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草根》正文卷第十八章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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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会儿!”
    队伍的尾巴处传来了一声吆喝,,随后就被七八个人追了过来。
    瞧着这一行人捆着一个,压着一个的架势,那商队中打头的管事与谢家镖局的镖头赶忙赶了过去。
    ……
    “这就是你昨晚儿特意过来说的要加的俩人?”
    那管事的眯起眼睛,上下的打量了一番,很是满意的笑了起来:“真是结实的‘牲口’。”
    “这体格,去了林场也能撑上一年半载的呢。”
    “咋就不是两个人都送去呢?”管事相当遗憾:“要知道,今年的北平城可是有不少的商号,都跟咱们商行定了五十年以上的水曲柳。
    这林场的活太苦,熬死的人又多,现如今正是缺人的时候呢。”
    说这话的时候,管事的眼神就像是见了鸡的黄鼠狼,让那个处罚相对轻一些的王栓子……吓得打了一个冷颤,如同一个鹌鹑一般,缩成了一团。
    “啧……这小胆子……”
    管事的摇摇头,朝着王家的两个小子招了招手,指了下商队之中看起来最为糟糕的那一群人之后,就不再关注这两个插队的人员了。
    他只需要派个身边人过来登记,再将这两个人头的账目报到总账的上面,就无旁事儿了。
    算起来,这也算是他的业绩,只不过这业绩有些忒小,看不得他的眼中罢了。
    得了准信,王家的两个实习的镖师就将张灯官拉到了那群精气神都带着丧的苦力队伍中,待到他们站定,就从队伍排头,走过来一个工头模样的人。
    帮着王家镖师解开了张灯官腿上捆着的粗疏麻绳,换上了一根旧时衙门里惯用的链锁。
    锁链不算粗,两腿间的距离却卡的正好。
    让犯人能正常的迈步,却无法大跨步的奔跑。
    待到上了这个枷锁之后,对方就对张灯官手上或是嘴巴上堵着的东西不在意了。
    在这重重的看管之下,苦力队中没几个人能够成功的逃跑的。
    更何况,这其中还有不少是因为活不下去冲着初家给的高工钱而自卖自身的工人。
    他们就是这位工头的天然眼线,队伍里有个风吹草动……都能够报到他的耳中。
    这边的交接就算完毕了。做好了万全准备的商行,带着这洋洋洒洒百十多人的务工,劳工的队伍,在镖行启镖的号子声中,缓缓的移动了起来。
    “承启!初家商行大趟一行,陆行八百,水行四百。”
    “四面会友,八方平安!”
    “合~~~~吾!”
    前面的合拖的是又长又飘,后边的吾骤然就拔高了三度。
    号子喊完,没有报两家镖局的江湖名号。
    懂行的人就明白了,因着这趟陆运与水运混合着走,又是横跨了三个省份,两个大城的长时大趟子,故而此趟走的是安全为上的仁义镖。
    混的就是两家镖局的牌面,以及道上朋友们的帮衬。
    至于真碰到那不讲道理,敢来下手碰碰的绿林,那他们这些人手也不是吃素的。
    等到队伍走出城门,两家镖行才将镖号吼了出来,由骑在马上的兴盛镖局开了头,四个人骑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率先踏上平坦的官道,也是他们陆运的第一段……济城往聊城的这百多里路程。
    至于后边的骡马车行,则是行的缓一些,就着步行的农人以及劳工,走走停停。
    待到这多口子的人都出得城门,得了大管事吩咐的小店员,就跟商行中的驻守的店长说了一声,扣上带着遮耳的狗皮帽子,往初家大院的所在跑了过去。
    进得外院,禀明了负商事物的官家,引到了账房,才将这两人给补到了此趟商贸的人头添利之中。
    因着院落中快到年节的缘故,偌大的账房屋子中,只有这一大桩,又急又寸的生意没有结算清楚。
    故而几个闲的无事的管事们就着这件事儿就问了几句。
    结果,就听到了初家别院旁边不远处的丘村的这么一件……闲事。
    这人吧,甭管做多大的买卖。
    对于男女之事都有着莫名的八卦之情。
    更何况这是明晃晃的艳事儿,虽被当事儿的人给遮掩了三分,但是这些人精们,谁还没几个在附近村的亲戚呢。
    就算是丘村的村长下了死命令,总有那一两耳朵的会传出来。
    “张灯官?”
    这件事儿的关键人是张灯官,这个熟悉的名字……就引起了一个管事的注意。
    这管事是昨日里领着邵满囤过来平账的管事之一。他曾得了大管事多关照邵满囤的提点,觉得有必要把这事跟大管事的汇报一下。
    虽说这是件无足轻重的事儿,但趁着这个机会,也能拉近一下……他与大管家的关系不是。
    于是,这管事的将此事儿的来由从头细细的捋了一遍,出得门外,寻了一个家就在丘村的短工阴晦的问了几句,转过头,抿着嘴,就入了内院。
    往前进得两道门,是管事们常居的议事厅。
    依照初家惯例,每日晌午,是各路管事们前来跟初家老爷汇报的时段。
    只不过年节前夕,管事们都放了假,只留大管事的留守,与家中的老爷少爷碰碰。
    所以,大管事的瞧见还有人过来,就有些奇怪,他朝着这位小辈招了招手,询问起他此行何事。
    这前来汇报管事的是个口齿伶俐的,两三句,就将这一件小事儿给复述了个清楚,引得那大管家沉吟了片刻,挥挥手让他暂且退下了。
    大厅再次恢复到空荡荡的模样。
    老管事瞧了一下侧角处的落地挂钟,就朝着厅外的方向拍了几下巴掌。
    几个早就等在侧面小门后的丫鬟们,拎着黄澄澄的大茶壶就迈进了厅内。
    先走向厅正中央的主桌,掀开期间的盖碗,就将早就备好的大枣茶沏了开来。
    水至七分满,之后就收手。
    那丫鬟退到左侧后错一个位置的方桌,又掀开了另外一盏茶碗的茶盖。
    与此同时,跟在她身后,手中只拿一棉布方巾的小丫鬟,则跟了上去。
    将主桌上溅射出来的几个小水点儿,给干净利落的给抹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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