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有海向南有星》上39、有人活到了20几岁，却还是7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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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亦初拿到票时，给了向瑶一个吻。
    “姐妹，你就是上天送给我的天使。今天必须我请客，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她们有一段时间没有一起吃麻辣烫了，说起来，这梦想和朋友兼得起来还是挺难的。
    “天使是男的，我要是天使，就做你的男朋友。”向瑶笑笑，“那天使有事求你，一起去逛街，好么？”
    “没问题的。就现在吧！”
    “我去不了，我一会儿吃完要去体育场路那边的场馆里排练，你帮我买可好？”
    “原来你在这里等我呢！”张亦初笑笑。“买什么呀！？”
    “给孤儿院的孩子买条裙子！”
    “好心人，是不是上次的那个害你逃课和打工的孩子。”张亦初难得精明起来，“你的两万多还你了？”
    “你说对了！好聪明呀……”
    “别闹了，你还用这个理由骗我，说吧，那个女孩和金满月什么关系？！”
    张亦初语气很急，应该是生气了，她瞪着眼睛，苹果肌有点潮红，手指不停地敲击这桌面。
    “应该是姐妹吧！就像我和北晚姐的关系。”
    向瑶的声音低下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张亦初，又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听到叫号码的声音，向瑶起身去端麻辣烫。回来时，张亦初依旧气鼓鼓的。
    “我可以理解当初你要给我伴奏时候董怀安的心情了。”张亦初摇了摇头，“你到底是傻呢？还是傻呢！”
    “你还能想起这事呢！”向瑶将辣椒拌开，“那时真的觉得你需要帮助，就去了。就像现在一样，我怎么能看着一个小孩被抓走不管呢！”
    “这个三观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太危险了。假如你出事了，死在这件事情事情上，你觉得对得起你的父亲么？他就你一个女儿。”
    向瑶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而是这个问题无解。
    这是价值观与人性的问题，对她没有意义。她跟着本心走就好了。
    “还有，你这么小，你还没谈过恋爱，没有小孩，没有去天涯海角看看，不会遗憾么？”
    “初夏最近上新戏了么？”
    “上了，叫《粉色控制台》，定妆超级帅…你别岔开话题，说你呢？”
    向瑶试图岔开话题，只是转折的过于生硬，遭到了对方无情的白眼！
    “就买个衣服啦！下次就不接触了。好不好，天使求你了！那个小孩是无辜的嘛！”向瑶使出她的卖萌绝技，“她们要是能选择，也会想要我们这样的生活。”
    “说呢，我是说不过你，这个忙，我看在初夏的份上帮了，下不为例！”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会注意的。”
    “小羊驼，你知道就好。这次是什么节目？”
    下午，她开始了她被严洛折磨和一禾双重折磨中。
    “那个，那个谁，你用点心，第三小段第二节错了！还有，那个拉小提琴的四眼，你要是再错，我就直接打爆你的眼镜。”
    一禾的声音在场馆里很有穿透力，干净利落的指责了两个罪魁祸首。
    向瑶勉强用堵耳朵的办法过了关。
    一禾的炮火对准了严洛，几乎每一次结束，他都会被骂的狗血喷头。
    “瑶瑶，你说那个一禾是不是被男人伤过心呀！怎么对我这个帅哥这么凶？！”
    向瑶很无语，她实在无法吐槽他刚才的话的无脑程度和他这让人难以置信的迷之自恋。
    “最近你都不和我说话？怎么了么？”
    “只是没什么好聊的！？”
    “别这么说，我们可以聊聊金满月，你不想知道她最近又得罪了什么人么？”
    向瑶抓起包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个长舌妇，真讨厌！
