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归来之霸宠》116果然是劫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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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风左右摇摆。小脸上写满意外,难以置信的看着上官澜。
    “主子。”
    “阿澜。”
    “都不许替她求情。”
    这是第一次数次三番听到上官澜怒气冲天的声音,接近于咆哮。便是打着扇子上前的龙世怀亦惊得一个哆嗦,脚步往后挪了挪。他‘嘶’了一声,然后摇着扇子,一迳思讨着如何让上官澜消气好救下武念亭,一迳慢悠悠的踱到树底,看着被吊在大树上的蚕蛹。
    蚕蛹只是瞪大眼睛,委屈的看着他,不求一句。在明显看到他心疼的眼光后,蚕蛹更是傲气的扭了头,哼了一声后不再看他。
    这个小妮子生他的气了,气他不救她。
    龙世怀‘啪’的一声合了扇子,道:“阿澜,天珠还小。”
    “还小,她都八岁了。难道还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
    “咳咳,八岁不也还小吗。再说我们一个是她的哥哥,一个是她的……”眼见得上官澜眼一瞪,龙世怀那‘未婚夫’三字未说出口,转而说道:“一个是她的师傅,不是吗?”
    “古人云七岁不得同席,她如此不讲顾忌,以后……以后……”
    “这不是还没到以后嘛。”一边说着话,龙世怀一边讨好的展开纸扇替上官澜扇着风,又道:“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天珠今日受了罚,自然便知以后该怎么做,她以后定不会再如此了。你吊也吊了、罚也罚了,消消气,消消气哈。”语毕,他抬头看向蚕蛹,道:“天珠,快向你师傅认个错,就说以后再也不如此了。你不是最喜欢讲识时务者为俊杰吗。”
    武念亭也有个倔脾气,素来喜欢以硬对硬、以软对软,如果上官澜是好生待她、细细讲理,她也许就认错了。但上官澜今日如此强硬的待她,再加上龙世怀也不帮她,小女生脾气总是有些的。在她听见龙世怀的劝导更看到龙世怀对着她挤眉弄眼之际,她却是强硬的一个扭头闭上了眼睛。
    “你瞧瞧,你瞧瞧她,这还了得。”上官澜的脾气再度暴发。
    人生第一次,龙世怀终于看到了暴跳如雷的上官澜,但如果这个暴跳如雷是对着武念亭,龙世怀就有些不怎么乐意看见了。眼见着上官澜捋起了袖子在漫无目的的找着什么的时候,他心中一个‘咯噔’,急忙对着天巧道:“还不快些去将鞭子之类的收拾起来。”
    说句实在话,天巧、天英等人也是第一次看到这般暴躁的上官澜。她们亦有些手足无措,如今幸得龙世怀提醒,众人急忙转身跑了,先将一切有可能被上官澜抄在手中的凶器藏起来再说。
    龙世怀找的台阶,武念亭不下。
    随着时间过去,烈日西移。说起来,夏日就属未时的太阳最是毒辣。而此时,毒辣的太阳正直直的照射在武念亭的身上。
    再这样烤下去,武念亭肯定会被烤成鱼干。
    龙世怀不是不能救武念亭,但逍遥王府的保镖都不是吃素的,宁得罪天下也要保护主子是他们的誓言。再说,就算他打得过保镖,但在上官澜面前只怕最多只能打个平手。所以,还是擒贼擒王的好……
    正在龙世怀思索着要不要找个机会先将上官澜打晕救下武念亭再说的功夫。被吊在树上倔强不认错、不作声的武念亭突地蹬了起来。
    原来,吊在树上的武念亭发现缓缓往澜院方向行来的席方平,似看到救星般的,她急忙呼道:“方平,救我,救我。”
    席方平本是来还书的,不想还没到澜院就听到武念亭的求救,他四处一望,这才发现武念亭居然被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吊在树上。
    这还了得。
    “他娘的是谁干的。”一声怒喝中,席方平快速的往澜院方向跑去,一脚便踹开了澜院的门,他正准备冲进去的时候,天猛、天平等人已是挡在了他的身前。
    席方平天生神力,再加上冲得急,急切间那力道便有万夫不挡之勇,天猛、天平有再高深的功夫却也禁不住席方平那一扯一拽,踉跄间便被席方平像拨萝卜般的拨到了左右。
