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治愈你》287刻誌,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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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冯厉行的主治医师和专家组在会议室里开会,连翘被薛阿姨劝着终于肯回月牙湾洗了一个澡,可夜里她又自己开车回了医院,继续坐在ICU门口守着。
    守了一会儿于玮彤竟然来了。
    自从出事到现在,周家对外封锁了所有消息,LA’MO上下都没什么人知道冯厉行正躺在ICU,可于玮彤竟然知道了,还自己找了过来,也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不过连翘自然不会问,她那会儿哪来心思问这些。
    于玮彤径自走到ICU门口,朝里面躺在床上的冯厉行看了一下,不免还是有些震然,也习惯性地用手握成拳头在唇边捂了捂,抽泣了一声,却没有哭出来。
    任谁看到都会觉得心里悲恸吧,前几天还好端端的人,眨眼功夫就插着氧气管躺在ICU昏迷不醒了,于玮彤若不是亲眼看见,实在不敢相信。
    因为已过探视时间,所以她是进不去的,所以只能站在窗口看了一会儿,回过头去,见连翘安安静静地坐在长椅上。
    身上是一条姜黄色带白色碎花的连衣裙,可能因为走廊里冷气足,她还在裙子外面披了件薄薄的墨绿色针织线衣,头发也没有束,半干半湿地散在肩膀上,正低着头,似乎在摆弄手里什么东西。
    那是于玮彤第一次这么安静地留意连翘,留意这个在冯厉行心中感觉比他命还要重要的女人。
    “余小姐……”于玮彤走过去。
    连翘没抬头,嘴里轻轻“嗯”了一声,依旧认真地摆弄手里的东西。
    在摆弄什么呀,于玮彤仔细一看才知道她膝盖上铺着一块藏青色的格纹方巾,一手拿着针线,似乎正在方巾上绣什么东西。
    “你这是……?”于玮彤觉得连翘的行为太怪异了,深更半夜,守在ICU门口,然后在绣手帕?
    连翘也没说话,绣得特别认真。
    于玮彤只能自己靠近一点看,终于看清她在绣什么了,四个繁体字:“刻誌,曆行”
    “去年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在赌场欠了他十万块,第二次见他的时候欠了他一块男士方巾,十万块我已经还了,所以得赶紧把这块方巾绣完也还给他,我不喜欢欠他东西,他也休想让我再欠他任何东西!”
    命就更不行了,她哪里还得起。
    只是这些话于玮彤是听不明白的,却觉得连翘的态度和表情很怪异。
    “余小姐,能聊聊吗?”
    连翘又在方巾上扎了几针,终于抬起头来:“好啊,你坐我旁边来。”
    于玮彤就坐过去了,却转身一直盯着连翘的侧脸看。
    连翘被她看得不自在,将方巾收起来,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我只是想看看,你鼻子到嘴唇下去的那个弧度,跟我到底有多像!”
    “什么?”
    于玮彤苦笑一声:“到这份上我也不需要瞒你了,其实我跟冯总之间根本没有什么,纯粹只是工作关系,而他有时候愿意跟我在一起,有一半原因是为了气你,还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他说我的侧脸跟你有些像。”
    连翘懵懵然,这些事情她已经都不在乎了。
    于玮彤却觉得自己有必须解释清楚:“知道我跟冯总怎么认识的吗?那时候你好像刚生下二公子,正在家里做月子,我受邀去为某个品牌手表的发布会站台,冯总也去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大伙儿都喝高了,我没法自己开车回去,便站在酒店门口打车,刚好冯总的车子经过,他的司机可能把我错当成了你,冲我喊了一声余小姐,还问坐在车后座上的冯总怎么余小姐也在这儿,当时我也不认识谁的车,又喝得醉醺醺的,以为那声余小姐是在叫我,便走过去敲他的车窗……”
    阴错阳差,一个姓“余”,一个姓“于”。
    那段时间应该是冯厉行最痛苦的时候,二宝刚出生,他也渐渐发觉连翘一步步设局要将他套进去,理智和感情在激烈作斗争,所以那段时间他一直没有见连翘,自己从月牙湾搬出来,搬去市区公寓住,与于玮彤传出绯闻。
    所有人都以为冯厉行与连翘闹掰,原因是因为他嫌弃二宝是周沉的儿子,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是不敢面对她,怕她那双明明在撒谎,却装出很在乎他的表情。
    于玮彤便在那个时候出现,刚好可以随他演场戏,骗大众,骗连翘,也顺便骗自己。
    “还有,包括前段时间你去LA’MO找他,刚好撞见我们俩一起在办公室,那次也是他逢场作戏。”目的是为了把连翘气走,气到巴黎去,当然,这些原因于玮彤并不知道。
    “我见过的男人也不少,但愿意为一个女人这么走心的,冯总是第一个。”于玮彤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只有羡慕,并无任何难过,说完反而解脱了似的,大舒一口气,手掌在又硬又厚的牛仔裤上摩擦了几下:“好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说完心里也轻松了许多,只是老莫名其妙地被他拉去演戏,等他醒了,我得问他收点出场费!”
    “好,必须的。”连翘顺着她的话笑了一声,“他若不给,我帮你讨!”