    接下来，是天昏地暗的排练时间。
    向瑶习惯了这种有钢琴有音乐的日子，充实又安心。好的伙伴会给她好吃的甜点！
    她惊喜的发现，自己是整个剧团的底线。不愧是王朔老师，水平越来越高了！这样的工作也能给她找到。
    她把这件事说给东方听，他只是咯咯的笑。
    他说，王朔对学员的天赋要求很严格，而且从未失手过，无论是你父亲，还是季泽希。严格到会拒绝一些有名气但天赋还不够的孩子，禾一就是其中一个。而且，禾一拜师的时候，是在你还是初学者的时候，那时，你还不能谈一首完整的曲子，她就是儿童组的冠军了！此后，她也一直是冠军，人送外号“人肉节拍器”“钢铁公主”。她很恨王朔和你，认为你占了本属于她的位置。
    向瑶很无奈，背着师名，就要更加努力才是。
    可是，禾一是不是也误会了什么？一直放不下一件事也很累的。
    向瑶坐在钢琴前，看着这个一直陪着她的大怪物。它可以召唤时光里的美好，可以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可以探索时光里的记忆与画面……想要控制它么？那就再努力一下吧！毕竟能做到的都是少数人！
    向瑶的手指在黑白琴键间跳跃着，她要的，只有不断的重复，然后，慢慢的找方法。
    总有一天，她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一禾，告诉她，钢琴曲不是准确，而是演绎。
    她没有想到“总有一天”，就是第二天。
    大课上，她被老师叫到中间，弹奏的是《致爱丽丝》。
    连曲子都一样，要不要这样。向瑶一边嘀咕，一边坐到琴前。
    “老师，给我三十秒，我集中注意力。”
    “好。”
    向瑶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了每天给她送芒果汁的男孩，他为了她，不再是指挥家，而是死缠着季泽希下象棋的无赖少年。他的眼睛，一笑，桃花盛开。
    向瑶的手指轻轻的落在琴键上，手指身体随着节奏跳动，教室桃花飞扬，音符是花瓣，它们从她指间飞舞，在她的周围盘桓，花瓣发着光，聚集着，他的旁边多了那张她想念的脸，他和她一起弹琴，花瓣越来越多，飞到教室每个角落。整个教室都是粉色的。爱丽丝，去了仙境！
    这和之前的模仿不同，这是来自她对这个曲子的理解，她真正的翻过了那堵墙。
    一曲终了。她起身鞠躬。
    掌声雷动，全国的高手们或惊讶或赞许或嫉妒的目光一瞬间聚到她的身上，他们一副发现了对手的样子！她一瞬间就看到一禾，她喜欢坐在前排，最喜欢离老师近的地方，她的目光中的不可思议更多一些，然后，是愤怒！
    向瑶只能理解为愤怒了。
    有人活到了20几岁，却还是7岁的样子。一禾就是这个样子的人吧！或许，她也是呢！
    她在众人的目光中回到了她的最后一排，趴着看着书。
    现在，她只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东方，其他的，不重要。
    嘟嘟嘟——
    向瑶拿出手机，是张亦初，打开某信。
    ——亲爱的小羊驼，衣服我买好了，不过，这不是重点，今晚是初夏的见面会，晚上的时间要空出来。
    ——收到。
    ——对了，忘了告诉你，把你和季泽希的充电宝都带着，我怕我自己的不够！
    ——没问题！
    去看初夏，那个小阳光不知怎么样了！
    晚上，张亦初第一次比她早到约定的地点，手里拿着两个大袋子。
    “亲爱的，穿上它。”张亦初递给她一个袋子。“这是我买的应援卫衣。”
    向瑶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装在袋子里，套上那件烟粉色的卫衣，她今天穿的短裤长靴，穿上这个卫衣，倒也不奇怪，只是有点冷。
    “还有这个，”张亦初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发箍给她带好，用粉色的颜料在她的脸上化了个心。“好了，这才是粉丝的硬核应援！”
    “好啦，可以走了么？”
    张亦初迅速的给她自己装备好了，跟向瑶不同的是，她穿了件白色的短裙。看起来，俏皮可爱。
    “好了，去支援我的初夏了！”
    “祝你愿望成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