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治愈你》288手术,巴厘岛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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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翘是隔日早晨7点的航班飞巴厘岛,下午入住酒店,酒店依旧是上回她与冯厉行来巴厘岛时住的那一间,晚饭在之前她与冯厉行一起光顾过的餐厅吃,夜里在房间叫了两瓶红酒,不然她没法儿睡,喝完之后倒睡得挺好,那应该是那段时间连翘睡得最好的一晚。
    翌日便是之前约好的手术日。
    邺城的医院,主刀医生和专家就位,冯厉行被推入手术室,灯光亮起来,所有家属都被隔在门外。
    而在数千公里之外的巴厘岛,连翘因为酒精一夜好眠,醒过来之后收拾行李退房,坐上去乌鲁瓦图寺的大巴车,车子很破,没有空调,印尼肆烈的太阳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整个车厢都弥漫着汗液和咖喱味道,不过连翘不在乎这些,她就缩在大巴车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看着窗外白云蓝天,心里空荡荡一片。
    什么都不去想,因为没法儿想。
    若冯厉行活不了,估计她也活不了。
    六七月应该是巴厘岛的旅游淡季,因为实在是太热了,中午气温估计能到40度,连翘也不管,顶着大太阳爬上了乌鲁瓦图寺。
    寺庙里自有一番庄严,所以居然有些丝丝凉意。
    连翘跪在神像前面,一跪便是半天。
    周沉说得对,她不是迷信之人,以前从来不信命与神,所以一年前她才有胆量抱着余缨的骨灰盒回邺城,跟陆予江斗,跟陆清姿斗,借用冯厉行的手夺回属于她的东西。
    直到杨钟庭把七年前那张真的DNA鉴定书复印件给她看,她其实还是不相信命,所以她才要与冯厉行结婚,誓做他的枕边人,赢得他的信任,只为有朝一日能够替自己和陆家人报仇。
    可是弋扬的死让她怕了,她开始认命,开始相信抬头三尺真的有神明,所以她跪在神明面前,想把她发的毒誓和诅咒全部要回来。
    做法是有些傻,可她聪明了这么久,明白了这么久,总应该傻一回。
    冯厉行的手术连续做了11个小时,从早晨到晚上,医生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
    周鸿声被周业扶着追上去,周沉和其他人也跟在后面。
    “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看了看身后一双双期盼的眼睛,虚喘了一口气:“走,去我办公室说吧。”
    ……
    连翘从乌鲁瓦图断崖上下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整个巴厘岛笼罩在一片青红色的霞光里,海面上也是一片火红,浪花卷着敲击在崖壁上,再自己退下去,慢慢平静。
    晚上9点多的航班,连翘直接打车从断崖去机场。
    抵达邺城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
    连翘在出租车上开了手机,里面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也没有。
    “小姐,现在去哪里?”
    “去邺城XX医院。”
    ……
    邺城的天气相对印尼来说还是很舒适的,更何况医院里到处都开着冷气,连翘走进去时不免都打了一个寒颤。
    从前面正门走到住院楼,连翘还可以留意了一下停车位上的车子,周沉和周鸿声的车都不在,不过无辜多了几辆黑色的吉普。
    再看门口,果然见楼下大厅站着几个穿黑色衬衣的男人。
    连翘走过去,那些人都赶紧站直,巴巴喊了一声:“大嫂”。
    谢从凉来了?前几天他不是回巴黎了么?
    可一出电梯果然见ICU门口站着谢从凉和大庆,两人都在抽烟,ICU的护士也不敢上前阻止,估计是因为谢从凉和大庆的模样看上去实在不像善类。
    连翘赶紧走过去:“这里是医院,把烟灭了!”
    谢从凉倒灭得挺快,大庆还有些不愿意,结果谢从凉一个冷冽眼光扔过去,他也只能讪讪地把烟踩灭,不情不愿地跟连翘打了声招呼,打完招呼就随便找了个借口下楼了,留下谢从凉和连翘独处。
    “我听说你去巴厘岛了,怎么这么晚还过来?”
    “我刚下飞机。”连翘看了眼依旧躺在那里浑身都插着管子的冯厉行,没有急着走过去,而是慢条斯理地问谢从凉,“你怎么大半夜还在这里?”
    “我夜里才到邺城,明天早晨还得飞回去,那边事情挺多,只是不放心你,所以抽时间过来看看。”
    这么说连翘倒明白了,难怪刚才大庆见她态度不好,先不说之前连翘从巴黎逃回来,谢从凉肯定重重罚了大庆,就会所现在谢从凉为过来看一眼连翘,这么飞来飞去的折腾,搞得长乐门从上到下都替他操心,自然底下人要将这气撒在连翘身上。
    这搁在戏文里,连翘就是个祸水红颜。
    不过连翘都已经习惯了,没再说话,而是静静地又坐到了对面长椅上去。
    谢从凉在心中叹息,走过去把连翘背在身上的双肩包拿下来,先不说冯厉行的情况,只是问:“巴厘岛那边怎么样?我看你去了两天都晒黑了。”
    连翘不说话,定定看着从ICU玻璃窗里透出来的灯光,一大片地投在走廊的地面上,形成一圈白色光影。
    脑袋晃了晃,自己的影子又落在光影里。
    这么一层层叠着,连翘笑了一声,还是转过身去,问:“手术情况是不是不好?”