    专家组那边会议一直开到半夜,周沉和周鸿声都有参加。
    完了之后周鸿声由司机送回周宅休息,老爷子这把年纪,这两天也被折腾得够呛,可周沉没有走,而是折回住院病房,果然见连翘还像尊佛一样坐在ICU门口的椅子上。
    自从冯厉行出事到现在,周沉没见连翘哭过,除却她初醒时知道冯厉行的状况,情绪有些奔溃之余,后来甚至想在她脸上找些悲痛的情绪都难。
    反正她就不哭不闹的守着,好像冯厉行只是睡着了,她在等他睡饱之后醒过来。
    “连翘……”周沉还是不忍心,叹口气走过去。
    椅子上的人晃了晃,抬起头,那张惨白的脸在灯光下闪得人心慌。
    “嗯?你怎么还没走?”她居然还能笑,只是笑得周沉心思都慌了。
    坐到她身边去,说:“会刚开完,你怎么不问会议结果?”
    “我不问,我相信肯定有办法。”
    “办法是有,已经定了手术时间。”周沉觉得有必要跟她讲,也好让她做好思想准备。
    “什么时候?”她总算主动问了一句话。
    “后天早晨开始,医生今天重新给他做了检查,子弹又往心脏那边移了半毫米,所以手术难度很大。”
    “他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他。”连翘还是这么肯定,而且语气淡然得好像根本没有听懂周沉的话。
    这也正是周沉担心的地方。
    发生这么大事,她不哭不闹已经不正常,可她竟然从头到尾始终坚信冯厉行会没事,可万一最终有事呢?
    “连翘,你听我说,杨钟庭那一枪是200米内近距离射击,幸亏他在去之前穿了防弹衣,不然他根本撑不到现在,而且医生在会议上也明确说了,手术成功率只有30%,生还的几率非常小,他几乎是在跟死神挣命,所以连翘,你不能这么欺骗自己,你必须随时作好失去他的准备!”
    随时作好失去他的准备?
    连翘轻笑一声,咯咯的,带点任性:“我不要,我不信。”
    “连翘!”周沉彻底被她的样子弄急了,“你不能这样,你要面对现实,现实就是冯厉行危在旦夕,随时会没命,而你不能一直这么欺骗自己,不然万一他真有事,你怎么承受得了?”
    连翘被周沉难得高亢的声音震到了,抬眼怔怔看了他一下,居然说了一句:“真稀奇,为什么你总觉得他会有事?他不会有事的,他还欠了安安和二宝一屁股债没有还干净,阎罗王也不会愿意收他去。”
    这诡异的逻辑再加上连翘此时天真的表情,周沉觉得自己根本玩不过她。
    “走,我送你回去,你不能一直在这守着!”再守下去怕是她要先出事了,周沉强硬地拉她的手臂,一开始连翘还不肯,可拉扯了几下,长椅闹出大动静,连翘有些恼:“你干什么,吵得他都睡不好了!”
    周沉眉头皱紧:“连翘!”
    连翘咯咯又笑了一声:“行行行,我跟你回去,你真的好烦,以后哪个女人受得了你!”
    原本连翘想自己开车回去,但周沉坚持要送她,因为他觉得连翘的状态不对劲。
    车子刚开上高架,连翘将车窗打开。
    高架上闷热的风吹在脸上,好像心里有一团东西被吹散。
    连翘缩了缩脖子,突然转过身问:“知不知道邺城哪里有卖莲花灯?”
    “现在?”
    “对,现在!”
    “现在要莲花灯做什么?”
    “我想去浣葛山庄的沁芳池。”
    ……
    周沉带着连翘去了一趟夜市,可惜莲花灯这种东西肯定是没有的,又不是元宵节,
    周沉便答应给她现做一个。
    车子开到浣葛山庄,门房见三更半夜周沉带个女孩子回来,吓得都没敢上去打招呼,自然也没看清那女孩子是谁。
    两人去书房找了几张平时周鸿声写书法的宣纸,又问下人拿了半截蜡烛和胶水,就用宣纸简单地折了一个托儿,把半截蜡烛放在上面,虽粗糙了一点,但也算那么回事。
    连翘再拿着那盏河灯去沁芳池,周沉什么都由着她,跟在她后面。
    半夜的沁芳池安静得可怕,锦鲤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湖面被月色照得如一块碧绿的玉。
    连翘将蜡烛点燃,小心翼翼地把河灯放到水里,她再半跪在岸边,双手合十,对着那盏越飘越远的河灯许了一个愿。
    周沉看着她的表情和动作,心里不由酸得很。
    “你不像是这么迷信的人。”
    “可是万一灵呢?”连翘睁开眼睛,干脆坐到岸边的石头上,看着周沉,“去年你父亲大寿,我被冯厉行带来参加寿宴,曾在岸边发过诅咒,所有我恨的人都不得好死,现在诅咒都灵验了,陆予江,冯厉行,陆清姿,包括杨钟庭……”
    连翘冷笑一声,没再说下去,而是突然转了话锋:“你或许不知道我曾经有多恨冯厉行,有时候他在我身边睡着了,我都会用手去摸他心口的位置,想着如果哪天我可以一刀从那里刺进去,是不是什么都解脱了。”
    放完喝灯周沉本想让连翘直接在浣葛山庄的客房睡一晚,但她坚持要回去。
    车子再次驶上邺城的高架,那时候已经快要后半夜,高架上已经没有太多车辆,唯有绚烂的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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