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培医生》第四卷胃肠—消化之魂第二十三章死亡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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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博一众人来到了38床病房，清洁工正在整理38床的床位。梁博急忙跑到床头翻抽屉，翻了个遍还没有找到纸和笔，正当梁博迟疑的时候，清洁工拿起被单一抖，一个本子和一支笔散落下来。梁博赶紧捡起来，打开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页密密麻麻的字。
    仔细一看，这个字体还很端正，带有点繁体又有点隶书的风格，不署名的话，根本猜不到这是那个70多岁的乡下老人写的。
    医院领导同志：
    你们好！
    我是38床的病人魏长根，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但是不要误会，我的死跟范主任和梁医生他们没有关系，他们都是好人，请不要为难他们。
    从我入院以来，范主任一直非常地照顾我，在我儿子离开的时候，他给我出钱请护工，而梁医生还亲自喂粥给我吃。上天待我不薄，我从10天前还是陌生人的他们那里享福了，但我老汉没福气，没能享受自己儿子这样的照顾，不过，这样也就足够了。
    还有，我儿子投诉范主任的事情，我要跟领导解释一下，这个真的跟范主任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的儿子就是因为在外面欠了很多赌债，被人蒙骗，鬼迷心窍，才干出这样预谋骗医院钱的事情。他说的那些事情全部都是假的，不要相信他，他做的这一切，目的就是为了得到一笔钱好还清债，我也不怪他了，要怪就怪我自己没教育好他。
    最后还有一件事情是我老汉放心不下，就是我儿子这样的行为，希望你们不要因此误会了青川人都是这样的。我们青川人，大部分都是善良老实人，就跟范主任一样。千万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干出这样的事情，就误会我们青川人。
    我知道只要我还在医院，我儿子和他的朋友就不会甘心的，肯定会再想办法讹范主任。我老汉一个人死了没关系，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但我是不会让他们拿我来当坏人的帮凶，只有这样，才不会寒了天下好医生的心！
    在这里，我替我那个畜生儿子跟你们道歉了！
    魏长根
    月10日
    看到最后，范老师的眼睛湿润了，他急忙摘下眼镜，转过头去擦了擦眼角。这一幕被梁博用余光看在眼里，梁博明白，这个病人对老师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老师本想在病人身上弥补曾经对自己父亲的遗憾，而病人为了保护老师选择了结束生命，放弃了本可以再活个一年半载的机会；一位是理性的选择，一位是被迫的选择，殊途同归，范老师伤心又无奈。
    此刻，梁博不敢抬头回应老师，他就这样安静地拿着笔记本愣在那。年轻警察似乎也触动到了，沉默着，半响，年轻警察才打破尴尬局面，轻轻地说道：“这本子我带回去留用哈。”
    梁博配合地把本子递给他，他接过本子。
    “那基本情况我们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你们先忙吧。”他刚想离开，又回头对梁博说道，“对了，你把死者儿子的电话号码给我吧，我向他了解一些情况。”
    “嗯嗯，好的。”梁博边说边翻开了手机，把死者儿子的号码报给他。
    警察拿了本子，记录了电话号码便走了，清洁工也整理好了38号床病。刚换上新床单的病床上干净整洁，病人的东西早就被收走了，丝毫看不出前一个病人的任何痕迹。范主任走出病房，回头又看了一眼38号病床，心中五味杂陈。
    范主任失落地走在病房走廊上，梁博紧随其后，一路上，两人没说一句话。
    路过护士站，梁博看到小静向自己使了个眼色，便停下来了，范主任丝毫没有理会其他人，黯然朝着他的办公室走去。
    “怎么样了？”小静好奇地问道。
    “我现在没心情，以后再说吧，我先走了。”说完，梁博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办公室。
    此时，另一头，还在急诊室的雷主任正在与年长警察闲聊。
    “雷主任，你们肝胆外科是不是肝和胆上的问题都管啊？”年长警察问道。
    “是啊，肝胆胰腺都管的。”雷主任还不忘推销道，“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亲戚啊，朋友的有这方面的问题都可以找我的。”
    “是嘛！那真好。”警察说道，“听说你们医院住院床位都好难排，我有个亲戚前几年在你们医院做手术，排了1个礼拜才排到床位。”
    “嘿嘿。。。有时候确实很多人。”雷主任说着便看到有一个头做的油亮油亮，戴着墨镜的男子探着头往急诊室里头看，雷主任一眼认出是自己的小舅子。
    雷主任看到他来，赶紧跟警察说道：“不好意思哈，我还有点事，你以后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说着便朝他的小舅子走去。
    “光华！你跑这干嘛?”雷主任问道。