    眼见席方平打了进来,武念亭感动得恨不得掉几滴眼泪,奈何晒了太长时间,水都晒干了,连汗都快流完了,哪还有眼泪。但心中却是更坚定了还是席方平待她最好的认定,心中越发有了对席方平的敬慕。道:“方平,快,救我,救我。”
    席方平心急间并没有看清他拨开的人是谁,因为他一直抬头看着武念亭。从见到武念亭被吊在树上的那一刻,他便一直认定她是被歹徒劫持了。所以,为了尽快救下武念亭,他毫不客气的出拳如风。之于再度上来的一拨保镖,他一样见一个揍倒一个,见两个便揍倒一双。
    “方平,住手。”
    一声熟悉的声音喝得席方平一愣,这才在又拨开两拔人后转头,看向不远处站立的上官澜,席方平一时指着树上吊着的武念亭,一时看着已然被他拨倒在地上正勉勉强强要站起来的天猛、天玄、天平、天满等人。问道:“阿澜,这这……”
    他再鲁莽,却也知有上官澜在这里,那武念亭定然不是被歹人所害的吊在树上。
    “呜呜呜……方平,师傅不好、他坏,他罚我。方平,快救我下去。”
    一时看看脸色不善的上官澜,一时看看一脸无可奈何的龙世怀,一时又看看被吊在大树上正在呜呜求救的武念亭,席方平摸了摸脑袋,不知再怎么办才好。他清楚的知道这个龙世怀对武念亭的宠爱,想着太子肯定在上官澜面前求过情了。只是如今这番状况定然是求情没成功,这才导致武念亭仍旧被吊在这树上。
    虽然不明白武念亭犯了什么错,席方平却是在摸着脑袋的同时想起他要来还上官澜的书,这本书中有一句话,也许用在此时有效。念及此,他将手中的书递到上官澜面前,道:“我今日前来是还书的,万不想碰到了这一幕。我记得这本书中有一句话,叫‘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无论天珠犯了什么错,以后阿澜你教导严些便是,哪有将一个小孩儿吊在树上的道理,再说这日头又毒,小心中暑。”
    语毕,看着上官澜不断变化的神情,席方平心想着也许这话用对了地方了。
    听了席方平的一席话,上官澜苦笑一声,此时倒是平静了下来,道:“正是,教不严、师之惰。天珠今日之错,我这个当师傅的也有过。哪有只罚徒弟的道理。”
    一迳说,他一迳盘腿坐在地上打坐。他坐的那处亦是那太阳照射之地。再加上地上铺的是青石,那温度又要高上几分,并不比小徒弟吊在树上要舒服到哪里去。
    “郡王爷”
    “阿澜。”
    上官澜摆手示意一众人不必拉扯,道:“什么时候天珠承认自己的错误,什么时候我们师徒就不再受罚。”
    事情闹到这一步,龙世怀等人亦不知再该怎么办了。只得陪着干站着。一时抬头看向武念亭,一时又低头看着盘坐于地的上官澜。
    不想师傅也甘愿领罚?!武念亭翕合着唇,震惊的看着盘腿而坐、闭目养神的上官澜。
    师傅博古通今、博学多才,师傅坚持的一向是对的,师傅教导的多是对她以后有好处的。这是她在师傅手下受教一年多时间绝不怀疑的一点。
    隐隐约约,武念亭多少知道自己今天也许真错了,但到底错在何处她并不是非常的明白,在她心中师傅和太子哥哥就是她的家人,对于家人她从来便觉得无需讲什么男女之防,再说师傅不是说过男女授受不清至少是长大之后的事吗,怎么如今就冠到幼小的她的身上去了?
    可现在师傅的坚持又让她隐隐觉得,她也许真错了。
    可是,师傅从来对她是有求必应、宠爱有加,从来没有罚过她,更何况是当着这许多人的面……
    烈日当空,夏蝉嘶鸣,武念亭的汗一点点的往下滴,正滴在底下坐着的上官澜的头顶。可上官澜仍旧一动不动。
    日头继续西移。武念亭仍旧没有认错。小嘴唇已是干瘪了,似晒干的鱼干般就那般张着唇。
    当不再感觉有汗滴在自己的脑袋上后,上官澜再也静不下来了,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抬头看向自己的正上方。
    小徒弟的眼睛彻底无神了,却仍旧强自睁着,未有一丝认错的姿态。
    劫数啊,果然是劫数!
    上官澜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果有劫数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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