    谢从凉当时的感觉就是想骂娘。
    怎么轮来轮去,最后还是轮到自己来告诉连翘手术情况?
    谢从凉咽了一口气,双手曲在膝盖上:“我刚才来问了护士,护士说子弹取出来了,手术还算成功,可是他没有苏醒的迹象。”
    “没有苏醒的迹象?”连翘一愣,“这算什么意思?”
    “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可能下一秒,可能明天,可能一个月一年,也可能一辈子都这样。”
    谢从凉说完,留意连翘脸上的表情,可她双目发愣,像是整个人被放空,大约呆了半分钟,才突然呵呵笑了两声……
    “一个月,一年,一辈子?那就是植物人?拍电视剧么?”
    “……”
    谢从凉觉得连翘的反应实在有些……让他瘆得慌,忍不住抽过手去捏她的耳垂,她的耳垂软乎乎,却很凉。
    “莲丫头,你听我讲,现在医学发达,如果邺城看不好,咱们带去国外看,再说护士说的话未必可信,况且就算真是植物人也有醒来的希望啊,所以你别这样,看得我心里都发慌。”
    连翘没吱声,只是突然站起来走到窗口,脸贴在上面朝里面看了一会儿,也没说话也没哭,而是慢慢转过身来,顺着玻璃滑到地上,一团小小的身影就缩在那片白光里。
    谢从凉真没见过这么不哭不闹的连翘,心里一口气捏得发紧,真怕她会出事。
    “莲子,丫头……”走过去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你这样子我明天怎么能够放心回巴黎?”
    连翘却又笑一声,抬起头,突然说:“LEO,给我唱那首歌吧。”
    “……”谢从凉为难地瞪直眼睛,“在这里?”
    “对,在这里,现在!”
    “可是我唱不好。”
    “你不是专门学过么?”她目光很坚定,非要他唱不可,谢从凉也只能答应,况且就冲连翘那双湿蒙蒙的眼睛,别说是让他唱一首歌,要他的命估计他也得给。
    “,板的歌声,翻来覆去的唱,真是苦了当晚值班的护士。
    唱到最后连翘快要睡着了,谢从凉将她抱起来放到长椅上。
    后背抵到冰凉的椅子,连翘突然微微睁开眼睛,双手揪住谢从凉的袖子:“他不会抛下我和孩子的对不对?”
    谢从凉点点头:“对,他不会!”
    “肯定不会,他还没有听过安安叫他爸爸。”
    连翘在椅子上翻了一个身背对着谢从凉,肩膀缩了缩,他以为这丫头终于肯哭出来了,于是将手臂圈过去枕在她的脖子下面,半蹲着抱住她。
    可是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她的哭声,再看去她已经躺在椅子上睡着了,头顶微弱的灯光刚好打在她的侧脸上。
    因为刚去巴厘岛转了一圈回来,脸上有轻微被晒伤的痕迹,嘴角旁边起了一点皮。
    谢从凉不免笑了一声,手指又习惯性地去捏她的耳垂,嘴里自言自语:“丫头,如果冯厉行醒不过来,我娶你,照顾你的余生和孩子。”
    只是这些话连翘听不见,而他也永远不敢当着她的面讲。
    翌日天色微亮的时候连翘从长椅上醒过来,身上盖着谢从凉的外套,而走廊里已经空无一人。
    谢从凉走了,巴黎那边事情太多,他本就是见缝插针地跑回来看看连翘。
    一周后安安出院了,薛阿姨带他回了月牙湾。
    冯厉行脱离危险期,各项检查显示指标趋于正常,伤口和刀口都恢复得不错,可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只是终于从ICU出来了,被移进普通病房。
    身上那些可怕的管子拔掉了许多,只留了氧气管和心电监护仪,所以躺在床上的人看上去没有那么渗人了,看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连翘干脆从月牙湾收拾了衣服过来,开始整日整夜地守在医院。
    周沉怕她太累,请了两个护工给她,可所有冯厉行的事她都不让护工沾手,自己学着给他擦脸擦身,像老妈子一样,还乐此不疲。
    想想连翘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这种伺候别人的事她以前可没做过,一开始真的不会弄,老是弄得床上地上都是水,护工看不过去,要抢了毛巾帮她,她不愿意,把人都推到病房外面去,她一个人跪在地上把水擦干净,再给冯厉行擦洗完换身干净的衣服。
    就这样学着弄了半个月,居然也很上手了,只是她整个人却日渐消瘦下去,原本合身的裙子穿在身上松松垮垮。
    有回下午公司的事正好不多,周沉便抽空来医院看她。
    连翘就穿了一件白色的棉布裙子,站在病房阳台上,耳朵里塞着耳机,手里拿着一本设计杂志,却没有在看,而是双手交叠挂在栏杆上,眼睛也不知看向哪里。
    当时她背对着门口,所以周沉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背影。
    那时候连翘的头发很长了,如海藻似地散下来,已经可以完全盖住她背上的两瓣蝴蝶骨,风一吹,头发便吹出来几捋,黑黑亮亮。
    可身子单薄得不成样子,棉布裙子好像挂在她身上一般,周沉真怕风再大一点能够直接把她从阳台上吹走。
    也不是没人劝过她。
    赵漫,弋正清,甚至连苏怔也来医院见了连翘,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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