我命人剐了他七十八刀。”
    从萧天熠压抑的平静中,寒菲樱却感到心头一阵阵骇然,在她的印象中,他一直是波澜不惊深不可测的,很少见到他这样失控的时刻,皇室子弟,沙场男儿,骨子的血性如同静水深流般隐藏起来,一定会在不经意的时刻暴露出来他的愤怒和仇恨。
    一时,气氛沉闷而凝涩,寒菲樱见他眉头紧皱,手指紧握杯壁,一言不发,垂眸道:“此事有些古怪。”
    萧天熠眉头一挑,眸光深深地看着她,“古怪在哪里?”
    寒菲樱深吸一口气,“潘彩儿的姑母应该是真的,这个一查便知,但潘彩儿的身份却未必是真的,你想想,最正常的情况下,如果发现全村人被屠尽,自己却幸免于难,再傻的人也知道从此要隐姓埋名,可潘彩儿却大张旗鼓毫不避讳的以潘彩儿的名字被教坊收买,以潘彩儿的名字入宫,没有丝毫忌讳,这难道不奇怪吗?”
    萧天熠微微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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