    “嘿嘿。。。姐夫，我戴着墨镜，这么老远你都认出来了啊？”陈光华笑嘻嘻，说着便把墨镜摘下来了。
    “我问你，你怎么跑急诊来了？”雷振声再次问道。
    “我不是来看下那个病人嘛！怎么样啊？”陈光华回道。
    “哪个病人啊？”
    “不就是那个用了我们公司吻合器，来告你们医院的那个病人啊？我们吻合器应该是没问题的吧？”陈光华是安平医药公司的本省的业务负责人，跟他姐夫说话一向直言不讳。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啊？跟吻合器有什么关系啊！人家就是不想用吻合器用了而已。你这是不是又听你那个姐姐乱传啦？”雷振声严肃起来。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叫你姐姐不要乱传医院的事情。”雷振声强调道，“还有啊，你们吻合器好不好你不知道啊？问我！”
    “当然好了，姐夫，肯定是比进口的还好。呵呵。。。”陈光华嬉皮笑脸的。
    “你赶紧给我回去，别老往医院跑。”雷振声继续教训道，“你有空多看看你媳妇去，别天天在外面混，你媳妇可又跑我家说你在外面乱来了哈，你给要稍微注意下。”
    “那娘们就是事多，别理她。”陈光华一谈到老婆就一肚子气，“我早晚要跟她离婚的。”
    “你们离不离婚我不管，反正别再来吵我了。”雷振声抱怨道，“搞得你姐姐天天在家里数落我，顺便还怀疑我。”
    “好了，姐夫，我回去就好好收拾下她，保证不让她再去打扰你和姐姐啦。”说完便做出一个谄媚的眼神。
    “好了，你赶紧走吧，这病人的事情跟你的吻合器没关系。”
    “呵呵。。。，姐夫你还真以为我是为了那个病人来啊？我只是来了顺便看下而已。”陈光华贱贱地笑道，“我其实是来请你和我叔吃饭的。”
    雷主任听到陈光华的话，谨慎地看了下四周，小声地训斥道：“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叫院长叔叔，特别是外人面前，不然让别人听去还真以为是你叔叔呢。”
    “欸，，，姐夫，你担心什么呀？这也没外人，再说了，我跟院长都姓陈，本来就是本家，怕什么啊？”陈光华不以为然地说道，“我看你就是太过小心了。”
    “你知道什么呀，老师马上要退休了，他可不想在他的职业生涯的最后阶段留下点什么不好的印迹，你下回注意点，听到没有。”雷振声正色道。
    “恩，知道啦。”
    “说吧，你找陈院长到底有什么事？”雷振声问道。
    “没什么事啊？就好久没见他老人家了，怪想他的，请他吃吃饭了，叙叙旧。”
    “别卖关子，你不说我不跟你联系哈！”说着雷振声准备要走，雷振声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小舅子是无利不起早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请人吃饭的。
    “好了，呵呵。。。”陈光华拉着雷振声笑嘻嘻地说道，“我们那个合同马上就要到期了，想什么时候续签下。”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有事。”雷振声说道。
    “姐夫，要说你就是没情趣，好好的吃饭非得让你搞得跟一定要干什么一样，真是的。”陈广华说完便戴上手里的墨镜，一脸奸邪的说道，“不跟你说了，姐夫，我晚上还在老地方等你。已经准备了陈叔叔爱喝的。”
    雷主任还想说点什么，陈光华便扬长而去。
    话说回来，梁博落寞地回到办公室，呆呆地坐在窗户旁，看着周围的一切：办公室里的医生同往常一样，有条不紊地忙碌着，窗外医院路上的人们，来来往往……大家丝毫不会因为一个人过世而有任何变化。医院就是这么个地方，每天都有人出生和死亡，医生们在这里呆久了，对生死也都慢慢地变得淡漠啦。
    “梁博。”一个声音打断了梁博的思绪，梁博转头一看是范老师在叫自己。
    “你赶紧打个电话给病人儿子吧。”范主任声音低沉了地说道，“让他来认领尸首吧，人已经推到太平间了，相关手续也办掉。”
    “嗯嗯。”梁博连忙点头，并说道，“现在应该开机了吧！”
    “试试看，应该开机了，没开机就一直打。”范主任说完便走了。
    梁博拨通了电话，可喜的是开机了，电话响铃了2声对方便接通了：“喂，哪位？”
    “你好，我是A医院肝胆外科的医生梁博，我打电话。。。”梁博自报家门，还没说完话，对方便挂电话啦。
    梁博无奈，又打过去，对方接通直接说道：“你别打电话给我，直接打电话给我律师就行，钱的事情我没什么好商量。”
    梁博还想委婉点告诉病人儿子这件噩耗，但是对方如此排斥自己，梁博猜对方误会自己来协商赔偿问题的。以防再次被挂电话，梁博赶忙开门见山地说：“我不是打电话跟你说这个事情的，我是通知你来医院认领你爸爸尸首的。”
    “尸首？什么尸首？”对方惊讶地问道。
    “你爸爸过世了。”梁博低沉着声音说道。
    “怎么可能，中午我看他还是精神抖擞的，把我骂的狗血淋头。”死者儿子不以为然。
    “是真的，他是下午跳楼死的，就在4点左右过世的。”梁博沉重的说道。
    听着梁博不像开玩笑，对方似乎相信了，沉默了许久，便说道：“你说的真的？”
    “恩。”梁博坚定地回道。
    “那我马上过去。”说完对方就挂电话了。
    挂完电话，梁博把这个情况告诉范主任。为了表现诚意，范主任和梁博一起在医院等着死者儿子的到来，顺便好跟他解释下死者的死因。
    只是等了很久，对方还没有来，梁博又打给死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